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这于府之内!易方行修养了些许时日,身体日渐康复。这段时间里,于恬时常来照顾易方行,爱慕之心不言而喻,可这易方行如榆木脑袋,全然不解风情,只是对于恬颇为感激!
于恬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之资,却也是寻中女子之翘楚!生的大胸翘臀,丰满异常,而这面目却如少女般稚嫩!若是寻常男人见到此等尤物投怀送抱,还不高兴到天上去!更何况,其身为于府后人,家道殷实,名门望族之后!当年各大官员、商界巨擎之后前来提亲,于恬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如今却见到这易方行,一见倾心。真乃奇女子也!
于恬越是主动,易方行越是拘谨!虽说于恬年长易方行几年,但易方行也早已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于峥见自家妹子如此心猿意马,便极力撮合这桩美事!奈何易方行一直推脱不肯,以未经其父同意为由,不敢擅自作主!
于峥无奈!只好一边安抚于恬,一边为易方行做思想工作!易方行不是不喜欢于恬,反而对这名女子深有好感!奈何自己现在还有要事,必须赶紧回到家中,与父母兄弟回合!此次周文遇害,易家很可能受牵连!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御史大夫周全!滋事甚大,却不可因儿女情长害了家人!
于峥得知其顾虑,颇为感慨!便答应易方行伤好之后,赠与他宝马一匹,速速回家禀告!而易方行也答应于恬,回到家中便和父亲商量,如父亲应允这桩亲事,我便同八抬大轿前来娶你进我易家大门!
此等诺言让于恬一阵羞涩不已,心中寻思这易方行心智纯良,绝非油嘴滑舌之辈!我便等他一时,做我如意郎君!
几日后,于峥兄妹已准备好随行衣物、吃食。又赠与易方行十两黄金,一匹乌黑宝马,供其远行!易方行也不推辞,起身上马、背扛银枪,眨眼之间便不见踪影!身后于恬满脸不舍之情,久久立于门前,看向远方!
话说这燕州以南,为青州地界!青州自古以来便是江湖中人聚集之地。泰山之下,江湖门派林立,各路草莽众多!所以此地之民多位彪悍之辈!十分难以治理!姚景此行燕州,必借青州取道。所以李卯便拍了不少护卫随行!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姚景吩咐大家准备扎营歇息,生火造饭!一旁的护卫头领却说:“此地居于峡谷之中,应速速通过,再寻扎寨之所。此地险恶,如遇劫匪,恐怕是多有不保啊!大人!”
姚景驻足观望一下四周,真如此人说言!:“不错!言之有理!青州之地,还是小心为妙!你看来眼生,之前未曾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啊?之前在何处任职?”
“回禀大人,小人名为徐刚,原是西域边疆一守军,后丞相大人巡游之时,便将小人带回了丞相府,做内阁护卫,很少露面。”
“能得丞相大人如此厚爱!徐兄定有过人之处!你我二人皆为丞相大人门客,便以兄弟相称即可。此行艰苦,徐兄还需多多费心了!”
“大人哪里的话,丞相所托,保护大人,不敢不尽心尽力也!”
“徐兄莫大人、大人的说!繁文缛节,太过麻烦,唤我姚景便可。”
“姚兄大量,徐某佩服佩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眼看着前方就要出了峡谷口,只见两侧山上滚落数块大石头!轰隆隆的砸向马队!当即就砸死数名随行之人。只见队伍中马嘶人号,乱作一团。徐刚见有埋伏,一手将姚景提到自己马上,大声呼喊:“有埋伏,速速突破谷口!”
这时慌乱的护卫们,开始有序的将姚景二人,于朝堂的礼品队伍护在中央,往谷口处前进!
