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狙击手》229、万象

    
    惑乱魔正在构建接下来的场景，这个场景结束之后，无论怎么样，它都会撤出白于墨的脑海，它们是一种绝对理智的东西，虽然会思考，会好奇，会被吸引，但是也是绝对的谨慎。白于墨已经表现出来了与众不同的特质，已经让惑乱魔感到了危险，然而它还是准备将下一个场景构建。
    这个时候，惑乱魔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愤怒、怨恨、悲哀、绝望的情绪，这是非常常见的负面情绪，常见到让惑乱魔无味，不过它还是很好奇，刚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眼前的视线是自己躺在培养液里，周围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湛蓝色的金属包裹着，感觉自己就像躺在棺材里面一样。
    白于墨知道这是自己记不起来的另一个场景，这些淡蓝色的液体并不阻碍呼吸，看起来有些意思，然而他毫不关心，只是觉得有些了无生趣罢了。如果自己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某些人东拼西凑的怪物，那么活着究竟是为什么活着呢！
    “三号，于墨的情况怎么样了。”
    冷淡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外面的对话又开始了，白于墨看不到外面，也懒得去看，就算清楚了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
    “白教授，神子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最明显的，身体崩溃的情况已经好转，果然和您猜的一样，是身体的成长跟不上哔~的成长。”
    “嗯。”
    “另一部分的哔~呢？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您的手术好像很成功，尽管哔~分离了，但是都很安分。”
    “嗯，意料之中，毕竟是那两件最顶级的活器，不过分离的哔~有没有作用我们还不知道，准备一下，唤醒于墨，抽调实验体，开始进行模拟战。”
    “现在？”
    “嗯，现在。”
    “可是神子…”
    “你别管，照我说的做。”
    “好，现在已有的实验体，分别有类妖魔蝎钳鼠、初变种鳄背角犬、渐变种幽影蝎尾狮、完全种蛇尾三颈鹫四种，您想要放哪一种呢？”
    白于墨无神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幽影蝎尾狮？这不是白于墨曾经在鉴方镇觉得熟悉的名字吗？因此和顾潘产生交集，原来是在这儿听到的。
    “都要，依次测试于墨现在的能力。”
    白于墨感觉包裹身体的金属棺开始移动，下沉，然后转为平稳，接着竖起，咔嚓！厚重的棺门被打开，蓝色的不知名液体流失在地面上，白于墨又能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幼小的四肢，大约六七十厘米的身高，恐怕是四五岁时候的身高。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一片光滑，又摸了摸头发上，果然缠着有着绯红的发带。
    相比于之前不知所谓，这个时候，觉得没有意思，任由怎么才好的白于墨才有空观察自己。
    他爬出了棺木，那一双眼睛打量周围，鲜明青亮的草地，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觉得有些舒服，如同春天一般，清新的空气中蕴着泥土和鲜花的芳香，天蓝色的天空湛蓝而邃远，看不出来任何是室内的迹象，一切显得温暖、明亮、璀璨。
    可是白于墨早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这是实验室！而他们就在周围看着！那些…恶魔！
    白于墨幼小的身子站在实验室中唯一空旷的地方，明亮的光辉撒下，却融化不了那冰冷的模样。
    沙沙，面前的草丛开始快速晃动，白于墨波澜不惊，一只到黝黑的影子从身后的窜出来，冷冷的咬在白于墨的后颈地方，一双蝎钳任疯狂的砸在白于墨的后脑勺上，这是蝎钳鼠。
    任由蝎钳砸在脑袋上，牙齿咬在后颈，白于墨生生的受着，明明是瑰红的眼眸，却是没有任何温度般的冰冷，令人生忌，整个幼小的身体看起来像是阳光下面一块儿亘古不化的坚冰。
    他开口了：“我们做个交易！”
    惑乱魔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洞察了自己的存在，还是在虚张声势，没有阻碍，况且一个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做交易，但是下一刻，白于墨伸出手抓住一直咬在后颈的蝎钳鼠，将它拽下来。
    刺啦！冰冷的刀尖划过利铁的声音。紧接着，咔嚓，一只蝎钳被掰下来了，然后又是另一声，两只蝎钳都被掰下来了。
    “现在呢？”白于墨将剩下狰狞的主干丢在地上，狠狠的踩在脚下，没有任何发狠的宣言，也没有任何穷凶极恶的狰狞，有的只有毫无表情的淡漠而已。
    惑乱魔感觉自己的精神狠狠的被刺痛，像是被人拿刀剜下了一大块儿一样，但是这些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果然跟自己判断的一模一样，或许不能等到场景结束了，现在就要离开这个人的脑海。
