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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王宫,颜康和颜卓拉着手进去的。
旁边宫女内侍路过时还恭敬有礼,走远十步就凑一起尖叫,兴奋,八卦,悲痛。
走到颜康的殿,颜康写了请帖发出去之后就指挥着宫女收拾东西,然后又吩咐内侍组建星落湖游玩后备团。主要是宫女,内侍,厨子,舞乐,侍卫,及众多游玩项目所需要的东西。
颜卓从来就是个能躲则躲的人,他满含深情为颜康加油打气之后就坐在她书房去玩了,这种操心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头痛,稳妥!
观赏了一会儿奇异珍宝,各种兵器,诗书字画后捡起一个蝴蝶型的九连环坐在桌案上把玩。
颜康安排完的时候,颜卓正拆的专心。
颜康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手法,“我解了两天。”
颜卓抬头,眼中有些得意,嚯嚯的笑了两声,“是吗?安排完了?”
颜康撇撇嘴,对于他的嘲笑也没说什么,“嗯,很无聊吧,要不去御花园散散步?”
颜卓手上还在解,点头起身。
于是在御花园又可以看到一幕,荫荫花道,五彩石路,公主颜康挽扶着准驸马颜卓,准驸马低头手法快速的拆着一个环环套套的金色铜圈,拆开一个就递给颜康,二人时不时认真的讨论着什么,没一会儿准驸马就拆完了。然后没一会儿又套上去,递给公主。
准驸马扶着公主的腰,微微俯身,告诉她该怎么解。
女子款软温柔,男子怡颜悦色。
后面跟着的八个宫女内侍看着,只觉得今日这御花园阳光格外的明艳,花开的格外的绚丽,鸟雀鸣的格外清婉,就连空气似乎也带着香甜的气息。
前面穿着华贵情侣装的神仙眷侣,相互的一言一行都看的心一阵一阵的悸动,满眼冒粉色桃心。
跟喝了海外传来的迷酒感觉一样一样的,轻飘飘让人莫名兴奋和舒服。
这一幕很快就被在高亭上和众妃喝茶的王后娘娘看到了,于是二人被请上去喝茶。
王后看着颜康手上金色的套环问她可解的开,颜康神色很是羞愧,但转眼小女儿娇羞又带炫耀的说颜卓只花二百五十六步就可以解开这九连环。
于是颜卓就当着众位娘娘的面手法稳妥,潇洒恣意的将铜环一个一个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迎来一片掌声。
中午被王后留在宫中用午膳,又叫来了苏王。
颜卓想起那夜被苏王叫去宫中,直截了当的问颜卓,“心中可有心仪之人?”
颜卓跪在地上,垂头答,“无。”
苏王又问,“此生想娶何种女子为妻?”
颜卓缓慢道,“颜卓清修道法,且年纪尚幼,对情爱之事并无多少了解,未曾想过这个事情。”
“如果是颜康,可愿意?”
颜卓沉默了一会儿,“对于我对颜康不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王上可介意?”
“男女之事,孤也是经历过,情爱有千百种,日久生情算是最长久的一种。”
“既然王上和颜康不介意,那颜卓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你愿意做孤的驸马?”
他抬头微笑,目光诚恳,“王上厚爱,公主下嫁,臣的荣幸。”
“那孤就将康儿交给你了!”苏王神色很是欣慰。
“谢王上,不过臣还有一事相求。”
苏王沉默了一下,沉声问,“何事?”
“将来有女儿,还请王上赐一个为颜姓。”
苏王想了想,答应了。
这件事上,偏向苏家,利于颜家,都得了好处,挺划算的买卖。
于他,倒也在规划之中,在他的打算里,这是一步很不错的棋。
苏王慈爱的为颜康夹菜,颜康为王后盛汤,王后又给颜卓夹菜,一桌人其乐融融,甚是温馨。
吃完饭王后问苏王讨要一颗月长石为颜卓镶在婚服的腰带上,苏王自然答应了。
又说年初一和年初七是很好的日子,让苏王定夺婚期,这事其实要同颜卓的父母一起商量的,但因为两国使者还在,朝中诸事繁忙。苏王就说先看在这儿,不过年初一是颜康的生辰,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
坐了一会儿苏王就留在王后宫中午憩,颜康拉着颜卓又出宫去集市上,说要给乐楚楚挑头簪。
先去梨台看了一场戏,听了几曲乐曲。
一个半时辰过去,出来还真有些饿,在闹市上逛,一路走一路吃。
颜卓左手抱着一个纸包,右手从里面拈出一根花生脆米糖递给刚把糖葫芦吃完的颜康。颜康一手用广袖挡住脸,灵动的凤眼到处瞟着,没看到熟人,吃的更欢。
瞟到旁边的颜卓,“你怎么不吃?”
