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林湛清给师父问好。”
“小女韩玉凝给爹爹问好。”
“湛儿,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回师父,基本不碍事。但离完全好,还需要一些时日。”
韩墨临微微抬头,自顾自的眨眨眼,像是在琢磨什么。稍片刻,开口说道:
“半个月后有一趟任务,能去吗?给的钱多!”
林湛清没太在意,回道:
“够呛。半个月后伤势大概刚好,出不了太难的任务。”
“谁跟你说太难了?”
“给的钱多,不难才怪!师父莫要哄骗我,小心我去掌门哪里告状!”
“你小兔崽子告什么状?”
“流云山和源堂堂主韩墨临,为了赚钱要把自己徒弟活活累死!”
“你个大逆不道的林湛清,这一套跟谁学的?看师父我怎么教训你。”
韩墨临被林湛清气着了,抬起脚就往林湛清身上踹。好在没真用力,林湛清很简单就躲过了。
韩玉凝适时的开口道:
“爹爹,湛哥哥,你们爷俩能不能有点正形的。也不怕外人笑话。”
韩墨临点了点头,对自己宝贝闺女化解矛盾言论十分满意。开口道:
“凝儿说的对,别嬉闹了。这次的任务是个肥差,基本上没什么危险。”
林湛清不解,问道:
“没有危险,为什么给的钱多?”
“湛儿看来还不知道,最近江湖上又有些新的情况。这家押运些贵重货物,怕自己的人手不够。才向流云山求助。”
“新的情况?”
林湛清韩玉凝同时问道。
“莫要着急,听师父我慢慢说。”
韩墨临不紧不慢的讲给林湛清韩玉凝听。
原来今日江湖上出现了一些蒙面人,这些人武功不弱,组织严密。
多次打劫运货押镖的商队,一时间所有需要运货押镖的商家都变得人心惶惶。
这些人前后出手过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把商队的人全部屠杀。
若是遇见女眷,则先糟蹋玩弄,再杀人灭口。
如此行径,根本不像是山贼强盗一类。
毕竟山贼强盗也要为自己的性命考虑,做事如此之绝,谁也无法保得住命在。
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伙亡命徒。
而且这些蒙面打劫杀人的风格如出一辙,人大概都是一伙的。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韩墨临把事情讲完后,林湛清韩玉凝皆是一脸疑惑。林湛清问道:
“师父,常言说得好,盗亦有道。就是做山贼和强盗的,也不会如此凶恶。这般行事方法,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人连根铲平。这些人肯定不是为了白白惹祸送死,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墨临低沉着脸,严肃极为严肃,严肃的有些可怕。
林湛清和韩玉凝还是第一次看到韩墨临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韩墨临语调缓慢,有些神秘说道:
“不管为了什么,只要不是那一种情况,便都是小事。”
林湛清还想问,但被韩墨临一口回绝,韩墨临只说道:
“这个便宜差事接不接?”
林湛清一口回道:
“接!”
韩玉凝赶紧向韩墨临问道:
“爹爹,这个任务需要几个人?”
“凝儿想去?”
“想!”
“好好准备准备,半个月后,你俩一起出发!”
“谢谢爹爹!”
……
这些天林湛清还是在竹林中练剑,没有其他的事情,也不招待师兄弟。
每天除了来送饭的韩玉凝外,不见任何人。
而东方婉,也一直在闭关。依东方婉的性子,一向不问世事的风格。
恐怕闭关上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湛清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没有刚刚清剿倭贼的时候响了,但因为江湖中一般还真没有可以和清剿倭贼相比的事。
所以林湛清还是现在武林中年轻一辈中,毫无疑问的第一人。
这个第一人的称号有好有坏,同为年轻一辈精英的几位弟子,已经开始对林湛清蠢蠢欲动。
林湛清的武功并没有那么好,远远到不了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地步。
除去那一招太阴剑魂,能过胜过林湛清的人,不止一个。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这时正是秋意最浓的时候。花也凋,树也秃,山谷中连绵成一片火红云霞的枫叶,也渐渐残败落去。