    即使到了这个份儿上，惑乱魔仍是没有做交易的打算，它想要跑了。但是正当它要撤出白于墨脑海的时候，紧紧的束缚感传来，好像它被束缚到这里了。就在现实中，一团团丝线一样的东西拉扯着白于墨脑后的烟雾，阻止它逃到深层帷幕当中。
    这是白于墨曾经跟着顾潘学习的三十三个结构中神魂方面的安定、稳神、禁锢、以及反阻。它已经没有办法迅速的撤离这里了，原本只要撤离这个地方，就算安排好的的幻境也会失去源泉而消失，但是它被禁锢在这里，得不到两方的同意，贸然的撤去幻境，反噬会极为的可怕。
    “有兴趣了吗？”
    白于墨冷冽的语气回荡在周围，他知道对方听得见，精神的交流也没有语言的障碍，尤其是它被阻隔在这里，而且场景还在继续，第二个妖魔要出现了。
    初变种，鳄背角犬！
    在白于墨打倒了蝎钳鼠之后，这只狰狞的妖魔就已经登场了，如同名字所说的，鳄鱼一样夸张的背甲，道道狰狞的背刺述说着可怕的防御，头顶上比拟刀剑的长角向前戳着，不敢让人有任何与之正明相对的想法。
    白于墨冷漠的看着这是妖魔，这只妖魔也冷漠看着它。他向前走了一步，它向后退了一步。
    “是还是否！”
    “那就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交易了。”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这只妖魔竟然开口说话了。
    白于墨并无意外，从最开始，拿着刀布的白教授，蝎钳鼠，以及现在的鳄背角犬，或许都是真的，在记忆中发生过的，但现在不过就是惑乱魔所模拟的罢了。
    “我想要看看另一些尘封的记忆，代价是放你走。”
    鳄背角犬的眼眸闪烁了几分，看起来有些狡诈。白于墨知道这是它故意让自己看到的，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拳。当然结果是被躲开了，惑乱魔又不傻，不会站在原地让他打的。
    白于墨看着鳄背角犬灵巧的躲开，也没有追击，并不是他追不到，而是这只是表露了一个态度。你不同意，那么便打得你同意，白于可是听到了刚才对话，之后还有幽影蝎尾狮以及蛇尾三头鹫，最先耗不下去的肯定不会是自己。
    “我同意了，当然先要解除这幻境。”
    魔是一种绝对理智的东西，即便是它有五个主体，在这里损失一个也是无法接受的，它会瞬间服软答应下来并不出白于墨的意料，白于墨也不想吞噬它成为魔人，但是这不代表它可以耍花招，白于墨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要这个幻境消失了，失去了战斗可以剥削对方补充自己的这一条件，即便它还禁锢在自己的脑海，白于墨也再没有办法制约它。
    在鳄背角犬说话的一瞬，白于墨的眼神瞬间冷冽几分，真当是钢铁的躯体如同炮弹一样的速度来到其边儿上，只是一脚，如同成年老虎大小的初变种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边儿的树上。
    “我要看自然演变，接下来发生的事。”
    晃晃悠悠站起来的鳄背角犬收敛了狰狞的犬牙，面无表情。
    周围的环境再次的变化，这是演变开始了。
    白于墨发现自己再次的回到了金属棺里面，淡蓝色的液体充斥着整个空间，而外面的对话又开始了。
    “不愧是神子，即使失去了半边哔~，也能在这个年纪轻松打到堪比危险种的实验体。”
    此时，白于墨感觉到金属棺上面有手的拂动，仿佛有一个人正在触碰着，着让他感觉很恶心。
    “呵！”冷漠男声传来，其中蕴含着不屑和失望的意味，白于墨记得这个声音，是哪个所谓白教授的。
    “您不满意吗？”
    “有什么满意的？你告诉我，三号，这种粗鲁的毫无章法的使用方式，即便将那些垃圾都冻成了冰块儿，又有什么用，我们要的不是空有力量而无法使用的野兽！！”
    “可是失去了半边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有可是，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砰！这是拳头锤在金属棺上的声音，白于墨感到头顶的盖板震了震。
    半晌后，冷漠的男声又响起来，“三号，去申请万象的使用权限。”
    “教授，你是想要赋予神子指定向的精神力吗？万象赋予的精神力的确是完美，但是您也知道的，万象一旦赋予，除非将精神瓦解重构，没有半点儿摆脱的方法，相当于万象掌控者的奴隶，同时也失去了再度觉醒的机会，您确定？”
    “上面派你下来是让你辅助我工作的，不是让你和我对嘴的，你只需要做就行了。”
    “明白了，不过也请您记住，上面派我来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辅助您，也是为了防止您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一号二号不明白，所以他们死了。”
    …
    对话戛然而止，白于墨的视线回到了街道，怀中的松鼠不停的拉扯着白于墨的衣服，他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现实中，并不是白于墨主动放开了，而是布置的东西已经困不住惑乱魔了。
    彼此之间的不过是相互虚与委蛇罢了，白于墨得到了想要的，也便不想管它。
    只是！这只惑乱魔逃回深层帷幕之前好像做了一件过分的事情，不过已经无所谓。
    所谓过分的事情，单单看白于墨怀里的小家伙，从揪着白于墨的衣服变为缩在白于墨怀里瑟瑟发抖就可以看出来，那只惑乱魔闹出动静将这片地区的霸主找过来了。算是对于白于墨的回馈吗？
    然而对于白于墨来说也的确是无所谓的，他本来就是想去杀掉它的，只不过现在嘴里多了许多呢喃。
    像什么“心脏丢了一半儿”“万象”“白教授”“摧毁精神”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