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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今年做酱的事,方河一直在村里察看有没有好的地做晒酱场,可是这样的好地很难找到。若是能找个大酱场,今年多做些酱,那样才能多赚一点,多赚的银子又可拿去购莫家村的地了。
翁婿两商量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菜香,方河的肚子嘀咕了一声,在霍家的时候,方河怕吓着他家小叔,没有就着肚子来吃饭,但他已经不是正常人的饭量了,霍林吉也不知道这个侄儿的饭量到底有多大,要是知道侄儿害羞饿着肚子回去,恐怕非抬出几木桶饭不可。
霍林吉最不缺的就是白米,没有了,从外地调来便是,但在永丰县粮食,他便留了一手,除了几大富绅能买上白米外,基本故意缺货中。
苏小月就知道方河没有吃饱,所以今个儿的晚饭就做的早些,天还没有黑就起了灶火。
这边方为和方嫣两人在玩,方为喜静,方嫣好动,方嫣缠着方为玩闹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无趣,于是把哥哥丢下了,往内室走去,她倒是记得哥哥当时把糖藏在哪儿了的。
然而小家伙终究太小,同样格局的内室,却不一定是方为的寝房,小家伙直接来到苏小月的寝房来了。
摆设变了,小家伙站在原地不知往哪儿走。但孩子天生就对亮晶晶的东西感兴趣,譬如镜子,梳装台当初方河漆了山漆,比别的家具好看了不少,孩子一溜烟的爬到梳装台上,她见台上摆了不少东西,于是四处翻了起来。
不小心翻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小家伙看着那精致的小陶瓷爱不释手,于是顺理成章的占为己有了。
她拿到手后,便下了梳装台,准备拿出去向哥哥炫耀一下,可刚走了两步,又看到陶瓷上的红布拔盖,小手丫手痒的把盖子给拔开来,忽然闻到一股药味,小家伙皱了皱眉。
此时已经来到室外,她借着外间的亮光细看瓶里的东西,一小颗一小颗的丸子安安静静的呆在里面。
不会是糖吧,小家伙把瓶子翻过来猛地一倒,倒了一手,瓶里空了大半。
孩子一把都往嘴里塞去,“呸,呸”,好苦。
以为是颗糖,没想是苦的,于是小家伙吐了一嘴,心里生气,把陶瓷往草从一丢,拔腿子往哥哥那儿跑,嘴里苦,要吃糖,受不了了。
方嫣的这点小插曲,家里的大人们谁都没有看到,方为正在整理自己的书包,再过不了几天就要上学了,心里欢喜,没想被小家伙一把扑入怀中,书包落了地。
方为无奈的稳住小家伙的身子,摸了摸小家伙黑乎乎的嘴,“你这是吃了什么呢?”