“你吃就好了。”
“你撺掇我在大街上吃东西,自己又不吃了?”颜康不满的皱眉头。
颜卓突然停住脚步,温柔的笑着,看着她的脸。颜康也停住,将最后一口塞到嘴里,望着他等待答案。
颜卓侧身面对着她,微微低头,伸手向她的嘴角,颜康飞快反应过来,“有东西啊?”
抬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下,问他,“还有没?”
颜卓在空中顿住的手又伸过去,在她下巴上拈过小米粒,缓慢收回手,然后放在自己口中。
颜康的脸瞬间绯红,后面的段氏兄妹和周围瞟稀奇的人群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瑞喜珠宝店到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颜康垂着头乖巧的轻嗯了一声。
颜卓将纸包包好,递给旁边伸手的段姜,勾着手臂对颜康抬了抬示意。颜康用手指点点下巴,不胜娇羞的伸手挂住他的手臂,缓慢走着,看着周围许多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额头埋到他肩头,声音轻轻柔柔,“好多人在看。”
“是哦,该让他们拿钱,不能白给他们看。”他环视周围,都民来来往往脚步缓慢,目光老是飘忽过来,很是闲散。
颜康抬头问他,“谁收?”
“段姜。”
“为什么不是段考?”
“段姜温柔些,好欺负点。”
段姜在他们身后冷漠的咳了一声。
颜卓嘴巴一撇,“她听到了。”
颜康回头,对着段姜讨好的笑着,段姜不自在的侧头看向旁边,颜康回头和颜卓一起窃笑起来。
瑞喜珠宝作为南都最名贵珠宝店之一,除了珠宝货真价实,款式新颖特别,价格也是一等一的贵,所以不像其他店铺人员攒动,宽阔的店铺,柜台纵行,却只有六七个人顾客。好巧不巧遇到了白轸和张少卿。
他们两个站在一个头饰柜台前,张少卿一抬头就看到从门口相挽进来的双颜。
颜康一扫里面境况也正好看到她,她从容的收回手,边道,“张少姐和白大人在那儿。”
颜卓也瞥到,“看到了。”他低头盯着颜康收回的手,又抬手揽过颜康的腰,颜康眼中有些慌乱,惊讶的看着他。颜卓微偏头,眉毛微挑,一副你竟敢不服的霸道表情。
颜康想了一下,妥协了,二人走过去。
四人互相颔首见礼,都端的一派高贵谦和,一起挑选着头簪。
颜卓拿着一根红珊瑚番莲花钗比在手中看,侧头对低头问白轸,“白兄,明日和张小姐一起去星落之湖游玩吧!”
白轸从众多色彩鲜艳的珠宝里抬头,“星落之湖?”他越过颜卓看向颜康。
颜康微笑点头,“邀请你们一起去玩,还有两国使者,苛公子,那遏大人。”
白轸想了一下,回头看着仍然埋头挑选的仔细的张少卿,“少卿一起去吧?”
张少卿点头,轻嗯了一声。
白轸笑着,回头对着颜康和颜卓颔首,“恭敬不如从命,明日何时出发?”
“你们想多久出发都可以,不过我们辰中时出发。”颜卓道。
“那我们在王宫外等你们。”
颜卓点头,拿着珊瑚簪子转身在颜康头上比划两下,问颜康,“觉得这个怎么样?”
她欣赏的目光,觉得很是不错,“颜夫人戴?挺好看的,不过没见过她戴这么艳丽的。”
颜卓点头,“你觉得好看?”
“嗯,好看。”
颜卓随手放在随侍小童的银盘里,“有看到喜欢的吗?”
颜康拿着渤海粉珍珠串成的步摇,“这个挺温润的,配夫人,典雅大方。”
“嗯,这个也要了。”
颜康放在托盘里。
“再看看耳环?”
他不待颜康回答,转头看着白轸,“白兄,我们去看看耳环。”
“好。”
颜卓说完就一把牵起颜康的手将她往门口的一个柜台上拉。
瞄到一个莹润的珊瑚滴水耳环,拿起来,又拿起小童托盘里的珊瑚钗,凑在一起看了看,问颜康,“挺合适吧?”
“合适。”
一起放在托盘中,“算一下,包漂亮点。”
“是,公子。”
颜卓撑着柜台支着脸颊,扫过这个物件齐全的珠宝店,问颜康,“你还有想要的吗?镯子吊坠什么的?”
颜康看着不远处白轸将一根粉色水晶兰花型的步摇插在张少卿的头上,眼中生出点艳羡。
她温婉的笑着,摇摇头,“殿里东西很多。”
突然想到什么,“你为什么说还?我又没要……”她突然沉默,有些期许的看着颜康。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他笑,“反应挺快,红珊瑚当然是送给你的。”
颜康不好意思的转身看着外面,脸上的甜蜜突然变为惊恐。
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挥舞着一把砍骨刀直直对着颜卓后背挥过去,颜卓声音淡淡的传过来,“要不给段姜也买个什么吧?”
