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不敲门咯!”
方醒又睡醒了一觉,得知在她睡着的这两个时辰,叶尚书还是没有过来,被童谣强迫着喝了点粥,白昱修欠揍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
“呦,这院子不错啊。”
白昱修倒像是来参观房子的,只颜韵忧心忡忡的走到方醒跟前,童谣拿着粥碗愣了愣,冲方醒咯咯一笑,一副你完蛋了的模样。
“你啊..”
颜韵蹲到了床边,只为方醒把着脉,还是没有将责备的话说出口,这件事颜澈昨晚就告诉他了,整得他担心了一夜..
“我一大早去找的颜韵,他非说你夜里肯定疼的睡不着,一直到这会才肯过来看你,可觉得好些?”
“能好吗?以后万不能..”
白昱修小跑到颜韵跟前,一脸窃笑的盯着颜韵,他就不相信颜韵能将这句话说完,难不成要说看着太子殿下遇刺,万不能再管了..
“好啦,我也悔着呢,这可好几天忌嘴呢。”
“几天?”
颜韵脸上冷冷一笑,看的方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样的颜韵真是可爱极了。
“三个月,辛的,辣的,鱼鲜,你想都别想。”
“呃...”
“对了,适才我俩来的时候,见太子哥垂头丧气的走了,是不是侯爷没让他见你?”
“他想的美,别说侯爷不让他进..”
童谣被方醒看了一眼,才停住下面的狠话,方醒倒没想到太子会上门,方才醒的时候问了一嘴,童谣还不想告诉她..是怕她有一日会同太子怎样?绝不可能的。
“我父王让我给你带了不少补品,他不便过来看你,我看着都还不错,你记得吃。”
“我父亲兄长也非让我带了些..”
“好,这几日我就全吃了。”
颜韵和白昱修看完方醒没有离开,白昱修拉着童谣玩拾石子,颜韵则坐在方醒跟前找了本书看,有些疑问之处就和方醒讨论,其实他们是怕走了方醒会觉得憋闷,也想分散些她的注意力,免得总想着伤口受着疼痛。
方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晚餐的时候苏夫人看她好容易能睡一会,便没有叫她,谁知她哪是睡一小会,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看来前一晚真的太折磨了。
方醒又做梦了,梦里都是些很模糊的事情,似乎是老头救她之后发生的,她说过,要回来将尚书府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头允了,只是这个目标越来越近..她似乎隐约间看到老头进来了,是要带她走了吗?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方醒眼珠一斜看清了的老头..是个脸带黑面具,身着黑袍,坐着轮椅的白昱墨?
“啧..”
方醒刚想动一下脑袋,发现现在有比伤口更糟糕的事情,她这样平躺睡了太久,落枕了..只是白昱墨怎会在这里?若说林家是不欢迎有人登门造访,但若像太子那种脸皮厚些的,也是能讨杯茶喝。只苏府就不管你是谁了,只一句有事忙不开,请回..
“本王与侯爷..”
方醒揉着脖子,见白昱墨居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只说了一半,似乎想到些什么,将面具脱下放在腿上,继续开口。
“有些交情。”
方醒感觉到脸上扫过一阵轻轻的细风,白昱墨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看她时深邃而安静..方醒想到这里赶紧晃了晃头,又牵动了她落枕的脖子,真是够心烦的。
“那日..”
方醒猛地侧头,也想到了初一的事情,她居然一时忘记了..这家伙将食盒摔在地上来着,不过童谣呢?这小妮子现在是一心喜欢上苏家了,居然安心放一个大男人进屋,还关着门?
“你为袖手旁观客 我亦逢场作戏人,无事。”
白昱墨眸光晦暗远眺,看来方醒对兰姨的事情还是十分介怀,而方醒那日也不过是奉旨前去,若没有皇上的吩咐,她不会去,只是白昱墨今日过来又为何?
“你帮过越妃,本王该来看你。”
是这样..方醒略宽了心,原来是礼尚往来,白昱墨来看她,是还个人情吗?她虽不认为医治越妃是个多大的事情,只却不想白昱墨这么不要脸,他以为谁想让他探望..
“当然,也该来看你..”
方醒盯着床顶的眼眸突然定住,心中一紧,开始怀疑白昱墨是否有什么看穿人心的能力,不管有没有,她这会已经开始抑制着不要去想任何事..
“那日劳你跑一趟..”
方醒听着白昱墨的这话似乎有些笑意,难不成又让他看出来了?侧过头看去,还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有何反应的冷脸。
“虽是听吩咐办事,不过的确白跑一趟,不如你送我样东西?”