方嫣圆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嘴里苦,哥哥,糖,糖。”
方为问不出什么,只好拉着小家伙往水缸边走,端了水教小家伙漱口,没想小家伙把水在嘴里一晃打算吞下去,方为立即掰开她的小嘴,也不知她吃了什么东西,但闻着像药,别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硬是强制的让小家伙把水吐了出来,连着嗽了好几口,方为才放个小家伙。
看小家伙那活蹦乱跳的劲儿,方为也没有多想,这事儿就这样带过去了。他拉着方嫣往自己的内室走去,上次藏了许多糖在那儿,他打算今个儿给两颗给小家伙解馋,免得又哭鼻子。
一家人吃晚饭,晚饭做得丰盛,新鲜的后腿肉还剩下一点被苏小月包了饺子,腊肉炒蒜苗,小鱼干炒紫苏,又做了一个莲子甜汤,豌豆苗炒菜,两面金黄的嫩煎鸡蛋,一人一个,连方嫣也有一个。
可惜小家伙下午吃点心吃得太饱,如今看到自己喜欢的煎鸡蛋,连口水都流出来,却是吃不了。
山村里的夜晚非常的安静,天气还有点凉意,家里盖的还是棉被,苏小月缩在被窝里,眼睛闭上,有些困倦。
方河洗了澡,带着湿意进了被窝,苏小月被他惊醒,很想把他推出去,这家伙居然没有穿衣,就这样赤着身子进来了。
方河眼底含笑,细长的睫毛在烛火下显得柔情似水,他把苏小月板回怀里,一双大掌开始不安份的在小媳妇身上游移,手掌慢慢滑到她的小腹,停了下来,又轻轻地摸了摸,轻叹道:“月儿,咱们也挺勤快的,怎么老不见动静,你说这儿会不会已经有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苏小月脸色微微一白,没有接话。
像这种避孕的事,苏小月没打算跟方河说,不仅方河,便是整个家里人都没有说,生下方嫣,那时她没想着方河会带她上山,她也没有早点做准备,寻张太太要点事后药的方子。
生下方嫣,跟张太太的关系越发的好了,不小心就聊到了这私房话上,于是她终于寻到了这张方子,如今看来这方子还挺顶用的。
她身子小,可这时代的媳妇们都是这么小就嫁人结婚生孩子,她不能例外,方河对这方面不太懂,恐怕把自己心中的所思所虑说出来只会生了两人情分,苏小月便决定瞒着方河,他一向性子粗,她说什么他都信的。
等再过两年,方嫣大点了,她再怀上一个孩子,也免得自己年年都要生孩子,那简直要人命。
于是苏小月敷衍的说了一句,“这些都是靠缘分的。”
方河也没想着她能给答案,事实上方家昌的媳妇儿生下方立长后这么久了肚子也没有见动静,这种事是说不准的。
方河把手掌移开,抱紧苏小月,身子噌来噌去,意图明显,苏小月心里存着愧疚,便也由着他。
一翻*,苏小月筋疲力尽,她伏在方河怀中装睡,慢慢地听到男人沉稳的呼吸声,才悄悄起身,方河双手抱空,闭着眼喊苏小月,“月儿,你上哪儿去了。”
练武之人向来很容易警醒,苏小月无赖,才下就被他喊,她回答道:“我去去耳房。”
上的方河似乎听进去了,没有再出声。
苏小月来到梳妆台前翻找,她身上没有披衣,反正熟门熟路的,只是吃一颗事后药而以,可是今个儿她翻遍了整个梳妆台都没能找到装药的陶瓷,苏小月惊出一身冷汗,药呢?
她头痛的想,不会是被小家伙翻走了吧?但愿不是,那药孩子不能吃,不过真要是孩子翻走,小家伙一向喜甜食的应该也不会入口,那药很苦。
没有找到药,苏小月也冻得差不多了,气极败坏的上了,还好被窝里是缓和的,方河也不嫌她一身凉气,睡梦中下意识的双臂卷了过来,把人圈入怀中,这才安心的睡下了。
苏小月心中忐忑不安,这次没有吃事后药,但愿她不是那种一碰就受孕的体质,否则她非得把方嫣打一顿不可。
后半夜,苏小月才迷糊着睡了过去,早上起来时,方河已经不在,她从上坐起来,头脑有些木木的,想起昨夜的事,心里还有些担心。
下穿衣,苏小月坐梳妆台前理了头发,这时外面响起奔跑声,接着房门被人一把打开,方嫣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这孩子,起来的这么早,穿着一身粉色衣裳,头发上的绢花衬着小家伙更加粉雕玉琢。
她来到梳装台前站住,眉眼含笑的仰头看着苏小月对镜梳头,苏小月嘴角抽了抽,昨个夜里她想打这小家伙一顿,今早上见着了,又忍不住想抱住孩子吻两口。
“娘,真好看。”方嫣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小月把头发盘上去,看得苏小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迅速把发挽好,拉着小家伙往外走,来到空旷处,见袁氏不在,苏小月蹲下身来,与小家伙平视,柔声问道:“好宝贝,你昨个儿有没有翻娘亲的梳妆台?”
