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吃一惊,皇甫嵩的举动突然而且迅速,就连身在一旁的傅燮都没有反应过来,刹那间的功夫,郭典便已经人头落地了。
变化来的太快,双方的人马一时间都愣住了,郭典身为瘿陶太守又是武将,家学也算不俗,本来一身武艺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但和皇甫嵩比起来,相差实在是太多了。皇甫家实力深厚,皇甫嵩又是当代家主,一身功力出神入化,怎是郭典可比,再加上事出突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斩于马下。
“将军!!!”傅燮惊声叫道。
此时皇甫嵩也冷静了一些,手中的战刀还在颤抖,看着眼前的死尸,他心中也暗叫一声不好,但事已至此,就算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傅燮面色沉重的来到皇甫嵩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此乃关键时刻,当断则断啊,不可犹豫~”。
没错,无辜斩杀朝廷命官事关重大,尤其是剿贼期间郭典又有战功,弄不好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此事一定要妥善处理,而且越快越好。
“都给我听好了,本将乃左中郎将皇甫嵩,郭典不听号令,贻误战机,导致黄巾贼寇覆占曲阳,致使我军损失重大,有覆灭之危,本将此次特来从事军法,尔等如有反抗者,与郭典同罪,就地问斩~~~”皇甫嵩对着门外和城头上的军士大声喝叫了一番,双目怒视而扫。
众军士惊若木鸡,太守已死,眼前之人又是朝中大将,而且身后便是十万雁门精锐,就在皇甫嵩喊话的时候,傅燮早已经派人前去调兵,此时雁门大军已有三万前军杀奔城下,看着滚滚而来的洪流人马,更加无人敢言。
皇甫嵩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身边的亲卫呼啦一下冲了上去,郭典带出来的几百侍卫瞬间就被缴了兵器,收伏于地。
“整军,入城!!”一声令下,大军缓缓进入了瘿陶城,就在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内,瘿陶城便已易主。
就在皇甫嵩带着兵马入城之时,远处的石林中一道人影正在注视着这一切,单人单骑,面容严肃,眉头紧锁,直到看着众兵士进入城中才转身离开。
“启禀将军,城中内仓中尚有粮草五百石左右,但是马匹军器所剩无几,而且大多都破损严重”。
“这怎么够”皇甫嵩听报之后面容一紧,自己可是有十万大军,五百石粮草也就能坚持半月,“给我从城中富户中上缴,一定要凑够一千石”。
“是~~~”传令官吓得应了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将军~~此时可要三思而行啊,富户之中恐有权势者,只怕会有后患”傅燮在一旁提醒道。
皇甫嵩哼笑一声说道“小小瘿陶之中能有什么富户权贵,别人怕他们,我皇甫嵩可不惧,再说现在乃危急时刻,如不收缴到足够的粮草,咱们的大军危在旦夕,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一旁众人只能低头不语,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皇甫嵩见众人沉默,心中冷哼一声问道“现在当务之急,乃是如何攻下曲阳,等剿灭了黄巾贼寇,擒了贼首,到时候谁还敢说我皇甫嵩半句”。
“父帅说的不错,孩儿定身先士卒,势要攻下曲阳城不可”。
傅燮看了看说话的皇甫郦,谨慎的说道“将军打算如何解决束鹿安乡二城?”,在初入城时傅燮便提过此事,此二城中都是郭典的亲信,万一走漏消息,恐生变故,所以傅燮提议把守各处要道,绝不能在商议出对策之前泄露了消息。
皇甫嵩想了片刻道“听说把守安乡的是一名新提拔起来的小将,此人小小年纪不足为虑,但是束鹿之中的乃是郭典的外甥,此人我也略有耳闻,听说在颍川名声不小”。
“郭图此人我也听说过,颍川会馆确实有此一号,但是论名声,比起荀家那几个奇才来就相差太多了,但也不能太小看了他,毕竟乃名士,将军要妥善处理”。
“南容可有主意?”。
傅燮在厅中渡步应道“此事简单~~~将军可假借郭典的名义修书与他们,便说三面合围剿贼,诱他们出城,然后半路伏击,绝对可保万无一失”。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此计甚好,事不宜迟,就按南容所言,立刻便办”。
“混蛋!!皇甫嵩竟敢杀我叔父,我誓报此仇!!!”束鹿城中,郭图听闻此消息之后怒气勃发,破口大骂,一旁的军士早便远远的躲在一旁,没有一个干出言相劝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郭图的脾气跟郭典如出一辙。