乱石落完后,一批蒙面黑衣人从谷口进来,堵在马队前方。谷口两侧更有一批弓箭手,搭弓便射!箭簇如雨般激射而来,徐刚手持一对熟铜双锏大力挥舞,尽将那箭镞击折,无一根伤到二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冲锋在前黑衣人手持步兵槊,专砍马腿,只见马队护卫,人仰马翻,那以招架。
“这群人不像是草莽劫匪,更像是军队!排兵布阵如此井然有序,估计是有人暗中害咱们!他们的目标不是钱财,应该是本着姚兄你来的。”
“公孙华这个小人,还真是狠毒!今日我命休矣,徐兄不如自己逃走吧!徐兄还有妻儿老小,我怎可连累你无辜受难!”
“姚兄放心,今日有我徐刚在!谁都上不了你一根汗毛!杀呀!弟兄们!斩贼人者,我与丞相禀报!封官赏钱!”
身边护卫虽死伤不少,但心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奋力一搏还有机会脱身。其余护卫们也不管封赏礼品了,皆手持冲锋长枪,直奔谷口杀去!这群贼人见护卫们杀红了眼!只得暂避锋芒,分兵两侧,与弓箭手合力,一点一点蚕食护卫队!
就在不远处,有一骑牛汉子在附近草甸子里放牛!这汉子听见这边谷口有厮杀声,便骑着黄牛往谷口走!只见一群黑衣人手持弓箭朝谷中连射,这汉子又往前凑了凑,好家伙!山谷之中,杀的是人仰马翻!这些人一看就是朝廷的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远处有一些黑衣人发现了他,便朝他连射数箭,吓得汉子赶紧下牛,趴在地上!结果其中一箭正巧射中了牛的眼睛,这黄牛一声哀嚎!便朝黑衣人冲过去,发疯一般将弓箭手阵型冲散!
“他奶奶的!我不招惹你们,你们却想要老子性命!看来今日我得让你们这边狗贼知道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这汉子怒发冲冠,两首一手朝地上拾起一块大石头,离着还有数丈之远,单手一发力,就将石头砸向射箭黑衣人,其中一人躲闪为急,直接就被大石砸晕了过去。
为首黑衣人见哪里冒出这么个莽夫,心中郁闷至极!此次行动经,公孙华大人要不留活口,任何看见此时的人,都得命丧黄泉!这人只好让其他人安住谷口,自己却提刀来解决此人!
汉子见来人手中持刀,身手矫健。自己一无兵刃,二无马匹,等他杀过来自己如何招架!不得以只得往旁边树林跑去。这人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马匹,黑衣人快马扬鞭,手中朴刀一横,追上汉子就朝其脖子砍去,这一刀要是砍中了,脑袋直接分家!汉子感觉脑后一凉,本能的向前方扑去,在地上骨碌了好几圈。黑衣人见一到未奏效,双腿一夹胯下之马,一丝长鸣冲天而去,这马前蹄抬起,就要踩向这汉子!但令黑衣人始料未及的是,这汉子反过身来,双腿猛蹬地,高高跃起,用半个肩膀轰的撞向马肚子。这汉子力道之大,叹为观止,这一下子竟然给马壮出十来米远,身上的黑衣人被重重的压在马身下,口吐鲜血,显然已经魂归西天了!而那匹马更是害人,整个肚子被撞出一个大坑,呼哧带喘的怎么也爬不起来,看样子内脏都被汉子给撞碎了!
这汉子走到黑衣人身边,捡起他的朴刀,就像谷口走来,离开前还不忘朝黑衣人吐了口痰,骂了几句。
这边徐刚护着姚景,只得一点点往外突围,身边的护卫活着的越来越少了。徐刚也越发招架,如果是他自己,这会儿早已冲出谷口,但身后还有一个姚大人,让他不免有些施展不开。就在这时,谷口黑衣人中惨叫声不断!天上射在的箭簇也少了起来。徐刚见状大声呼喊:“下马突围!下马突围!现将持槊者杀退!”其余护卫纷纷下马,和这些黑衣人开始近身肉搏。
不一会儿,护卫们真就杀退了这些持槊者,而上方谷口处汉子也将不少黑衣人杀的败逃。就这样,一上一下之间,徐刚等人终于脱困,从谷口杀了出来!
此时远方传来了一声鹰啼!黑衣人们听闻便纷纷退入树林之中,不见踪迹!