方嫣瞪大眼睛,然而她答非所问,“娘,姥姥说哥哥过两天要读书去了,娘亲,嫣儿也想读书。”
苏小月无语,果然跟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没法沟通,因为她现在的关注点完全不在她的问话里。
于是苏小月装着凶脸,又问道:“嫣嫣,你昨个儿有没有进娘亲的屋里翻东西?东西丢哪儿了?你有没有吃?”
听到苏小月的语气,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指着苏小月,“我不跟你玩了。”然而小屁股一拱,挣开苏小月跑去姥姥那儿告状去了。
苏小月抚额,她也是急了。
方亮是元宵过后走的,这次在家里留得久些,走之前,他带着方天来方河家里告别,方河把方亮迎了进去,两兄弟又说了一会儿话,一家人才送方亮两父子出的门。
大家同住一排屋舍,齐惠不来这边,苏小月也不想去哪边,两家除了这次方亮主动前来走动外,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罗二梅今年过了一个不舒心的年,因为他们院子里时常闻到隔壁方亮院子里传来的肉味,谁能想到方亮还是个做菜的好手,手里有了银两,过年的时候居然上镇上买回来一条后腿肉,连着几日吃肉,那肉香味儿飘出老远。
罗二梅在院子左右无事,骂骂咧咧的心情很是不爽。
十五过了,终于可以上村里转悠了,于是出了院子,她今个儿想出去打听打听莫家船队的事,看能不能把自己家小儿子弄到船队里去。
这边方小川在家里拘紧了大半个月,也跑出来松松筋骨,顺带留意一下方亮走了没有。于是他出了院子作势往西边山头而去,经过方亮院子的时候,他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天儿他娘,我走了后,你好好在家里照顾孩子,地里的事要是忙不过来,就请两个人,别苦了自己,我这长年跑船运,真是亏着你们母子两,家里的事全都只能靠你了。”
齐惠笑了笑,“大亮,下次你若是能早些回来就早一点回来,我们在家里就盼着你那几日休息,每次你回来,一家人都高兴的很,你一走,家里落漠好几日。”
方亮听到媳妇的话,心里也有感触,上前抱住媳妇,见孩子上山头去了,手里动作也就放开了。
两人纠缠的声音全落方小川耳中,他听到这声音,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心里存了气,一个转身往回走。
来到家门口站着,也没有急着敲门,他缓了一会儿气才进了院子。
院子里异常的安静,他皱了皱眉,刚才出去的时候,自家媳妇明明在廊下补衣裳,他这么看去,廊下的竹椅上空空如也,针钱衣裳都放在上面,线团却滚在地上。
他背着手心头不爽快的往自家屋里走去,忽然屋里传来嘤嘤细语,“你轻点,我怕受不住。”
男人轻笑,“怎么受不住?是我的尺寸大还是我哥哥的尺寸大,看你紧实的,我哥也太不解风情了。”
女人嗔骂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两人紧促的喘息声。
“我不行了,你快下来,呆会你哥就回来了……”
方小川再也听不下去,猛的一脚踹开门,屋内两人居然没有进内屋,就在堂屋里做起这龌蹉之事,看得方小川气血上涌,上前一把抓住□□的方小铁,一拳落在方小铁的下颚,两兄弟扭打在一处。
李八雪吓得赶紧捞起衣裳穿上,接着出门,刚要跑出院子,就见罗二梅进来了,今个儿窜门,罗二梅没讨到好,跟人家磨了口嘴皮子,悻悻回来,没想迎头撞上大儿媳妇。
立即就像点燃的,刚要发作,却听到屋里传来扭打之声,罗二梅赶紧看去,见两儿子正在打架,也顾不得李八雪的事,拉着媳妇往屋里冲。
“快阻止他们俩。”罗二梅向一旁呆呆愣愣的李八雪大吼。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兄弟拉开,这个时候,两兄弟一身狼狈,小儿子赤着身子,大儿子身上的衣裳被抓个稀烂,罗二梅看着心头大骇。
刚过十五,两人就闹起来了,一年都没有好兆头。
问题是两兄弟平时都很和睦的。
两人打架打懵了,被人拉开,一时间木木的坐在那儿,红着眼互看对方不顺眼。
方小川反应过来,红着眼看向李八雪,指着李八雪猛的站起身来,吓得她倒退了好几步。
