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忘:“连环杀人案。”
秦岚问:“紫罗兰?”
袁忘:“叔叔你知道。”
秦岚:“废话,这么有趣的悬案……呸,这么没意思的案子。当时我查过相关资料,案子资料很碎。因为案件全部发生在荷兰境内,欧警没有调查权,荷兰人到了十年前才将案件挂悬,送了一份材料给欧警,希望欧警能在全欧盟范围内协助寻找三名失踪嫌疑人。欧警方面资料不全是远征无法破案的一个主要原因,他只依靠资料去破案,和荷兰负责探员通电话,而没有实际走访荷兰案发社区。他认为保姆可能出现在比利时,把时间和精力都折腾在比利时上,最终无果。”
袁忘:“三年前荷兰警方移交了所有卷宗和资料,我们已经拿到了全部资料,现在准备动身去荷兰。”
秦岚:“这案子吧……你们肯定破不了,如果愿意给个三五八块,看在我宝贝女儿份上,我可以顺便帮你们一把。”
袁忘:“叔叔,顺便就太没诚意了。不如这样,20万欧元赌一把,你要能破案,20万归你。你要破不了案呢,你给20万欧。”
秦舒怒,一指袁忘背影,打手金童立刻上前,右手一揽袁忘肩膀,左手举个大拇指。厉害,抓一个壮丁,还横竖不亏钱。
袁忘等待两秒:“叔叔,你要不就算了。远征都破不了的案子,肯定是有难度的。别折损了你老人家的清誉。”
“去你妹的激将计。”秦岚:“回头把你们酒店地址发给我。”
秦岚挂电话,问叶晚娘:“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学坏了?”
叶晚娘一边看书,回答:“他本来就坏,只是不好意思对你我坏。要去荷兰?”
秦岚:“嗯,你去吗?”
叶晚娘拿开书,摘下眼镜想了好一会:“去,袁忘不当我长辈,我自认为自己这个做长辈的还得多关心晚辈。”
秦岚收拾东西:“他不喜欢人关心。”
叶晚娘:“很对不住他的信任与尊重。很惭愧,但我还不至于不敢面对他。只希望他不会让我太难堪。”
秦岚:“这他不敢。”
叶晚娘:“不一定,袁忘性格平和,怒气阈很高,但阈一旦打开,谁说不准他会怎么想。”
秦岚:“呵呵,老婆,相信我,他翻不了身的。”
叶晚娘:“为什么?”
秦岚:“他要嚣张,你就问他,旧金山好玩吗?他会立刻清楚认识到自己和你身份之间存在无可逾越的差距。”
叶晚娘警告:“不要瞎搞胡搞,否则揍扁你。”
……
荷兰酒店环境差了一些,社区酒店更接近商务酒店,而不是旅游酒店。一位叫玛苏的四十八岁荷兰女警探接待了他们,玛苏是阿姆斯特丹警局的高级探员,她从小在这个社区长大,因此案件由玛苏负责侦办。后来上面见玛苏办案不力,又每年发生一起紫罗兰谋杀案,于是就由玛苏协助,更换了三组刑侦小组,仍旧没有破案。因此玛苏对此案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甚至因为侦办此案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分裂,随后被调任到海边休假了三年才通过测试,调回总局。不过回来后她一直做内勤文书工作,不再出勤。
秦岚和叶晚娘随之到达酒店,叶晚娘穿了一袭淡绿色的套装,非常漂亮。和大家打招呼后,特别的拥抱了一下袁忘,袁忘表现的非常配合,让秦岚一边看的好酸。秦岚夫妻到了之后,就开始了案件会议。
袁忘在柳飞烟耳边道:“这案子让秦舒和金童跟着,我们这些绿叶帮不上忙。你想办法把另外两单案子拿过来,我们去办那两单。”
柳飞烟:“这样不好吧?”
