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崖谜案录》第五十五章 再逢重缘

    
    凉风习习,八方花海随风摇曳。
    杨青越的现身,显然让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杀手多了几分怯意,毕竟较量过杨青越的实力,若真是和他硬碰硬,那不是明摆着卵与石斗,自找苦吃吗,遂杀手也不傻的开始示弱起来。
    “你……老子今晚不想与你大动干戈,只要给老子把那个姑娘老实交出来!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站如松的杨青越怎么可能会理这种小儿的花招,随着脑后的目带肆意扬起之时,废话都懒得同他啰嗦的直截了当的拔出剑鞘,锋指面敌。
    有过第一回的吃亏,这一次的杀手明显机灵多了,迅速避开杨青越后,既谈判失败,那只能全力迎战。
    “为了一个女人,瞎子都来逞能。呵,够种!果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情郎啊。”
    话落,杨青越朝着杀手的方向再是准确无误连刺三剑。
    面对如此强攻下,杀手来不及闪躲,‘咻咻’两下,胳膊上又新增了两剑重伤。
    这两下,让杀手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再多言半句话。
    谁料,就是因为杀手突然的安静下来,四面只听得风吹草动,让杨青越顿时失去了辩位方向。
    杀手茅塞顿开:该死!原来,这厮是通过我一直开口发出的声音才明确辩到了我的方位。不想我还嘚瑟得一个劲儿的说话给他找命送呢!
    由于片刻的安宁,让藏在繁花包围下的文玉忽然听不得半点动静而颇感担心,始终还是没听杨青越的千叮咛万嘱咐,独自掀开衣袍现了身影。
    这个动响,同时让杨青越骤然分了心神:莫不是文玉姑娘被发现了?
    杨青越朝着风声处扭转了身子,也是借着这个恍惚,让杀手得以乘虚而入,一把弯刀重落杨青越的后肩臂膀处。
    “小心!”
    收到文玉安全的消息后,杨青越重新提神,备战杀敌,一个灵活避身让杀手只能空落一刀,随即反客为主,一剑刺击面敌胸怀,没一会儿杀手便吐血倒地。
    强撑着重伤再加上用尽余力的原因,让杨青越也渐渐缓倒花地。
    “杨公子,杨公子……杨……”
    杨青越最终在文玉的轻声细语中逐渐消音而昏迷了过去。
    看着杨青越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眼下又无一朵能止血救命的花草,再傻呆呆的在此待下去,无疑是在让杨青越等死。于是文玉就算用尽全身力气,也要艰难地托走他庞大的身体。
    可是茫茫花海,该何去何从连文玉也不得而知。
    就在文玉也快体力不支之时,无意间竟让她稀里糊涂,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花群之下藏着的一处水镜地。
    怪不得这儿繁花似锦,五彩斑斓,原来都是让这大自然吐纳的清泉,才灵养得如此生机怏然。
    进了水镜,文玉找了片空地放下了杨青越,看着倚身眼前的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干裂泛白的唇瓣,文玉想着先让他解解渴,再给他寻药治伤。
    于是在这附近随便拾了一片盛水叶,独自走到清泉边,将其放在清冽的泉水里净了净,随后先行试喝了一口:“嗯,好甜的水呀。应该是无毒无害了。”
    自言完,文玉重新盛满了一叶水,踮起个脚尖,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杨青越的身边。
    “杨公子,杨公子?”
    无应,文玉只好将水叶轻缓递到杨青越的嘴边。
    只是,这杨青越的唇缝合得着实紧凑,还没得以倒进去一丁点水,就全部沿着唇片顺滑了下来。
    见此状,文玉并没有失了耐心,而是再又小心翼翼地重新盛了一叶干净的泉水回来。
    然而一样的方法重新试了一遍,仍是同样的结果。
    “杨公子,杨公子……杨公子?”
    无应。
    “罢了,我还是再去盛一叶水回来吧。”文玉言行若一,再又将甘泉盛了回来。
    半晌,文玉没有沿袭刚才的做法,而是抿了抿自己的润唇,接而将手上的一叶水全部倾进了自己的口中,最后丢掉叶片,鼓囊着自己的两腮,一手轻轻掰开了杨青越闭紧的薄唇,一嘴将自己唇舌中的清水喂送了上去……
    伴着一袭冰凉的润喉之感,杨青越微拨指尖,终于开始有了点知觉,只是这个意识还不足以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等到杨青越唇色显了些红润,文玉这才放心的离身寻药去了。
    说是寻药,其实也有迅速逃离‘作案现场’之意。
    在文玉的眼里,她总觉得刚才的行为就像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坏事一样。
    躲开了杨青越,文玉这才晓得用冰泉降降自己那早已烫入心扉的粉白脸颊了,同时,满脑子都在浮现回味着刚才自己唐突的一举一动。
    他的唇瓣竟比这些清泉还要凉上几分,甚至还有点淡淡的甜味。
    想到这儿,文玉赶紧摇头,一挥杂念,开始了一通自述:
    “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与别的女子有过一纸婚书,我的作为……实属得罪。可是,方才我是为了救他性命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想必杨公子醒来应该不会怪罪我吧……再者,他昏睡得如尘深沉,我不说的话……他应该不会知道的。”
    悉心寻药同时,文玉又开始了一阵自言自语:“那个杀手明明敌意在我,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会受如此重伤,既是因我而起,那我便有义务将他救治好了。所以我那么做,应该不算自作多情吧!”
