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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好扳指,朕欠你的太多了,此生还不了你,就叫我们的孩子……”
慕容澈的手摸着苏纱的肚子,眼中露出憧憬,他的手忽然无力的下垂。
“慕容澈。”苏纱心一沉。
岛主带着御医赶来,见到苏纱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上前拉住她,“苏纱。”
苏纱茫然的看着岛主,紧紧地搂着慕容澈,对周围的感知变得迟钝。
“苏纱,御医来了,你放开穆国国君,叫御医们给他看看。”
岛主握住苏纱的双肩,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对,慕容澈不会有事的,快叫御医给他看看。”苏纱听了岛主的话,猛醒过来,她绝对不会相信,慕容澈怎么会死呢,祸害活千年,向他这样坏的家伙,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挂掉的。
岛主冲他的手里挖出慕容澈交给御医。
三顺不知去哪里了,没想到回来就听到慕容澈出事了,他连滚带爬的进来,看到慕容澈那一身的血,“皇上,皇上,你怎么可以抛下奴才去了,你等等奴才,奴才这就去陪皇上。”
三顺看准了一旁的柱子,头一低,就冲了过去,岛主连忙掠过去,抓住三顺的后衣领子,向一旁甩去。
三顺的力量被卸,跌倒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怒瞪岛主,“你这个人好恶毒,要不是你抢走了娘娘,皇上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项国这种鬼地方来,我如今要殉主,你也要拦着,你为什么偏就和我家皇上作对,反正皇上没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跟你拼了。”
三顺看准了,向岛主撞去。
“三顺,不要胡闹。”
苏纱眼睛紧盯着御医,看都没有看三顺一眼。
三顺听了,终于想起苏纱这个罪魁祸首来,要不是她,皇上活得挺好的,都是因为她。
“都是你,要不是你,皇上绝对不会出事的,我要叫你给皇上陪葬。”三顺向苏纱冲过去。
苏纱微蹙眉头。
众人连忙拉住三顺,大殿这么多的侍卫,竟然叫人伤及到穆国国君,此时众人的神经都崩的很紧,自然不会再叫三顺得逞,项国绝对不能再有任何波折了。
“不要吵。”苏纱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开导三顺。
三顺只觉得眼前被什么晃了一下,他眨眨眼,定睛看了过去,见到苏纱手上那毫不起眼的扳指,脸色一变,想要说什么,极力忍住,却也不再闹着要殉主。
御医处理完慕容澈的伤口,抬起袖子擦了一下汗,这才注意到苏纱一直蹲在身旁。
“夫人……”御医诺诺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怎么样?”苏纱目不转睛地看着御医。
御医无措的看向岛主,岛主冲着他点点头。
“夫人,穆国皇上的伤势严重,只怕……”
岛主第一时间的控制了局面,分散了众人,眼下大殿里面除了项国的人,就是穆国的人,御医掂掇了一下形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你们巴不得我们皇上死了是不是?放开我,我要去找我们的御医。”三顺挣扎着。
苏纱听了,抬起头来看了岛主一眼,“放开他。”
只要他不死,做什么都行。
岛主听了,有些受伤,她是不信任他吗?心中虽然那么想,却还是挥挥手,抓住三顺的侍卫松开手。
三顺看了一眼苏纱,目光落在苏纱的手指上,“看在皇上……”
三顺顿住话语,到了今天,虽然他一直坚信,慕容澈的付出远远比众人见到的要多得多,作为一个帝王,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很了不起了,可是,他心里清楚,慕容澈那些所谓的付出,真的无法宣之于口,就算是说出来又能怎样?徒增笑柄而已,苏纱遭受生命的威胁,偏偏三顺那个时候不在,要不然他也会拿来大做文章。
“不管怎么样,求娘娘护皇上周全。”三顺郑重其事的跪在地上冲着苏纱磕了一个响头,就算是他再怎么不喜欢苏纱,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苏纱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如今强敌环绕,皇上重伤,若是真的有人有心要害皇上,他们这些人就是都血撒当场,也救不了慕容澈。
站起身来叮嘱护卫慕容澈的众人,却不再看苏纱一眼,只因为他知道,苏纱是那种原则性很强的人,她认定要帮的,别人怎么阻止也会帮,她要是不帮,就算是他磕破脑袋,她也会置之不理的,他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表明态度。
