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心児将收揽的豪杰召集起来,虽说人数较少,但架不住质量高啊,不过这种形式也只能叫联盟,称不上门派,功法殊途。
“各位,或许你们有的人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黎心児将韩师业拉至身边,“这位是圣上钦封的安湖王,神威堡的二弟子,当今唐门的门主,也是我的夫君,更是汉江商盟的盟主。”
虽然有人猜到了,可是当黎心児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惊讶。
韩师业的话带着内气,语重震天:“我们能相聚在此便是缘分,昨日一战你们应该清楚各自的实力,我知道你们之中不乏拉帮结派的,可是不管你们怎么做,我都给你们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韩师业话说到一半,下面这群人果然有了细微的嘈杂声。
“我韩师业在此承诺,若是应天府大会我们能获得大悲赋,那么你们所有人都有抄阅大悲赋的资格!”韩师业又抛出一项诱惑。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安定了:“大悲赋?我们也能获得大悲赋?武林第一功法大悲赋?”
“安静!”韩师业他也不怪,大悲赋所有人都会极大地诱惑力,“你们当中精明的可能已经猜到昨日的意义,没猜到的你们背后的师门也猜到了,这也是你们一飞冲天的机会,我现在想确认一下,有没有人想退出商盟的!”
韩师业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石钟一样撞击着他们的内心,不过这并代表着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劳魁。
“盟主,这事我就不掺和了,不是别的,我不识字,我这身功夫也就点蛮力,我也清楚,终其一生也就这样了,我就替你们好好看着家就行了。”劳魁这人倒是憨厚得很。
“劳大哥不必出此言,我们都拿你当兄弟。”韩师业笑道。
一百人里,有一半人对大悲赋没什么想法的,或许他们的加入真的只是为求一份安定。当然,另外一半人眼睛里都充斥着狂热,而且基本都是有帮派或者师门的,想来也是得到了师门的暗示。
“诸位。”韩师业看着这五十人,声音竟有些低沉与沙哑,“我知道你们此刻站在这里有很多的目的,但我还是想谢谢你们,因为你们让我有了争一争的勇气。
你们可知道,几个月前,我只是七品初级的普通弟子,没错,就是七品初级,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强。
可是那个月,我不知道西夏为什么跟发了疯一样进攻边境,我主动请缨,率神威堡精锐杀进西夏王城,才有了我这个安湖王的封号。
随后,有人告诉我,大宋不久会动荡,当时我不明白他何出此言,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完全无视了我的不屑,还恳求我保护我现在的女人,就是天医。
缘分如此,我不敢相信当日襄阳城的守擂会成为这武林动荡的开端,虽然那天不欢而散,可是西夏国却对我发布了必杀令,心児拖着行将就木的我,从小天峡跳进汉江,一路上吃尽辛苦,受了多次截杀,终于等到援兵,于西园府将我救起,可是此时,由于段无仇、木河州、水空楼三家冤案,让神威堡不得不退出武林逐鹿。
紧随其后,天香谷一夜之间万顷花海付之一炬,梁谷主被迫遁走。神刀门一日内不得不寻求天魔教庇护,一向对中原有极大野心的天魔教也蛰伏不出,唐门上下一千多口人尽数被杀,真武山的动荡世人皆知。
或许你们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意识,但是你们可知道这些都是何人所为?
他就是大悲赋第一式的那人,五毒掌教的关门弟子——赵跖!协同李醉风和李乘云两兄弟,他们的目的就是为祸武林,动乱大宋。
习武之人终何处?藏刀锈剑做耕田。
我们可以有野心,有欲望,有贪婪,但是我们不能没有底线,侠以武犯禁,古往有之,以心正煮酒,恶血沏茶,方为丈夫本色。
而今,我们还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即将到来的应天府大会。大悲赋只是对你们的奖赏,你们可以不屑一顾,但是我相信那赵跖定会来此,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已经联系到了真武、太白、唐门、天香、追日、金玉等太多的势力,现在我们将会以自己的势力再为武林安详添一片砖瓦!
如果我们胜了!那么此次的武林浩劫就在我们手上终结!
如果我们胜了!那么我们背后的势力就会响彻天下!
