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砸门声响彻整个楼道。
“下次一定要看黄历再出门。”扔掉手里来不及还给猪猪的手提包,整个人瘫痪的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今晚实在是太可怕了,回想起今晚被朱笑柯缠着的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了躲他,她在厕所躲了将近一个小时。要不是周大少过来拉他去喝酒,还不知道他会在厕所门口守多久。
“死猪,下次别想我再陪你去参加什么鬼宴会。”
“阿嚏。”坐在车窗边的猪猪搓搓手臂,将车窗重新关上。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笑柯没有回答妹妹的话,只是全心全意的开着车。
“哥,你不要把小白逼得那么紧,那样容易适得其反的。”
“用你教训我?”搬出小白永远比什么都好用。
“我不是教训你啦!你看你今晚一直跟着小白,小白都吓得躲在厕所不敢出来了。她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原就是想带她去吃点东西的,这样被你一吓,她今晚肯定又是吃泡面了。”
“吱!”一个紧急刹车。
呼!猪猪吓得直拍胸口,还好还好,这次聪明的系了安全带。
“打电话叫她出来吃东西。”这一段路没有路灯,将车熄火后,车内完全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他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现在凌晨2点…”
“快打。”
…哼,就只会压迫我,就不见你对小白那么凶过。猪猪就算心里打着太极,还是不得不拿出手机拨了小白的电话。
“嘟嘟…”
“喂,小白,你…”
“一个星期不要出现在姐姐的视线范围内,连名字都不要,要不然你的玄皇想都不要想。”
“嘟嘟…”
呜呜呜…又不是我欺负的你,干嘛这么对我嘛!可怜兮兮的把被挂了电话的手机伸给她哥哥看。
朱笑柯一手拿过手机,再次拨打小白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对不起您所拨打…”
“关机了呀!”小心翼翼的拿回手机,“没事没事,她家里还有很多存货的,饿不死她的。”
朱笑柯握紧方向盘,重新将车启动。
“哥,你转向干嘛!我们回家不是只有这条路嘛?”明明离家不到5分钟的路程了。
“哥哥哥哥…你别去找小白了。”看到哥哥掉头的方向正好就是小白住的方向,吓得猪猪急忙伸手去拦。“你再找她她再受到惊吓就会又像以前那样搞失踪了。”
“那我就把她绑在身边。”
“哥,难道你真要逼死小白才甘心嘛?”猪猪死死的捉住哥哥的手,丝毫不敢松懈。“她当初就是被你逼得连大学都没念完就不见了,如果不是千锦叔叔,现在的小白早就尸骨未寒了。”
“吱!”再一次紧急刹车。
“你说什么?”仿佛吓到了般的看着猪猪。
“你4年前离开的时候小白也失踪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他却一无所知?四年前?四年前不就是他被爸爸送出国的那会?不知不觉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的发白。
“小白失踪的第二天你就被爹地送走了,我追去飞机场想告诉你的,可是爹地的保镖把我捉住了锁在房间里。”想到这,猪猪的声音开始喑哑。
“我找了小白找了整整一年,学校、她租房、她老家,她能去的地方我全找了,可是都找不到。我想去把你叫回来和我一起找的,可是爹地说你那时的状态如果让你知道小白失踪了,肯定会害死你的,所以我就一直没敢告诉你。你离开一年后,千锦叔叔去东非助教,在肯尼亚的一个难民窟里看到了小白。”
“她…?”她怎么会去那里?那么瘦小的她,怎么可能一个人无缘无故跑到那么远的难民窟?她后来怎么样了?朱笑柯发现自己被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没人知道小白是怎么去到那里的,现在也没人敢问。当时的小白,已经虚弱得没点人样了,为了钱她去卖血;原本就严重贫血的她,卖血时还受到了感染,不多久就患上了败血症。千锦叔叔说,当时他刚见到小白时都没认出来,一直当她是普通的当地居民,直到有天小白在他面前晕倒,他才认出了小白。”泪水每次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总是不听话的往下掉。“千锦叔叔说…如果那天…那天他不是正好在那个村里助医,小白就会…就会被当做被染病了的居民,扔到死人堆里烧死了。”
手掌勒出了紫色的血印也没感觉,“后来呢?”
