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少年头顶上几个鲜红的大字,全场几近鸦雀无声。
“小尘!你太牛掰了!”人群中的原莱突然爆发出一声狂吼,看着好兄弟创造出这么高的成绩,其也是一扫之前的阴霾,欣喜若狂!
原莱的喊声也将愣住的人们惊醒了过来,而后全场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看台上的路父路母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路尘望着自己的成绩,也是有点发懵的走下了习台,脑海中还在想着刚刚的招式套路,心道为何那些招式套路会如此缓慢简单?
“你小子牛掰啊!”
川芎望着此时缓缓走下来的路尘惊叹道。
“啊!?川芎哥你说什么?!”路尘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清刚刚川芎对他说了什么话。
“他说你小子牛掰!!!”后头赶上来的原莱对着路尘翻起了白眼,心道这小子走神的老毛病又犯了!
“没有没有,随便打打!”
路尘不知道回什么,对着原莱和川芎笑着挠了挠头。
这回原莱和川芎皆是无语的翻起了白眼,不想理会路尘。
“路尘,演练过程中可有不适?”柳青衫此刻也是迎了上来,望着路尘开口问道,柳青衫想到了路尘昨日的身体状况,遂开口询问道。
“回柳师父,没有任何不适。”路尘恭敬的对着柳青衫拱手道。
“嗯,没有就好!”今日的路尘给了柳青衫太大的意外。柳青衫心中也甚是激动。
“青衫兄,恭喜恭喜啊!得此天纵奇才,可喜可贺啊!”一众研习武官皆是对着柳青衫祝贺道,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路尘,皆是带着深深的震撼。
“诸位过奖了!”柳青衫一一回礼道。
与这边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不远处的安乐节和一众名山镇孩童,皆是面色阴沉的望着路尘的方向。
“小家伙,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关泉此时也是望着路尘惊叹道。
“关师父过奖了!”路尘对着关泉谦虚的行礼道。
“哈哈哈,厉害就是厉害,谦虚什么,跟你那师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关泉爽朗的笑道。路尘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路尘兄,你可真厉害!”宋灵此刻也是行至路尘的身边拱手道,路尘的表现着实让他惊叹不已。
“那当然,也不看小尘是谁的兄弟!”路尘还未答话,原莱就抢先对着宋灵说道,言语中充满了骄傲。
宋灵闻言也是笑而不语,他当然看出来这个胖胖的少年似乎对自己很不感冒,却不知是因何缘故。
于妍跟在一群路原镇孩童的身旁,也是惊叹的望着路尘的表现,刚欲上前搭话却又将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在她的印象里,路尘一直对她敬而远之,言到即止。
人群最远处的季欣愉意味深长的望着路尘,秀脸也是写满了惊叹,刚刚近距离观看路尘的演练,少年演练招式,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似乎像是将任何招式都烂透于心一般。
“怕是连郡区研习堂那些被誉为天才的少年也是做不到吧....”少女此刻贝齿轻咬,望着人群中的路尘喃喃了一句。
“安静!”看台上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喊。只见方才还在主席台的文赫明此时已经踱步到了习台前方,望着一众人喊道。
“此次形意会试已经完毕。众考生可以离场,明日将举行第三第四两场考核。”说罢眼神时不时的望向习台下的路尘,后者今日着实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且不说路尘是在圆台转动完毕方才开始演练,即便是圆台转动之初就开始演练到一百零七式也足已让其震撼!
听得文赫明的话,人们皆是三三两两的退出了习武广场,退场之后还在纷纷的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望向习台下那道稚嫩瘦小的的身形,皆是感叹不已,相信路尘会成为接下来川罗郡县茶余饭后的谈资......
“青衫兄,告辞了!路尘小弟弟,明日期待你的表现!”
“青衫兄!我等先行一步,路尘贤侄,明日再会!”
......
众研习武官纷纷向着柳青衫致辞,辞语皆是带着路尘,这样一个天赋異稟的少年,众人自然有心结交。
柳青衫和路尘也是一一回礼,待到众人都走了之后,柳青衫对着路原镇一众孩童说道:“大家可先行回旅店歇息,养足精神准备明日的会试!”
“路尘,薛医师交代你应试结束之后要再去让他好好瞧瞧,我们一同前去吧!”柳青衫自是还不放心路尘,心下想到之前薛泰清交代的话语,就对着路尘开口道。
“是啊,小尘,再去好好检查检查!身体最要紧啊!”路父路母此时也下了看台,行至路尘身旁。高兴之余也是担心起路尘的身子。
“是!”路尘点了点头道。
“我也要去!”原莱也欲追随去。
“不准去!考的如此之差还想着到处乱跑!”原莱的父亲原朗此时对着原莱喝止道。随即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原莱告别了众人也离开了。
望着原莱那哀怨离去的眼神,众人皆是会心一笑......
