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身子乏味,庄飞扬醒来时,就看到触目的清一色白,转头,就见殷景逸正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敲打着什么。
阳光透过迷雾,笼罩在他身上,俊朗的眉眼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青年,少了菱角,少了冰冷,多了温和,迷了人心。
大抵是她的眼神太过放肆,殷景逸恰好抬了头,四目相对时,阖黑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又很快消失。
“醒了?”
放下笔电,他走了过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不可一世的清冽。
庄飞扬眼眸一垂,也收了心思,讥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就不怕庄暖芬误会什么吗?”
把她送进去,又把她带出来,他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看不出来,你自己小命都不保了,现在还有心思关心我!”
殷景逸嗤笑了一声,惹得庄飞扬脸色一赧,“我不过是好奇你是怎么把我带出庄家的,谁要关心你!”
“人是用脑子活着的!”
这话分明是嘲笑她没脑子。
“这种事情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见阎王!”
庄飞扬捏了捏手心,殷景逸已经端起了桌上还冒着白烟的褐色汤汁。
“喝了它!”
苦涩的味道袭来,庄飞扬想起庄暖芬喂的那些东西,眉头下意识地一皱,瑟缩了一下。
殷景逸道,“放心,这不是毒药,我现在还舍不得你死!”
似真似假的话让庄飞扬来不及辩解,温热的药汁已经入了喉咙,苦涩蔓延开来,她想躲躲不了,只能承受着……
“咳咳!”
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苍白的脸色因为憋气,倒是显出了一些红色。
殷景逸扯着嘴角笑笑,正准备离开,被庄飞扬一把抓住了手,执拗的看着他,“钱!你说过会给我的!”
殷景逸扯开她的手,道:“先把你的病养好吧!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的,但是你答应我的,也别忘了!”
“什么事?”
庄飞扬有些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他什么事情了,那天他什么都没说,就把她赶了出去。
“这么快就忘了?”
殷景逸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口袋掏出一张纸,“仔细看,看清楚了,你亲自画押的,我可是没逼你!”
庄飞扬看着那白纸黑字的纸,心尖一颤,接过来,看了一眼,眼睛蓦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殷景逸凑过去,心情极好的亲了一下她的氤氲的眼,“这你管不着,你只要记着,从今以后,我们俩之间多了一层关系就是了!”
“你……”
庄飞扬闭了闭眼睛,心口翻涌的情绪实在是无法诉说,拳头捏了又捏,忍着哽咽道,“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就给你,还不行吗?为什么还要……”
让她当他的情人,还要让她回庄家!
这等于让她直接更颜美清、庄暖芬两母女直接宣战有什么区别?以她们母女俩的脾性,到时候不把她整死,也会让庄家天翻地覆的!
“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只是正名而已!”
他伸出手似是怜悯的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再说了,你觉得我亲自把你送回庄家,又带出来,庄家的人不会怀疑我跟你的关系吗?”
“你是故意的!”
庄飞扬紧紧地握着拳头,瞪着他,微痛的腹下一使劲,下身竟是有一股暖流流了出来,让她脸蓦地一红。
她姨妈来了!
他勾了勾唇角,像是瞧不见她的尴尬,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她的脸、她的唇……
“相信我,在庄家,你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我也会把庄家欠你的一切都拿回来,我是在为你报仇,你该感激的!”
“殷景逸,我不需要!”
“我没问你需不需要!”
“……”
“想想你妈,想想你爸,想想你自己的未来,我知道你爱惜你的命,好好护着,你才有见到他们的一天!”
“你把我爸我妈怎么了?”
“嘘,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他们一定会平安!”
细微的低语,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清楚,轻柔的吻触摸着她的唇,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她,本该温暖,本该煽情,她却觉得寒意逼人,只能咬牙忍受。
她只想远离庄家的那些是是非非,他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参与?
“从你接近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退路了……”
“飞扬!”
吻戛然而止,庄烨忽然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庄飞扬一惊,慌忙地推开了殷景逸,殷景逸挑眉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一点儿羞愧。
“景逸,飞扬,你们……你们……”
小女儿的未婚夫在和大女儿接吻,估计任何一个“岳父”见着了,都会慌乱无措的分不清方向。
“你们先聊,我回公司有点事!”
殷景逸脸不红心不跳,说了那么一句,转身离去,留下糊涂的庄烨和恨不能劈死自己的庄飞扬。
“飞扬,你对景逸他……”
庄烨回头时,庄飞扬刚整理好思绪,闻言,冷声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可是……”
“你要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我承受得住!”
庄飞扬脾气一向执拗,自从他知道她是他女儿开始,就一直想认她回来,可她一直避而不见,弄得庄烨也没办法。
庄烨叹了口气,“飞扬,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毕竟是爸爸,你当真打算一辈子都这么对我冷言冷语吗?”