“千锦叔叔把她带回了美国治疗了一年,刚开始小白以为千锦叔叔要带她回国,一直不肯接受治疗。直到千锦叔叔发誓不会带她回家,她才同意乖乖的听医生的话开始治疗。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千锦叔叔一直给我发小白的生活视频,千锦叔叔找过心理医生给她看过,医生说小白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如果再受到一点惊吓就会彻底的把自己锁起来,到时,我们看到的小白就会是个疯子了。”
“那…那视频呢?”声音喑哑而哽咽。
“在我房里的电脑上锁着,我不敢让妈咪知道。”
二话不说,启动车子掉头,飞快的往家开。
昏暗的房间,只有电脑的屏幕散发着莹莹的光。
“笑宝宝,看看爸爸今天给你买了什么。”视频里,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埋头缩在床上一角,一头及腰的长发就这么任意的披散着。
一俊朗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只比人高的维尼熊轻轻的靠近她,“笑宝宝,你不是总骂爸爸,说爸爸不给你买生日礼物嘛?你看,这是什么?”
女孩子一直没抬头,甚至动都没动过。
镜头慢慢的靠近她,隐隐约约能听到她的喃喃自语。
他将电脑音响的声音调到最大,慢慢的,终于听清了女孩说什么,“柯…哥哥…宝宝…乖…求求…你…让…我给…奶奶…打个…电…话…好…不好…”这句话就一直在女孩的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朱笑柯觉得呼吸变得困难了,张嘴抬头,却依然抑制不了泪水从眼角掉落。
镜头换到了第二个,这次是晚上,女孩还是在同一地方,没变。
“笑宝宝,杰恩医生来看你咯!”房门从外推开,中年男子带了一外籍的老医生进来。
“嘿,宝贝,最近过得好嘛!”医生放下手里的医药箱,慢慢的坐到女孩的身边。
“她从回来就一直这样嘛?”医生回头问向中年男子,两人皆是用外语交流,猪猪以前听不懂的时候就边听边找手机翻译。
朱笑柯却不一样,他本来就是在美国长大,回国住了5年后又去瑞典治疗了4年,英语对他来说就相当于第二母语。
“一直这样,不吃不喝,没办法才把你叫来的。”中年男子满是担心的说道。
医生回过头,轻轻撩起女孩额前的发,一张惨白的脸露了出来,深邃的眼窝,空洞的眼神,因为瘦而明显的颧骨;镜头不小心晃了下,一只手将它抓稳继续拍。
“她在说什么?”医生听不懂中文,回头问向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面露哀伤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镜头这边却老老实实的把女孩说的所有话都收进去了,“梨…花…动,凄零…雨。…芳菲…念…念…忆佳…夕…。”
朱笑柯哽咽的跟着念“古城安,喧哗蹄。
卿人依依,闺青席。
二度鹊桥君喜妾,碧澄旖旎。
宣纸化蝶,慕相偎,空相依。
怨劳燕,各分飞;
柔肠寸断。
何日是,君归期!
忆偎暖怀拭妾泪,细描青黛远山长,
今却对镜空嗟叹,泪痕洗颜淡梅妆。
秋意心头竟成伤,
人已去,孤影残灯。
烟柳飞絮春又来,又见蝴蝶翩跹戏。
望断天涯,仍不见,伊人迹!
断魂分付,春水东流去。
伊人怨,惆怅绪,更无言语。
相思眉峰聚,羗笛如诉,
马蹄声声空寂寞。
天涯远,明月孤。
雨夜蝴蝶;
生死聚散亘古无。
对尊前,忆前欢,
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
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躺在自己怀里开心的念着这首悲伤古诗的宝贝。
“傻瓜,谁教你那么悲伤的古诗的?”宠爱的吻着她的额心。
“我在网上看的呀!有没有觉得特别凄凉。”开心的在他怀里转身,就好像找到了好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喜欢的人分享一样。
“没事找这么凄凉的诗干嘛?”她说是就是,对于她,他从来不会反驳。
“嘻嘻,等你哪天把我抛弃了,我就在学校的名人榜上把这首古诗贴到你的头像上,到时让全校的人都认识你这负心汉。”说的煞有此事一样,还手舞足蹈了起来。
“傻瓜,除非你先不要我,要不然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嘻嘻…”
昔日,那么开朗活泼的小精灵,真的是现在视频里脆弱得不堪风一吹的女孩么?
自己,到底是让她受了多少苦啊?
“哥哥…”猪猪关掉视频,看到靠着椅子上哥哥,两眼红肿。第二次,见到哥哥这样,猪猪的心理别提多难受。
“哥哥,不怪你,真的!你看小白现在恢复得那么好,说明她已经不怪你了呀!你不知道,她现在可厉害了,从美国回来后她迷上了玩网游,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迷恋网络游戏,后来才发现不是,原来她是在做游戏编程,现在国内许多的客户端游戏编程都是她卖给其他公司的,她现在正准备从新编程一部古玄幻的网游,不知道多厉害呢!”安慰哥哥的最快方式就是告诉他小白她现在过得多好,果然…
“她现在玩什么游戏?”
“奇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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