耳后响起一声怒吼,“滚开!抢劫!”
颜卓转身,颜康已经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护着他,高大的黑影坠下,锋利的刀带着癫狂的杀意,颜卓不及反应,心跳突然停了,大脑瞬间空白。
两剑横过来,一剑来自段姜,划过汉子的喉咙,一剑来自段考斩断他的手臂,鲜血喷涌而来,喷到颜卓一脸,他清醒过来,才感觉到全身冰冷。
店里的打手飞快围过去,段考和段姜护着他们两个,被半推着退到角落。
周围全乱做一团,颜卓站着,他一脸鲜血,面色惨白,颜康担心的问他,“没事吧?”
颜卓垂眼紧紧盯着她,“你怎么敢替我挡刀?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你会死你知道吗?”他快速说着,语气低狠,带着巨大的愤怒,但眼中泛出泪光。
颜康望着他,鼻子一酸,眼眶也迅速湿润。
颜卓一把把她裹在怀里,喉头哽的好疼,眼眶止不住的流泪,紧紧抱着就像要把她揉进骨头里面,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哭泣。
颜康被捆的呼吸困难,她却不敢动也没有再流泪。
耳边响起颜卓的低语,“颜康,我可以死,你不可以,知道吗?”
他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他低垂的眉眼之中带着浓烈的悲伤,鲜血在他净透的脸上,绝美而哀婉。
“下一次,不要这样,我可以自保,你挡在我面前,我都吓的做不出反应了。”他认真且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下次遇到危险,躲远点,别犯傻,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加重要,没有比你好好活着更加重要。”
颜康的唇角突然往下弯了一下。
“你答应我。颜康。”
颜康眼中又迅速泛出泪水,混合着鼻音,“嗯。”
颜卓才放下心来,伸手理了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淡淡轻柔语气,“别哭了,乖。”
“但是,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想活。”这话说着带着浓浓的哭腔,语气却极为笃定。
颜卓脸色一僵,心被什么一撕扯,他垂头看着颜卓倔强的眼神,神色冷漠的侧头看着空荡的店铺,伸手陇上她的后脑勺,回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的表情,“我不死,我们都不死,都好好活着。”
他摸摸她的长发,“我们回家,看得清路吗?要不要我抱?”微偏头,调笑的口气,神色又像是真的。
颜康摇头,伸手拉着他,二人由段姜段考护着往外走,颜康还抬起袖子,给颜卓擦脸上的血迹。
张少卿和白轸不知何时不在的,门口尸体也不见,血迹被擦干净,地板比来时更加干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出了门口,外面跪了一地的店铺伙计和巡街护卫,店老板趴在最前面,全身像筛糠一样发抖。颜卓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领头的护卫,拉着颜康走进马车。
晚上在司马府邸用的晚膳,颜卓说了一下下午发生的事,对没有给乐楚楚买礼物很是抱歉,说从星落湖回来一定补上。
颜卓说的甚是轻描淡写,颜康也没有多话。
二老只当是店铺遇到抢劫,贼人被击毙,只是可能要多彻查几日,这几日是买不到了。
一家人平平和和的吃饭,颜卓话变得尤为少,神色许些深沉,倒是颜康还说些有趣的事,缓和气氛。
饭还没有吃完,白轸就请见颜卓。
颜卓独自出去迎接,白轸说下午他们被护到角落之后,段姜就让所有人都出去,清场。他和张少卿也出去了,张少卿受不了血腥,而且当时见二位都没有受伤,他们也就没来问候直接回去了。又关怀问颜卓可有受伤。
颜卓笑着,说都很好,谢他关心。
白轸又问他去星落湖要不要往后推几日,毕竟颜卓那么近的直面凶手,且还那么血腥的死在他面前。
颜卓拍拍白轸的肩,笑的极为随意,“我可是在战场上待过几年的,这不算什么。谢谢白兄关怀,吃晚饭没有?进去吃晚饭吧?”
白轸摆手,“家里也等着,颜弟,你慢慢吃,为兄告辞。明日再相见!”
颜卓也没有强留,又将他送出去。
进去饭厅,颜康看着他身后问,“白大人没有进来?”
“没有,他赶着回去。”
“他们没事吧?”
