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矮人》第二十七章 轻吻

    
    显而易见,单就从气度上讲,冰墨的家国情怀,与曲中的豪放之情,不由让人顿生沧桑之感,更添几分壮阔波澜,薛敏的靡靡之音、儿女情长则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比冰墨低了几个档次,更不必说冰墨的琴技已在薛敏之上,毫无疑问这场比试是冰墨夺得头筹。
    “惠敏,墨丫头赢得这场比试你可有异议?”云傲对二人截然不同的称谓,亲疏立见。
    “臣女不……”端阳公主立刻掐了薛敏一把,“臣女无异议。”薛敏如此说毕,却又阴寒地扫了冰墨一眼,冰墨则坦然受之,至于报复什么的,从来不在她担心的范围之内。然后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瞪了楼聿一眼,都是楼聿这个祸水。被瞪了的楼聿,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心道,这丫头估计又在说他的坏话。
    “墨丫头此曲波澜壮阔,豪迈激昂,确实不俗,与洛王的剑舞相得益彰,朕记得前些日子在国库看到一块儿冰种蓝田玉配,仁德你给朕说叫璧什么?”云傲乐呵呵得说道。
    余公公立马儿回道,“回圣上,叫璧月。”
    “哦,对,叫璧月,便给了墨丫头吧。”
    “是,老奴紫薇宴后定送到宁侯府上。”
    冰墨内心是抗拒的,玉佩什么的,哪有黄金白银划算?何况是皇帝赏的,平常人必定会拿回去设上香案供着,她若是拿去换钱,且不说她会不会被皇帝治罪,就是卖怕也没有人敢要啊。
    心里虽这么想,她还是无可奈何地谢了恩,与楼聿各自回到了位子上。让冰墨比较欣慰的是此后倒是没有人找茬儿,她可以专心致志的用膳了,其实这种宴会对于冰墨来讲只有一个字——“吃”。
    只是这饭也吃了,琴也比了,她实在是对这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个个忙于“表现自己”的宴会提不上兴趣,这会子已经开始无聊的用筷子敲起《两只老虎》了。敲着曲子的同时又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壶中的佳酿,名唤什么“玉楼春”,甚是风雅,冰墨前世闲暇也经常爱喝个什么美酒,但前世的那些非纯粮食酿造的酒哪里比得上这纯天然的美酒,就连那什么“赤霞珠”之流怕也是及不上这眼前的“玉楼春”一分。不知不觉间冰墨一壶酒已下肚,恍惚间已有些微醺,便同身边的宁晚等人知会了一声,离了宴席,沿着御花园,向东边儿太液池行去,湖边必是凉风阵阵,想是个醒酒的好所在。
    冰墨一路向东走去,行至太液池边,虽已过了立秋,但天气依然燥热,太液池中的水芙蓉依旧还很茂密,冰墨沿着湖面上唯一的小路,走向湖心亭,却在亭中意外的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只见湖心亭早有一身着明黄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负手立于其中,浑身的威仪气势尽显,正是本该在宴席上的当今圣上——云傲。
    冰墨微微诧异,心道还是逃不过跪来跪去的命运,正要行大礼时,云傲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这丫头当真是忘得一干二净,朕在你与聿儿那小子年幼时就知道你们俩的这性子,早早就免了你们跪拜之礼。”
    冰墨尴尬的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臣女不知原来陛下这般平易近人。”
    “你们都是朕的故人之后啊,你今天此曲倒是让朕想起与你父亲,还有楼卿,就是楼聿那小子的父亲,我们当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日子,那真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啊,可惜如今也只剩朕这么个孤家寡人一个了。”
    “陛下……”冰墨本以为自己父兄如此蹊跷的去世,是老皇帝忌惮谢家功高盖主的缘故,如今看来也并不是完全如此,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只不过不想承认‘帝王家皆无情’罢了。”
    所以,这大晚上的您老人家跑出来,陪我吹冷风,只是为了叙旧?
    “七月初一祭拜完你父母便要动身前往瓷州?”
    “正是,只是臣女不明白,为何非臣女不可,陛下当真放心臣女?”
    “别的暂且不论,单单从你是谢恂和宁惜的女儿上论,朕就信得过你的才能与人品。”云傲忽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何况四大家族盘根错节,把持朝政旷日已久,除了你外祖家与任家信得过,剩下的薛家与王家这两颗毒瘤不除,朝廷难安啊。墨丫头可知你与那宁侯府二公子的婚约本非你娘亲本意,你娘亲想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谁知那王家急于在朕动手之前寻求庇护,这才让王氏求了老太君,你爹爹与你娘亲商议后,觉得这也不失为牵制王家的好对策,这才委屈了你。这朝堂上看似清明实则早已暗潮汹涌,而想要打破这一潭死水,需要一个契机。”
    “臣女便是这个契机?”