但此时还有一个年轻将官立身于一旁,见到郭图如此,毫不忌讳的出言说道“少将军节哀顺变,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做一些防范措施的好,我料想皇甫嵩绝不会放过你与安乡二城的”。
郭图气冲冲的坐了下来,抬眼看了一下此人点头应道“此时我已经知道了,事关重大~~我还要尽快布置一下,所以我就不留先生在此了~~~”。
“是这样的~~我此次来还有一事相告~~~曲阳~~~~”。
话还没说完,只见郭图一抬手打断道“好了~~先生不用说了,其他的事我此时也没兴趣听,这时实在是不方便久留先生,您还是请吧~~~”。
话刚说完,便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看样子是主动送客了,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施了施礼,转身离开。
人离去不久,只见从后厅中转出两人,二人身形相貌非常相似,叫人一看便知是兄弟,双目闪闪逼人,可见身怀不俗的武艺,他们一直来到近前的时候,才被心智错乱的郭图发现。
“原来是二位公子,在下失礼了~~~”。
“公则不必如此,我二人已经知晓了,你叔父的死你放心,这个仇我们袁家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郭图听完此言,苦叹了一声“唉~~多谢二位公子了,都是我郭图无能,看来之前咱们商议的事,我无法完成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提此事,公则,依我看~~咱们还是尽快赶回族中之地吧,这里已然不安全了”。
“没错,皇甫嵩这老贼绝不会留下你这后患的,只怕此时便已经有所行动了,咱们要尽快离开”。
二人接连说完,郭图心知他们判断必然无误,别人还好说,自己作为郭氏中人,皇甫嵩断然不会放过,当即起身应道“那就按二位公子说的办吧,我立刻清点人马,咱们尽快出发”。
“哦,对了~~你也修书一封通知一下安乡的那个小将军,我看此人也有些能耐,能一起走岂不更好”。
“徐邈?小小年纪能有多大能耐,不过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我便通知他一声吧”郭图点头应了声,随后转身朝外走去。
另一边安乡之中,徐邈也收到了郭典的死讯,此时的他正在用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来人,此事之重非比寻常,可不是随便人说说便能轻信的。
看了一阵,只见来人目不斜视,面容平和,除了眉宇之间稍稍有一丝急躁之外,实在看不出什么眉目,年纪轻轻的徐邈用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问道“你说你是并州刺史帐下将官,姓甚名谁?可有凭证?”。
“在下马钧,乃吕将军帐下押粮官,我的军牌不是已经给你看过了,还要何凭证?”马钧回道。
“区区一块军牌便叫我相信你,岂有这么容易,你这种品质的军牌休说在我这里,便是街头匠工都能仿的出来”。
“我所言句句属实,你如不信我之言可派人去查,现在瘿陶城中应该以面目全非,一看便知,反正话我已经说完了,我还有紧急公务,不能在此浪费时间”。
“哼,查我自然会查,但是你却不能走,而且我料想你来此应该不光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
马钧犹豫了一下,昂首说道“我确实还有一件紧急之事,但是现在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信的”。
“说来听听,信不信的现在也由不得你了”。
“那好~~我来此本来是想到瘿陶搬兵的,但郭太守以亡,去也无用,所以我才来通知你们一下,叫你们好早作准备”。
“搬兵?为何?”。
“贼首张角现在已被围剿在曲阳城外,城中无主将必定大乱,趁此机会一举攻城曲阳必破”。
徐邈大吃一惊,前翻曲阳连番攻击自己与束鹿二城,没想到刚刚消停几天,就收到这个消息,连忙起身喝道“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你不会便是黄巾的奸细想引我军出城吧,这种诡计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来人啊,给我把此人绑起来!!!”。
一声令下,厅中左右侍卫一拥而上,把马钧绑了个结实,就在此时,门外又有一个侍卫手持一封书信奔进门来。
徐邈打开一看,面色瞬间变了两变,低声念道“难道是真的不成?郭太守真的被害了?”,想到这里,马上跟旁边的侍卫嘱咐了一声,叫他赶紧去瘿陶查探一下。
“先把他压下去,稍后再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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