如果我们胜了!那么百年内我们必将为武林后人称道!
人活一世,不外乎功名利禄,如果应天府大会得胜归来,这一切都会于你们任意苛求!
诸位,此番前去,败我们犹荣,胜我们即可光耀门楣,福荫子孙,这一切都只需要你们一个决定!
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愿意退出?退出这维护武林和平的光荣?”
不可否认,韩师业一番话,由苦入情,剖析人心,莫大福报相照应,让这些人心生摇曳:谁不想永垂不朽?谁不想福荫子孙?谁不想荣华富贵?若真的手刃武林公敌,这些唾手可得。
韩师业用最直接的话激起了这些人的欲望。
“好,既然没有人退出,那么我们万剑齐心,奋起杀魔!”盏茶后,韩师业看这些人已经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心中的激昂皆被唤醒。
“万剑齐心,奋起杀魔!”如此多的七品高手同声回应,震慑云霄。
张梦白这些日子一直隐在一边的阁楼上,看着韩师业鼓动人心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军旅人对这一套很拿手。
“掌门,我们是如何安排?”灵逍看着黎心児一日之间收服这么多高手,心中也重新正视了金钱的力量。
“我们就与两位师侄同行吧,昨夜梁谷主传信,他们会与唐门一行人共同前往,到时候我们会分成两拨,太白那边自成一路,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神刀和天魔教竟真的会穿一条裤子。”
“或许,神刀受到的创伤比我们听到的更重。”重逸放下已经喝干的茶杯,看着下面个个斗志昂扬的人,“这武林盟倒也是一股势力了,只是不知道能够存在多久,好在天医姑娘用汉江商盟约束着。”
“是啊,如果不想这个办法,我们几个又怎么跟别人争?双拳难敌四手,重逸,你觉得应天府大会你有几成胜算?”张梦白在这种事情上很在乎重逸的看法。
“坦白说,不到三成。”重逸又倒了一杯茶,不小心流出了一片茶叶,在杯中不断浮沉,“若真如掌门师兄所言,赵跖吸食了极阴之血,配合大悲赋一式的变态,八品中级想来也不是太困难,也就是说八品高级以下他再无敌手,这对年轻一辈是致命的打击。”
“是啊,只希望到时候他不能转化完,那样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张梦白若是知道赵跖不但有黎心怜的极阴之血,还吸了和为笑几十年的总纲内气,或许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掌门师兄,我想问一句,若是我们八荒几派真的在应天府一会上娶的莫大成就,仍要尊韩师业为盟主吗?”重逸这一点上猜不透张梦白的想法。
张梦白回过身,沉吟三刻,缓缓道:“你觉得我和风无痕还能活多久?”
“这?不知。”
“那你觉得梁谷主能活多久?”
“这——亦不知。”
“我,风无痕和梁谷主,享誉多年,也够了。”张梦白的语气沧桑尽显。
“师兄,你莫不要就此放——”
张梦白笑了笑,拦住了重逸要说的话:“我们都老了,就算能有进步又怎样?终究不过是肉体凡胎,难过岁月蹉跎。这一次之后,我们几个老家伙兴许会找个地方过活,江湖就交给你们了。”
重逸和灵逍都沉默了,重逸更是,虽说他们几人叫张梦白为师兄,但年龄上相差甚大,张梦白比他们的父辈年纪都大,这也难怪他会有退隐江湖的心思了。
“至于这武林盟,我想现在只是个雏形罢了,这应天府大会之后会名声大噪,现在的八荒已经回不去了,已经变质了,所以这武林盟的存在十分有必要,风老头那边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暂时我们还是别强求。”张梦白一身风轻云淡,双眼半浑半清,轻声:“几十年前我孤身一人,本以为创下一番基业,谁想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累了,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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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
“掌门,此次应天府大会您如何安排?”柳天歌相比较其他六人更为活泼佻达,连弟子们也是。
“此次由仙儿独守太白即可,你们六人皆随我前往。此去势必以大悲赋为目的,武林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风无痕的决定不可谓不重,这已经是太白高层的全部战力了。
“仙儿姐,那我的那只小兔子就劳烦你照顾了?”柳天歌一脸媚笑。
“行,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留个兔头。”祁仙作为大姐,实力早已是八品中级的级数,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清寒,淡青色的连衣裙摆衬托起玲珑身段,十年前在这秦川一代倒也掀起了不少风流事。
“大姐,你不能这样。”柳天歌说着说着就抓起祁仙的袖子擦鼻涕,谁料还没有还没碰到,屋子里一道凛然的剑气迸发,青色光芒一闪而过,柳天歌整个人被嵌在了墙壁里。莫笑摇头,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揪了出来。
“掌门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柳天歌见几个师兄无人帮他出头,又讨好起风无痕来,头埋在风无痕宽大的袖子里,轻声说,“掌门,你知道大姐每天晚上在喊谁的名字吗?”
