陶谦一愣,见皇甫嵩问自己手下,施礼应道“这两位是我部将,环带骷髅的名叫阙宣,另一个佩戴佛珠的叫做笮融,因为来的路上遇到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二人有些气闷,将军万望勿怪”。
“不愉快的事情?你等乃是朝廷的军队,还有谁敢招惹你们?到底所为何事,如实说来”皇甫嵩一听,心中不免疑虑,这里除了自己便是黄巾的势力,要是遇上贼寇,大不了摆开阵势交锋,哪还称得上什么不愉快,其中透着古怪。
陶谦无奈的叹气说道“倒是没人招惹了我等,只不过遇上一支部众,说是并州刺史帐下的人马,所以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但是我等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却被他们拦在营外,非但不让我们进去拜会,还下令立刻离开,真是有些叫人气愤不过”。
“丁建阳的人马?难道这老东西亲自来了?我为何不知道”皇甫嵩大吃一惊,丁原乃并州刺史,虽然雁门属于自己的直属势力范围,但毕竟是划归在他并州地界之内的,而自己既然是雁门太守令,自然在名义上还是属于他的部将下属,只不过一直以来丁原都没有说过什么,自己把他的郡守赶出来都没有来埋怨过自己,但是今次不声不响的来到此地,自己的探马都没有探到他们的行踪,明显是在躲着自己,难道是冲自己来的吗?
“将军误会了~~”陶谦摆手说道“来的不是丁刺史,而是他帐下大将吕布,此人我虽然没有见到,但是那份做派却高傲得很,我还以为将军知道,派遣他们在那里驻扎的,原来根本就没这回事~~~~”。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皇甫嵩摇了摇头打断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哪何处遇上他们的?”。
“不远,堂阳西南二百里左右的一处山涧之中,我等为了绕近道才走的那条路,没想到却遇到了他们~~~”。
“来人!”皇甫嵩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上前,“给我去打探清楚,尽量不要惊动他们~~~”说罢一挥手,四五名探子立刻奔了下去,前去打探消息。
心中挂念着此事,皇甫嵩也无心再跟他们在说什么,吩咐下去,叫两校人马休整两日,等自己把堂阳城完全控制住在做定计,毕竟才刚刚攻下城池,城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陶谦和刘岱带着自己的部将领了将令下去整顿,这一边直到深夜探子才回来报道“山涧之内确实有驻扎过的痕迹,但是看样子早已经离开了”。
皇甫嵩看了看屋中的傅燮,此时自己也只有问计于他了,虽然行军打仗此人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工于心计,对于这些事,还是很有见解的。
“南容,你看丁老头这一步是什么意思?”。
傅燮微微一笑说道“无事,将军莫慌~~~这个吕布我早就有所耳闻,此人勇冠三军,听说单凭个人之力就击破了二千黄巾贼寇,那种鬼神之力叫人望而生畏,但是要说断人心思,拉拢人合~~~却是有所不及,我敢断言,他们此次出兵,定是那丁原派兵来援将军,吕布便是这领军之人”。
“既然是援手与我,为何却要躲躲藏藏呢?我与丁原虽然这几年没怎么走动,而且因为一些立场上的原因,稍有摩擦,但毕竟还算是交情不错,他又何必如此呢?”。
傅燮呵笑一声说道“这就是吕布的过失了,我料想丁原肯定嘱咐过他,叫他不要太过接近咱们,所以这一次吕布才会躲躲藏藏,这肯定不是丁原的本意,而是吕布自己推断的”。
皇甫嵩点点头,傅燮分析的确有道理,而且丁原为何如此吩咐自己也能猜出一二,还不是因为那个丁苍,避嫌而已,岂不知此人此刻根本没在军中,不由得叹了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要过问了,他们愿意来帮一把就帮,不愿意过来也就算了,反正多他们不多,就当没有这回事吧”。
就这样,一连十余日,堂阳城在皇甫嵩的整顿下,逐渐安稳了下来,残留的贼寇基本上被扫除干净,堂阳不比其他小城,乃是咽喉要处,所以皇甫嵩耐着心也要先控制住此处再向信都进兵。
他这边不慌不忙,另外一处军营中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吕布营帐之中,此时众将领正在商议应该如何征讨黄巾,早先就探得消息,皇甫嵩攻下了堂阳城,这个消息叫众人吃惊不小。
