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灭世系统》第二九零章：何为爱

    
    “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她！”
    纪天逸就这么站在顾青面前。
    在这个众多老师身死之后的废墟上。
    在这个犹如魔王在世的顾青面前。
    而他的背后，则是仍旧被困的柳茵茵。
    顾青很不理解。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杀掉纪天逸。
    顾青问道：“为什么？”
    顾青的表情很真挚，完全没有丝毫作伪，他是真的不明白纪天逸此时此刻的选择，究竟是为什么。
    所以他问了出来。
    而纪天逸一扫之前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潇洒姿态，此时的他身形笔挺，战意蓬勃，完全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所以顾青很疑惑，究竟是什么，导致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纪天逸听到顾青的问话，冷然一笑：“为什么？呵！如果你能懂的话，那我就告诉你。”
    顾青认真的看着他，想要听他说出答案，或许顾青已经知道答案了，但顾青仍然理解不了，对于他无法理解的东西，顾青想要知道，这是一种本能的求知欲。
    纪天逸看着顾青，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爱她！”
    顾青并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对于这一点，聪明如顾青自然是看在眼里，知晓的，事实上和纪天逸一同参加招聘仪式，纪天逸的一系列表现都被顾青看在眼里，虽然不在意，但起码的分析已经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顾青得到了一个答案，纪天逸爱上了柳茵茵，现在这个答案也被纪天逸所证实。
    但是。
    顾青始终不明白的是，纪天逸为什么会爱上柳茵茵。
    或者说，什么是爱？
    于是顾青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纪天逸在阻挡了顾青之后，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因为那都是多余的，既然这么多老师都奈何不得顾青，他又怎么可能会抵挡得住顾青。
    甚至连包裹住柳茵茵的灵识，他都奈何不得，如果不是顾青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冒出来，而不是跟着其他见习老师，学院职工和学生跑掉。
    他早就已经死掉了。
    甚至连阻挡顾青一秒钟都不可能。
    纪天逸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道：“没有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如果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存在为什么，都存在一个原因的话，那我相信这是我的宿命。”
    顾青皱眉：“宿命吗？”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
    他知道天地意志或许正在观察着这一切。
    但它没有办法直接干预，它只能看着顾青在这里肆意妄为。
    顾青道：“如果你所谓的‘宿命’只是别人安排好的一场游戏，你还会站出来吗？”
    原本顾青以为纪天逸或许会迟疑一下。
    但纪天逸却仍然很坚定：“会！”
    这一个字铿锵有力，却是作为他对顾青最好的回击。
    “啧啧....”
    顾青没有再问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院长肯定在酝酿着什么，事到如今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现在的顾青虽然可以横扫缤纷学院，但对上整个东汉帝国还是力有不逮，所以他要尽快拿到弥天火珠，然后撤回到基地。
    就在顾青抬手准备杀掉纪天逸的时候。
    突然——“不要！”
    顾青看向被纪天逸护在身后，已经停止释放红色气焰的柳茵茵。
    她看着顾青，眼神当中出现了一丝恳求。
    她此刻，不再是那个高贵的女王，也不再是傲绝天下的‘烈火红尘’。
    她只是一个小女生，一个明悟了的女人。
    她没有奢求顾青放过她，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但在最后的这个关头。
    她对顾青说道：“如果你想得到‘它’没有我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顾青没有说话，其实只要将柳茵茵通过大千之门带走，顾青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得到她的秘密。
    不过顾青还有不确定的一点，虽然他知道弥天火珠跟柳茵茵有关，但他不知道弥天火珠现在究竟在没在柳茵茵身上。
    所以顾青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柳茵茵看向纪天逸，道：“你是第一个肯为我付出生命的人。”
    纪天逸仿佛知道柳茵茵要说什么，而顾青也猜到了一些。
    但是下一刻，纪天逸仿似不要命了一般冲向顾青。
    但顾青没有杀他，只是用灵识将他束缚住，是全身包括五感全部束缚住，此刻的纪天逸就好像是定格在了空中一样。
    顾青再度看向柳茵茵，等待她的下文。
    柳茵茵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如果你答应放过他。”
    此刻柳茵茵指了指定格在空中的纪天逸。
    她甚至没记住他的名字。
    但却彼此愿意为对付付出生命。
    顾青很讨厌这种情节，这是一种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在他看来，人类乃至任何有智慧和无智慧的生物，都只是为了物种的繁衍而做出的种种行为和努力，当然部分智慧生物只是单纯的为了欲望，但是这种欲望的衍生品——爱情。
    究竟是什么。
    难道不是大脑内某种分泌体对人的刺激产生的错觉吗？
    那只是一个阴谋罢了。
    一个名为多巴胺的阴谋。
    可为什么，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顾青，却第一次感觉自己可能是错的。
    自己会错吗？
    最后顾青点点头。
    道：“我会放过他。”
    相比较一个纪天逸，显然弥天火珠更为重要。
    柳茵茵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后全身泛起一丝红光。
    从脚部开始，就像是被吹散的花瓣一般美丽，柳茵茵飘散在空气当中。
    顾青已经解除了困住柳茵茵的灵识。
    但柳茵茵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或者说她现在不能做也不像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她就这样在顾青面前消散开来。
    在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纪天逸身上。
    那双眼眸当中所散发出的光芒，顾青不知其名为何。
    想了想，或许可以称之为爱情？
    也许吧。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因为就在柳茵茵消散的那一刻，一枚深红色的火珠出现在顾青面前。
    一股炙热的气息夹杂着无尽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顾青知道，这就是他的目标——弥天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