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九霄》第三章 往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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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是好久不见?
    他可是离开了足足三年啊,连当初听到他离开的这个消息都是一个月后从他室友的口中得知。
    可他再一次出现许南俪眼前的时候,许南俪清楚的发觉在内心深处,有个一直空缺的地方,因着程文杰的回归而完整了,不再是因破碎空缺而飘荡在无边的黑暗中。
    她沉浸在惊喜与愕然间,程文杰看到她手中的一叠传单,刚要拿过去替她发,许南俪激灵一下地后退几步护住传单,又将酸奶揣在程文杰的怀里。
    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重新戴好玩偶头套:“我发完就来找你!”
    程文杰对她是一如往常的温柔,“我等你。”
    她克制住心间跳跃的起伏,点了点头,跑向一边继续工作,间隙也望向他停歇的长椅上,程文杰的目光一直不离许南俪的身上。
    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与昔日依旧相同,又与昔日不同,不论如何,许南俪依旧是他心口永不褪色的朱砂痣。
    只要一个眼神,一句问候,都能牵动着彼此的心弦。
    许南俪不愿程文杰等她太久,就这样一直寻找着边的路人,她心里暗暗的希望发得快些,再快些。
    老天却是有意在捉弄她,步行街上的客流量不如往日的大,许南俪只得耐心等着手里的一沓传单逐渐变少,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
    许南俪在程文杰的视线内忙碌了一天,临到回家时接受了程文杰的请求,亲自送她回家。
    她攥着早已回温的酸奶,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开车的程文杰。
    样貌同以前并未有太多的改变,只是肤色比以前晒黑许多,依旧是脸庞轮廓分明,双眸深邃,气质与同龄男子相较更添成熟。
    她不由得低叹一声,岁月饶人,也不饶人。有的人被岁月历练地愈加优秀,而她却因现状变得愈发不如从前。
    程文杰听到她一声叹息,问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许南俪低头,又忍不住问了他,“嗯…你昨天,有去过颐城附近的超市吗…”
    程文杰突然被问得这么一句,微怔,旋即答道:“没有,我刚回来没几天。”
    许南俪“哦”了一声,心里有些侥幸,又有些好奇。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步行街发传单的?”
    “我说是命运的指引,你信么。”这个问题问的程文杰倒直接,却也能坦然的回答她:“我是从那路过办点事,结果就看见你了”
    许南俪点了点头,随后问了他近几年过得如何,得到回答后又紧接着保持沉默,程文杰也很配合着她,直至将她送至小区门口才打破沉默。
    ????“到了。”
    许南俪刚想问那个问题,还没问出口,程文杰就先打断了她,她只好小声咕哝一句:“这么快…”
    “那我再开车带你出去遛一圈。”程文杰说着就要拧动钥匙。
    许南俪急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那个,我先回家了,谢谢你啊!”她打开车门,正欲下车,却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无法起身,挣扎未果,只好向程文杰投去求助的目光。
    谁知程文杰也是一脸的不解,许南俪不解安全带就要下车,她这么紧张做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间程文杰按下副驾驶上的安全带按钮,又将身子倾到她那边将扯出来的安全带放回去。
    许南俪正看向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松,眼前立即是程文杰凑上来的脸!
    她与他尽隔了几厘米的距离,程文杰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的眼睛有些迷恋地望着她的眼睛,而许南俪也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上。
    那一刹的对视让她屏住了呼吸,任由程文杰进行这一系列的动作直至回归原位。
    气氛一瞬尴尬,又一瞬令人心跳加速!
    许南俪稳了稳心神,手指摸索到门锁便要拉起来,程文杰又向她伸出了手。
    “手机给我。”
    许南俪动作倒快,毫不犹豫地把手机递给了他,程文杰在屏幕轻点几下拨起一通电话,车内响起一阵铃声后他才挂掉,替人存了号码后才将手机还给她,又是一如既往的注视着她:“有事随时打给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晚安。”
    许南俪刚从方才的暧昧的气氛中缓过来,对上他的眼睛:“晚安…”
    她急忙起身推开车门下车,朝人挥手,目送着他开车远去,身后却有声音响起:“那个男人是谁?”
    有些诧异自己的反应,看来真的是单身久了,就连与老朋友之间的接触都能引得她心弦颤动,她努了努嘴,轻笑一声,想着今日与程文杰的重逢。
    许南俪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得她立即回头看去,目光正对上余光栎眼中的怒火,他又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谁?”
    这是许南俪在余光栎的脸上极少看见的表情,她收起刚才的笑容,立刻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面对余光栎特有的傲气。
    许南俪轻挑一下眉毛,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你和他在车里接吻,我都看到了,他究竟是谁?”
    许南俪刚要辩解,可又一想,在余光栎的那个角度看去,确实看起来像在接吻。
    这可是个甩开余光栎的好机会,她莫名有了底气,颔首直视着他的怒火,慢悠悠道:“男朋友。”
    余光栎是典型的纸老虎,看她这么不紧不慢的居然说出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答案!
    余光栎近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几乎是发了疯的追问!
    “我对你那么好你还要和别人在一起吗?许南俪,你醒一醒,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别人的,我可以让你的父母住进我家,你想去哪玩我都会带着你去,你不是说还要带着我家人去环游世界吗?这些都不算数了么…”
    许南俪狠狠地掐了余光栎的手背痛的他直松手,一听这话更是生气。
    三年过去了,还是在以自我为中心?
    她扬手一耳光甩向余光栎,余光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的晕头转向,他捂着脸,眼角嗤着泪,却没有停止他口中所为的“真情告白”。
    “这么多年我是一个人走过来的,我不能没有你!”
    许南俪欲再扇他一耳光叫他清醒些,可这句话却让她眉心一动,迟迟无法动手。在她的印象里,也曾有个人是靠自己走过这段岁月的。更巧的是,这句话,那个人也对她说过。
    这个人曾被她深埋在心底,如今却被余光栎这么一句话引出回忆。
    她轻咬嘴唇,攥了攥手心,克制住胸口处的起伏,淡淡道:“随你怎么走。”
    她不愿再多纠缠,转身离去。
    再多的喜悦,也终抵不过陈年旧事里的悲痛,那往事像是生了锈的剪刀,一下又一下地划开许南俪的心口。
    那痛虽然细微,却也叫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伤口的存在,无法回避。
    长夜漫漫,许南俪带着她的回忆,走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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