风无痕原本看笑话的心情也被调动起来,为老不尊低下头问:“谁啊?”
“姓柳的!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兔头安到你脖子上去!”祁仙娥眉紧皱,气运于胸,“掌门,近来我悟得一点剑法,想讨教一番可好?”
“呃——”风无痕大汗。
其余众人看着柳天歌这个活宝,忍不住笑意,不过也幸亏这柳天歌的存在让本该枯燥乏味的武道修行变得精彩起来,起码有了滋味。
“好了,别闹了。”莫笑站了出来,虽然他的武功不是最高,但为人亲和,受过太多伤的他浑身显露着忧郁沧桑,“掌门,不知何时出发?”
风无痕看着莫笑,想到这个命苦的剑客的经历:“明日辰时出发,这一次或许八荒都会到齐,武林难得这么热闹了。”
“是。”众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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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
应天府自从八月初一开始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侠士,应天府大会早在几个月前就闹得沸沸扬扬,官府也极其重视这次武林侠士的盛会,据传言圣上下口谕派半数大内高手前来保护民众。
韩师业与黎心児坐在最前面,两人一冰一火,却相互融合得很好,张梦白在一侧看着相互交融不分彼此的阴阳二气,一路上仔细观摩,原本被打落的境界似乎隐隐有突破的趋势。
“大家先找个酒楼暂作歇息,我有要事要去处理一下。”韩师业回头对众人说道,有恭敬向张梦白行礼,“张真人,还请多多帮携心児。”
“韩师侄好说,你尽管去就是。”张梦白也不太清楚他去干什么,不过也不好多问。
“嗯。”韩师业随即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便淹没在集市中。
“黎姑娘,你可知道盟主干什么去了?”盟中有不少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黎心児隐隐有一些猜测,可是不敢确定。
应天府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从春秋时期便有传说,三国时期吴国建都在此雄踞江东,千百年来,太多太多纷争在此发生,也因此让这方土地的人比之其他地方有着更多的历史韵味。
阁上阁是应天府的最豪华的酒楼,能在这儿吃饭的非富即贵,达官贵胄自不必说,一方诸侯更是会受到上宾待遇,只要你有势力,有实力,阁上阁自会对你好礼相向。武林人士若能晋升八品宗师之境,在此可享用三天免费,不过相对应的你得留下自己的名字在一张金箔上,这就代表着你在任何时候得帮阁上阁完成一件事情,当然这件事如果超出你的能力,你可以选择拒绝。
阁上阁的地位很是崇高,武林人将这里作为八品的比试之地,一个宗师如果不在阁上阁留上姓名,那么不做也罢。迄今为止,阁上阁成立三十年,共有九十四位宗师留下了名姓,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名震江湖,有善有恶,当然,说是做事阁上阁很少会求人,正因为如此,这些宗师不但不会觉得很累赘,相反阁上阁的宣传让自己的名号家喻户晓。
不过,若是宗师死在了厮杀中,那么属于你的金箔便会取下,天下人也就得知了你以身死的消息。
韩师业来至阁上阁,见到这金碧辉煌的酒楼也猛地一愣被其震慑。
“客官,您是?”迎面走来两个伙计。
“好家伙,竟然用七品中级的高手来当跑堂伙计。”韩师业看着这两人,心里对阁上阁的评价又高了一分,“两位小哥,我进来找人。”
两伙计见韩师业眉宇轩昂,气度不凡,自己看不清他的实力,见惯了高手的他们自然知晓为何如此,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您找何人?”
