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蜜宠小娇妻》第四六九章 良宵与共

    
    晚风入窗,烛火轻摇。
    顾楚钰徐徐揭起盖头,仿佛在拆一份仅属于他的惊喜。待她盛妆的容颜映入他眼中,那一瞬,他发现她今日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梅萧仁丹唇轻启,含笑问:“为什么要戏弄大学士?”
    “谁先戏弄谁?”顾楚钰修长的手指一屈,轻轻托起她下巴。
    梅萧仁莞尔一笑,端起喜娘呈上的合卺酒。
    合卺酒,乃是以瓠瓜剖为两半盛酒,用红线相连。佳酿甘甜,瓠瓜苦涩,他们同饮一卺,寓意从此夫妻一体,同风雨、共甘苦。
    顾楚钰拿过她手里的空杯一并放回盘中,招手示意喜娘出去。
    待门关上,屋里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静。
    梅萧仁的心竟跳得有些快,不等她多含蓄娇羞,他已向她靠近,温软的唇覆了上来……
    他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酒香,即便只是唇畔的缠绵,也让她的心都醉了去。
    他细细地吻着她,贪恋她的每一分温柔,像着了迷般不肯停歇。手上的动作却冷静而清醒,摘了她的花冠,搂上她的腰,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解开环扣系绳。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这些动静已顾楚钰灵敏的听觉所捕捉。
    他停下来,一边看着她,一边伸手摘下她最后一支束发的金簪。
    青丝滑落肩头,衬着她红妆嫣然。梅萧仁被他盯着瞧,没一会儿就胀红了脸,往后缩了缩,坐得更进去些,道:“看……看着我做什么?”
    顾楚钰撩开她的长发,在她的雪肩上亲了亲,抬起头,贴在她耳畔问:“你说,今日要怎么做才不算辜负我们苦苦等来良宵?”
    他的语调低且轻,一语就让她化了心。
    她看着一旁的龙凤烛,唇边含笑,又略带腼腆地答:“你问我,我问谁?”
    她话音刚落就被他圈入怀中……
    红帐如瀑流散开,云锦所制的喜服被一件件抛至帐外,再是名贵,如今也仅是碍事的东西。
    旖旎的春光被禁锢于帐中,他索取得越来越心急且肆意。
    梅萧仁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着了魔似的为他所掌控,唤着他的名字,发出令人醉,令人为之痴狂的声息。
    他重新吻上了她的唇,灼热的气息撒在她脸畔,让她意乱情迷。他伸出手,与她搭在一旁的柔荑五指相扣,突然毫不留情地深入……
    “楚钰……”她迷离地唤着他,难受地蹙起眉头,握紧了他们相携的手。
    窗外白月青竹,帐中爱欲如潮,又似雨急,似风骤。
    他爱她,爱到难以克制。
    她随浪潮跌宕,一阵阵热烈涌起,又一阵阵痴痴沉沦,最后也如惊涛拍岸似的一次次碎了去……
    龙凤红烛燃尽,大红锦缎上,散乱墨发间,她枕在他臂上,一个浅吻落在她额头。
    天是什么时候亮的,梅萧仁不记得了,只知她沉沉睡去,再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
    她还在他怀里,又因疲惫得无力动弹而安分地靠着他,拉过他的一缕墨发把玩。
    她看着她还在沉睡的夫君,略带倦意的眸子弯了弯。原来一个人还能这样变脸,折腾她的时候,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不理她的求饶,恨不得把她榨干挤尽;如今睡着,又回到平日那般安然恬淡,风华如雪亦如玉。
    后来他醒了,侧过身把她紧搂在怀里,亲着她的额角,慵懒地说:“早知如此舒坦,当初就不该放过你。”
    梅萧仁皱起眉头,轻掐了掐他的脸颊,“谁再说你是慢性子,我跟谁急!”
    他们收拾好出门,日头已经西去,小花园里没有一个人,梅萧仁瞧见对面屋子的门开着,知大学士和夫人不在后苑。
    这座宅子刚落成不久,仅有前后两个院落,是他们小家。长辈和宾客们在宴散后去了云县,暂住在她家里,这儿只剩他们和大学士夫妇。
    梅萧仁与顾楚钰牵着手走进厅堂,卫大学士正在里面喝茶。
    卫疏影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瞧向二人,蓄起眼睛,似笑非笑,“啧啧啧,可以啊……”
    梅萧仁云里雾里,转眼瞧见楚钰似乎赏了大学士一记眼刀。
    顾楚钰带着她坐下,问卫大学士:“何时回京?”
    卫大学士喝了口茶,悠悠地叹:“过个把月再说吧。”又沉眼喟叹,“想想这一分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当师弟的舍不得你。”
    “大学士想来随时可以来,就是路远了些。”
    “话说你们两个真不打算回去了?”卫疏影追问,“万一陛下亲自来求你们呢?”
    顾楚钰倒了杯茶,不言一字。
    梅萧仁莞尔:“陛下怎会找来江南,他那个要强的性子,即便打理朝政再难,他也会迎难而上,硬着头皮励精图治,不会求人。”
    四月的风已带了暖意,江南春色未尽。
    梅萧仁陪着卫夫人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大学士夫妇在这儿住了两个多月,后日就要启程回京。
    楚钰辞官,仅代表顾家远离了官场,而卫府仍要在上京立足,所以大学士这个官还得继续当下去。
    梅萧仁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帮着叠了会儿衣裳就觉得困乏,话也少了很多。
    朱小贞叹道:“好不容易有个姐妹可以说说体己话,这就要分开,唉……还真舍不得,以后若有空,你和大人还是回上京来看看吧。”
    “好。”梅萧仁笑着应道。
    “我爹传信来说,陛下已经处死了魏国公,看在先帝的份上没有为难太后,只让太后迁去行宫度过晚年,但是唯独没有叶知的消息,谁都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朱小贞又言,“你若想知道叶知的下落,回京之后我打听了告诉你?”
    梅萧仁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朱小贞知道小梅与叶知是什么交情,也知道叶知在京城篡权后做过什么。叶知虽对不起小梅,也罪该万死,但是小梅定不忍杀他,又怕陛下已经把叶知绳之以法,所以选择不闻、不听,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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