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娇宠小夫人》第七十六章 翊王妃

    
    萧婉言一觉醒来脑海中空荡荡的,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可当她第一眼看见祁九尘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总是闪过模糊的片段,一个男人抱着她,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胸口一疼。
    当她看着祁九尘的时候疼痛也就没有那么厉害,她确信此人是他非常熟悉的人,甚至是她最亲密的人。
    祁九尘告诉她这里是翊王府,而她是翊王府的女主人,是他的王妃,这几天祁九尘带她熟悉府中的一切,她似乎记得这个地方,并且十分熟悉。
    祁九尘平时没有什么事情,除了上朝就是在府中陪着她,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总喜欢静静的听祁九尘诉说他们之前的故事。
    坐在亭子里,赏着湖中的美景,吃着祁九尘喂的葡萄,甜在心里,她依偎在祁九尘的怀里,轻声道:“九尘,你说我的亲人都被贼人害死了?”
    祁九尘一脸哀痛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贼人有机可乘,将你掳走,威胁你的父母,最后你的父母为了救你,死在贼人的手中。”
    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萧婉言的脑海中闪过一抹血色,在漆黑的晚上尸骨遍地,血流成河,她红了眼眶:“是谁杀害了他们?”
    祁九尘叹了叹气:“你就别问了,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萧婉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可是她本就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而后默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有些累了。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如此明显的借口祁九尘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拉住萧婉言的胳膊,无奈道:“是丞相,他一向心狠手辣,为所欲为,杀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家常便饭,你现在身子还虚弱,不可与他正面对上。”
    萧婉言垂着眼帘,不出一言。
    没了记忆的萧婉言反倒比从前多了些安静,祁九尘也不计较,继续道:“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别着急,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仇的。”
    萧婉言点点头,任由祁九尘将她抱在怀里:“我相信你。”
    自从带萧婉言回来,祁九尘就把暗卫全都分配在幻山院守着,并且暗中监视萧婉言的一举一动。
    睡梦中,她一次次被惊醒,满头冷汗,一睁眼仿佛眼前就是黄沙白骨,她蜷缩着双腿,紧攥着被角盖在自己身上。
    她回想着祁九尘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轻声呢喃道:“楚怀染。”
    这个名字她有些熟悉,可能因为是仇人的缘故,她记得格外清楚。
    萧婉言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吹风,正赶上祁九尘从外回来,看见院中的人,立即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这么冷的天儿怎么出来了?”
    感受到身上一暖,萧婉言浅浅一笑:“在屋里呆的浑身无力,就出来走走。”
    祁九尘搂抱着萧婉言,问着她发丝散发的淡淡香气,一时间浑身的疲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拉着萧婉言的手将她带回屋里,神神秘秘从怀中拿出一个古铜色的盒子递到她的手里。
    看着手中的盒子,萧婉言疑惑的看着:“送我的?”
    祁九尘温润的笑着,点头道:“打开看看。”
    萧婉言呆滞着眸子,应声打开,只见一个雕刻着朱雀图案的玉簪展现在眼前,这些身外之物她不由的不喜,却也没有显露在脸上,只看一眼,默了默。
    没有得到萧婉言欢喜的答复,祁九尘不禁问道:“不喜欢?”
    喜欢说不上却也不至于厌恶,只不过玉簪中间的那只朱雀晃得萧婉言心头不适,她关上盒子,收好:“我很喜欢,谢谢王爷。”
    红色朱雀的身影久久停顿在她的脑海中,她的身形一歪,险些撞到一旁的桌角,幸亏祁九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担心的看着她:“婉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婉言眨眨眼睛,眼前恢复清明,摆摆手,道:“没有不舒服,可能是在屋里憋久了,有些头晕眼花。”
    祁九尘没有接话,而是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你身子才痊愈,还需要多注意,天气越发凉了,我让人再多给你置办些衣裳。”
    萧婉言的心思并不在祁九尘的身上,她看了一眼外边被风吹得打颤的树杈,犹豫道:“九尘我想出府去走走。”
    祁九尘安抚的摸摸她的脸,敷衍道:“再过一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一些,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萧婉言是他手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他不能随意就将她抛出去。
    要知道最近一个月,楚怀染从未打消寻找萧婉言的念头,他发了疯似的让所有影卫出动,韩毅劝说不得,只能找到尉迟彦。
    当尉迟彦到了丞相府,看见清水居院中喝的酩酊大醉的楚怀染,他无奈的摇摇头,快步上前,将楚怀染搀扶起来,呵斥道:“怀染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好的救国救民,说好的反抗昏庸,这些你都忘了吗?”