“贱人,你我弟弟,你要害死我们兄弟俩。”接着上前要打李八雪,没想被罗二梅给拉住。
罗二梅有些懵,大儿子刚才打二儿子,这会儿又要打媳妇。然而李八雪乘着这档时候,赶紧跑了出去。
方小川也跟着追了出去。
罗二梅一头雾水在后面追了两步,想把大儿子喊回来问过明白,没想人早没影了,她只好回身看向□□坐地上的小儿子,“你还死这儿干什么,快进屋里穿衣服去。”
方小铁没有走,却是从凳子下捞起衣裳穿了起来。罗二梅瞪大了眼睛,等方小铁穿好衣裳,罗二梅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事?”
方小铁也不怕,红着眼说,“娘,你也不用给我娶媳妇儿了,我就喜欢大嫂,大哥成日在外面偷人,他不要大嫂我要。”
罗二梅一巴掌甩方小铁脸上,她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指着方小铁问:“你是不是偷了你大嫂?”
方小铁红眼看她,“是,我就要娶大嫂,谁也别想拦着我。”
罗二梅恨其不争,“你大嫂那破烂货,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你要她做什么?娘给你娶一房好媳妇,你要为方家开枝散叶。”
“我看你哥怎么打死你大嫂去,贱人。”罗二梅打了儿子,再下手又停住,可想起大媳妇自家小叔子的事,心里头就一把怒火没处发泄,恨恨道:“当初你大嫂就是李冬花介绍的,李冬花这个杀千刀的,把这种人介绍到我方家,祸害我方家。”
说完转身迅速的出了院门,直接往方万家走去。
来到方万家院门外,罗二梅抬手拍门,门拍着啪啪响,院里的人听到了直皱眉。
来开门的是瘸了腿的李冬花,真是冤家路窄。
家里方万带着两兄弟去镇上拜年了,李冬花因腿脚不便留在了家里,如今李冬花哪儿也不去,连村里都很少去,所以村里人还没有人知道她瘸腿的事。
门开了,两人一照面,罗二梅上前就推倒李冬花,本就有腿疾的李冬花根本不是她对手,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屋里方福运的媳妇袁枝兰闻声跑出来,看到地上受人欺负的婆母,急忙上前帮忙。
三个女人抓头发抓脸的在地上打滚,一个都没有讨到好,受伤最严重的就是李冬花和罗二梅。
没能讨到好的罗二梅力气用尽,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杀千刀的李冬花,你当初介绍个祸害给我家里,害得我大儿子断子绝孙,你就是不安好心,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冬花终于听明白原委,当初她与罗二梅交好,罗二梅天天在她耳边叨念家里困难,希望能帮着介绍个姑娘进门,李八雪是李冬花同村里的人,家里困苦,便把人家姑娘给说了过来,本来是李冬花一片好心,没想罗二梅为着不能生孩子的事恨上了她。
这庄户人家的姑娘,多的是不能生孩子的,谁能保证得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做好人,由得她儿子打光棍。
罗二梅被李冬花和袁枝兰两人打出了家门,她拖着一身伤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远远的见着了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立即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两人面前。
刚才两人一追一赶的出了门,怎么回来的时候两人衣裳都是好的,儿媳妇也没有哪儿受伤,至少脸上没有被甩两耳光。
方小川眼见罗二梅要动手,当即捉住罗二梅的手,黑着脸说道:“她可能怀上了,这会儿就去青叔那儿看过明白,要不然我早把她打死了。”
真是一波三折,苏二梅好半晌晃不过神来,于是跟在后面走,心里莫名的一喜。
一行三人神色颇异的来到方青家门口,方青给李八雪把脉,许久放下手腕,说道:“有两个月身孕。”
方小川握紧了拳头,也就是说明两人在两个月前就有了首尾,他冷笑一声,看向李八雪。
李八雪苍白的脸垂了下去,方青纳闷的看着这一家子,而这时旁边的罗二梅却大喜过望,上前不确定的问道:“我大媳妇怀上了呢?”
