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恶心!……呀,好难看!……呀,受不了!”
莫莫对着电脑大呼小叫。
吵的严初夏想把耳朵堵上。
“既然受不了,那你就别看了。”
“不行,我要看!”
莫莫拿出不服输的劲头。
“你又搞什么呢?”严初夏终于忍不住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呆住了。“你居然看这种片子?你学坏了!”
“这是大叔电脑上的啊,我当然得知道他都喜欢什么了。”
莫莫自有道理。
他喜欢什么还用看这个才知道吗?
严初夏实在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有时候聪明的吓人,有时候又笨的让人难以想象,尤其是碰到大叔的时候,她的智商永远掉线。
实在是气不过,严初夏指着屏幕中的花样问。
“他要让你这样,你也肯?”
“啊呀,脏死了!”莫莫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一样,关掉电脑,拍着小胸口,镇定心神之后才发表最后决定,“大叔要是想要,我是可以啦,不过要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行。”
“……”
你没救了!
严初夏一下坐倒,再也不想理莫莫了,反正她是不能接受这种事情的,打死都不给大叔开后门——就这样!
阿嚏!
谁在背后想我?
被辛欣强按回床上的李青衫,开始琢磨这个想他的人会是谁。
经过一天的喧闹,此刻病房里就还剩下他一个人,不免有些冷清,也只能靠胡思乱想来消磨时间了。
莫莫任性妄为的小性子,是该好好管一管了,不然早晚惹出大祸来,也许军营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回头想个办法好好骗骗她,把她丢进去呆两年再说。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大多不用他操心,不过需要操心的事还是有一些的,比如淳于梵能否生产出合格的新型材料,又比如天堂打算什么时候来送船票,最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搞死薛根深呢?
真的很想他死啊!
李青衫想起这个老对头,肚子里就有邪火乱窜,可他还得忍着——真特么不舒服!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就在不舒服的时候,外面就来了一位让他更不舒服的,不过为了表现大度,他还是得出声招呼。
连雪霏推门进来,微笑问。
“不打扰你休息吧?”
“真是近墨者黑,你怎么跟他学的一样虚伪?人都来了,还问什么打扰不打扰?”
看到她,李青衫就没好气。
“说的也是,我问的是有些多余。”连雪霏抬手让他看看果篮,“这个放哪儿?”
“放哪儿都行,反正你一会儿得提走。”
李青衫就没打算收她东西。
连雪霏拎着果篮站在那里。
“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李青衫反问。
连雪霏看着他。
“我承认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我现在没有对不起你,不过一个果篮而已,你非要分那么清楚,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不是我分的清楚,而是你送的东西,我根本不敢吃。与其扔掉,还不如让你带回去。”
李青衫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敢吃?你觉得我会下毒害你?……呵呵!”
连雪霏忍不住冷笑,眼神满满都是鄙视,还有那么一丁点后悔。
就不该来看他!
“你不会,可不代表别人也不会。”
李青衫还是那副样子,没有松口的意思。
“那我吃给你看,我挨个儿咬一遍。”
连雪霏的脾气也上来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试,不然结果你可能承受不住。”
李青衫劝她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看他眼神平静,神情坦然,连雪霏开始犹疑,低头看果篮一眼,竟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终究是秘书帮忙买的,还在秘书室放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能保证真的没问题,不过这些也不能证明其一定就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若只是猜测,那可不算。”
她想问个清楚,她不想随便怀疑任何人。
“这些水果的确有问题,至于怎么看出来的,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我开了挂,眼睛超神了。”
李青衫的回答有点不负责任,还不如猜测呢,多少有个根据,他这个就太唯心了。
“你说话做事比当年更不靠谱了。”连雪霏吐槽一句,又轻叹一声,“可不知怎地,我竟然信你。”
他要真说些推测之言,连雪霏还有心思与他辩解一番,可他说的如此不靠谱,她却一下信了,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把果篮随手放在门边,她走到床前,拉过矮凳坐下。
“他很得意,你伤的很重吧。”
这两句听着别扭,却把事情说的很清楚。
李青衫抬手让她看看伤指。
“此指一断,我算是废了。”
“就算以后都不能开枪了,可你依然可以好好活着。”
连雪霏是知道这根手指对枪手意味着什么的,毕竟她当年也穿过那身衣服,提枪打过靶。
“父母的大仇还未报,你觉得我能安心做一个废人吗?”