绝处逢生的徐刚和姚景出谷口第一件事就是瘫坐在地上,不断擦拭着头上冒出的冷汗!而一旁的汉子也走过来询问是何原因!
姚景歇息了一下,起身像汉子鞠躬行了一礼!“不瞒恩公,我乃当今丞相府使者,准备前往燕州为朝廷办一件大事!行至这峡谷之内,就遇到了这伙歹人伏击与我等!多亏恩公相救,不然今日吾等休矣!”
“大人不必客气!我一介草民,见朝廷命官受困,哪有不帮衬一二之礼!”
身旁的徐刚缓了一阵,定睛细瞧了一眼这汉子。只见这汉子高出他一头,四肢粗壮如牛,在这初春时节便只穿了一件单衣,胸堂大开,一身护胸毛如麻绳般粗细,脸上也是一片络腮胡,其面目大鼻大口,两眼如虎目一般,甚为瘆人!要知道他徐刚可是甚高八尺有余,但站着这汉子面前,明显小了一圈,此等人物怎么可能是放牛之辈!
“恩公此等魁梧健硕,实为罕见!若说你是寻常田间庄稼汉,我是万万不信的!但恩公此词相助,我徐刚日后必定报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就是个放牛的!何须瞒你?我家就在前方村子,我看你们也无处歇脚,不如随我回家,歇息整顿一番。”
“姚兄意下如何?”徐刚问道。
姚景思索了片刻,便回答道:“那就依恩公之言,前往村落歇脚。护卫们浴血拼杀,也都累了,先填饱肚子,再做决定!不过谷中还有些贵重礼品,如今车马尽毁,如何将这些东西带走啊?”
“这有何难?我的牛群就在前面,让你的护卫清点好!绑到我的牛身上,咱们一并回去如何?”
“好!那就多谢恩公了!还不知道恩公如何称呼?”
“我名为褚喆,咱们不必啰嗦了!还有半个时辰太阳就落山了,抓紧干活儿!我家中还有妻儿等着我呢!”
这褚喆快人快语,让姚景徐刚猝不及防!只得起身安排众护卫收拾残局,清点货物。随后众人便跟在褚喆牛群之后,来到了村中!
村中也就几十户人家,村头玩耍的娃娃见褚喆和众人身上带血,满脸灰尘!吓得赶紧跑回了自己家中。进了村挨家挨户也都探出脑袋来回张望!这时一名花甲老人来到众人面前,这老人是村子的里尹,早年也在外闯荡过一时,所以看出姚景等人是官府之人,当然不敢怠慢!
这时姚景看出里尹有些紧张,便下马说道:“老人家,我等是落难的朝廷使臣,在前方峡谷之地受了埋伏,多亏恩公褚喆即使搭救,才逃过一劫!听恩公说他家就在这村落之中,便想来到此地歇息一日,修整一番!多有叨扰了!”
“大人哪里的话!大人能来我们这小村之中歇脚,是我等贱民之福啊!我这就去安排吃食、床榻,诸位大人先到我家喝口水吧!”
此时褚喆瞄了一眼里尹说道:“族公无需多言,我家也有水喝。这几位大人是我的客人,不劳烦你老头子,到我家吃便可!”
原来这村子全村之人都姓褚,外人都称此村为褚家堡,这里尹同时褚氏一族族公。只是平时与褚喆不甚对付,多有拌嘴之时,所以此刻褚喆便想借着姚景等人压其一头!
褚喆这一番话让里尹不知如何应付,只得回家叫上儿子儿媳,杀了几只鸡鹅,一同前往褚喆家,帮助褚喆的媳妇生火造饭。
褚喆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十岁,一个六岁,长得虎头虎脑,甚为喜人!褚喆之妻老实本分,温柔贤淑。姚景、徐刚深感褚喆真乃有福之人,家庭合睦、安居乐业让二人十分羡慕。只是有些可惜褚喆此等天赋,不去战场杀敌报国、建功立业,太浪费了!
