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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棠告诉了离殇一个秘密——她有了喜欢的人。
而这个人,正是才走不久的黄公子。
海棠在提到那个男人时,脸上会露出少女羞涩的表情,这是多么难得。
可离殇的心,犹如被一根刺扎着,生疼。
“很好。”简单的两个字,听不出喜悲。
老鸨站在房门外,将离殇唤出去。
身后的海棠的眸中,分明含着不舍。
只要她能干干净净地活着,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离殇其实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次老鸨找自己谈话,不是为了接客之事。
可这次,却让离殇很意外。
“你离开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强留你,这还有十两银子,你拿去自己过活,以后是生是死,和我美人阁无半点干系。”说完,老鸨将两锭银子塞入她的手心,让她好好捏着。
离殇第一次发现老鸨的手是热的,那样暖。
“我真的可以走?”她有点不敢相信,其实有无数次想过逃走,之前也有不少例子,可全都是没走多远,就又被抓回来,继续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老鸨管理这偌大的美人阁,自然有她自己的手段,这屋内屋外,都是壮汉守着,插翅难逃。
现在,却被告知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她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当然,现在就可以。”老鸨又是第一次对她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离殇欣喜若狂,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老鸨的房间。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不用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兴奋过后,更多的却是失落。
自己走了,她怎么办?
不知不觉,上了阁楼,来到她的房门前。
一只欲敲门的手,扬起,又垂下。
房内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有事?”
在离殇看不到的房里,一位女子趴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哑声痛哭,眼泪如雨水般坠落。
“我要走了……”本该激动又欣喜地说出这四个字的,可现在从她口中吐露出来,变了味。
“恭喜你。”前两个字,说的有多么勉强,连自己都知道。
可是离殇却听不出,她只当她是真心实意地祝贺,毕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是多么想离开这里。
其实海棠也应该有这样的梦,只是她和自己不同的是,她要带着足够的用不完的银子离开。
而自己,却只想明哲保身。
“那……我走了。”
门外的身影停滞片刻,转眼消失不见。
深夜,海棠辗转难眠,脑子里心里想的全是她,她现在在哪里?过的好吗?重获自由的她,应该有许多想做的事情要做吧。
身侧的男人抱着她,轻声到:“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一直在怨恨你,你的心里,不会痛么?”
“怎么会不痛呢,好几次想告诉她,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她的人生中没有了我,才算是最美、最无瑕的吧。”
离殇,愿你一切安好。
有时候,缘分这东西真是可遇不可求,离殇出了美人阁,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漫无目的地走,却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好像是脚崴了。
父亲教过她助人为乐,她一直铭记于心,便上前去扶老婆婆。
这一扶,就扶到了家。
老婆婆的家很简陋,可日子过得似乎很顺心。
因为老婆婆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着她孝顺的孙子。
直到她孙子回来,离殇才知道她所言非虚。
乔邈生和她父亲一样,是个秀才,饱读诗书,现在在当教书先生。
他虽学识颇高,但一点也不迂腐,相反的,还很机灵,知道如何逗女孩子开心。
仅仅半日的相处,这对男女就产生好感。
在婆婆的见证下,两人定了终身。
乔邈生会把她带到教书的学堂去,还让那群孩子唤她师娘。
离殇听在耳朵里,心里美滋滋的。
一切都那么美好,她的人生,充满了光明。
苦尽甘来,这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师娘,您长得真美。”一个女孩子跑到她面前,笑盈盈。
学堂里明显的男多女少,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家境不错,才有资格在这里读书。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离殇蹲下来,温柔地抚摸那女孩子的小脑袋。
“我叫海棠,就是夜晚开花的那个海棠。”
此言一出,离殇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海棠,夜晚开花的海棠……
正在美人阁揽客的她,不正是一朵只在夜间绽放的海棠花么?
其实,多想带着她一起出来,就算过穷苦的日子,自己也甘之如饴。
只是,有些事难以两全,才落得许多遗憾。
乔邈生待离殇很好,事事依她,毕竟白得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怎会舍得亏待她。
而离殇也是个贤德的女子,孝敬老奶奶,把家里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街坊邻居交口称赞。
再次见到海棠,是在离殇离开美人阁的第八天后。
那天,海棠裹着头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听说你过得很好。”
“恩。”离殇点头,“你呢?怎么出来了?”
往日这个时辰,她应该是在房间接客的。
“我……出来玩玩。”海棠的笑容,离殇看不到。
两个女人对立着,许久,缄默无言。
其实心里有千言万语,只是真正见到本人,才发现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铃铛,给你留个纪念吧,以后,我们怕是很难再见面了。”海棠说着,将手腕上的铃铛解下来。
离殇愣了片刻,才缓缓伸手去接。
心里一直在回味她的话,以后再难见面,这是什么意思?
“我得回去了,你保重。”
离殇还来不及问,海棠就已经转身离开,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如她们两个的交集,短暂又刻骨。
其实,从海棠的背影可以判断,她瘦了,她的双眸,也不似之前那般有神,而且,还藏着无穷的心事。
把接客当成大事的她,身体也会有吃不消的时候,心里,也必定会产生疲惫。
乔邈生走过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是谁?”
见她们对立着说了些话,这才好奇地过来问问。
“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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