李青衫努力弯了一下伤指,却只能生硬的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别乱来!”连雪霏连忙出声阻止,并安慰他,“我想伯父伯母泉下有知,也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冒生命危险帮他们报仇。”
“若你我易地而处,这个说法能劝住你吗?”
李青衫很是平静的问。
连雪霏轻轻摇头,若她身负此等大仇,怕是任何人都泯灭不了她复仇的念头,阻挡不住她复仇的脚步,将心比心,她又拿什么去拦他?
“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李青衫更深层次的意思,在他说拒收果篮的时候,她就该领会的,却拖到现在才明白,想想真是不应该。
她起身走到门口,拎起果篮,拉开房门,才听到李青衫送别的话。
“相识一场,希望再也不见。”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
连雪霏回他一句,便迈步出了房门,当她把门拉上的时候,知道两人这次是真的决绝了。
以前她再怎么负他也好,顶多就是相逢陌路,再不相干,可这次……
再见便是生死仇敌!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香雪海,这个她曾经最为之钟爱的事业,可现在看来,却让她提不起半点兴致。
回到办公室,她把果篮放到正玩电脑的阿莲身边。
“人家不领情。”
“倒是聪明人。”
叶荷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可有这一句,连雪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果篮真的有问题!
刹那间心死如灰!
跟他们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希望?
“既然明知不能成功,又何必让我枉做小人?”
“他说还是让那个人恨你好。”
叶荷告诉她原因。
“他就那么不放心我?”
连雪霏脸上带笑,心中却冰凉一片。
“他说除了我,他信不过任何人。”
叶荷很是骄傲的回她一句。
原来还有更傻的!
连雪霏笑了,这次是真的笑。
“这你也信?”
“为何不信?”
叶荷的眼睛终于离开屏幕,抬头看她。
“除了他自己,他谁都不信。”
连雪霏告诉她一个最真实的他。
“你胡说!”叶荷长身而起,纵跃到她身边,伸手掐住她细嫩的脖子,“不许污蔑他!”
“咳咳……”连雪霏有些喘不上气来,可她还是没有改变说法的意思,“怎么会是污蔑?他本就是那样的人……咳咳,你就是掐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想她死,叶荷手松开一些。
“那你为何还要跟着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
“是因为我喜欢他玩弄人心、醉心权谋的样子,我一直认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连雪霏告诉她原因,“我更喜欢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绝,因为我认为那才是枭雄风范……所以即便他不会完完全全的信任我,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因为自古以来能站在高处的男人,本就没几个人可以信任。”
“那你现在为何又说他的不是?怪他不信你?”
叶荷不解。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心,当觉得他千好万好的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犯什么错都是可以原谅的,可当觉得他不够好了,当初那些甘之如饴,就全变成蚀骨毒药,想起来就痛的不能自已。”
连雪霏跟她讲此时此刻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那你是打算背叛他了?”
叶荷眼睛眯缝起来,隐有寒光闪耀。
“我没这个想法,因为我还不想死,我得活着看他们的结局。”
连雪霏是个聪明人。
听她这么说,叶荷松手放开了她。
“既然没有背叛的念头,又何必说这些找死的话?”
“不过念在同是女人的份上,提醒你一下罢了,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连雪霏有点后悔刚刚过于激动,跟她说那么多话了。
明明都是女人,为何就忘了现在对她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呢?
这个阶段,自己也曾有过的!
人要是自己不愿醒,谁又能将之叫醒?
那份痛,只有她自己尝过了,才知滋味如何!
“我和你不一样,他绝对信任我,因为我什么事都能为他做。”
叶荷的表现,证明连雪霏所说不假,所以她淡淡一笑。
“什么都能为他做?说一件来听听!”
“那我就说一件跟你有关的。”
叶荷也不推辞,把一件旧事告诉了她。
连雪霏听后大笑不止,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谁能比我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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