    楚怀染拿着酒壶,脚下踉跄几步,站稳了身子,晕乎的看着尉迟彦,拿起另一壶酒塞到他的手中,相互一碰:“尉迟,喝,继续喝。”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楚怀染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忘了深仇大恨,忘了国恨家仇,甚至忘了自己所存在的意义,一切都以萧婉言为中心。
    尉迟彦再也看不下去了,握紧拳头,用力一击,打在楚怀染的脸上,吼道:“楚怀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个女人就把你搞的丢了魂儿一样,没了萧婉言活不成了是不是,行,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帮你一把,免得你这副模样被别人看见,为外人耻笑。”
    说罢,尉迟彦拔出长剑放在楚怀染的手中,指着他的脖子:“你不是要死要活的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自杀,你就能见到萧婉言了。”
    楚怀染没了动作,眼神空洞的呆愣在原地。
    尉迟彦一见他这副模样火冒三丈脏,怒声道:“动手啊,为什么不动手?你不是已经打算放弃自己,放弃自己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计划了吗?”
    楚怀染昏暗已久的生活好不容易因为萧婉言的介入而多了一丝光亮,本以为只要坚守着他就能守护住这一抹光亮,他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满眼悲凉:“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怪我。”
    终于楚怀染绷不住脸上的苦涩,那副故作淡然的面孔瞬间崩塌,他愁着眉头,满眼伤情的扔了长剑,他坐在石凳上,猛地喝一口,沙哑着嗓音道:“尉迟,给我一点儿时间。”
    尉迟彦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拿起一杯酒,与他碰上一杯:“最后一天,明天我需要看见那个无情无义、处事不惊的丞相。”
    楚怀染看着酒杯中的倒影,那是萧婉言的脸,满脸是血,满脸怨恨,他一饮而尽,啪的一声酒杯扔在地上,他起身,朝着屋里走去,走了两步,直接昏倒在地上。
    自从萧婉言坠崖后,楚怀染终日以酒度日,不分日夜,喝醉了就睡,醒了继续喝,身子骨也都熬坏了,而现在有尉迟彦在一旁看着,他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
    几日后,丞相府不再散布寻人启事,而祁九尘也终于肯带着萧婉言出来走走,可是她要一直带着斗笠,且里面还要带上面纱。
    萧婉言不明白为何要多此一举:“九尘,不就是出去走走,为什么要这样?”
    祁九尘生怕她怀疑,定了定神色,握住她的双肩,认真道:“婉言,以后出门你都要如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去面纱。”
    萧婉言神经有些迟钝,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祁九尘再次抱住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哀伤道:“婉言,我不能再失去你。”
    她想起自己的灭门之灾,想起自己的仇人,便也默认了祁九尘的做法,虽有些遮挡视线,却也挡不住她想要出门的心。
    走在大街上,她平静的内心也不免雀跃几分,可是随后她便又拉下唇角,不仅祁九尘在身边护着她,暗中还有几个侍卫远远跟着。
    萧婉言看了祁九尘一眼,无话可说,便再次平静的心绪,她走到一个捏泥人的铺子前,看着栩栩如生的泥人出了神,站住脚步。
    祁九尘立即会意,以为她喜欢,给了老板几个铜板:“捏几个泥人。”
    可是,萧婉言并没有看很久,她只是拿起其中一个身着紫衣,身形修长的一个泥人,看着它淡漠的一张脸出神,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感觉十分陌生。
    祁九尘注意她的情绪波动,瞟一眼她手中的泥人,马上拿走:“婉言,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萧婉言看一眼祁九尘,又看一眼摊铺,淡然道:“你拿主意就好,我都可以。”
    说完,又继续朝着下一个摊铺走去,看着萧婉言的背影,祁九尘握在手中的泥人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变了,祁九尘都要自己自己认识那多那年的人不是她。
    可萧婉言并没有理会祁九尘的心情,她走到一处灯笼铺子,看了许久,问道:“老板,你这儿有定制的灯笼吗?”
    老板举着一个样式新颖的灯笼:“姑娘,你想要定制什么灯笼?”
    萧婉言想了又想,记忆中一抹漆黑的画面里许许多多的灯笼照亮的眼前,可是对于灯笼的样式却很模糊,她越想的仔细,心口就越发沉闷,甚至快要喘不过来去,就好像胸口处有一把尖锐的匕首在这里反复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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