“没有。”他看都没有在吃,也将半碗饭推了,“送你回去吧!明日还有早起。”
“嗯。”
二人辞别二老,坐上颜康的马车,后面跟上颜卓的马车,还有二十四个护卫。
一路回来颜卓也没有多说几句话,他靠着车厢,侧头看着车帘,面色淡淡的,眉间有些沉郁。
颜康第一次见颜卓这个样子,没有嚣张,没有温和,甚至都不是冰冷。
寂静的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带着黑夜独有的未知神秘,还有压抑,让颜康有些害怕。
到了王宫城下,马车停下,段考在外面唤了颜卓一声。
颜卓才从沉思中醒过来,他看向对面的颜康,神色柔软很多,“我先走了,明早见。”
她点头,担忧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颜卓笑笑,起身抚着她的后脑勺,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别担心,晚安!”
转身下车,站在路旁。
颜康撩起帘子,借着淡黄灯火看着他。
颜卓伸手对着招了招,一脸温柔。
见马车进了王宫大门才钻进自己的马车,马车摇晃,他又那样坐着,看着对面,眼中一片哀伤。
回忆着下午的情形,那个时候,看着砍下了的刀,本来也没有多慌,但被颜康紧紧的抱着,一想到颜康马上会被砍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自脚底窜上来,带着黑色冰冷的寒气,一直冲到头皮。自己被吓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是段氏兄妹,颜康就受重伤了吧,或许会死掉。如果她死掉了,如果她这一世也为自己死掉,那自己……自己该怎么办呢?
右手又颤抖起来,他伸出左手抓住右手臂,紧紧的捏着,瞳孔也剧烈的颤抖。
回到家,竟是一夜未眠。
乔乔被什么声音吵醒,停了半晌分辨出居然是许久未听到的舞剑声。
她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外面,天空未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院子里清皎月辉,一个炎衣软袍的少年手持银剑,冷光如星辉闪现,寒冽之中皆是凌厉,风被破的低声嘶叫。
少年一剑划去,手腕粗的桂树瞬间齐根缓慢倒去,少年的剑尖又对着飞舞,快的只看到一片银光,他收剑之时,桂树落到地上已经被切成九十一块。
他面无表情的站立,入鞘,头发和衣袂缓慢落下,今夜无风,他立在黑夜白辉之中,犹如一个幽若却俊美的鬼魅。
“公子。”乔乔轻轻唤他。
颜卓侧头,望着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静了一会儿才缓慢的走上来。
借着檐下灯光,才看清,颜卓长发未挽,身上穿的是他宽松的睡袍,神色是一贯的冰冷。
乔乔眉头一皱,“你手怎么受伤了?”说完捞起颜卓用红色棉布缠的随意的手掌,不知流了多少血,整个手掌甚至大半个手臂都是干涸的血迹,而手还在滴血。
她扯着他将他往房内拉,让他坐在软榻上,扯过一张毯子裹在他身上,又急匆匆的冲进储物房去拿药。
出来的时候,颜卓盯着窗台上那盆已经枯萎的曼珠沙华,手上的血落到身上完全不自知。
乔乔将酒倒在他伤口上,颜卓才有点反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乔乔突然哭起来,“你今天好好的和公主出去玩,怎么就这样了?为什么要自残啊?”
颜卓垂眼看着她的头顶,好半晌才轻轻开口,“名剑新出鞘,戾气重,总是要见血的。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都见骨了。”她哭骂。
颜卓伸出右手轻轻拍拍她的头。
”你找其他人给你试剑不好吗?找个阿猫阿狗也好,手要是留下后遗症你怎么拨琴?“
他顺着她的头顶抚摸她光滑的长发,没有说什么。
乔乔总算是包扎好了,扶他睡下,又在旁边守着他,颜卓闭眼装睡,乔乔还是坐了许久才回自己的房间。
睁眼,南斗浮在他旁边,目光探寻的看着他,见他看自己,开口道,“伏剑已经帮帝皇请了,过几日就来,帝皇神色如此苍白,是……”
颜卓盯着床帐,“曦何最近在忙什么?”
“殿下?哦……他,他事务繁忙,具体忙什么,小仙也不知道。”言语之中有些支吾,如若以往颜卓早就听出来了,但今日他没有那个精力去想。
“帝皇 找殿下有事?”
“我想起许多前尘往事,模模糊糊,想问问曦何是不是真的。”
“哦,那小仙回去转告殿下。”
“嗯。”他又补了一句,“有劳!”
南斗干笑,“不碍事,不碍事。”
又沉默了一会儿,“南斗,你说当初我为什么不听劝,一定要带着真魂入凡?”
“啊?”
“如果没有记忆,那样应该很好。”
“帝皇现在后悔,倒,倒有些无法了。”
颜卓轻轻哼笑一声,没再开口。
南斗尴尬的坐了一会儿,道了一声,“小仙告辞。”就消失了,颜卓还睁着眼,好半晌,唤出一个名字,“西阶。” 空荡的瞳孔中瞬间泛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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