“那我们就一辈子不见!”
庄飞扬说得硬气,庄烨再次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关心你!”
见庄飞扬不说话,他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情,试探道,“我不清楚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但是殷景逸毕竟和芬芬订婚了,你们是姐妹,我不希望……”
“你放心!”
没等他说完,庄飞扬又一次开了口,“只要殷景逸愿意娶她,只要他们俩是真心相爱,我绝不会破坏你女儿的幸福。”
只是,殷景逸愿意娶她吗?
庄飞扬心底冷笑。
她有时候不了解殷景逸,但有时候她又清楚的知道他的某些想法。照目前的情况看,殷景逸根本就不会娶任何人,他们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
“碰!”
殷景逸刚踏进家门,坐在沙发上的殷家卫就把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放,严厉的看着他,“你还知道回来!”
“景逸……”
沙发上的庄暖芬红着眼看着他,那模样分明是哭过了。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殷景逸扫了她一眼,悠闲地走到殷家卫跟前坐下,让殷家卫更为火大,“你和那个庄飞扬怎么回事?”
这件事在别人那不清楚,可是在庄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庄暖芬刚刚来家里,眼睛是红的,一问就哭了出来。
他们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是我秘书!”
殷景逸不冷不热道。
殷家卫心口又腾起一阵大火,“我知道她是你秘书,但是你也别忘了,她还是暖芬的姐姐!将来你们要是结婚了,你就是他妹夫!少在那里不清不楚。”
殷景逸嗤笑一声,“你有话就直说,别拿别人当挡箭牌。你娶了她小姨,我要是再跟她不清不楚,对你们来说不是亲上加亲吗?”
“碰!”
正从厨房里端着水果盘出来的陈德英手里的东西猛地掉到了地上,葡萄、苹果落了一地。
“阿姨!”
庄暖芬说着就跑了过来,帮她一起捡。
陈德英看了一眼殷景逸那脸色,慌忙地低了头,捡东西的手有些抖。
殷景逸讥讽的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起身往楼上走了去,“你们自己聊,我上去拿点东西。”
“景逸!”
庄暖芬见状,看了殷家卫和陈德英一眼,又追了上去。
“对不起,我不是来告状的,我只是想……想找个人说说……”
背后嘤嘤的低声,很是委屈。
殷景逸猛地回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步步朝着她逼近。
庄暖芬被他那又阴又沉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步步后退,直到她无路可退,才听得他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嗯?”
庄暖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殷景逸道:“你有委屈是事实,你说的我和你姐的关系也是事实,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我……”
她想说什么?
他们是未婚夫妻,该是将来要结婚的两个人,他把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说得那么坦坦荡荡,她能说什么?
庄暖芬站在原地,因为生气或悲愤瑟瑟发抖,脸色通红。
殷景逸道,“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身边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也不会为了谁守身如玉。记住了!”
见她呆愣,殷景逸露出了一个残忍笑,松了松袖扣,慢条斯理的往里走。
庄暖芬见状,忍不住大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订婚!?既然不是因为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订婚?!”
殷景逸脚步一顿,空气中安静了好几秒,半饷,她才听他道,“这是一个意外!”
意外?他竟然说,跟她订婚只是因为一个意外?
庄暖芬笑了又哭了,忙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说谎!你说谎!要是没有庄飞扬的话,你一定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谁知,殷景逸一听这话,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她陪葬!”
冰冻三尺,遍体生寒,庄暖芬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霎时间明白了,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蓦地松开了他的手。
殷景逸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忽然又缓和了起来,勾着她的肩,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我答应你,只要你还想要这个婚约,我就不会取消。”
庄暖芬靠在他怀里,整个人抖得不像话,脑子里乱得厉害,根本没有办法分清楚他的话是真的假的。
……
“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再有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早上,温博检查了庄飞扬一遍,如此安慰道。
庄飞扬漠不关心的看了他一眼,“他呢?”
她体内余毒未清理完,在医院住了两天,日常进来的除了温博就是给她送饭菜和打针的护士,庄烨偶尔来,但见她不怎么待见的样子,也来得少。
“他……”
温博看了一下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琢磨了一下,道:“他这两天估计忙得抽不开身,你放心,等他忙完了,肯定会来看你!”
庄飞扬闭了闭眼睛,有些懒于解释,“谢谢你!我问的不是这个!”
女人心海底针!
温博不甚了解,出了门就给殷景逸打了电话,“你的宠物找你!”
彼时,殷景逸正忙着看市场分析报告,闻言,声音一沉,“她又病了?”
“心理病!”
“人交给你了,不管哪里病了,我找的人都是你!”
