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对啊,虽然祁斯年答应要放过它,但是她没有答应啊。
祁斯年不能动手,但是司颜能动手啊。
见小姑娘又重新展露笑颜,祁斯年也跟着勾了勾唇,压低了提醒道。
“小家伙,这是你的劫难,想要破除它,也只有你自己能够做到。”
“你的咒术,也是与它有关。”
祁斯年说到这,话语微微停顿,司颜偏头看向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话好端端地说了一半不说了。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解除这咒术?”司颜追问。
祁斯年还没有答话,司颜反倒是先一步道,“难道说……”
小姑娘微微眯起眼睛,话中也添了几分深意。
“我把它杀了,是不是咒术就能够解除了?”
祁斯年“……”
他少见的被司颜的话搞得沉默了。
在听到要把自己杀了的时候,那妖刚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它连连道歉,对司颜道“祁夫人,祁夫人,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小妖真的吃错了!”
“您…您的咒术,绝对与小妖无关啊!”
祁斯年还没有回答司颜的话,倒是那妖先一步想要说话证明一下自己。
它连连回答试图让司颜放弃杀了它的想法。
这妖是发现了,就目前来说,它是生是死,就它这一条小命,不是在祁斯年手里攥着的,是在司颜手里攥着的。
这样的认知,让小妖更是惶恐。
它一遍又一遍的磕头认错,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否认着自己与咒术之间的关系。
它再三重申,自己绝对跟咒术没有半点关系。
杀了它,对咒术而言绝不会又半点关系。
可惜,不管它怎么说,司颜都不为之动容。
司颜神色淡淡,她看着咽下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放低了身段,向她道歉的妖,只觉得可笑之极。
初识,它看向她的目光,是什么样的,司颜至今还记得清楚。
现在,因为祁斯年的帮助,这妖对她是升起了惧怕心里。
可是谁又会知道,在它的惧怕心里之后,它的真实想法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样的心思,哪怕它并没有显露出来,可是司颜却是能够心底了然。
不因为别的,只是以为司颜对这些妖的心思和把控,早早就已经了然于心。
她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妖。
那个时候,司颜还很天真,听到那妖一遍又一遍的认错,她当时还觉得,它是真的知道错了。
还真的以为,真的将它的话信以为真,甚至还不够别人的阻拦,将它放走。
就为像他们证明,妖也是分好妖的。
可是呢,最后的结果却是给她打了个很响亮的巴掌。
当司颜第二次见到那妖的时候,她看到了它在做的坏事,也听到了它猖狂的大笑,更听到了它的不屑与嘲讽。
司颜怎么也想不到,她自以为相信的一切,自以为相信它的认错,可在如今看来,却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那只妖最后还是被司颜抓了起来,不过以为它真的惹恼了司颜,它的后果也和惨。
就算是司颜再怎么隐忍,还是将它狠狠折磨了一番。
哪怕有人曾出面劝阻过,最后却在司颜的冷眼下灰溜溜的逃走。
再加上有的人对司颜更是憧憬,在得知司颜竟然被妖戏耍后,不少人也是纷纷出面,司颜因为临时有事暂时放过了它。
结果等司颜再回来的时候,那妖早已经被人打回了原形。
等司颜得知经过之后,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过也就正是如此,让司颜明白,妖所说的话,当不得真。
她以前一直以为,也许妖也是分为好妖和坏妖的。
她以为,只要对妖稍稍进行劝导,它一定会变好的。
可是让司颜没有想到的,妖——就是妖。
起码对于那些已经做过坏事的妖,本来就没有好妖坏妖之分。
司颜自以为的那些好妖,只不过是司颜的幻想罢了。
这些坏事做尽的妖,它们早就已经没有了良性,它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良知。
它们早就已经不知道了,什么叫做好事。
对于它们而言,它们一直做的事,就是他们自以为是的好事,凡是阻拦它们继续做下去的,那些阻拦它们的人就都是坏人,都是它们的敌人。
在司颜曾被那妖欺骗过一次之后,司颜再之后就再也没有相信过妖。
哪怕它说的话,多么的情真意切,哪怕它的那些保证多么的让人为之动容。
可是那些都不是让司颜放过它们的理由。
所以,早早在以前的时候,司颜因为抓妖就已经练就了一身铁石心肠。
无论多么凄惨的妖在她面前求饶,司颜也都能够淡然处置。
她的心,早就已经变得冰冷无比。
尤其是对待那些面上说着知错,实际上心里却是在打着些算盘的人,更是让司颜所厌恶。
如今,看着这妖在她面前再三讨饶,司颜也仅仅是冷眼撇过,心底反倒没有半点动容。
她听着那妖喊完,才微微偏过头,问祁斯年,“我刚刚说的对吗?”
她还是没有放弃,将它杀了。
司颜的话,逗得祁斯年微微勾了勾薄唇。
他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耳垂,微微点点头。
“算是。”
那妖听到这话,心底更是咯噔一声,内心只余下了唯一的一个想法,它完蛋了。
司颜听到这个答案却是不怎么满意,她歪了歪头,不解追问,“什么叫算是?”
祁斯年指尖微抬,将那妖和分身皆是一一分开,为他们重新划出了一片新的地盘。
他抬手指给司颜看。
“比如说它,从一开始就是分身。”
说着,祁斯年抬手一挥,司颜晃了晃头,眼前只觉得有些恍惚不定。
她有些诧异,转瞬间又想明白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
她要杀了这妖,但不是这样杀,而是…杀了它的分身?