“不知道书大人在此吗?”韩师业问道。
“这?”两个伙计相互看看,很默契地摇了摇头,“今日此处并无什么书大人,是不是您记错地方了?”
“呵呵,不会记错的,若是不信,你们可以去找能管事的问问,就说我要找书大人。”韩师业也不会与他俩为难。
左边一个伙计见韩师业如此肯定,也不好多说,暗示另一人继续盯着,自己走到掌柜的处,似乎在说些什么,眼睛时不时地向这边看。掌柜的听了起初有些疑惑,可片刻就大惊失色,赶忙跑了出来。
“不知王爷驾临,小店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掌柜躬身,心想:这可咋好,把贵客拦在门外那么久,希望他不要见怪。想到这儿,瞪了两个伙计一眼。
“无妨,不知者无罪,掌柜的带路吧。”
“是是是,王爷里面请。”掌柜的亲自带路。
这番举动看的两个伙计摸不着头脑,也察觉到此人的不简单,而且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家掌柜叫他王爷。相比较两个伙计,酒楼里的吃客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韩师业神色各异。
“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让掌柜的亲自迎接。”众人小声嘀咕,要知道阁上阁的掌柜虽然只是个掌柜,可是这等底蕴却直逼八荒,虽然掌柜不是阁上阁真正的老板,但是地位却是连应天府府主也不敢怠慢,可见韩师业给人的惊讶是多大了。
“王爷,书大人就在里面,小的告退。”掌柜的终于把韩师业领到地方,背上的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嗯,你先下去吧。”韩师业也没多说什么,他很清楚这位书大人的分量。
“吱——”一声细小的门栓声,引得里面的人抬头。此人腰系金缎,面神如玉,瘦削的身体却蕴藏着无尽的威严,唯一不足的是他泛白的嘴唇,中气不足,看来是有重病在身。
“来了?坐!”书大人示意韩师业坐下。
“书大人何时来到应天府的?”
“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没事过来看看,其实当初没想过来,只是母亲她留恋此处,做儿子的也只能过来看看。”书大人给韩师业倒了一杯茶。
书大人一句话让韩师业的瞳孔猛地缩了五分:“伯母也来了?”
“是,她就在对面,不过好像不欢迎我。”书大人耸耸肩,两手一摊。
韩师业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强装镇定:“书大人的家事还没处理好啊,看来伯母还是很生气。”
“是啊,真是难办。咳——咳——”书大人轻咳两声,“韩弟,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你也知道,有些势力我也无法掌控,若真是那样,我连自保都难啊。”
“书大人,说实话,此次我半点信心都没有。”韩师业深吸一口气,“江湖上的事你或许有些耳闻,可是现实比你听到的更严重,对方的综合实力比我们强的太多太多,除此外还有很多想浑水摸鱼的,这应天府乱的很。”
“需要我帮忙吗?”
“这倒不用,虽然我没有信心夺得大悲赋,可是大悲赋于我来讲算不上什么,这一战,我看中的是气势,如果能撑过去,局势也能看清,总比被暗处的敌人一直盯着强。”
“这样吗?好吧,这方面你比我熟悉,我也不多说什么。”书大人抿了一小口茶,“韩兄,若是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书大人请讲,我若能做到绝不推辞。”
“第一件事,想请你多多关照一下我的孩儿,他年纪比你小一些,没有受过太多的磨练,可以的话,我想你能帮帮他。”
韩师业沉默了,这个条件答应下去会牵扯太多太多,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更何况,那里的水比江湖还深。
“韩兄,这个你拿着。”书大人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可以让你无所顾忌的做一些事情,但也只是有限权限内。”
韩师业看着这块金光熠熠的令牌,心里不禁对一些事情产生了恐惧,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神威堡真正崛起的机会,他不想错过,哪怕会有无数的人因此丧命:“既然书大人相信我,我定当竭尽全力。”
“第二件事,我不想在雁门关内看到神威堡三个字。”书大人似乎说了一件很无关痛痒的话。
“砰——”韩师业握在手里的茶杯瞬间粉碎,可就在同一时间,有不下五道冰冷的杀气缠绕在自己身上,哪怕就算自己现在已经是八品宗师的境界,也绝对活不过三息。
“当然,如果只是在雁门关外,你神威堡依旧还是神威堡。”书大人起身不再与韩师业继续交谈,他的话,不容许任何人拒绝!