袁忘:“表妹,这不是演习,也不是比赛。我知道这么做不厚道。但是,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告诉北美所有猎人,他们给侦猎社提鞋都不够格。事后麻烦表妹你去道歉,给他们报销一些车马费之类的。你就说手下几个人太跳,管不住,你完全不知情。”
柳飞烟:“我去联系下朋友。”她能提早一个月获得欧猎信息,自然是欧警高层有熟人。柳飞烟还年轻,为什么会有这个层次的熟人?自然是因为她的父亲。看似柳父种树,柳飞烟乘凉,但假如柳飞烟不懂经营,不会做人,或者是没有实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高层朋友。侦猎社能在欧猎中表现出碾压的实力,是作为侦猎社指挥官柳飞烟希望看见的局面。
实力永远是最好的交际筹码。
……
一个酒店,两个会议。
叶夜介绍:“1号,绰号白毛,五十五岁,阿尔巴尼亚人,四十年前到达法国。主要从事人口、品毒、和谐等犯罪工作。原本是一个马仔,后来在巴黎建造了自己的东欧犯罪帝国。四年前,在欧警的协助下,法国警方重点打击了白毛犯罪集团。白毛却早一步脱逃,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柳飞烟道:“我朋友特别强调,这是在牺牲了四名卧底后才最终拿下白毛集团。白毛不仅手段凶残,而且非常鸡贼。他有一位女亲信,名叫芭芭丽,很年轻,被称为微表情专家,怀疑几位卧底死亡和芭芭丽有关。芭芭丽只承认自己是白毛的行政秘书,不承认自己参与白毛集团的犯罪。”
柳飞烟道:“由于缺乏证据,芭芭丽最终无罪释放。不过在期间发现一个秘密,芭芭丽是白毛的亲生女儿。作为一个老大,仇家遍地,他名义上是没有子女和妻子。我朋友确信,芭芭丽一定知道白毛的下落。同时他认为白毛有家人,白毛现在就居住在家里,受到家人的保护。”
柳飞烟:“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最有意思的部分:芭芭丽和阿娜特是同学,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闺蜜。”
袁忘:“我特?”
大家同声问:“真的?”
柳飞烟:“没错,芭芭丽和阿娜特同岁,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两人共住一个寝室。芭芭丽在十八岁就申请加入侦探联盟,通过了初试,但被当时的主考官查理拒绝。因为查理认为芭芭丽做事不择手段,与侦探联盟的风格相差太远。”
柳飞烟道:“芭芭丽同时是一名武道高手,她日常练习剑道、空手道、截拳道和跆拳道,是大学中由自搏击社团的副社长。芭芭丽非常优秀,会四门国际语言,懂国际法律,是当时大学中最闪亮的一颗明星。”
柳飞烟:“根据我朋友的消息,三个月前,也就是阿娜特回以色列不久后,芭芭丽前往特拉维夫。一直在跟踪调查芭芭丽的欧警小组只能作罢,因为他们不能窃听和治政有关的人与事。”
柳飞烟道:“这简直是……”
袁忘头疼:“我不卧底。”
多夫拍拍袁忘:“我知道你想去。”
袁忘立刻否认:“我没有。”
多夫:“你笑了。”
袁忘提高音量:“没有。”
柳飞烟:“好了,是我们逼你去的。”
袁忘:“我真的不想去,但如果工作需要……”
“切!”
袁忘泪奔:“我是说真的,我已经把阿娜特扔到脑后。”
柳飞烟不理会袁忘,道:“兵分三路,金童,秦舒负责紫罗兰,配合和保护秦岚。袁忘和赵雾去以色列,不管什么办法,把白毛挖出来。其他人负责2号案件,CA零号特工。”
叶夜接口道:“2号案件,零号特工受外派命令在CA驻欧洲情报中心做情报分析工作。零号特工已经从一线退休,在欧洲过上了半退休的生活。但有几个小年轻不懂事严重伤害了他的唯一儿子,他把小年轻的父母兄弟姐妹全杀了,砍掉了四个小年轻的手和脚,割掉他们舌头,挖掉他们眼睛。没弄死这四个小年轻。这什么人?”
叶夜惊叹后继续念读说明:“由于四个小年轻是刑事案的受害者,欧警和西班牙本地警察有救助的义务。因此,三年过去了,四个人还活在医院里。妈呀!”可以想象到这四个人生不如死的日常。
袁忘:“叶夜,春天到了是吗?喊那么大声?”
叶夜解释:“我第一次见这么狠的人……CA方面刚开始不愿意提供此人信息,逼于无奈,在案发三个月后才将零号特工部分资料给了欧警。此人今年五十岁,在这行干了三十年,几乎整个地球都跑遍了。具体干了什么?没有资料。CA告诉欧警,绝对不要只派几个人就去抓他。零号特工专项赏金高达三百万欧元,提供有效线索就可以获得30万欧元。”
柳飞烟:“我会想办法拿到更多的资料。”
袁忘:“咳。”
柳飞烟:“怎么?”