说话之间,褚喆之妻与里尹儿媳等人已将饭菜做好!褚喆还将自己家藏了许久的酒拿了出来!护卫们与村民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在村子中能有外人来,无异于如过年一般,所以挨家挨户都来瞧一瞧这朝廷命官长什么样!各家也都拿出些酒食来供姚景一行人吃饱喝足!
几轮酒水过后,众人也喝得尽兴,姚景与徐刚小声商量:“此村之民,颇为义气,咱们又受恩公救命之恩,不如将皇上赏给燕州反贼的礼品赠与恩公与村民一些如何?”
”那怎么行!姚兄你若送人,被朝廷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何况少了礼品,燕州反贼未必会愿意受朝廷招安啊!“
“反贼乃一群乌合之众耳!我姚景单凭口舌即可让其乖乖受降!此乃我毕生所学也!只是今日遇伏,必是小人公孙华所为,我姚景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恶气啊!我欲招揽恩公跟随与我,此人日后必有大用!”姚景说完,两眼寒光乍现,让徐刚着实一激灵!
“既然姚兄胸有成竹,那我徐刚也并无异议!我也深感恩公留在这穷乡僻壤,屈了大才!大丈夫报效祖国,马革裹尸,在所不惜也!”
两人商量完,便继续持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时褚喆发话了:”诸位相亲想不到我褚喆能结识二位大人吧!不是吹牛皮,姚大人乃当今朝廷使臣,徐大人是奉命保护姚大人的亲卫首领,皆为朝廷一等一的大官!今日能来咱们村喝酒吃肉,那全是应了我褚喆的面子!哈哈哈哈!”
村民们听闻褚喆之言,哄堂大笑。心想其必是喝多了,敢在大人面前吹嘘!
“各位乡亲们,褚兄是我等恩公!为报其救命之恩,我等愿赠与褚兄锦缎数匹、玉器数盏、及白银百两!不知褚兄意下如何?”
褚喆听闻姚景之言,吓的立马就醒了酒!急忙推脱说道:“大人,小人哪里敢受如此赏赐,小人不过举手之劳,可不敢邀功寻赏啊!”
一旁褚喆的媳妇听见更是赶忙上前给姚景、徐刚行礼说道:“大人,我等寻常百姓万万不可受此恩惠啊!如若大人您想扶助我家一二,不如给我夫君寻个差事吧!我父君虽一届粗人,却天赋异禀,当年我嫁于他,便是看重其不止为一介农夫,日后一定可有所作为!今日能遇到两位大人,正是我夫君出头之日!还请二位大人答应贫妾请求!”
其实村中之人都以为褚喆绝非等闲之辈,大家都希望他能成为大人物,为褚家堡光耀门庭!只是这褚喆一直毫无所求,让村民里尹甚为着急!所以才对他冷言冷语,只为激发出他的一腔热血而已!村民们良苦用心,今日终有实现之日,众人见褚喆之妻如此请求,大家也一起跪在地上,一同请求姚景二人给褚喆一个机会!
姚景等人见此情景,心中更是喜出望外!原来这些村民与我等同样想法,皆可惜褚喆之才啊!于是乎,姚景便起身扶起褚喆之妻,向村民们保证:“我姚景同各位乡亲一样,甚是珍重恩公之才华!所以恩公建功立业之事,尔等不说,我也会请求恩公随我一起报效朝廷的!至于这些礼品,便是我姚景以自家财产赠与恩公的,愿恩公不要推辞!”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呐!”听闻姚景之言,村民们便异口同声的连连答谢!就这样,姚景一行人与村民们痛饮到身夜才堪堪入睡!
夜里,褚喆与妻子共度鱼水之欢后,妻子伏在其胸堂之上,轻声说道:“大丈夫应胸怀天下,驰骋疆场。我虽珍惜平常时光,但家国为大!夫君你天人异相,定要为我儿富贵着想,切不可失此机会啊!”
“夫人放心,我明日便跟随大人出行。假以时日,我得道一官半职便接夫人与儿子们同享富贵!”
第二日晌午,村口大树之下,姚景、徐刚、褚喆与众护卫整装待发,望燕州府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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