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矮人》第四十一章 恩怨

    
    楼聿和冰墨在薛府门口站了些许时候，薛重才从府内迎了出来。
    “洛王爷连日赶路，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不过半日罢了，不算是远道而来。”
    “这……王爷真会说笑。”薛重勉强笑了笑。
    薛重视线一转，看到楼聿旁边的冰墨，和楼聿身后的夤夜，夤夜就是普通的侍卫装扮，所以薛重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从未见过钦差大臣来办公务会带着女眷的，再加上冰墨容颜那般的出挑，什么天纵英才，想来那洛王的好名声不过是看在他祖辈的面子上造势造出来的，他也就是个贪恋美色的纨绔，薛重这样想来言语间多了几分怠慢，眼神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蔑视。
    “这位是？”
    “谢氏幺女。”冰墨答道。
    “谢小姐有礼。”
    冰墨略略颔首。
    楼聿听闻谢氏倒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云京的哪个贵女，心中更是不屑，这京中的贵女有尊贵到哪里去，还不是没脸没皮的跟着外男抛头露面。
    四人以楼聿为首进了薛府，楼聿一行人穿过影壁，前行数十步便走进了薛府的会客厅，抬头只见匾额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耀禧堂”，案上设着铜香炉和梅花漆盒等物，桌案两边各一个金丝楠木圈椅，下边一溜十六张一模一样的楠木圈椅。
    “洛王爷请坐。”薛重请楼聿上座，那薛重本是准备倚老卖老，以为那楼聿是一个刚弱冠的无知竖子，怎么样也应该礼让一下长辈，谁知楼聿毫无愧色的坐在了上座，更让他气得不行的是，不过眨眼的功夫，冰墨也也随楼聿一同坐在了上首，夤夜立在二人的身后，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子”。洛王爷坐在上座倒还罢了，这冰墨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谁给她的胆子坐在上座？薛重这刚刚迈出的脚步就这么尴尬地停留在那里。
    偏偏楼聿还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薛老不必如此客气随侍身侧，也坐下吧。”
    但是薛重也是只老狐狸了，也就是僵硬了片刻，转瞬也恢复了自然，“哪里哪里，王爷才是客气，老朽实在是招待不周，前些日子新得了些太平猴魁，还望王爷不嫌简陋。”
    两人说话间便有侍女托着红漆盘将三杯盖碗茶呈了上来，楼聿端起盖碗，用杯盖拂去茶叶，抿了一口，冰墨倒是没有饮茶，虽不知在想什么，却也没有开口，夤夜绷着脸站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几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老大一会儿，但是楼聿和冰墨不着急，可不代表着有的人不着急。
    “不知洛王爷远道而来却为何事？”薛重最先打破了几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楼聿理了理衣袖道：“本王与谢小姐奉圣上之命，前来瓷州彻查前瓷州太守一案。”
    “这……那前瓷州太守一案不是已经结案了么？”
    “只是本王还尚未来得及去探查瓷州太守一案却收到了一个有趣的状子。”
    “这……”
    “有人状告薛老你戕害发妻，毒害嫡子，残害瓷匠。”楼聿顿了顿，“薛老可有什么想说的？”
    楼聿说的薛重冷汗直滴，“请王爷明鉴，老臣对待朝廷忠心耿耿，这瓷州城的百姓都知道，老臣的发妻乃是小儿落草时落下了病根，体弱多病，这才不幸离世，老臣虽愚钝，却也懂得‘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毒害小儿这就更不可能了，虎毒还尚且不食子呢，至于虐待瓷匠，这是那帮瓷匠平时干活懒怠了些，老臣这才让手下人略严历了些，哪里敢残害人命？”
    “好一个‘槽糠之妻不下堂’，好一个‘虎毒不食子’！”薛月柏步若千钧地走进了耀禧堂。
    薛月柏向楼聿冰墨所在的主位，行了一大礼，没有起身，便跪在他们的面前，“草民娘亲实在死得冤枉，还望王爷秉公处理。”说完又一大礼，薛月柏虽跪在地上，可腰板却立的很直，看来实在是被薛重那话气的不轻。
    薛重听完薛月柏的话气得便要上去踹他，被夤夜拦了下来，“大胆！不肖子孙！你竟敢……”只不过他还没说完便被楼聿打断，“薛老何必忙着训斥大公子，本王倒是觉得大公子说得颇有道理，薛老何不等着大公子说完？”
    薛重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楼聿让薛月柏起来说话，薛月柏站起身来，“母亲身子向来强健，怎么会因为风寒过世，那时候草民年纪小，哪里想得到这么多，若不是凑巧碰到母亲原来身边的老嬷嬷，因为心虚在府中的墙角烧纸钱，草民尚且还不不会起疑心。”薛月柏冷笑一声，“也亏的父亲和那薛王氏这般轻视孩儿，不曾灭口，孩儿倒是还能找到当年的旧人，她们既然能叛主，又岂会是什么意志坚定之人？随便威逼利诱一下，便什么都交代了。”
    “这……这王爷可不可听信这竖子的一面之词啊！”
    “本王当然不会听信这一面之词，薛月柏，可有人证前来对质？”
    “有。”
    “好，这薛府的地方有些小啊，不如我们去太守府的公堂上去审？”
    “王爷三思，这乃是老臣家事这去公堂去审有些不合规矩吧？”
    “这涉及人命，焉敢说是家事？”
    薛重诺诺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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