苏纱抬眼看了三顺一眼,对这个从小跟在慕容澈身边的人,其实她还是蛮尊敬的,虽然在各种影视剧里面,太监都是顺风倒的奸诈形象,可是她认识的三顺,真的是一心对慕容澈好的。
慕容澈的侍卫们把慕容澈团团围住,苏纱面部表情挣扎,终于还是站在了慕容澈的身边,一个国家的皇权更替,将会引起一场血肉横飞的战场,就算她不愿意因为救慕容澈而叫岛主伤心,可是,一想到尸横遍野,她就无法淡然处之。
岛主见了,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觉得痛得无以复加,可是表面上却看不到伤口,他默默地走到苏纱的身边。
苏纱抬起头来看着他,良久,垂下头去,“岛主……”
岛主扭过头去,苏纱只觉得心中酸涩,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岛主了。
“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慕容澈。”岛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其实,说出这番话,岛主觉得很没有面子,毕竟,慕容澈就是在有他的地方,受的重伤,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无法叫时光倒流,他能做的只有帮助苏纱守护好慕容澈。
“苏纱。”慕容澈昏迷中喃喃地道,一双手无助的在空气中抓着。
苏纱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上前去,握住了慕容澈的手。
岛主脸上不见半点情绪,可是紧抿的唇,却暴露了太多的情绪。
女主走上前来,岛主看了她一眼,“娘亲,你受了惊吓,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女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朕确实累了。”
岛主有多久没有叫她娘亲了?她怕自己因为相公早逝,恐怕自己太过溺爱岛主,所以,说什么也不肯叫岛主叫她娘亲,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快忘记,平民百姓们都要叫母亲为娘亲的。
女主缓缓地转过身去,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既然他想要自己处理,那就交给他处理好了,那慕容澈无论是死是活,穆国和项国交恶都是必然的。
走到大殿门前,女主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苏纱,苏纱抱着慕容澈,双目担忧的看着他。
苏纱很想自私一点,一个人自私一点,才能更幸福,她想要幸福,可是,却做不到只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对别的事情都视而不见,也许,慕容澈是陌生人,她能做到吧,毕竟,一个人对陌生人的影响力是很小的。
“苏纱,不要离开我。”慕容澈双眉紧蹙,眼角有晶莹滑落。
苏纱有些震惊地看着慕容澈眼角的泪水,他也是有泪的吗?她从来也没有想过,慕容澈也会有流泪的一天。
“苏纱,朕不想你离开朕,可是,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你死,哪怕你因此而怪朕,朕也一定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慕容澈的声音很小,要把耳朵趴在他的唇边才能听到,苏纱的脸色一僵,那感觉迅速蔓延到全身,以至于她连动都不能动。
三顺很快地把御医领了来,御医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竟然从早上开始就泻肚子,虽然他及时的给自己配了药方,可是一张脸还是有些病后的憔悴。
苏纱见到了御医,如获大赦,挺直了身子,在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却发现手被慕容澈紧紧地抓住。
御医仔细地查看着慕容澈的伤口,给慕容澈把完脉,原本就蜡黄的脸变得苍白如雪。
“御医,皇上怎么样了?”三顺见到他这个样子,心往下一沉。
“皇上伤的虽然险,却没有生命危险。”
三顺定了定心神,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苏纱,说到底,慕容澈才是他们的主心骨,慕容澈倒下了,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苏纱看了看众人,众人却都看着她。
苏纱十指指甲尖在手心嵌下深深地月牙痕迹,她不该管的,只要她管了,就再也丢不开手。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一回事了。
苏纱下意识的看向岛主,岛主见了,声音不似往日那般傲娇,略有些低沉,“你需要什么?”
