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蕴藏着无数的悲痛与无奈。人,既然生来就要死,那当初又何必生。
宁鸢想到这里,觉得人世已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于是她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向自己的胸前狠狠刺去。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她的胸膛,可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不论她怎样用力,手就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难道,你忘了你母亲临死前对你说过什么了吗?她让你好好活着,这是她临死前唯一的心愿,难道你都不能为她实现吗?”握着宁鸢的手的人柔声说道。那人不是别人,他是廖子俊。
“我娘都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就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你让我死。”宁鸢挣扎着说道。
“死何其容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你放心,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不管再艰难,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廖子俊慢慢从宁鸢的手中夺过匕首,将她轻柔地拥进怀里。
站在远处的萦香看着这一切,她觉得心好痛好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灼伤了她的皮肤。
看着此时此刻的廖子俊和宁鸢,赵朔的眼睛居然也开始变得深邃,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赵朔,我问你,飞雪现在何处?”萧天灏冷然对赵朔问道。
“你猜猜看,我会将她置于何处!”赵朔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这种笑足以让萧天灏崩溃。
“说,她到底在哪里?”萧天灏将手中长剑直指赵朔,他眼中的愤怒似是要将赵朔生生吞噬。
“萧天灏,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即刻用你手中的这把剑自裁,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赵朔狂妄地轻笑道。
“皇上,万万不可,赵朔奸诈,他的话不可信”。王钿对对萧天灏劝道。
“我再问你一次,飞雪到底在哪里?”萧天灏用剑指着赵朔冷冷问道。
“萧天灏,我还以为你像以前一样,愿意为了上官飞雪做任何事呢,看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终于明白了生命可贵,不愿为她牺牲了。”赵朔笑着说道。
赵朔越是笑,萧天灏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他不知道现在上官飞雪到底怎样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经受着无边的折磨,还是她早就已经被赵朔杀了。所以,他再也忍受不住,举起手中长剑愤然向赵朔刺去,此刻,他恨不得将赵朔千刀万剐。
只是,赵朔的功力深不可测,萧天灏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不过区区几十招,他便已落败。王钿见状,忙前去助阵,不过就算集他们二人之力,也很快落了下风。
廖子俊知道,他应该上场了,于是对宁鸢说道:“你不要太伤心,我这就去杀了赵朔,为你娘报仇。”说完,他轻轻放开宁鸢,持剑飞身加入战局。
宁鸢虽然心痛难忍,但自从廖子俊加入战局以后,她便开始关注着他,一方面,她真心希望赵朔可以被诛灭,另一方面,她还是担心着廖子俊。
可赵朔武功之高,实在令她惊讶。他虽然被萧天灏、王钿、廖子俊三大高手围攻,居然也还能和他们打成平局。
此时,萧天启已经接到消息,赶来了通幽门。他看着几人战得如火如荼,僵持不下,于是便接过弓箭手手中的弓箭,对准赵朔,射出凌空一箭。只见那只剑从王钿和萧天灏两人之间的罅隙里穿过,直接刺进了赵朔的胸膛。
这一箭非同小可,赵朔瞬间觉得全身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整个人便直直坠落到了地上。这一刻,锦衣卫忙围上来将手中长矛全都对准了他。
赵朔看着对他射箭的萧天启,脸上露出了邪魅的微笑:“想不到,我穷尽……一生都在为你……奔波,可到最后……背后给我一箭的……却是你,不知道……你母亲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亲手杀了他的……亲身父亲,她会怎么想。”
萧天启觉得刚刚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聋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赵朔说出那样的话。
“你说什么?你胡说!”萧天启崩溃地大吼。
赵朔冷哼一声,愤愤地说道:“你记不记得你母亲……一直带着的那一串……红色玛瑙手链,那是我送给她的。当年,我和你母亲两情相悦,可先皇一纸诏书,就将你母亲……纳为皇妃,那时,你母亲已经……怀了你。但诏书已下,她不得不进宫。我恨先皇,恨这不公的命运,所以我要报复他。而最好的报复,就是推翻他,让我的儿子继位。”
“不可能,你骗我。”萧天启大吼,几近崩溃。可是,他突然想起母亲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取下那串玛瑙手链贴在心口,有时甚至泪流满面,他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他又问她为什么伤心。她说,因为她把自己的心弄丢了。
“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已经是皇帝了,你一定要……一直把这个皇帝当下去,不要让我和你的母亲失望。”赵朔的眼角突然有些潮湿。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转头邪魅地对萧天灏说道:“萧天灏,你不是……很想知道上官飞雪在哪里吗?我现在告诉你,她在万花楼,如今她已成了花魁,那销魂的日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风花雪月。”说完,赵朔双眼一闭,便没有了气息。
而他说的话,却让萧天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飞雪,那么纯洁无瑕,居然被他残害成这样,萧天灏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流成了一道永生都法修复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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