    “没错。”
    趁王氏嫌弃谢家落败想要悔婚之际,无论她失忆与否,以她的性子必会退婚,再顺便将这潭死水搅浑,便可趁机撒网。
    “臣女这般出力,不知陛下可有表示?”
    “你这丫头当真是和楼聿那臭小子一样,半分亏都不肯吃。”
    “这好端端的提洛王作甚?”
    云傲从袖中掏出一枚赤金的印章,那印章做的很是精巧,“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那枚金印上刻着“一品郡主印”,“那臭小子替你求了个一品郡主。”
    “这种听得好听,实际上还不如银子靠谱,陛下您与臣女都这么熟了,臣女能不能提议把您赐的玉佩和这郡主封号都换成银子?”
    云傲顿时哭笑不得,这众人都趋之若鹜的荣耀,在她眼中却还不如银子靠谱,“这‘一品郡主’位置可是等同于长公主,你以后可以在云京中横着走,你确定你不要?”
    “这么听起来也不错,但是银子您可不能少了我的!”
    “……”
    趁着冰墨在这儿,云傲让余公公把那“璧月”玉佩取来,直接给了她,冰墨拿了玉佩,系在了腰间,与云傲告了别,便往回走,行过牡丹园,方至一片丹桂林,谁知那玉楼春的后劲儿十分的大,方才是微醺,这会儿倒真的是醉了,眼前有些模糊,她便下了甬路,靠着丹桂树荫下的一大片太湖石歇歇。冰墨刚略微缓了缓,便听见太湖石背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只见从太湖石后走出一个熟悉的月白色的身影,冰墨被吓了一跳。
    “洛王殿下,您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楼聿微微一笑,“本王不曾听过。”
    “……”冰墨嘴角抽了抽,“王爷若无事臣女就不奉陪殿下赏月了。”
    “本王今天可是帮了谢小姐一把,谢小姐就是如此感谢本王的?”
    “王爷记性未免有些差,您可是欠了臣女好几个人情的。再说若不是您老人家突然蹦出来,那惠敏郡主会视我为眼中钉吗?”
    “这么说来本王欠你的人情一辈子也还不清了?”楼聿猛然间靠近冰墨,抓住她的皓腕,将她禁锢在他的一方天地中,冰墨鼻尖充斥着他身上那好闻的檀香味,她有些失神,一时间竟忘了推开他。“那本王用一辈子以身相许够不够还?”
    轮到冰墨傻眼了,平常都是她噎得楼聿无言,如今这处境倒是颠了个儿,冰墨的脸越来越红,脑袋里跟的有人和了一团浆糊一样,晕晕乎乎的,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别的。
    “王爷你……”开玩笑吧?
    只不过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脑袋一歪,睡了过去,楼聿连忙揽住她,笑道,“旁人若是喝了一壶玉楼春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你还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当真是个小酒鬼。”楼聿看见她那因醉酒而灿如朝霞的脸,连带着本应该是雪色脖颈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目光往下移,只见冰墨睡意正浓,呼吸均匀,因天气燥热,她本就穿的轻薄,刚才拉扯间,便露出了大片雪色的肌肤,只不过湖绿的衣衫掩住了大好风景,却更是要命的妖娆诱惑。楼聿心下微沉,眸色暗了暗,良久,他叹了口气,拂过冰墨的睡穴,将她的衣衫整理好,在她那娇艳欲滴的檀唇上落下浅浅一吻,“你真是我的劫数。”
    楼聿将冰墨打横抱起,向宫外走去,忽而,触到温凉的触觉,一看是冰墨腰间的“璧月”,楼聿修长的手抚摸、勾勒着自己身上另一块儿玉佩上的花纹,赫然与冰墨腰间的玉佩是一对儿,“你怕还不知道这‘璧月’还有另一半‘兰因’,而这‘兰因’在我手中,但愿我们是兰因璧月,而不是兰因絮果。”
    远处丹桂树上的朔风和夤夜激动地快要从树上掉了下来,不,应该说只有朔风一人,夤夜是被他扯得。
    ------题外话------
    朔风:“吼吼吼,太激动了,主子终于行动了!”
    夤夜:“你激动个什么劲?主子要是知道咱俩偷看,准把咱们赶回洛州。”
    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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