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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只得放行,因为他并不是狼心狗肺之辈,爹还是要救的,当然这对男女也不能轻易地放过。
原以为她去拿解药的时间很长,孰料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水。
咱们的太守大人还在自娱自乐,估计清醒过来后,会认为老脸丢尽的。
云落怎会让他失望,一盆子水正好泼在程冀的身上,程冀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彻彻底底恢复正常。
程越还在为云落拿水泼自己的老子而恼火,“你这个女骗子,爷今天饶了你爷就不姓程!”
根据程越的回忆,今天算是比较倒霉的,首先,买画没有买成功;其次,这对雌雄双骗又来到自己的府中狂吃狂喝,光吃还不够,还把爹弄得疯疯癫癫,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知程冀咬牙切齿,“好!从现在开始你不姓程了!”
别说下人不知道、连程越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老爹这是闹的哪出,神马情况?这是要抛弃自己这个独生子的节奏?老家伙不是疯了吧?
“爹,您这是在说什么?”
程冀板着脸,“你这个败家玩意,怎么可以对贵客不敬?还出言顶撞,看我不打死你!”
说到激动处,扬手要打,南宫煜出言阻止,“太守大人不必如此,所谓不知者不罪。”
云落好心好意提醒:“那个,大人,您能先把您身上的衣服穿好吗?”
其余人可能都忘记了,程冀依旧坦着胸露着乳,形态极其不雅,要是把程太守如今的模样画成一幅画,估计够他“消遣”一辈子。
程冀羞愧难当,真是丢人,怎么在前任皇帝面前出了这等洋相,自己这把岁数,看来晚节不保。
连忙把湿哒哒的衣服穿好,那些目睹了经过的下人想笑却又不敢笑,要是在这个时候笑出来,那饭碗估计就没了,所以,还是得慎重。
程越回归话题,对老爹问到:“爹,您当真认识他们?他们不是骗子?”
“废话!爹的眼睛是瞎的吗?”程冀把谁都能认错,可唯一不会认错的就是南宫煜,他当政期间,自己多次向他述职,有幸面见龙颜,当然会把模样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程越不得不信这对男女竟然不是骗子,可他细想之下,觉得他们也断断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这个女人,长着张狐狸精的嘴脸,心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自己得盯着点,莫让她占便宜。
“还不快向贵客道歉!”程冀指挥着儿子。
主要是狐狸精在此,程冀提心吊胆,就怕惹她发怒,那结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程越不情不愿,但迫于老爹的淫威,只能认栽,“失礼之处,还请两位贵客莫怪。”
云落怎是一个得意了得,那个在客栈飞扬跋扈的程越也有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
“好说好说,不过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程公子对我们也似乎太不客气了些。”云落想当着程太守的面翻一下旧账。
得罪她可不是明智之举,她只想借司白的美貌发点小财,却遇到程越这个无赖,果然是冤家路窄。
程冀微讶,“怎么?你们见过?”
“何止是见过,还动了手。”云落笑眯眯地看着程越,让对方的脊背有点发凉,“是为了抢我手中的一幅画,是吧,程公子?”
站在公平的立场来说,云落其实也算是个骗子,程越就相当于是个强盗,云落讽刺程越,委实有点以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
大家伙都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程越讪讪地挠头,“不过是误会一场,两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程冀真是想杀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他们?他们岂是你一个兔崽子能够招惹得起的?
“两位贵客,上等的厢房已经为你们准备好,就请移步吧。”
南宫煜拱手,“有劳。”
太守府的环境还算是不错,在这里住上几天,一来是让自己休养生息,二来,也是给他争强好胜的妻子一个“算帐”的机会。
此等一箭双雕之计,甚好。
管家带着夫妻两个离开,程冀父子仍然在大厅里。
“爹,他们究竟是谁啊?您为什么这么厚待他们?”
“这个爹不能告诉你,爹只能警告你一句话,千万别和他们作对,千万别,听到没有?”程冀知道自己儿子是个火爆脾气,那妖女也不是个纯良的主,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能够相安无事地度过。
程越懒懒地摆手,“真是搞不懂你们。”
说完,他去找小妾,想在小妾那里寻求一点安慰。
说是小妾,其实是他在青楼赎回来的一个红尘女子,名字叫秀秀。
起初程冀十分反对,儿子养外宅可以,可把**带回家还娶她,这就很损太守府的名声,说出去总归不太好听。
只是程越这孩子的脾气倔呀,他决定的事,别人就是苦口婆心地在他耳边唠叨个九九八十一天也没有用,我行我素,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秀秀,咱们府里来客人了,你知道吗?”程越把秀秀抱在怀中,轻声问到。
秀秀是他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是在勾魂摄魄,所以他才会不顾大家的反对坚持娶她进门。
不过应该也是一时的新鲜劲吧,说不定时间久了,感情淡了,他就会另觅新欢,谁知道呢。
秀秀摇头,“妾身不知道。”
见程越心情不佳,秀秀试探性地问:“是什么样的客人?相公好像很不喜欢。”
程越岂止是不喜欢,分明就是恨,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顺着他的心意发生的,今天,可算是他最倒霉的一天,被一对男女整得这样惨,丧失尊严。
以前他不觉得尊严这个玩意儿有多么重要,因为大家都尊重他,站在碰壁了,才觉得尊严是可贵的。
“秀秀,你知道你相公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程越伸出手指挑起秀秀那尖尖的下巴,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秀秀这晶莹剔透的眸子,好似一潭清泉,含着无限的柔情。
“妾身愿闻其详。”秀秀两条胳膊绕上他的脖子,想尽力为他疏解忧愁。
能被太守的公子看上,这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是什么?住在这里,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就算是有朝一日被赶出去,她也已经赚够了大把的银子,下半生不用愁。
这可比在青楼接客强多了,在青楼要接待各种各样的男人,而且是每天不停歇地接客,在这里就不一样,程越来的时候,她就忙一阵,程越走了,找外面的姑娘去了,她也乐个轻松,安安心心地干自己的事,生活倒也惬意。
“爷想不惜一切代价,赶走他们,不,应该说,是先把他们打成残废,然后赶走。”程越的脑海中每每回忆起云落的那张脸,他就气,就想在她的脸上划几刀。
女人不是把脸看得最重要么?他就偏要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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