“请讲。”
白昱墨看床上之人的眼角微微挑起,秋水一样的眼波充满魅惑,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不过亏得他定力十分的好。他记得上回是摘面具,这次不知又是什么花样。
“你的轮椅肯定很多,给我拿一个...”
“好。”
“不要上次在宫中见的那个,颜色太老旧。”
“好。”
方醒嘴角挽起一抹怪异的笑容,正经里透着不太正经的感觉,她心中适才闪过一个念头,这人会不会是来使美男计的?若只是她倒也没什么..只现在她心中多少装着个苏家,可不能连累..
“啧..”
方醒又晃了晃脑袋,也不记得脖子疼不疼了,她怀疑是不是发烧了,怎的这一大早竟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下她能肯定了,这人就是来使美男计的。
“可要热敷?”
“啊?不用,等颜韵来了,行针便好。”
“颜韵倒是好学。”
“恩,他..”
方醒长呼了一口气,她干嘛同一个不相关的人聊颜韵,这人太坏了,话不多,语气也很是冷淡,可却有办法让你心平气和的说出些什么,心平气和?白昱修知道了定觉得惊悚..
“本王走了。”
白昱墨说完已带好了面具,方醒没有任何反应,看他转过了身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对待病人要像春天般的温暖,这是方老爷子常说的,况且这还是个..残疾人。
“童谣?将门开开,我透透气..”
果然,童谣这妮子还有点良心,就守在门口,见白昱墨自行推着轮椅,方醒远远的朝她摆了摆手,因着房门处有个坡度,童谣瘪着小嘴走了过来,白昱墨在面具下微微皱了眉头,就被推了出去..
“主子饿吗?”
“不饿。”
“那..你们刚才都聊什么了?他为何来看主子呀?侯爷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呢?他是不是..?”
“停,我再睡会。”
童谣正想回头,方醒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扳正,门口处就出现一人,身姿翩然,墨发如流随着身姿轻扬,只脸色有些隐隐的怒意。
“祁王?”
“嗯,来看看你。”
白昱祁说完看向童谣,一般这种时候第三人应该自觉的退出去,可他就是个不速之客,若不是方醒拍了拍童谣,童谣才不会倚在门口,虽面向院子,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可有好些?”
“好多了。”
白昱祁站了许久,脸上带着些不可言语的情绪,见方醒对他还是一往的咸淡,又想到适才出去的白昱墨,两个人关上房门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免有些恼意。
“他来做什么?”
“同你一般。”
“于你,我同他一般?”
“当然不。”
白昱祁听着方醒的话心也放了下来,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痞笑,回头找了张椅子,还没坐下又僵住了。
“你是祁王,他是墨王。”
是呢,一个白昱墨,一个白昱祁,世上之人千千万,于方醒,只是他们各自本人,能有何不同?若说亲疏,方醒以为她会偏向白昱祁一些,只是宁妃杀了兰姨,她杀了胡老侯爷,到底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是利用你。”
白昱祁站直了身子,怒气冲冠而上,睹方醒随大流的对待他很是不舒服,论时间,他在疫病时便已留意到她,论心思,他送的东西不比谁人的少,只不过都被方醒转送了..
“那祁王殿下呢?是来同我交朋友的?”
“当然不。”
白昱祁突然觉得心口憋闷,他被苏侯爷堵在了外面,纵然用现在这种办法也想进来看看她,看她..是否安好。他以为方醒多少能知晓他的心意,却这般问他,若方醒问的是否是利用,他或许会犹豫,只方醒问的可是交朋友?当然也是不。
“本王没有同你做朋友的打算,绝不做朋友。”
方醒听话侧过头,若不是白昱祁眼下划过的思量,她都要信以为真了。既如此,她不如提示的明白些。
“我明白祁王的意思,只祁王可明白宁妃娘娘的意思?”
白昱祁的眸子一怔,随即立刻回头装作找着椅子坐,他在猜测,方醒是否晓得了,晓得他早就知道方醒口中那个最重要的人,是怎样死的..不会,她若知道了就不会这般好言好语,定是为了更早的事情。
“本王听母妃说了,她有意想与你有母女之缘,你却冷言冷语的拒绝了,甚至险些动手,不过无妨,本王绝不会怪你。”
“那倒谢你。”
方醒浑身散发着傲然之气,让人觉得自行惭秽,尤其是那一双眼,清明似镜,似乎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白昱祁已然恢复平静,却还是没有坐下,远处传来苏夫人刻意放大的说话声,看来他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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