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顾时歌算账,但是眼下司颜还没有彻底解咒,他哪里又能放心走得开。
顾时歌的事情,他放在了心上。
不过是因为司颜的事情更重要,他才会往后推了推。
怎么可能会真的忘记顾时歌。
这次,若不是因为顾时歌的多管闲事,哪里会造成司颜受这么大的苦楚。
顾时歌的错,一桩桩一笔笔,祁斯年都记得清楚着呢。
这会,顾时歌就应该庆幸,庆幸,祁斯年这会都在忙着担忧司颜,还没有空去找他算账。
否则的话,祁斯年一旦真的动起手来,顾时歌……
也只有落荒而逃亦或是被动挨打的份。
祁斯年抱着司颜不知等了多久,房间内仅剩下的妖,也跟着瑟瑟发抖缩起来了这么久。
它不是没有想过逃出去,可是实力的察觉,哪怕是它真的有那个想法,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它没有那个本事,明知自己逃不掉,又何必再浪费力气,再去不知死活的试图逃走。
那妖老老实实缩成一团,一声不敢吭。
生怕一不小心发出了点动静,惹得祁斯年的关注。
毕竟对于这妖来说,祁斯年的存在,还真是让他挺害怕的。
还有司颜,接连两次眼都不眨的把它的分身给杀了,属实将它吓到。
本以为这次‘抓’到司颜是它赚大了,但是眼下看来,好像……是司颜赚大了!!
本来祁斯年带着司颜来这就是为了给司颜寻找解咒之法。
而它呢,本来在一开始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那叫一个兴奋啊。
结果呢!!最后混的,啥也没有就算了,甚至连自己的分身要都跟着没了。
眼下,听着祁斯年他们的意思,它才发现……
搞了半天,司颜的解咒方法就是它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变成解咒的唯一办法,但是,眼前来说,它只觉得自己是真够傻的。
祁斯年他们正在找个怎么给司颜解咒呢,结果它这个屁颠屁颠的唯一解咒之法,就这么跑过来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送上门吗!!
想一想,小妖更是忍不住泪流满面,不只是为了它送上门为颜柒解咒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是因为……
它在心疼它的分身啊!!
它一开始废了吧唧的劲想要抓住司颜,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司颜身上那吸引人的灵力吗。
结果呢呜呜呜,司颜的灵力它是没有捞着,反倒是它直接就亏了两个分身。
以前的它凭借着它的分身在这一块地方,怎么说也算是称王称霸的。
可是偏生,它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不然的话,它也不至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本来的时候,它可以凭借着它的分身,在这一方世界,无论它怎么折腾都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呢,它直接就因为它动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导致现在的它,只能缩在一角,瑟瑟发抖,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生怕被祁斯年注意到,除了分身之外,这边还有着它本体的存在。
它从一开始对司颜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到现在,它只想活下去。
它之前还有些那些雄心抱负,想着,将司颜的灵力尽数吞完,这样的话,它的修为一定会大大的提升。
可是现在……
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给了它一个狠狠地大巴掌。
让它彻底认清了现实。
祁斯年的注意力全然落在了司颜身上,连余光都不曾给它分上一星半点。
司颜静静躺在他的怀中,眉头紧皱。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司颜,正在经历着什么。
她看着眼前白光弥漫的小世界,几次想要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空气中传来异样的波动,司颜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被莫名的禁锢在原地。
她脸色大变,察觉到半空有什么东西朝她袭来。
司颜想也不想,被禁锢的手迅速凝结出灵力,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你是谁!”
“为什么想杀我!”
回答司颜的,只有寂静无声。
司颜找不到她,但是她却并没有想过要放过司颜。
司颜不敢耽搁,迅速挣脱了那莫名其妙的禁锢,手中灵力更是跟不要钱的一样,迅速朝四周袭去。
“你是谁!”
“出来!”
“缩手缩脚待在暗处算什么!”
“出来!”
司颜气急,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半点动静。
司颜皱起了眉头,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故作疲劳的收回了灵力。
她的身子微微一晃,显然,这是灵力消耗过度了。
空气中再一次传来明显的异动,低着头的司颜嘴角微抿,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暗光。
在她朝着司颜袭来的瞬间,被司颜一把抓住。
“呵。”
司颜看着还在她手中试图挣扎的小东西,轻嘲一声。
“凭你,也想杀我?”
被司颜抓住的,不是别的,正是让司颜饱受折磨的咒术。
在发现那妖的分身皆被毁了之后,它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刚生了灵智的它,怎么可能会甘心。
它最后干脆,凭借着少有的灵智,想出了唯一的解决方法。
它要拉着司颜,陪它一起死。
它好不容易能够觉醒灵智,凭什么要被司颜这么简单的就击毁。
它不甘心,既然如此,那就让它……
带上司颜一起。
所以它更是特意将司颜带了进来,就为了带上司颜一起去死。
可是谁能想到——
别说是带上司颜一起去死了,甚至,它根本就进不了她的身!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它必须要认输的一件事,那就是……
想要杀了司颜,就凭她也想要带上司颜一起去死,无异于是痴人说meng。
虽然说它其实也并不算是人。
但目前这么一个处境,真的让它不得不承认。
本以为方才司颜耗费了这么多灵力,正是它偷袭的好机会。
哪能想到,它自以为没有灵力的司颜,此刻却是精神奕奕。
“就凭你?也想杀我?”