方青点头,他一向不喜欢与靠太近,于是让了让身,退开了几步。
“是男的还是女的?”罗二梅一脸期待的问。
方青抬首看向别处,冷哼一声,“生下来便知道。”
罗二梅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拉着李八雪,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扶着儿媳妇要回屋里去,家里没有喂鸡,呆会去隔壁借几个鸡蛋给儿媳妇补一补。
刚出了门,罗二梅忽然站着不动了,她看向脸色不好的大儿子,忽然说道:“这么说,儿啊,是你不行。”
是你不行……
方小川一脚踢向路边的石头,红眼看向罗二梅,吓得她忙扶着媳妇倒退了两步,他忍了许久才说道:“娘,她是我媳妇儿,弟弟同她做出这种事我是不会原谅的,过了正月我就上镇上问问,把弟弟弄去富户家里做工,以后别回村里了,这孩子权当是我的,以后谁也别再提,还有,李八雪,你以后老老实实跟着我,再要起心思,看我不弄死你。”
方小川说完这话,直接大步向前走了。
李八雪吓得心都要跳了出来,刚才被方小川大力擒住,若不是自己最近感觉到不舒服,于是迫不得以说自己怀上孩子的事赌一把,指不定今日就死在了方小川手中。
罗二梅听了大儿子的话,也醒悟过来,这种事终究是家里的耻辱,老二离开一段时间也好,等孙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方亮走后,方小川壮着胆,乘方天上山的时候潜进了方亮的院子,与齐惠一翻*,他摸着齐惠的肚子冷笑,齐惠觉得今日方小川有些奇怪,似乎更加心狠了一些,齐惠想起了昨日的事。
昨个儿是村里读书郎开学的日子,她看到苏小月穿着一件嫩绿色的衣裳,一脸笑容的带着方为进学堂,她手里挎着篮子,篮子里除了束脩外,还有几样颜色好看的糕点。
齐惠远远看着,只觉得心头涌出一股一口老血,当年她跟方亮带着一家人投奔她时,看到她大着肚子,悠闲自得的由着方河为她按压腿脚,谁还能想到当初那个初嫁进方家院子里的小丫头,终有一日让他们高攀不起。
凭什么她能得到自己丈夫的疼爱?凭什么她能过得这么富有?她倒是想起来了,如今人家还是方家村的地主,家里良田上百亩,岂是他们能瞻仰。
这世上真是不公平,她齐惠绞尽脑汁讨好自己的丈夫,结果不但没有留住丈夫的心,还失了两孩子,唯一留下的这个又是这么恨着她。
当她看到苏小月脸上的笑容就觉得分外的刺眼,如今破罐子破摔,看到怀里的男人,她勾起唇角,说道:“方小川,我昨个儿在田埂上看到你了,那时你正看着大河媳妇眼都不眨,你莫不是想上她了?”