“书大人的话,我自当遵从。”韩师业轻舒一口气,拿起了那块令牌,抛去障碍,心中依旧不断翻涌:有了这块令牌,神威堡定能重建,只是,又会回到那种夹缝中生存的处境。
“唰——”就在书大人走出房门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屏风后闪出,只能看到他那双全无眼白的眼睛,全身黑衣。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服,但你若不想神威堡彻底灭亡我劝你最好别乱来,哪怕你以后能达到八品巅峰的绝世境界,我们想杀你,依旧易如反掌。更何况至少现在我们并没有让你难做,你要知道你神威堡这些年干的事我们都没有追究许多,但凡有一条彻查下来,你们就都得死。”
“前辈说完可以走了。”韩师业很明白黑衣人话语的真实性,但不代表他就必须得退让,世事难料,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好应天府大会,至于其他,不会去多想。
“哼——你好自为之。”黑衣人的身形好比浓雾一般慢慢散开,他能感受到韩师业身上那股炽热的气息,虽然说不上怕,却也奈何不了他。
书大人拐过几个弯,走进一间雅间,这雅间没什么特殊。书大人走进檀木书架,看着一处侧放的竹简,轻轻拿起敲打三下,在书架旁的空白墙壁竟然开出了一道门。
门后是长长的阶梯,蜿蜒向下。书大人走了盏茶时间,才到了密室的底部,这密室奢华异常,绫罗锦缎铺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看起来应该是有人经常在此打扫。而最让人注目的是那张书桌垂下来的幕布,金黄色的丝线秀出一个极具威严的“御”字。
书大人坐在椅子上随手翻过一本书,才翻了两页那黑衣人便闪现在桌前,书大人丝毫不在意,继续看着书:“韩兄怎么说?”
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回复:“他同意了。”
“同意就好,有些事情,我也无法面面顾全啊。”
“您做的已经很多了,本来神威堡早就不应该存在的,西夏和大辽都认为神威堡是大宋的爪牙,可——”
书大人抬了抬手示意黑衣人别多说:“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我们心里清楚就行了,神威堡这些年帮了我们太多太多,只要他不进关,随他们闹吧,若是少点什么,我们顺便帮一把,不用赶尽杀绝。”
“是,老奴告退。”黑衣人躬身退出去。
黎心児一行人自从韩师业走后,避开了闹市,选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客栈,毕竟五十几号人,在闹市区恐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掌柜的,来几样好酒好菜,上十桌,别怠慢了我这帮兄弟。”灵逍一进客栈,一个瞬身站在了柜台处。
掌柜的还在算账,被灵逍吓了一跳,不过看到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人,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可是大单啊:“来来来,英雄们进来坐。”
“嗯。”灵逍也不谦让,找了一个光线好一点的位置,内气滚涌,拂袖一挥将桌子上的灰尘吹尽。
很快这群人开始喧闹起来,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应天府,好不新鲜。
就在众人吃饭闲聊的时候,门外来了五个苗人,三男两女,男的脸上花了些奇怪的水墨,女的穿着十分暴露,妖娆的腰段却让无数男人咽着口水。
“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其中年纪较小的女子有些受不住这种眼光,甩手一挥,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阵淡绿色的烟雾。
“姑娘不觉得做的有些过了吗?”房秀才自知这些迷雾不是好东西,用内气及时吹散,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看上去面容姣好的少女心肠如此狠辣,挥手就是毒雾,房秀才制止的再及时,那最靠近的两桌还是收到了牵连。
“姑娘最好还是把解药拿出来。”房秀才起身的时候,酒楼已经彻底安静,只剩下中毒的几人在地上哀嚎。
“几个废物而已,贪恋我妹妹的美色就该如此!”领头的那个男子身材略壮,皮肤黝黑,但手确实十分的白,如同女子的手。
灵逍见这五人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子伤他们的人,心里有了些闷气。正要起身喝止,不料黎心児抢先一步站起来。
“诸位,相见是缘,不如坐下喝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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