司颜冷笑一声,她看着手中的东西,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也是,若不是因为司颜毫无防备,又怎么可能真的被所谓的咒术缠上。
即便说是顾时歌来给她下毒,虽然不能保证,依照司颜的实力,是否能够逃脱。
但是有一点必须要承认的,司颜虽不一定能够从顾时歌手下逃脱。
可是她也绝不会这么受制于人,甚至连顾时歌近身,她都没有发现。
按照司颜警惕的性子,这种事情,绝不可能会发生。
而之所以,司颜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下了咒术……
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司颜,她身处在祁斯年家。
因为有祁斯年在,连司颜自己都下意识放松了警惕。
这一点,可能连司颜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司颜看着眼前的小东西,脸色冷下,“你就是那早就该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咒术吧。”
她自说自说,本就没有人回答,但是不知为何,司颜却好似能够感受到咒术此刻的愤怒。
司颜不以为然,“你早就该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话一出,咒术的挣扎更大了。
司颜挑了下眉,随手划出一道灵力屏障,迅速将它包裹在内。
那咒术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灵力屏障,好似不知疼痛一般。
不知是不是司颜的错觉,总觉得它好像对方才‘消失在历史长河’的这句话,情绪异常激动。
司颜有些不解,若不是她知道,这咒术不会说话。
恐怕司颜都要忍不住怀疑,它方才的那个反应,是不是也在质问反问着她。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司颜打散。
她晃了下头,没有在继续理会挣扎不断的咒术。
“你是开了灵智,但是同样的,这样的你,本就不该存在。”
司颜没有了继续同它说下去的耐心,她紧抿着唇看着那还在挣扎的咒术,犹如在看着什么死物。
不过,司颜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她不可能放任这个咒术,继续存在下去。
前两天,是因为咒术一直躲在她的体内,司颜想要将它抓住也抓不到。
可是如今,它就这么大刺刺的朝她冲来,这么好的机会,司颜如果还不赶紧将它抓起来,那也太对不起它这么努力的冲出来找她算账了。
司颜抿了抿唇,眼里虽然多了两分笑意,但是同样的,那笑意并不见底,反倒让人感受到了彻骨的冷意。
“你该消失了。”
“既然是消散于历史的东西,那就该回归历史。”
’随着司颜话音落下,那咒术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司颜的话,它撞击着屏障的力度越来越大,近乎要将屏障撞碎,司颜不以为然。
她抬手一挥,瞬间,浓郁的灵力朝着屏障袭去,转瞬间,那浓郁的屏障将它包裹在内。
灵力太多,以至于这一方空间,根本为它腾不出半点空间。
它试图挣扎,却发现连动一动都成了困难。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便如司颜所说……
它再次回归了历史的长河。
司颜啧了一声,手一挥,散了灵力。
她拍了拍手,“切,要不是因为你一直躲着没出来。”
“我可不就早早将你解决了。”
“唉,就是因为你啊,害的我这些天,那是提心吊胆,连睡都不敢睡呢。”
司颜在这一方白色空间内,来回转了几圈后,忽地,脚下停住,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白色。
垂在身侧的手,迅速凝结出灵。
“既然,已经让你成功回归了历史的长河,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继续留着了。”
司颜说笑间,她已经凝聚灵力朝着头顶上方袭去。
“砰!”
意料之中的响动,让司颜丝毫不意外。
白色的屏障彻底坍塌,熟悉的失重感朝着司颜袭来。
呼吸间的功夫,司颜猛地掀开了眼帘。
“小家伙!”
祁斯年面色一喜,见司颜终于醒来,他心底也终于是得以松一口气。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司颜摇了摇头,她呆了两秒后,想起什么,余光瞥见一旁瑟瑟发抖的妖,问祁斯年,“它怎么解决。”
也正是因为司颜的提问,才让祁斯年的目光落在了那妖身上。
顷刻间,那妖只觉得它亚历山大,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自己挖个洞藏起来。
不过眼下这个情景,它只能试探性的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缩在一个拐角,动也不敢动。
“留它一命。”
虽然说,这次若不是因为它,司颜可能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
但是同样的,若不是因为它,司颜的咒术也不会这么快的解决。
也正是因为此,祁斯年也是觉得,司颜在他心里最是重要,所以祁斯年念在它阴差阳错帮助司颜的份上,祁斯年也是愿意,将它留下一条小命。
只不过……
祁斯年的话音,落下,让那妖面色一喜,得知自己终于不用死后,更是开心的连连像祁斯年磕头道谢。
“谢谢!谢谢祁先生!谢谢祁先生!!”
它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谢谢,心底更是乐开了花。
虽然说分身什么的没了,是挺让人心痛的。
可是同样的,在自己本以为,它小命堪忧,甚至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的时候,突然得知了一个消息。
它的命保住了!!
这样的一个消息,简直是太让人,啊不,太让妖震惊了。
至于卷土重来,找祁斯年和司颜算账的这种事情。
拜托,都什么时候,还玩这一套,真的很老土的好吗。
还报仇?还卷土重来?
谢谢您嘞,它现在一心就只想能够好好活着。
只要能够同意让它好好活下去,别说是让它从今以后天天做好事了。
就算是让它从今以后,彻彻底底把自己当个人来看,从此以后都不用妖力,它也能够接受。
在发觉它跟祁斯年和司颜之间的差距后,它就已经彻底放弃了。
它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活下去。
用它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只要能够让它好好活下去,让它干什么都行!!
眼下又听到了祁斯年的话。
天呢!!这种话对于它来说,简直都要让它怀疑自己是不是做me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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