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长。”花树继而又道,“灵灵这丫头,聪明伶俐,适合学做生意,估计能帮衬兄长一二,花树便把她也带过来给兄长了,这是她的卖身契。”
“灵灵见过大人。”花淮生瞧着灵灵连声叫好。张宝芙却气得头顶要冒烟,方想冲上去接过花树手中的卖身契,花淮生却抢先了一步,折好,小心放入了衣袖中。
“辞儿前些日子受了伤,院中定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还是把灵灵领了回去,扫扫院子也好。半月院中,还是能找到人帮衬你大哥掌管家业的。”张宝芙袅娜着腰身,目光将在场的人都扫射了个遍。
“大娘误会了,这生意交到大哥手中,花树定是放心的,这灵灵识得几个字,安排清扫院子是极好的,以后大哥院中定会有大量的纸张,若是识得几个字,便不会把有用的纸当作废纸扔了,大哥,你说,可是如此?”花树看向花淮生。
花淮生忙将视线从灵灵身上移开,
“就是,就是,花树想的就是周全。从今日起,灵灵便安排在我院中。”
“不行!”张宝芙第一个反对。
“这府中何事轮到你说了算!”花淮生也是极快回怼。
“你!”张宝芙气得头脑发晕,没想到花淮生刚拿到主权便立马摆起了谱,
“你甚么你,安嬷嬷,扶大少爷下去歇息!”
张宝芙狠甩开安嬷嬷身伸过来的手,
“甭想支开我,你越是让我走,越是不能走。”张宝芙一屁股坐在椅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花淮生见张宝芙发怒,自己倒安静下来,心里也舒爽了几分。花树感到气氛不妥,下药程度也差不过,便匆匆告辞。
院中有人欢喜有人忧。花淮生欢欢喜喜将灵灵领去了自己的书房,张宝芙却在房中劈里啪啦,摔了一地的瓷器。
”狐媚子,负心汉,早知当初便卖给人牙子,省得现在来祸害自己。那花树也是不安好心的,竟然还送那个狐媚子过来。“
“嘭”又是一个贵重的花瓶。安嬷嬷看着碎成花的瓶子,那个心疼,忙上前阻拦,
“心疼个甚么劲,现在整个花府都在那负心汉手里了,还怕没钱买几个烂花瓶!如今再不花点钱在自己身上,难道留着给那狐媚子用么?”张宝芙越想越气,摔累了便坐下来,安嬷嬷才敢靠近,劝道,
“夫人莫急,那狐媚子最多是个姨娘,主事的还是夫人您,夫人有笙少爷和如烟姑娘,那可是狐媚子怎么赶也赶不上的。老爷如此疼爱笙哥儿和如烟姐儿,谅那狐媚子也扑腾不到哪里去!”
应着安嬷嬷一句句的实在话,张宝芙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是的,只需要养育好笙儿与如烟,比甚么都靠谱!”张宝芙想起花淮生见着灵灵那般饿狼模样,越发坚定心中的想法,真是花淮生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
说是如此说,此刻想开,未必以后便能看开,灵灵也是个厉害的,没过几日,便进了花淮生的房,上了花淮生的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尽了,就差花淮生给灵灵一个名份。
“怎么了,这娇俏的脸蛋皱成了苦瓜般。”花淮生食指轻挑起灵灵的小脸。
“无事。”灵灵柔声道,偏过脸,掩去脸上的不快,端给花淮生一杯热茶,越是一句无事,越是诉尽了委屈。
花淮生手中茶杯一震,灵灵忙拂去溅在花淮生手上的热茶,满脸的心疼。正是这番温柔体贴与纯真,瞬间牵起了花淮生的心动。
“是不是夫人为难你?”灵灵猛摇头。
“说,到底是谁,竟敢欺负你灵灵?”花淮生问了半天,灵灵只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快急死了花淮生。
“我去问她,到底吃了甚么豹子胆,连我的人也敢动!”花淮生道着,兴匆匆地走出了房门,直奔张宝芙的院子。
“嘭!”花淮生几乎踢门而入,惊了一屋的人。
“你做甚么!吓到如烟了。”花如烟戚生生地躲在张宝芙怀里,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花淮生。
“把烟姐儿带下去!”张宝芙扫了眼安嬷嬷,花如烟被带离了随时便要爆发的里屋。
张宝芙端坐在椅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但花淮生却不甘愿平静。
“说罢,你究竟对灵灵做了甚么!”花淮生开口便是给张宝芙定了罪,气得张宝芙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整日都在处理府中大小杂事,照顾笙儿和烟姐儿,哪来的空闲去搭理一个贱婢!”张宝芙甚是轻蔑。
“如此说,只要你有闲时,便去为难她了?张宝芙,你还是不是人,灵灵不过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甚么!你再说一遍!”张宝芙终于爆发,从嫁给花淮生起,虽有争吵,但终究顾及脸面,“我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府上上下下,你今日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如此逼问我?”
“逼问你又如何!”花淮生手握花家祖传家产,实力丰厚,何惧张宝芙。
张宝芙失笑,“那狐媚子不过是花树院中一个低贱的扫地丫头,粗鄙浅薄,他人当的草,你竟捧在怀里当宝。一个愚笨,一个低贱,真是一对感天动地的狗男女!”
“泼妇!”花淮生拍案大怒!
“哼,”张宝芙嗤笑,很是满意能将花淮生激怒,“心疼了罢,有本事护她一生一世,你拼了命护她,她也是低贱的下人!”
花淮生气得手指发抖,
“我今日便要抬其为姨娘,看何人还敢称其为奴婢!”
“妄想!”张宝芙大笑,“我不在那之上签字,她终究是花府的奴婢!”
“你!你究竟要如何!”
“如何?也不如何!”张宝芙眉眼轻闪,“若你愿将南街那五家铺子归我所有,我倒也愿意随了你的愿。”
“休想!”花淮生认为张宝芙是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南街那五家铺子是生意最好的,岂能交到张宝芙手里。
“呵!感动天感动地的真爱,也抵不过五家铺子。”十几年的夫妻,张宝芙早就已经摸透了花淮生的性子,视财如命,自私自利,又岂会为了灵灵平白丢了五间铺子。
花淮生看着张宝芙得意的嘴脸,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拂袖而去,想起怀中灵灵的卖身契,转身,又匆匆离开了府邸。
半月院,云羽正于里间,跪在床边给花辞擦拭身体,前日吴郎中又来给花辞把脉,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云羽自小陪着花辞,看着她一日比一日好,心中甚是愉悦。
云羽把布巾浸入水中,拧干,方要给花辞擦拭手背,忽然,花辞的手似乎动了下,云羽不禁揉了揉眼睛,看到花辞又跳动了下的手指,终于自己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起身冲出了里间。
“大人!”走过来的管家被云羽撞得连着后退了数步。
“一日日地横冲直撞,何时才能收敛这性子!今日又是何事让你如此鸡飞狗跳的!”
“是,是小姐醒了,醒了!我亲眼看到她手指动了两下!”云羽激动地描述模仿着。
“快,快进去看着小姐,我现在去找大人少爷!”管家高喊着冲了出去,完全忘了方才自己还训斥云羽莽撞,沉不住气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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