袁忘大拇指翘向隔壁:“咳。”
柳飞烟一拍掌,没错,叶晚娘在这里,哪轮到自己去CA卖人情?袁忘是不好说,对叶晚娘袁忘还是充满了好感,这么卖她不妥。
袁忘道:“听起来2号案子最危险,也最诱人,我认为大部分猎人都会盯上零号特工。这不好吧?我去特拉维夫,你们抓零号特工。”
柳飞烟道:“如你所说,别说你没去,你在我也不会让大家去抓零号特工。抓零号特工的必然是欧警,我们只负责找到零号特工。”
袁忘:“可以考虑从他家人入手。可以看出零号特工很在乎家人,如果你们惊扰他的家人,说不准会警告你们,或者对你们动手。由于这个方案比较冒险,我建议泄漏给我们不喜欢的猎人公司。”
柳飞烟惊:“你也太坏了,不能这么干,都是同行。”
袁忘:“我以为你想弄死秦梦瑶。”
“……”柳飞烟认真思考数秒:“不行,大家都当没听见。”
袁忘摊手,转头道:“叶夜,弄两张头等舱。”
没有头等舱?叶夜是白给的吗?通知两个倒霉鬼飞机不飞,用倒霉鬼手机联系航空公司,他们不飞了。这不就有两个头等舱了吗?由于袁忘1号案件涉及治政人物,又出了欧洲,欧盟探员是不会陪同办案。
赵雾不满:“为什么是我陪他去?”
柳飞烟展示手机,是芭芭丽的照片:“用你最擅长的手段让她说真话,考验你渣男本事的时候到了。”
赵雾眯眼:“有难度。”能让赵雾说有难度,就代表赵雾没有任何把握,甚至可以说没有机会。
袁忘:“赵雾,这是对你专业的一次考验。对方也是高智商人物,会几门的鸟语。”
赵雾:“行,试试。”
袁忘倒是第一次见赵雾这么没信心,无所谓了,自己从没指望通过赵雾的男色来打开成功之路。不知道如果要阿娜特选择,她是会选择帮助在仕途上可以帮助自己的芭芭丽,还是会选择帮助英明神武的自己呢?
哎呀!真不该答应柳飞烟只打擦边球,从芭芭丽这个女人的经历和面相看,是一个很难搞的人。
啊!自己还有一张猎团王牌没用。刺杀安夫,猎团可是欠了侦猎社的人情,不是自己的人情。袁忘拉柳飞烟到一边,一阵耳语,柳飞烟点头,小声道:“你现在是什么都敢卖?卖餐厅就算了,卖秦岚,卖叶晚娘,现在连猎团都拿出来卖。”
袁忘:“表妹,没有两个亿,我绝对不卖你。”
柳飞烟反问:“超过两个亿呢?”
袁忘:“超过两个亿你自己也应该要自觉点。”
柳飞烟笑:“行,我记住了,两个亿,少一个子都不能卖我。说正经的,不要对政客抱有太大的期待,希望越大,伤害越深。”
袁忘:“明白,放心吧表妹。”
1号白毛案由袁忘和赵雾负责。2号零号特工案由柳飞烟、叶夜、多夫、朱莉负责。3号紫罗兰案由秦舒、金童与秦岚负责。侦猎社化整为零,期盼能在欧猎中独占鳌头。有人认为侦猎社不自量力,有人认为侦猎社人尽其用。到底是自不量力还是人尽其用,最终还是要看结果。
……
特拉维夫不算一个非常漂亮的城市,如果就建筑、基建等来说,你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发达国家的首都。小街小巷很多,除主干道和主要支道外,城市内县道大小的道路贯穿全城。居住区多见低矮土黄色建筑。只有商业区才有那么几分现代城市的味道。
最靓丽的风景线是在街头,公园,图书馆等很多地方,随处可见携带步枪、冲锋枪的男女士兵。他们不是值勤保安,或者正在工作的士兵,他们是处于服役状态临时休假的士兵。士兵挺友好,赵雾通过希伯来语沟通,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士兵很高兴的与赵雾合影。并且邀请赵雾与她们共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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