“两根手臂粗,两米长的杆子,还有葛布。”苏纱也不客气。
岛主吩咐下去,很快就都弄来了,苏纱亲自动手,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只不过,在系的时候,叫男人使了一把子力气,她好怕自己弄得不牢,把慕容澈摔了。
苏纱先躺倒在担架上,“你们两个抬起来。”
三顺看着躺在担架上面的苏纱,只觉得汗颜,这是女人吗?他走上前来,“娘娘,还是我躺下吧。”
苏纱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对慕容澈的忠心,不过,担架什么样子最合适,只有我最清楚。”
睡过席梦思的,在来睡龙床,感觉就是豌豆上的公主,娇气的很,担架这种简易的东西,弄得不好,也很不舒服的。
三顺以前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光听说穷苦人家有病得起不来的,会用板车把病者拉到医者家里,却没有听说过什么担架,不过,苏纱身上有一种叫人信任的气质,这也是慕容澈倒下,众人都看向她的缘故。
三顺挥挥手,苏纱选中的两人上前抬起担架,苏纱动了动,前面的那人差点把担架给扔了,连忙稳住身形。
“你们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稳,哪怕是死,也要把担架稳稳地抬在手中,明白吗。”
“明白。”两个人答应,握着担架的手更稳。
苏纱吩咐道:“好了,放我下来,慢慢放低。”
众人依言放稳,苏纱下来,“我们把慕容澈放上面。”
“皇上,这怎么能行?”三顺看了看那岁数变便弄好的担架,有些担心,这个能结实吗?
苏纱一个眼刀抛过去,三顺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他也是担心皇上。
“小心点,千万不要碰到他的伤口。”苏纱吩咐众人把慕容澈抬到担架上,到底不放心,她亲自托着慕容澈的腰,岛主伸手拉开她。
苏纱回头看了看岛主,岛主一脸凝重,“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行?还是我来吧。”
苏纱刚要开口拒绝,不是她信不过岛主,而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叫岛主出面,不然慕容澈是好是歹,岛主都会落一身的不是,好在三顺机灵,已经抢着道:“还是叫奴才来吧。”
叫谁三顺都不放心,还是他自己来比较好。
一边小心翼翼的托起慕容澈的腰部,一边叮嘱着别人要小心,苏纱眼见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苏纱侧过脸去看着岛主,只觉得内疚的无以复加。
岛主不肯和她的眼睛对视,“你要走了吗?”
三顺在旁边听到,凑了过来,“娘娘,皇上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会那么狠心,扔下皇上不管吧。”
苏纱听了,脸色一沉,“三顺,人性本自私,我今日救他是我的情分,不救他是我的本分,怎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情,还不用你指手画脚。”
三顺听了哽住,他默默地垂下头去往后退了几步。
娘娘她软硬不吃,他还真的影响不了她。
苏纱斥责退了三顺,转过身来面对着岛主,“岛主,对不起。”
岛主努力的笑了笑,“苏纱,答应我,保重你自己。”
苏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忽然走上前去抱住岛主。
岛主似乎受到了惊吓,身子僵直的不敢动,良久,才试探着抱住苏纱。
苏纱的身子微微颤抖,岛主只觉得心疼,“不要哭,不要哭好吗?”
苏纱不客气的在岛主的身上擦了一下眼泪,站直身子,看着岛主,“谁哭了,岛主,照顾好自己。”
岛主努力的拉扯着两边的嘴角,“我会的。”
他生活的好一些,苏纱就不会被内疚感煎熬着,两个人都明白,这次放手,两个人都没有回头路了。
只不过,两个人也都明白,慕容澈要是出事,那不仅仅是穆国的灾难。
也正因为如此,不管是为了穆国还是项国,苏纱都义不容辞,可是,她今天在婚礼上离开,对岛主的伤害,将是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的。
假如能选择,苏纱绝对不会选择伤害岛主,她已经很努力了,假如慕容澈只是受伤,她也不会放弃,可是,慕容澈快死了,她不能不管。
“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好好地活着,不要放弃。”岛主心情沉重,苏纱身上的血咒还没有解,要是发作了怎么办?