“喂……”
温博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夜晚,庄飞扬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得床边有人,她刚睁开眼,借着迷蒙的灯就看到殷景逸掀开了她的被子钻了进来。
微微的凉意冻得她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可他内里的体温很高,两人紧挨着,不一会儿就驱逐了外面的那层寒意。
深秋的夜晚,靠着一座天然火炉,竟也十分的安心,可察觉到他的手推高她的睡裙,沿着她的腰际往上探寻时,她不自在了。
“我姨妈还没走!”
她一身宽大的睡衣,薄得可怕,他进来时,就脱了精光,两人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一扭动,让他紧了呼吸。
“我也不想浴血奋战,我劝你最好安分点!”
耳边,低沉的威胁。
庄飞扬察觉到他的异样,浑身跟着僵直了,讷讷的再不敢挪动半分。
她这几天把前几天的睡眠都补回来了,到了晚上就精神了,此时被他抱着,她更是睡不着,听得他平复着呼吸,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许久,她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怎么突然来了?”
“听说你想我了。”
“……”
庄飞扬不敢说不想他的话,“我的手机呢?”
殷景逸抱进了她,“你现在不适合用手机!”
“殷景逸,你是又打算将我关在这里吗?”
“……”
没听见他的回答,庄飞扬又道:“我只是想见我妈,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平安,你就让我给她打个电话……”
“我想她现在应该接不了你的电话!”
殷景逸一句话让庄飞扬冷了声,“接近你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妈没有半点关系,你千万不要对她做什么事情,她是无辜的!”
“我有说她参与了吗?”
淡淡的一句反问把庄飞扬的话都逼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再不说话。
殷景逸捏着她的下巴,高兴似的亲了一下,“只要你乖乖地,我保证你妈一定会平平安安,但你要是不听话……”
没有说完的话满满的都是威胁!
庄飞扬明白。
她在医院住了五天,被接回庄家时,还有那么些不真实。
这就像是牢笼一样,殷景逸要把她关进来,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
“叫她下来吃饭!”
“她身体刚恢复,你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嘛!”
“怎么?进了我们家的门,就该守着我们家的规矩,芬芬从十岁开始就不睡懒觉了,她都多大了,还睡懒觉!”
“就你这样护着,迟早有一天,她要爬到我们头顶上去。”
庄飞扬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时,就听见颜美清一大清早冲着庄烨喊,动作微微一顿,知道这样的日子今后还会很多。
匆匆忙忙下了楼,她朝着他们:“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早餐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好!我先走一步了。”
“行,那你先去,路上买点什么东西!”
庄烨说着,想起前几天她借钱的事情,又忽然问道:“飞扬,你需要钱吗?爸爸这里还有钱!”
“不用了!”
庄飞扬回头,道:“当时是有急用,现在不用了!”
公司包了中餐,早晚如果可以吃这里,坐车是公交和地铁,那她一个月该不需要多少钱的,她算过了,工资可以存下来一半了。
颜美清见状,忙把庄烨手上的钱拿了过来,“她不要钱,你给她钱做什么,你钱多了?不要就给我!”
“唉……”
庄烨想拿回来,颜美清不让。
庄飞扬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已经七点半了,再不去该迟到了……
“爸妈,我也先走一步了!”
庄暖芬见状,即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追了上去,颜美清在后面喊,“你早餐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
庄家的别墅在半山腰,需要走很远,才能坐到公交车,这每天光走这段路,她都能瘦好几公斤。
庄飞扬提着高跟鞋,边走边骂殷景逸缺心眼。
“需要我载你吗?”
身边,庄暖芬停下车,问她。
庄飞扬看了她一眼,拉开副驾驶就坐了进去,“谢谢,山下的公交站。”
庄暖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僵硬的笑道,“你倒还真是不客气!”
客气了的话,她就要断腿,她客气什么。
庄飞扬以为自己算早了,可在办公室见到传说中那个她的助理时,才知道有人比她更早。
“早,我是庄飞扬!”
“飞扬姐,你好,我是艾米丽,你的助理!很高兴见到你!”
艾米丽是一个娇小的女孩,一举一动都透着一丝学生妹的青春气息,可那高傲的眼神分明就是不服输的倔强和野性。
“你好!”
庄飞扬笑了一下,不让自己瞎想,转身回了座位。
殷景逸进办公室时,见庄飞扬坐在那里,手不停的在忙碌,整理着拉下的工作。
艾米丽见着殷景逸下意识地要站起来,他却只淡淡的扫了庄飞扬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弄得人的笑容一僵。
不一会儿,内线电话就打了过来。
“叮铃铃!”
艾米丽正要接起,庄飞扬的手也下意识地拿起了电话,见她的手抬起,愣了一下,想着要不要给回去,里头的人开了口。
“咖啡!”