星罗院,位于川罗初武学堂一处清幽之地,院落四周种满了翠绿芳香的星罗草,沁人心脾。
此刻位于星罗院内室的的一名灰发老者,正悠然的喝着茶。丝毫没有理会此刻正站立在他面前的一个绿衣花裳的男子。
“舅父!”
良久,那名绿衣花裳男子见灰发老者仍是自顾自的品茗不语,也是冲着其喊了一声。
灰发老者仍未搭理他,闭着眼喝着茶,嘴巴嚼动着误入口中的茶叶,似乎不舍一丝茶味的韵香,时不时还将嘴里的茶叶渣沫吐在地上,显的很是享受。
“舅父!”绿衣花裳男子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声。显的很是焦急。
灰发老者这才缓缓的张开眼皮,望着面前的绿衣男子,将手上的茶杯放置在了桌上慢慢道:“你找我有何事啊。”
灰色老者正是川罗郡县的副堂长文赫明,此刻站于他面前的正是他的外甥,名山镇的研武教习安乐节。在文赫明前脚刚走入为他这副堂长所设的别院之中时,安乐节也是后脚立马就跟随了进来。
安乐节是文赫明一个远房表妹之子,血缘虽然淡薄,但是因为文赫明是初学堂的副堂长,所以安乐节很是看重这层关系,对外都以文赫明的亲外甥自居,多数外人碍于文赫明的原因,很多时候对于嚣张跋扈的安乐节皆是礼让三分,不敢与其争执。
“没别的大事,就是拿了些茶叶孝敬您老人家!”安乐节见文赫明终于搭理他,赶忙谄媚的迎上前去,边说边将手上提的一个包装精美礼盒递了上去。
文赫明望着安乐节递上来的礼盒,原本微眯的眼眸却是眼前一亮:“岩韵茶!”
“舅父好眼力!正是岩韵茶。”安乐节又是谄媚道,笑得面庞的胭粉因为皱纹褶皱而掉落不少。
岩韵茶,岩茶的一种;岩茶,因“岩岩有茶,非岩不茶”而得名,性温健体,具“岩骨花香”之特征。而岩韵茶更是岩茶的极品,茶韵芳香,滋味有特别的醇厚感。人们经常说岩韵茶是“水中有骨感”。饮后回甘快、余味长;喉韵明显;香气不论高低都持久浓厚、冷闻还幽香明显。
岩韵茶树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摘采极其困难。而且数量极少,故相当珍贵。爱好品茗之人皆是将其视如珍宝。
文赫明接过安乐节手中的茶盒,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不舍得将其放置在了桌上,望着安乐节缓缓道:“说吧,找我有何事。”
安乐节往后退了几步,竟一下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对着文赫明哭喊道:“舅父要为外甥做主啊!”凄厉的哭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文赫明望着哭泣的安乐节,眉头却是一皱,心中暗道:自己的表妹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男不男,女不女。整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心中不悦,但文赫明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先起来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安乐节这才站起身来,还用袖口抹了抹自己的泪水。
“舅父,那关泉,柳青衫欺负您的外甥!”安乐节又是一声啜泣,鼻头的鼻水似乎都要甩出去了。
文赫明望着安乐节这个样子,强忍着心中的恶寒问道:“关泉、柳青衫是那两个研武教习?”文赫明观看过今日带领孩童前来应试的研习武官名册,对这两个名字有些印象。
“正是!那二人平日里时常羞辱欺负小甥,这下他们带领的宋灵和路尘那两个孩童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二人还不借势爬到小甥的头顶上来!”安乐节此时停止了哭泣,提起了关柳二人,心中越想越是嫉恨。
文赫明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渡步,半晌,沉声说道:“且不说那个宋灵,那名唤作路尘的孩童天资确实是难得一见,哪怕放置全郡府乃至整个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如若明日的考核也是顺利通过,假以时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文赫明对于今日路尘的表现还历历在目,当下也是不无夸张的说道。
“舅父!”安乐节闻言却是不高兴的嘟囔撒娇了一句。
文赫明转过头像不愿意看见这一幕,背着身又对安乐节说道:“你若与那两名研习武官有冲突,改日待我拜访季县令之时与他言之一二,将你调任更好的职务便是了!”
“舅父......!”
“好了,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安乐节还欲说些什么,文赫明却是将其打断掉。安乐节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内室。
“得赶紧将那几名孩童,尤其是那名叫做路尘的孩童收编到自己的名下才是......”文赫明望着安乐节远去的方向缓缓说道。
“下一届的堂长选举也快开始了,我得赶紧突破入武境才能与魏正坤一较高下!”
堂内的文赫明面色突然变得一厉,双拳也握得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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