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袍狱卒》第28章 徐郎,你纳个妾吧

    
    “狱卒果然都是没出息的!”
    小书生怒不可遏。要不是被人拿弓指着,恐怕又要骂出烂心烂肺烂肠子的话。
    “你个穷酸书生,秀才怕都不是,凭什么说我们主家没出息!”
    若不是看那书生身后的侍女貌美如花,围着的几名少壮就要挥拳招呼了。
    能用得了这等层次的侍女,也许还真就如这厮吹嘘的,是内城大户人家。
    刚建了庄,又吃饱肚,未来还要在这住。自然不能轻易给主家惹麻烦。
    “你说我穷酸?你自去问那狱卒,是谁交了五百两定金!”
    “说他没出息怎么了?学人家凤雏将军建寨子,却都在这里睡大觉,敲门也不开。”
    一开始的确敲过庄门,久无人应。
    因为主家说要集合议事,庄客们都在忙着搬东西到工坊大屋,外面根本瞧不到。
    这才情急翻了墙。
    小书生在内城待久了,哪知外面的道道。看见这里围了墙,就以为是个寨子。
    此时见好心报信儿还被弓箭指着,委屈和气愤便一同涌了上来。
    不过这氛围倒是小书生没想到的。
    这狱卒看来很受拥戴啊,怕不是都被他的银子砸了脸。
    “公子,少说两句吧。”
    梁秀儿小声提醒道,论察言观色她胜小书生太多。搭弓的那几人确是够胆射箭的。
    况且,刚才那擒下她们的汉子分明是洪福巷里正的儿子,一口一个主家叫着。
    “你就是太柔弱才被那般欺负。今天不光是定金,连那刮坏的长衫也得给赔。”
    小书生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梁秀儿,后者只得心里暗叹。
    研墨侍女不好当啊……看来以后得教她些观察男人的技巧了。
    “怕他作甚。他建这庄子若没用我那五百两的银票,我就……”
    “你就怎样?”
    徐苦刚好走到山下,便听见小书生叫唤,随口接道。
    “我就把小花魁送你。”
    花魁?
    在场众人的目光立刻聚拢,在那侍女身上逡巡。
    “梁秀儿?”朱彪刚才奔波匆忙,这才看清那书生身边的侍女。
    去年初来洪福巷,还托里正老朱给扬过名,他是见过的。
    “啊,这是望京的梁大家吧,听说身怀绝艺,名声在桃源县也是极响的。”
    “是啊,相传一手剑舞醉翻半个望京,想是这公子给赎的身。”
    幸亏没鲁莽动手,等给梁秀儿赎身,那便不是一般的贵气。
    梁秀儿脸红到了耳根,半是羞的,半是气的。
    刚才说了一路狱卒不靠谱,见美色必起淫心,这转身就把自己卖了。
    倘若那狱卒真的不堪……
    之前只是从雕窗俯视,面对面还是第一次,梁秀儿身体有些紧绷,迎上了徐苦的眼。
    可徐苦只在她身上扫一眼,便沉凝看向了她身前的小书生。
    花不花魁根本无暇关心。
    小书生来的时间太凑巧。难说是不是袁弘做的局,或被威逼来探路的。
    “听朱彪说,柴兄弟此来是有要事?那便随我来吧。”徐苦对胡小刀使了眼色。
    又对在场人说道:“这位公子之前给徐氏油坊下了定银。议事要延后些。”
    “撤下庄门火把,朱彪领人巡夜,一丈一哨配一壶箭,半个时辰一轮。”
    安排干净利索。
    “是,主家。”
    回应整齐划一。
    什么情况?小书生和梁秀儿的心里都是动了动。
    这寨子,不简单啊。
    不过闪念间,心又放下。这次捎信儿可算得雪中送炭,对方感激还来不及呢。
    大不了那长衫就不让赔了。
    “你这寨子里连个帐篷都没有?”
    小书生脚步跟紧,四下打量,像极了老帮的探子。
    “苦命人,有蒲草就能安睡。比不了柴兄弟精贵。”徐苦眼眸微敛。
    “柴兄弟若有苦衷不妨直说,定金徐某可以全退。速速下山离去便好。”
    徐苦站定,此时已到后山坡下。
    “苦衷没有,值钱的消息倒有一个,那定金你看着退。”
    小书生答道,不忘暗赞自己聪明。
    直说退两成对方肯定还价,对方先说自己则是可以借机抬价。
    太过得意,连身后的梁秀儿被胡小刀用短刀抵住都不知道。
    “什么消息?”
    徐苦向前几步,梁秀儿惊恐的睁大了眼。完了,果然落在了狱卒手里。
    也许今晚就双双没了清白。
    “有人盯上了你家婆娘,这几天就会派人来绑。你看那定金……啊!”
    话未说完,小书生只觉胸前一紧,脖子一凉。已被徐苦扯衣领架刀抵在了喉间。
    “谁派你来的,袁弘还是千婆子?”
    徐苦语气森寒,事关重大,无奈出此下策试探。若错了,大不了这批油白送。
    “我哥出的主意。”下意识说出实话,小书生眼角带了泪。
    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从脚底麻到头顶。人面兽心先前只是听说,这次是真的见了。
    “什么主意?”徐苦喝问。
    “逃婚……”这次彻底哭了出来。
    逃婚?这算什么答案?好像有些乌龙了。
    徐苦刚感觉不妙,就见小书生肩头耸动下,头顶的文生公子巾撑了开。
    发髻散落。
    “柴悠?”徐苦有些尴尬。
    “老娘叫柴悠悠。”柴悠悠咬牙道,“好心给你送信儿,不想你是这般的登徒子!”
    “抓也抓了,摸也摸了。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娘便叫家里桨刀虎士端了你的寨子!”
    柴悠悠发狠喊出声来,事到临头,死也不能弱了柴家名头。
    桨刀虎士?
    “你哥是?”徐苦干涩问道。
    “柴半城。”
    苦也……
    ……
    “定金给退了?”
    “嗯,还给了小花魁十两银,让好好劝劝。已经安置在北面的空地了。”
    放芦小花的马车进庄时,徐苦掏出原本的五百两银票,郑重还了。
    没啥效果。只是哭。
    “这下子没法跟憨子见面了。丞相可有好的法子教给小的。”徐苦苦笑道。
    只见魏红鸾神色有些复杂,拉了徐苦的手说道:“徐郎,你纳个妾吧。”
    纳妾?这是什么法子?
    “丞相可是恼了?我对丞相……”
    “徐郎,你的心意我懂。”魏红鸾打断徐苦的话,“这个事儿我之前便想过。”
    “我这身份有些复杂,用那婚书交旨是步险棋。真能还朝也会满地荆棘。”
    “柴氏有些军权,娶了柴悠悠。关键时候或可保你一命。我可以去和她说说。”
    原来魏红鸾是这般想。
    徐苦心头巨震。
    与人同侍一夫,只为保他一命。
    “莫再提此事了。我虽是下等烂人,也不怕那满地荆棘,舍命陪你就好。”
    “只是听丞相这般说,有了启发。憨子妹子的事儿,好像还有第二种解法。”
    徐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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