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蜜宠小娇妻》第四四一章 无尽相思

    
    纪南柔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怎么折磨她都难解我心头之恨,当初她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明着帮我给师兄送东西,实则伺机变着方地勾引师兄。”
    她垂下眸子,如今忆起师兄在醉仙居对她说的话,心中依然疼如刀搅,又言:“无论她和叶知之间怎么不清不楚,师兄都一昧地相信她,厌恶我,在她没出现之前,师兄何时如此待过我。”
    “小姐还记得披风那件事吗?”
    “披风?”纪南柔皱了皱眉。
    “小姐为相爷做了件披风,让梅萧仁代为转交,谁知后来相爷将披风转赠给了老爷,以致小姐挨了老爷的训斥不说,还被禁足府中,错失了去城南献舞的机会。”
    纪南柔轻笑,如今忆起来,自打梅萧仁出现后,她遇上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出是好事。
    丫鬟又道:“小姐,现在想想,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什么蹊跷?”
    “小姐曾以为相爷转赠披风是无心之举,因为相爷不知道小姐也曾为老爷做过,可是梅萧仁知情,奴婢猜这背后定是梅萧仁使的诡计,是她唆使相爷将披风转赠给老爷,好看小姐的笑话,她还笃定老爷会将小姐关在府里,这样她就可以亲自给相爷献舞……”
    纪南柔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斥道:“那个贱人!”
    她不是什么蠢笨的人,怎会听不懂丫鬟的话。
    从前她以为一切都是天意,是师兄的无心之举让她爹对她翻脸,毁了她精心安排的一切,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梅萧仁在背后捣鬼。
    她曾派人去城北乐坊打听过,那晚代她跳舞的根本不是乐坊的舞姬,而是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她从前猜不到是谁,现在心里还能没数?
    纪南柔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抬手一挥就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
    “啪”的一声入耳,仍难解她心头之恨。
    丫鬟叹道:“她昨日还嘲弄小姐说小姐巴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她明知老爷不许小姐伤她性命,她这不是在戏谑小姐吗?”
    “她死不死不重要,我盼的是师兄对她死心,否则就算她死了,师兄也会惦念着她。”纪南柔面色如霜,侧目问丫鬟,“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心?”
    “法子自是有,就是对一个姑娘而言……残忍了些。”
    纪南柔饶有兴趣:“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纪南柔面露惊色,这法子对一个女子来说,何止是残忍。
    “世上有那个男人会惦记一个残花败柳?”
    吃惊只是一瞬,纪南柔短暂思量之后,唇角隐隐浮出了笑意。
    外面的天黑了亮,亮了又黑,日出日落已整整五日。
    梅萧仁就看着那扇窗户数日子,这五日纪南柔除了在吃住上折磨她之外,没动过其他的手脚。
    又到了夕阳西下时,梅萧仁坐在床边,拿着脖间的玉骰子看了看。
    这些天她夜里做梦都无一例外地梦到他回来了,每每醒来又得承受巨大的失落。
    他将红豆嵌入骰子,好比在她心里埋下了无尽的相思……
    但是她信他总有一日会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眼前,说着与梦里同样的话——我们回家。
    门“吱呀”一声开了,纪南柔移步进来,正好看见梅萧仁在床边发呆。
    梅萧仁被关在这里吃不好、住不好,人果然憔悴了不少,但是其天生就长了一张狐媚脸,当男人能叫女人神魂颠倒,当女人又迷得男人为之癫狂,这点憔悴算得了什么。
    纪南柔看见梅萧仁的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她走近,看见那一枚玉骰子,里面还似放着一颗红豆。
    这是有情人才会戴的东西,诚然刺到了纪南柔的眼睛,纪南柔伸手欲夺。梅萧仁在纪南柔的手靠近之前,一把将之挥开。
    她冷盯着纪南柔,“纪小姐,夺人的财物乃是强盗所为,你这么做,不怕有辱你纪家的门楣?”
    “呵,玲珑骰子安红豆,你也配对师兄朝思暮念。”纪南柔扬唇讥诮,又叹,“不过我今日高兴,让你见见也无妨,跟我来。”
    纪南柔要带她出去,梅萧仁心中自是警惕,但是她人在屋檐下,走不走根本由不得她。不过这对她而言也是个机会,她若不能走出这间屋子,看看周围的环境,怎知自己有无脱身的机会。
    纪南柔带着她穿过大花园,进了另一处庭院,庭院一角是片竹林,翠竹郁郁葱葱,若不走近,实难发现竹林深处还有一间屋舍。
    纪南柔带着她来到屋舍前,遣走随行的侍卫和家丁,示意丫鬟上前开门。
    天色不算晚,门一开,屋里渐渐亮堂起来。
    梅萧仁抬眼看进去的一瞬,人便愣在了门前,倏尔脚又跟不听使唤似的朝屋里走去。
    她站在屋中环顾,四面墙上都挂满了画卷,全是他一人的丹青……
    “这些是我珍藏多年的心血,如何,画得像吗?”
    梅萧仁已毫无心思搭理谁,她沿着墙边慢步,仔细看过每一幅画,画上的他或是在看书,或是下棋,或是在崖边练剑……
    他在所有的画上穿的都是件月白色的长袍,那是缙山书院的衣裳,所以这些画绘于何时,又出自何人之手,她已然清楚。
    纪南柔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画工和江叡不相上下,画人画得极像,不止容貌像,连每个神情、每个动作都描绘地惟妙惟肖。
    原来纪府别苑里还有这样的地方,正因地方隐秘,魏国公实难发现,所以纪南柔把画挂在这儿应该是在藏而非珍藏,
    梅萧仁还欣赏着画,没顾得上说话。纪南柔却忍不住了,以沉而冰冷的话音质问:“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他的心?”
    梅萧仁还是没理会纪南柔,这些画让她越看越思念,越看越不悔与他定终身,也就不后悔以顾家人的身份回京帮江叡,困身于此也毫无怨言。
    “你怎么配!”纪南柔的语气寒极。
    梅萧仁回过头,莫名其妙,“你现在怎么跟昊阳公主一个德行?”
    “昊阳算什么东西,她不仅没本事,还没脑子。”纪南柔哂笑了几声,又叹道,“实话告诉你,她那些挑拨离间的主意都是我出的,只可惜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拆散你们,还葬送了自己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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