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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门前,两位老人垂头丧气。
“求得原谅?”大山的爹摇头,“那个人怎么会原谅大山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大山他娘倒是觉得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满怀希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去试试,说不定可行。”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看到那个人。”一看到那个男人,他的脑海里就会自动地勾画那香艳的画面,这心脏如何受得了。
老婆子也能理解,这搁谁心里,那都不好受,可现在哪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你要是不去,那咱儿子可就要被砍头了,你眼睁睁看他掉脑袋?”县令大人现在只是把大山收监,还没有下判决,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迟早都要来的。
老头子一听,心就瞬间开始慌乱,儿子的身上可是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就是这么死了,那岂不是血本无归?另外,也没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迫于老祖宗的淫威,终于妥协,巴巴地去受害人的家里。
那瘦弱的男人正躺在床上发呆,自从发生那件骇人听闻的事,他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缓缓从床上起身。
人虽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可终究没有变成疯子,还是可以判断外面的人是来找自己的,莫不是县令派人过来要自己去作证?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竟然是仇人的父母。
他这下子就不淡定了,他们来干什么?还嫌把自己害得不够惨?如今街坊邻居,有的同情他,有的嘲笑他,那种异样的眼光,可真是一种折磨。
“你们滚!快滚!我不想看到你们!让那个人去死吧!死得干干净净!”一边叫骂着,一边把老俩口推出去。
明明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明明可以娶媳妇生孩子的,现在全都成为了泡影,他再也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大山他娘泪流满面,“你听我说,我的儿子不能死,绝对不可以,你不是母亲,没法理解我的心情。”
在每一个母亲的心里,孩子都是宝贝心肝,为了他们,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愿意,只不过她这位母亲有点特殊,重男轻女的思想太过严重,女儿是草,儿子才是宝。
“那谁去理解我娘的心情?你们一家人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叫她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本来身为孤儿就已经够可怜了,没想到还要受他们的欺负,这命怎么就这么苦。
大山他爹把一双眸子睁得斗大,就是为了表现自己无比的认真和诚恳,“只要你肯放过大山,你提出任何要求我们都答应你。”
“我不会放过他,我只想让他去死!”男人咬牙切齿,“那晚完事之后,他要我保密,敢做不敢当的男人,活着也是浪费别人和自己的生命,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或许别人经受这些,会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可是他不会,他素来就是个高傲的人,不懂得委曲求全,哪怕是身败名裂,也要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不不不!他不可以死!”大山的娘跪下紧紧拉着他的手,“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人吧!我们愿意给你当牛做马,绝无半句怨言。”
男人轻蔑地笑出来,突然心里想到一计,缓缓开口:“可以,我要和你儿子成亲,到时候我和他是一屋人,自然护着他。”
老俩口面面相觑,没有听错?他要……他要和大山成亲!
“这怎么使得,你们可都是……”
“谁要你儿子对我做了那种事,这是你们自找的,他如果不对我负责,就乖乖地等着吃一辈子牢饭或者砍头吧。”这个报复的法子真不错,反正现在的自己已经如枯叶一般,没有未来和幸福可言,让那个伤他至深的人一辈子活在耻辱之中,倒也挺好。
“你可要想清楚,和一个男人成亲,你还怎么过日子?别人又会怎么说我们一家人?”老婆子现在才开始在心里埋怨大山,那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如果偷腥,那就偷个女人就好了嘛,怎么偏要找个男的。
现在这种情况,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急死人。
“我就是让你们每个人都来体会一下我的痛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不是挺好么?”男人弯腰,对着老婆子一字一句,脸上露出险恶的笑容。
他本无心去招惹任何人,可是偏要有人来招惹他,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我家大山有老婆,怎么娶你?”老头子的气喘得咻咻的,还真是遭了天谴,生个儿子,现在孙子都没抱上也就罢了,却得一个“儿媳妇”,以后这张老脸还怎么见人。
男人不以为意的口吻,“休掉不就完了?这还用我教。”
反正那姑娘继续跟着他们也是可怜,就那种无比恶心的男人,配得上哪个女人?
还没等两口子出声,他又突然哈哈大笑,“我想你们是误会什么了,是我娶他,不是他娶我,你们可千万不要搞混,也就是说,我是夫,他是‘妻’,往后,他事事都要听我的。”
很难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个长相斯文、瘦瘦弱弱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什么?我们大山嫁给你?”这把儿子当闺女嫁,他们两老还能图个什么?而且,连当爷爷奶奶的机会都没有,这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不然呢?你们可别忘了,在那种事上,我是主,他是仆。”这主仆二字,他故意咬了咬,语气加重。
原先他也很不能理解,现在倒觉得,整件事透露着有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受害人变成了“受益人”。
大山他娘咋舌,不知该如何回答,唉,总之一句话,作孽啊……
约莫过了一碗茶的时间,老头子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出声:“我去找大山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了,那就、那就依你说的办。”
男人笑容可掬,“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有人说女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一种生物,可有时候男人狠起来,也是挺令人头疼的。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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