    文玉会做到如此上心的地步,明里是打着报恩的旗帜,暗地却由她的情不自禁。
    然而让文玉大失所望的是,搜遍周边一圈,都难得一株能止血救命的药草。
    回到水镜中的文玉,看着面前流血不止、奄奄一息的杨青越,心尖竟生了一抹莫名的绞痛之感。
    嘶一一
    “好疼。”文玉顺抚胸口,不禁发声。
    “咳一一咳咳一一”
    闻得杨青越的两声轻咳,文玉顾不得自身,趁着间隙喊了两句:“杨公子,你醒了吗,杨公子?”
    无应,文玉顺势抚了抚杨青越泛红的额头和脸颊:“好烫啊。想来是新伤加受风寒,让他更加命危了,现下该怎么办才好!都怪我,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医治好你,假使真的治不好了,这条命,我赔给你便是。”
    眼看暂时绑定伤口的暗紫衣袍已经全部被血液浸湿,文玉只能轻柔的将其脱了下来,随之撕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角重新换了上去。
    也是因为少了一大片衣块的原因,让文玉这才看到了自己身下的杏花荷包。
    “清茴!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揭开荷包的同时,文玉的神情稍显犹豫起来。
    可是这株清茴如此珍贵重要,而我的记忆又还没能得以恢复,也不知道我究竟要把它留给谁。
    若是擅自用了它,更需要的人怎么办?
    罢了,谁知道我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先救人再说,到时候若是等我想起来了,再同它的主人好生道歉就是,实在不行再赔他一株也可。
    嗯,就那么办!
    思完,文玉对着手心里的那株清茴祈祷道:“既然你是跟着我的,那你便要先听命于我,若是没能救上你真正的主人,你也莫要怪罪于我。反正都是救命,况且眼前要救的这个人,还是我的恩人呢,我想你的主人能理解我的,对吧!”
    话毕,文玉开始朝着四周寻起能生火的干柴来。
    因为清茴的药性极高,必须经温煮才能驱了它本身自带的寒气,若是直接服用,服用者的体内要经受千冰冻骨之寒。
    可是身处在这样的花水之地,哪儿能找得出生火的器材啊。
    “罢了,再拖延下去,人都得死了。”
    事出紧急,只能以寒制寒了。
    看着不远处清冽澄碧、不深不浅的泉水,文玉一番稳重思虑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杨青越艰难地移至到了清泉边上,随之将杨青越的上衣皆数褪去,将他小心地推进了这汪泉池里。
    顷刻,文玉又将自己的全部上衣脱了下来,待只剩下仅此一件的单薄亵衣后,手握清茴,一并跳下泉池。
    抓抚到杨青越后,烟视媚行的文玉将手中的清茴服入口中,待其嚼碎,忍着体寒,慢慢向杨青越的双唇靠去,接而从自己的嘴里将清茴不紧不慢地喂送了过去……
    文玉本想把药递进去就立马脱嘴,谁料刚离一点身,这些碎药就像不听话似的准备往外跑,无奈之下,文玉只能堵紧杨青越的唇口,再借力喂送,直到他全部吞噬下去,文玉这才平缓地放开了自己的娇唇。
    没一会儿的功夫,清茴就起了药效,同时也使杨青越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身子。
    见状,定是寒冰侵骨,文玉想也不想便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并且紧紧抱住了怀中的杨青越。
    因为有了肌肤自然生成的温度,让杨青越身受的寒蚀果然得到了缓解,不自觉的还让没有意识的自己像得到取暖似的回抱文玉。
    如此赤裸的肌肤之亲下,文玉的思绪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医者面前无性别论,这不算男女授受不亲吧,何况我这样做是为了救命。再者,就算中途让他不经意间醒过来了,反正他也什么都看不见,我这更不算乘人之危吧!
    理是这个理,但早已让文玉面红耳赤的一颗桃花心,给实实在在出卖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恐怕连文玉自己都想不明白,在她的意识里,仅仅只是和面前的男子有过一面擦肩之缘,及几个时辰的初识交情,甚至连对方的生辰八字和家底都没估摸清楚。何德何能就让自己这样献心又献身的为他救治。
    若每个人都像如此随便,那早些病者村的病者们,岂不是个个坐享仙福?
    而且,文玉第一次见到第五余的时候,他也是后背身中了重伤啊,怎么不见第五余有这样的福分?尤其是他还趁着文玉失忆,打着未婚夫的名头呢。
    所以啊,感情的事情,太叫人捉摸不透,身不由己。
    俗话说得好,是你的东西跑都跑不掉,由它丢,由它迟,终归兜兜转转还是要转回给自己。
    这株清茴虽然不是按照正规程序给到了杨青越的手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仅仅只是换了种方式让他物归原主罢了。
    不知等到文玉恢复记忆的时候,会不会让她觉得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就在二人互相取暖之际,杨青越也开始慢慢恢复起了意识,同时间,眼前的目缎可能由于清水的浸透和层层波浪的冲击,自然而然让系带在无形中脱散开来。
    随着杨青越慢慢睁眼,文玉的玉骨冰肌在他很久没有见过光的眼里渐隐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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