江南富庶之地野外的官道道上,三匹马拉起的一辆大马轿行在前面,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
一刻不停的正在着急赶路。
临近中午,车队停了下来。就靠在路边的林荫道,准备在路边凑活一顿午饭。
这时最前面一辆马车上,有一身着绸缎衣的大概五十多岁的瘦老汉。下了马车,快跑几步,来到马轿前。向马轿里面询问了一声,
“魏少爷,林少爷,韩小姐。正是中午,咱们凑活吃点干粮。”
马轿里传来淡淡的声音,
“王叔辛苦了,弟兄们都辛苦了。”
话说着,一名二十多岁的有些胖胖的青年下了马车。
青年一身淡青素色丝绸衣袍,浓眉大眼,样子很是沉稳。
正是这马队的主事之人,魏家的大少爷,魏盈。
胖青年刚下马车,又有一位二十来岁的白衣青年,一位二十来岁的水蓝色涟漪花纹白衣女子。相继下车。
白衣青年绢丝白衣,柳眉凤目,眼神略忧郁。
水蓝色涟漪花纹女子,纤姿倩影,玉颜无尘。
这两人正是出来跑任务的林湛清和韩玉凝。
此时的身份是魏家的远方亲戚,和魏家大少爷魏盈一起押运这趟货物。
押运的货物以丝绸为主,胭脂水粉,香料什么的也有一些。
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高档货,价值不菲。大概值个几千两白银。当然,这是进货的价格。卖到市场上去,就要再翻个几番。
魏盈挨个看过赶路的弟兄,林湛清韩玉凝也在魏盈后面紧紧跟着。一副以魏盈马首是瞻的样子,像极了两个拼命巴结魏盈的穷亲戚。
魏盈巡视一周,见赶车的弟兄每一个人都有干粮和水。这才放心回了马轿。
林湛清和韩玉凝也跟着回了马轿。
王姓管家在外面照料着,很是认真负责。
回道马轿内,魏盈马上换了一副模样,对林湛清韩玉凝二人极为客气说道:
“此次二位大侠扮演魏家的亲戚,实在是辛苦。在下先代魏家多谢。”
林湛清淡淡一笑,说道:
“魏家少爷客气了,我们江湖人本该如此,条件已经非常好,少爷无需这样。”
“没有没有,是让二位大侠受罪了。待此事完后,必单备重礼相谢。”
林湛清笑笑,没说什么。
一旁的韩玉凝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全以林湛清为主。
魏盈拿出干粮和水。
与赶马车的弟兄不同,魏盈拿出的干粮自然是极好的。
烧鸡,卤鸭,酱牛肉,小菜,还有三大袋水。
出门在外风餐露宿,这样的伙食已经非常好了。
魏盈,林湛清,韩玉凝三人迅速吃过午饭,丝毫也没停留,马上起车赶路。
魏盈一行人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附近的蚕乡镇,在哪里魏盈还要看看今年的蚕丝行情。
顺利的话,直接买下一批蚕丝,运到绣娘那里织成丝绸。
车队正行着,官道上同样有一批车队过来。
魏家的车队和对面的车队擦身而过。
在车队最前面的王管家主动一抱拳,打招呼道:
“朋友,顺风平安?”
对面的车队坐在最前面的人是个不到四十的汉子,马上一抱拳,回道:
“多谢朋友。一路顺风平安。听说路上不太平,没瞧见。”
王管家回道:
“路上从来也没太平过,顺风平安是福。”
两个车队就这样各自向着各自的方向走远了。
今天很奇怪,一路上遇到五六趟运货的车队。
照平常来说,遇到一两支车队便已是多了,大多数时候,赶一天的路,一支车队也遇不到。
事出反常,恐其有妖。王管家不敢怠慢,赶紧去找魏盈。
王管家下了马车,坐上魏盈大马轿,向马轿里边小声问道:
“魏少爷……”
马轿里声音传来,
“进来说话。”
王管家在马娇里恭恭敬敬的把一路上遇到五六队车队的事向魏盈汇报。
魏盈只说是没事,劳烦王管家一路费心。
王管家下马轿回了车队后,魏盈又和林湛清韩玉凝说道:
“魏家车队一路顺风,麻烦二位费心了。”
林湛清回道:
“魏少爷放心,由我二人在,无事。”
……
车队一直向着蚕乡镇行去,傍晚前,在蚕乡镇一家客栈歇脚,住了一晚。
一夜无事。
第二天魏盈在镇上去拜访当地的蚕商,整整跑了一天。
林湛清在客栈守着货物,韩玉凝则寸步不离的跟在魏盈身边。
今年行情不错,魏盈在蚕乡镇定了一批上好的蚕茧。约好下次再来时钱货两清。
晚上魏盈一行小二十人在客栈吃些便饭。虽然是便饭,但也比风餐露宿的干粮好太多。
有鱼,有肉,有汤。但可惜,没有酒。
滴酒不占,这是押货的规矩。所有人都是老手,自然没人不清楚这个。
客栈此时还有几桌客人,喝酒吃肉很是高兴,咋咋呼呼的厉害。
“小二!再来两坛酒!”
“小二,喝酒的才是真男人!你说是不是!”
有一桌五六个莽汉样子的客人已经喝高了,嘴里骂骂咧咧的。
不知怎么,就是看魏盈车队这小二十名不喝酒的人不顺眼。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