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待了差不多半个多月了,爸爸期间迷迷糊糊的醒过几次,却不能认清人也还不能说话。
小白和乔斯一直陪在病床左右,乔斯还怕她无聊,经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小玩意逗她玩。这天也毫不例外,她刚从房间下来,就被他突然的串出吓到了,“宝宝看,这是我叫我朋友帮我从唐人街带回来的一个玩具,我们一起玩吧!”看着他那渴望的一双眼,小白真心不想告诉他他手上的这个小东西,以前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和猪猪玩腻了。
“玩吧玩吧!”最终无奈的答应了他,反正也无聊没事做。
这玩具就是比谁的运气好,能坚持到最后一块塔不倒。看着他磨磨蹭蹭的就是下不去手,她右手中指飞快的弹出一块,塔依然稳如泰山,“…宝宝是打算自己玩嘛!”
“我可以自己玩的,不信你看。”咻咻咻几下又踢出了三块。
“…宝宝玩过这个?”乔斯眼里带着崇拜的看着她。
“玩过。”
“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没问嘛!”
“…”那到也是,既然玩过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那就不玩了。”把那些被踢远的自己默默捡回来。
“是觉得我胜之不武嘛?”
“啪!”她话刚落就被一掌拍上了后脑勺,力道不重,却有声音。“再说这种话我还打。”
“那干嘛不玩了?”
“本来就是想找一些新鲜的东西给你玩玩的,既然你都玩过了,我们还玩干嘛!”
“…”如此有道理的话我竟无言以对,她摸摸后脑勺,也蹲下帮忙收拾。
准备收拾完的时候,一手下急冲冲的跑进来说道“老爷醒了。”
小白一听,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病房跑,乔斯继续收拾刚被她扔下的几个。
“小少爷,你不去…”手下没敢说全。
“她现在肯定很多话跟叔叔说,我现在就过去,多煞风景啊!”
手下一听,眼里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然后轻声退了出去。
小白跑到病房门前停了下来,没敢开门,怕又像前面几次那样,她刚跑到,爸爸又昏迷了。她小心翼翼的移到隔离窗往里瞄了瞄,只见还带着氧气罩的爸爸正在像她招手,她立马激动得打开房门飞奔进去。
一把握住爸爸伸出来的手后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头埋在爸爸侧胸下哭了起来。
白千锦上半辈子,陪女儿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那三个小家伙多,所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见过女儿哭。第一次见女儿哭,是在那录像里,第二次见女儿哭,是在她奶奶的坟头上;因为奶奶把她养大,她哭他觉得理所当然;可到了自己的身上…
“宝贝宝贝,别…别哭…爸爸…爸爸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嘛!”他想把女儿的头抬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宝贝啊!…爸爸…爸爸想你了…你…你给爸爸…看看…你的脸。”
小白听话的抬头,那来不及掉下的泪珠顺势一涌而下了。
“乖宝贝…别哭…爸爸都…好了…还有什…什么好哭的?”见女儿因为自己哭得那么惨,他也跟着难受了。女儿从出生自己就没带过,后面接到自己身边呆不到几天又被带走,找回来后不到三天再次失踪。等最后被他看到的时候,女儿就只剩一口气了。现在女儿为自己哭,他由心里觉得愧疚啊!
小白一直没有说话,就只是拿着爸爸的左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脸。
“傻…女孩…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其实看着女儿这样,他心里不知有多欢喜。
“爸爸”用手捂着脸的小白突然说话。
“爸爸…在!”
“爸爸!”把爸爸的手放回被子里后,小白看着老白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爸爸,我们不去助医了好不好。”
看着女儿眼里的认真,白千锦一时说不上话了。
“你都助医那么多年了,我还没来到这世上你就开始助医了,奶奶的丧礼我来不及赶上…难道…难道…你也要让我…让我赶不上你的嘛?”说着说着,小白就开始哽咽了。“当初奶奶还在的时候,就天天跟我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儿孙绕膝…奶奶从来没有埋怨过爸爸什么,就算我对爸爸有什么不满意的,奶奶也批评我说爸爸是世上最爱我的…呜呜…”越说越激动的她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为…为什么那么爱爸爸的奶奶,爸爸却一点都不珍惜呢?”
看着女儿揉着眼睛哭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开始了那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反思。那么多年的助医,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兴趣。当初不顾爸爸的反对妈妈的阻拦,一心想行医,就算是有了宝贝也没想过停下来;只是有过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果断点的把家人全部接来美国,那样的话妈妈也不至于猝死,宝贝也不至于会经历那些事。现在回头来想想,哪件不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发生的?
“宝贝…爸爸…不助医…可以…但…你得答应爸爸…一件事…”
“什么?你说!”只有不助医,什么都好说。
“别恨你妈妈。”盯着女儿的眼睛,从说出妈妈两字后,原好透亮的眼珠瞬间黯淡下去了。“都是爸爸…的错,你别…恨妈妈…只要你…答应,爸爸…就不助医。”
小白盯着爸爸看了一小会,“只要她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恨她。”
“她…是你妈妈…。”老白着急了。
“我已经做了20多年没妈的孩子,你不能勉强我现在去接受一个妈。”
“你…”
“哈喽,叔叔宝宝,你们聊完了嘛?我可以进来了嘛?”突然推门进来的乔斯打断了老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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