方小川从胸口抬起头来,斜着眼一笑,“谁说我想着她,我想的是你。”
“是吗?你想着谁我都无所谓,不过你若真想她,你就要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我倒有个法子帮你弄到手,听说苏小月挺懂闺房之乐,大河都被她迷住。”
方小川心里猛快的跳动,想起苏小月,身体就发热,上前把齐惠压倒,笑道:“想倒也想,不过算了。”
“算了?方小川,你就是没有种,你不行,你也不敢,你怕方河。”
你不行……
方小川再次听到这三个字,心里突突的跳,双手下意识的掐住齐惠的脖子,他睁大眼睛,露出凶相,“你再说一遍,你说我不行?我哪点不行?方亮的尺寸有我的大?贱人,敢顶我的嘴。”
齐惠吓了一跳,先前两人还在温存,下一刻方小川就要下毒手,她连忙掰动脖子上的手,却是男女有别,动不了他分毫。
“你……你,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方小川松了手,红着眼问:“什么办法?”
齐惠再也不敢轻视方小川,想起他当初敢一捶子砸死方二福,心里头开始感觉到害怕,她说道:“大河再厉害也不能时时候候呆在她身边,我们只要找准机会,再说女人一但被人得了身子,只敢怒不敢言,何况方河那么有本事,苏小月哪舍得放手。”
倒是这个理,方小川转移了注意力。
于是两人合谋讨论起来。
苏小月昨个儿穿上嫩绿色的衣裳被村里人围观了,今个儿把衣裳换下,决定以后在村里人面前走动,只穿颜色暗淡的衣裳。
袁氏在一旁见着,劝道:“你管人家怎么说呢,咱们家买了田地,不管你穿什么衣裳都会被人说的。”
苏小月抱着衣裳,想了想,觉得袁氏说得对,可是穿着暗淡一点,至少不引人注意。
“娘,咱们一下子得了这么多水田,村里哪个不妒红了眼,权当低调一点吧,以后我也少出门,反正外边的事由着大河去,我上山头放放羊就行了。”
袁氏握住苏小月的手,“再缓几年吧,等咱们扎稳了根,便学莫家村的田地那样,把这些田地租种出去,以后咱们只管着生意挣些现钱。”
苏小月也是这么想的。
刚出正月,齐有玉传来喜讯,方立长不到两岁,齐有玉又有喜了,把方虎一家高兴坏了,正好老二方家盛到了适婚年纪,老三方家晴已经挑了对象。
去年方虎一家得了几十亩水田,村里的好人都踏破了门坎。
喜讯传到方河家的时候,袁氏听了心头有些不好受,见女儿听了没有表态,便故意转移了话题。
还好女婿是个疼人的,依然这么疼着女儿。
方河晚上回来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夜里,方河不由得抚上了苏小月的小腹,他其实是想让她为他生孩子的吧,苏小月看了看方河。
方河见小媳妇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月儿,我是想你为我生孩子,但这种事谁能说得定,如今咱们儿女双全,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可是苏小月心里虚得慌,那次过后,苏小月找了借口,不让方河碰自己,然而她又准备了事后药,这次收得很隐密,生怕小家伙又找到。
第二日寅时,方河起,他从屋里出来,正好小徒弟方天翻墙进来,师徒两练了一会儿功夫,方河决定试探一下方天的功底,两人于是比试起来。
出了一身的汗,收了功,方河拍了拍方天的肩膀,笑道:“不错,进步飞快,以前把招势练到了位,现在除了招势外,你还懂得一些临场对敌的经验,这才是最难得的东西。”
被师父夸,做徒弟的哪会不高兴,方天想了想,把最近自己跑山里头与野兽撕杀的事说给了方河听。
当方河听到他在去年还曾杀死一匹成年狼,当即神色露出惊异之色。
方天不像自己一样天生神力,却不想九岁的孩子有这勇气独战成年狼。
杀了那匹狼以后,方天便胆子肥了,时不时进山里打猎,山里有一头精壮的野猪被方天发现,他上山套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从此这头野猎成了方天的敌手,他的临敌经验就是这样学会的。
送走方天,方河吹了一会儿冷风,刚要转身进屋里去,忽然看到草从里一个精致的陶瓷瓶,他弯身捡起来细看,只见里面是药丸,还有药气,心头大惊,心下疑惑,不会是谁害人把药丢这儿,要是小家伙捡去吃下,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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