尤其是郭缊,以自己子侄郭嘉的判断,皇甫嵩想要攻下重镇堂阳,在没有妙策的情况下,最少也要三个月之久,而且会死伤惨重,没想到他竟然在半月之间就成功破城,郭嘉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只是料定绝对另有意外,他又不是神,怎知道皇甫嵩营中有个桃花谷主夜刺张宝,使得大军混乱才趁势攻城。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皇甫嵩既然攻下了堂阳城,那黄巾贼首张角所在的信都~失去了最后的屏障,接下来只有两军交锋,决定生死。
而吕布众将所讨论的,只不过是在交战初始就出手相援,还是在最后时刻一锤定音,别看只有这两个选项,却叫众将争论不休。
争论的双方一面是以并州旧将魏越为首,主张的是一锤定音,这样既可保存实力,又可以避免与皇甫嵩有过多的接触。
另一边是吕布的授艺弟子张辽为首的年轻一辈将领,这些人年轻气盛,当然想要上阵杀敌,斩将夺旗,好挣更多的军工。
但是吕布却又左右为难,吕布的个性,嗜血,好战,冷酷,面对任何敌人都会拿出百分之百的斗志,常年在并州安逸之地练练兵,剿剿匪,早就有些按耐不住寂寞了,这一次领军出来绞杀贼寇,心中激动万分,只不过多年苦修养成的习惯使得他强行按耐下来,才没有显露出本色。
这最后的决战,要是依着吕布的个性,肯定早就冲上去破城了,但是还有另一个原因使他心中犹豫不决,那就是丁原的嘱托,这个皇甫嵩这些年来所做的早就越权了,要不是看在老交情份上,丁原都有可能上门质问,这一次出兵相助,一是为国剿贼,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监视一下他的动向,如果自己冒然杀敌,还怎么起到监军的作用。
“此时不杀过去,等皇甫嵩破了信都,咱们岂不是白来一趟,那还不如回家睡觉呢,还大老远的来此干吗?要我说,现在就杀过去,反正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咱们的行踪,再躲也没意思了”年轻小将之中最冲动的一个叫做郝萌,此时也是最激动的。
“小小年纪,一点事都沉不住气,岂能成事~~~你等是否太过小看张角了,你以为凭咱们这五千人马攻得下信都吗?”魏越身后站立二人,乃是并州旧将,也是吕布的老部将,虽然这两年没少教导这些年轻小辈,但是论实力,却已经被这些小辈赶超上来,所以心中也有了危机感,一代新人换旧人,要是被比下去,别说自己的前途,就是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出兵以来,两派还是很明显的,此时其中一个名叫薛兰的部将出言相击道。
“薛老大,平时你是老大,但出兵在外咱们都是部将之职,身份平等,你可不要小视我等,小小年纪怎么了,小小年纪就不能上阵杀敌吗?太行山中,老子杀的人可比你多”郝萌一脸的不服叫道。
薛兰旁边的大汉名叫李丰,乃是他的好友,见到郝萌如此无礼,面色一暗,说道“那时我二人可是在将军左右,贼寇面对将军的方天画戟,还用得着我二人出手吗,到是你那时躲在一旁杀得痛快,岂不知杀的都是些杂鱼罢了,真正的精锐你们根本没接触到”。
他这么一说,不只郝萌,就连其他几个小将也不干了,其中年纪最大的二人宋宪和魏续,也是最理智的,见众人就要翻脸,宋宪立刻迈步而出,对郝萌叫道“不可放肆,争论军机便争论军机,岂能对长辈失了礼数,二位都督说什么也栽培过我等,绝不可无礼”。
见自己兄长出来说话,郝萌就算不服气也只得点头退在一旁,白苍山翼在的时候,当然是以他二人为首,但是不在时候,这些小辈便以年纪相论,二位兄长多年以来没少照顾众人,所以郝萌脾气虽然暴烈,但还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张辽见宋宪说话,自己虽然名义上是白苍结义兄弟,他们的三少爷,但面子上还是要尊重的,也见机出来说道“宋大哥说得对,咱们讨论一下战况便可,不要自己人伤了和气,不过我觉得此时确是出战的最佳时机,冀州黄巾基本已被扫灭,现在只剩下这贼首张角,咱们在不动的话,怕是错失良机啊”。
“没错,我同意三爷的话,黄巾没剩几个了,咱们在不出手,可连汤都喝不上了”一旁的侯成马上附和,因为张辽来了之后,就数二人走得最近,关系最好,所以张辽说什么他都听。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奔进来一名侍卫,上前说道“启禀将军,运粮官来了,而且说有紧急之事要立刻面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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