庄飞扬没时间迟疑,应了句,“是!”
算起来,她断断续续的一个月没来公司了,可能很多情况都变了。
“你去吧!”
庄飞扬说了一句,就见艾米丽憋红了脸,“我……我不会!”
庄飞扬奇怪的看着她,她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只会泡咖啡,殷先生不喝的。”
第一次来的时候,殷景逸也是打了这么一个电话,她高兴的跑进去送咖啡时,当场就被殷景逸皱着眉头扔进了垃圾桶,还说了一句话。
“像这么没有口感的垃圾以后不要再送进来了。”
庄飞扬相信,殷景逸绝对能说出这么欠揍的话。
咖啡送进去,殷景逸正站在桌前低着头看东西,见她进来,眉头一挑,意味不明的问了句。
“这么早?”
“你的未婚妻送来的!”
庄飞扬眼观鼻,鼻观心的应了句,惹来殷景逸轻笑。
“在我这里,你最好还是不要摆着冷脸好,不然我总是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事情来的。”
庄飞扬一听,想起他的那些手段,心中一惊,抬起头,恰好碰上了殷景逸似笑非笑的视线。
她相信,即使这是办公室,他要是想做出什么点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庄飞扬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恭敬地点了点头,“是,我今后一定时时刻刻对您保持微笑。”
殷景逸总算是满意了,只是在她出去前,又说了一句,“今晚,去我那里!”
“我姨妈还没走!”庄飞扬下意识地回应。
殷景逸那赤果果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办公室还是景藤弯,你选一个!”
庄飞扬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他,他却是不再看她。
“殷先生喝了吗?”
庄飞扬虚脱一样走出去,艾米丽围了上来,期待地问,“殷先生喝了吗?”
“喝了!”
庄飞扬点头。
他都已经喝了思念了,只要她不犯错,他自然是会喝下去的。
艾米丽一听,亲昵的抓住了她的手,“飞扬姐,你教我煮咖啡好不好?”
庄飞扬实在不习惯跟陌生人贴得如此近,一时有些慌,赶紧拉开了她的手,“改天吧!有时间我再教你!”
香水大赛在她住院的这段期间,已经进入了决赛阶段,作品送了上来,正等着评委给出最后的结果。
本次大赛是被称为香水世家的南华举办的,庄氏在其中起到了很好的辅助作用,广告、邀请函都已经发了出去,声势造得极大,光是一等奖的奖金便有一百万。
南华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牟足了劲,希望能够从众人中选出他们心仪的调香师,为南华的创业史开启新的篇章,唯恐出了半点差错。
三天后就是揭晓比赛结果的时刻了,很多的后续工作也在进行,庄飞扬上班第一天就在会场和公司之间,来回了五次,整个人疲惫不堪。
“怎么回事?”
庄飞扬刚从外面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芳香,心中一紧,走进来,就听得下面的人慌慌张张的禀告。
“庄秘书,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负责送这些香水去检测室的小刘拿起的这瓶香水时,它莫名的就掉了,洒了一地!”
庄飞扬看过去,只见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果然已经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液体悉数倒出,瓶子里空空如也。
“你到底怎么做事的?!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庄飞扬已经累得快直不起腰了,见到这情景,忍不住就发了火。
这是今天要送去检测的样品,所有送上来作品,都必须经过各种严格的检测,不光只是检测纯度和香味。
属下的人头一次见庄飞扬这样,也都不敢再说什么,只担忧道,“庄秘书,现在怎么办啊?要是殷先生知道了这事,我们都会被开除的!”
庄飞扬当然知道殷景逸的脾气,他在工作上,眼里向来容不得半点杂质。
揉了揉眉角,看向那个打翻东西的人,“你跟我上去向殷先生主动认个错,表明你会主动联系这个参赛者,让他再送一份过来。”
“不,我不去,殷先生会开除我的!我就是累了一点,手一滑,它就掉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刘一听,立刻变了脸色。
庄飞扬见状,劝道,“你先跟我去,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不会让你被开除,行不行?”
小刘吓得乱窜,甩了好几瓶其他的香水,口中喃喃自语似的道,“不,我不去,你就是想让我背黑锅,这香水的事情根本就与我无关!我不去!”
就算不被开除,错误也是要认下,那样她在公司更加举步维艰。
“小刘……”
庄飞扬见状,惊心万分,忙让人抓住她,声音也冷了。
“你到底想主动找殷先生承认错误,降低惩罚,还是你要等殷先生来找你?!你要是真的等他来找你的话,你可能……”
“办公室,吵什么?”
庄飞扬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了殷景逸清冽的声音,庄飞扬下意识地一颤,回头就见殷景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背后,同时还站着艾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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