可是如今,苏纱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
“红袖。”岛主喊了一声。
红袖连忙上前,“岛主。”
岛主深呼吸一口气,“红袖,我希望你替我照顾苏纱,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可愿意?”
红袖迟疑了一下,这个许诺太重了,她要为这个许诺背井离乡,也许此生都不会回来,虽然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可是,她的朋友,她的恩人都在项国呀。
岛主也不急着追问,只因为他了解红袖,她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红袖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苏纱的跟前跪了下去,“红袖见过小姐。”
岛主听了她的称呼,嘴角噙笑,“谢谢你,红袖。”
她既不称呼夫人,也不是什么娘娘,而直接改了称呼叫苏纱小姐,这分明就是表示是苏纱的了。
苏纱连忙扶起红袖,“红袖……”
满心的感激,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我走了。”说来话长,其实,却很短,苏纱深深地看了一眼岛主,决绝地开口,谁也不知道,她的心底在滴血。
岛主眼见着苏纱走在慕容澈的担架身边,脊梁挺得笔直,红袖紧跟着苏纱的身边,甚至都没有提一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
穆国的人出了大殿,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冲了过来,被三顺及时的阻挡,“你要做什么?”
三顺冷着脸开口。
“不可以,不可以,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
李君怡伤心欲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暗自心仪慕容澈呢。
三顺满脸的不耐,看着站在一旁的李簿,冷笑一声,“王爷是掌管着皇城安危的,没想到王爷为了大义,竟然连亲生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
李君怡心砰砰直跳,这个太监说的什么,她只觉得似懂非懂,犹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听了三顺的话,脸色变得苍白如雪,心中喊道,不,不会的,父亲不会置她一生的幸福不顾的。
李簿没有想到三顺会忽然发难,本来就是他失职,他这心里也在难受呢,不说女儿那张写着贱的脸,他当值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以后他还有何面目见女主,见众位同僚?
“三公公。”
李簿诺诺地,此时说任何话都是狡辩。
三顺寒着脸,“王爷想要为难我皇,就先从三顺的尸体上踏过去。”
李簿哪里有那个胆子,女主可从来没有说要留下慕容澈的性命,他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忙拉了女儿退到一旁。
“父亲。”李君怡满心委屈,李簿横扫了一眼她。
李君怡接触到父亲那寒冷的如同三九寒冰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她吓得顿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眼见着慕容澈被抬着走远,李君怡才想起自己是做什么的了,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李簿,委屈的哭出声来,她只想要变回曾经的自己,有什么错。
李簿看了一眼女儿,他难道不想女儿好吗?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是,他不能因为女儿,置全家人的性命不顾,置国家于不顾,说到底,女儿就是变丑了,也总比没有强。
只不过,李君怡是不会明白这些的,她越想越委屈,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难道她不是父亲亲生的吗?这些日子,她委曲求全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变回原来的模样,她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吧。
可是……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还被训斥了一顿,这叫她情何以堪,越想越觉得委屈,李君怡哭成了泪人。
李簿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只觉得心烦意乱,无奈道:“君怡,不要哭了,先回家去。”
李君怡哽咽着,“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凶过君怡,难道就因为君怡变丑了,父亲就讨厌君怡了吗?”
李簿伸出手去揉揉太阳穴,事实不是这样子的好不?
“君怡,国家大事你不懂。”
李君怡见李簿的脸色缓和下来了,撅嘴卖萌道:“女儿是不懂,父亲你可以讲给我听呀。”
李簿觉得头越发的痛了,“你先回去吧,穆国国君遇刺,父亲掌管着皇宫安危,这罪过可不小,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李君怡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会的,姨妈不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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