司颜有些诧异,但是这个答案却也是她想出来的唯一一个答案。
司颜犹豫了片刻后,她将后面不确定的话问出。
得到了祁斯年的点头称赞,“的确如此。”
司颜啊了一声,有些不解,“那我应该怎么才能够找到这个妖的分身?”
如今,原因和结果都已经知道了,那么问题来了了,他们应该怎么才能够让妖的分身成功被找到呢。
司颜抿了抿唇,她看着眼前的妖,并没有选择主动出声去询问祁斯年。
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依靠祁斯年,更何况他方才还说了,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她的劫难。
如今若是她还是继续要求祁斯年帮她忙的哈,
司颜不确定,这样继续下去,必须自己一个人独立通过的她,究竟要怎么才能够通过这劫难?
司颜想不明白,祁斯年也没有出声打扰她。
司颜沉思片刻后,突然恍然,“我知道了!”
司颜想起什么,忙道,“只要我杀了它的分身就对了吗?”
司颜问。
祁斯年点点头,“对。”
只要把这妖的分身杀了,它的修为就会大跌。
而它此刻身为咒术的媒介,只要将它伤了,那身为媒介,也定然也会如同漏了气的气球。
自然的,咒术也就是因此而解除。
之所以没有让司颜彻底杀了它。
是因为祁斯年不确定,若是将媒介彻底销毁之后,咒术在司颜体内,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让祁斯年有些犹豫。
还有一点,祁斯年之所以没有动手,甚至还帮助这妖把它的身体彻底医治好。
不过是因为,方才这妖身上的伤,都是祁斯年动手打的。
而显然,凡是经过祁斯年动手的伤,对那咒术并没有半点效果。
果然,正如同一开始他对司颜说的那样。
这是司颜的劫难,哪怕是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即便他是妖王殿下,可是对于司颜来说,此刻他也没有办法帮忙。
他此刻只好看着司颜动手,根本就没有办法插手司颜。
这样的一个认知,哪怕是祁斯年也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他想要帮助司颜,可是偏生,他没有办法去帮助司颜。
只因为这是她的劫难,即便她是妖王,也是无能为力。
想到这,祁斯年紧抿着唇,眸底闪过一抹异光,此刻他看向那妖的眼神,更是添了几分冷意。
若不是它的存在,说不定这所谓的劫难,所谓的咒术也不会出现在司颜身上。
但是…命中注定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现在司颜的劫难是它,若是它真的没有存在,谁又会知道司颜的下一个劫难会是谁呢。
祁斯年紧抿着唇,哪怕这会他对那妖很是厌恶,但就目前而言的话,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温柔的眸光落在司颜身上,见司颜久久没有动作,他又一次道。
“小家伙,找出它的分身。”
司颜皱起了眉,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几个妖都长得一模一样,单看下来更是毫无差别,甚至有些时候连言语动作都一模一样,她该怎么着才能够成功找出分身……
司颜有些想不明白,她想要出声询问祁斯年,可是在对上祁斯年写满了鼓励的眸光,司颜突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来。
也是。
其实仔细想来,以前她没有遇到过祁斯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那个时候她的都能够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如今不过是遇到了祁斯年,她就将自己的本事彻底忘了个干净。
她本就是抓妖的,若是没有祁斯年,这件事她也是有能力将其摆平。
只不过是因为在这个时候遇到了祁斯年,让她有了撒娇的地方。
让她有能求助的地方。
让她有了寻求庇护的地方。
以前的司颜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天,她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会倾尽一切为她好的人。
这个时候,如果司颜真的出声询问了关于这妖分身的问题话,司颜想,他一定会告诉她的。
但是,当话至嘴边的时候,司颜突然领悟,她为什么要问祁斯年。
不过是一个分身的问题罢了,即便是只有她一个人,也是能够摆平的。
她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简单的一件事而让祁斯年帮她。
“嗯?”祁斯年似是感受到她方才未开口说的话。
他挑下眉,问,“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司颜摇摇头,突然笑道,“没有。”
以前有,但是在遇到你之后就没有了。
司颜笑弯了眉眼,她仰着头深深看了祁斯年一眼,突然收回了目光。
女孩眼底亮晶晶的,她看着眼前的妖,恍然道,“我有办法知道哪个是分身了!!!”
不过是区区分身术罢了,说到底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高明的术法。
司颜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想到,也不过是一问她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毕竟,这术法对于司颜来说还真是少见。
但方才,司颜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
分身的辨别,不过就是在于——
司颜想到那个办法,唇角微扬,在祁斯年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她勾了勾唇。
“我有办法了。”
祁斯年揉了揉她的脑袋,“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司颜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等着瞧吧。”
她反手一转,白光浮现,逐渐凝聚成型。
她缓步朝着那妖走进,越来越近,那妖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告错。
司颜不予理会,反倒半蹲下来,她凑近了问,“听说,你的分身术很厉害?”
那妖脸色一变,连连否决,“不敢不敢!”
笑话,都什么时候了还分身术,再加上方才它还听到司颜和祁斯年在讨论着分身术的问题。
若是真的这么算的话……
那只要它能够保留住分身,那它……
那妖偷偷抬眼,眼底更是打着别的坏主意,不曾想,这一抬眼就对上了祁斯年的目光。
瞬间,那妖被吓的瑟瑟发抖。
它身子一颤下意识就要连连认错,想起什么,又赶忙咽下了到嘴边的认错,它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心底的慌乱尽数隐藏。
忽地,它察觉到心口一痛。
等它再抬头看去,就对上了司颜饶有笑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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