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司令员同志。”院长看到索科夫,立即上前热情地打招呼:“您是来看望阿西娅的吧?”
“是的,院长同志。”索科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他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不知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
“司令员同志,您可能是白跑了一趟。”院长确认了索科夫的来意后,歉意地说道:“阿西娅如今不在野战医院里。”
索科夫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随即反问道:“难道她又去前沿了?”
“没错,的确是去了前沿。”院长向索科夫解释说:“今天我军向敌人发起进攻,前沿的伤员人数有点多,所以阿西娅主动请求,希望能到前线去。”
得知阿西娅去了前沿,索科夫不免有些紧张:“在前线的什么地方?”
“普乌图斯克镇。”院长回答说:“我考虑到如今整个镇子都在我军的控制之中,阿西娅在那里应该没有危险,便同意了她的请求,让她去近卫第6师的野战医院帮忙。”
“哦,近卫第6集团军的野战医院。”索科夫想起在今天的战斗中,近卫第6师因为遭遇德军第5猎兵师派到镇子里的援兵,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想必野战医院的工作量增大,所以不得不从集团军的野战医院里抽调医护人员去帮忙。他早就想去普乌图斯克镇里瞧瞧,这次正好借着探视阿西娅的机会,去镇子里瞧瞧:“我知道了,院长同志,谢谢您!”
和院长握手告别之后,科什金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打算就这样去普乌图斯克镇吗?”
“当然。”索科夫点了点头,随即反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科什金扭头看了看四周的警卫战士,小声地说:“从这里到普乌图斯克镇还有三十几公里,我们带的人太少了,我担心路上如果有什么事情,恐怕很难应付……”
“十几个人就够了。”索科夫不等科什金说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找几辆车,然后我们去普乌图斯克镇。”
“好吧,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安排。”
科什金打电话要了四辆吉普车,同时还给自己最信任的一名部下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一个警卫连跟进,和自己这支车队保持两公里的距离。如此一来,既不会被索科夫发现,自己这支车队遇到什么事情时,也能及时赶来增援。
吉普车很快就赶到了,索科夫和科什金坐在第二辆车上,其余的战士分乘另外三辆吉普车。等所有人上车后,四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就朝着普乌图斯克镇前进。
车队沿着公路行驶了半个小时,进入了一片森林区。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科什金,打开了突击步枪的保险,警惕地盯着车外。索科夫见到这种情形,心想假如科什金发现什么异常,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开枪射击。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忽然停了下来,包括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车在内的三辆车都停了下来。
索科夫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前面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停车?”
科什金半转过身子,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我下去看看。”说完,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来到前车的位置,科什金立即明白了停车的原因,原来是一辆牵引火炮的马车发生了倾翻,火炮卡在了路边的土里无法动弹,四五名战士正在推炮,试图把火炮从土里推出来,一名上尉军官站在旁边指挥他们。
看到提着枪走过来的科什金,那名上尉连忙命令部下停止了行动,抬手向科什金敬礼:“您好,大尉同志!”
科什金看了一眼倾翻的马车和卡住的火炮,皱着眉头问道:“上尉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尉同志,”那名上尉听到科什金的问话,连忙笑着回答说:“我们是炮兵团的,奉命前往普乌图斯克镇。谁知刚走到这里,忽然有敌人的飞机从空中掠过,惊吓到马匹,导致它到处乱跑。结果您也看到了,马车翻了,连大炮也卡在路边。”
科什金看了一眼火炮,开口说道:“这是一门105毫米的火炮,光靠你们几个人是推不出来,我让我的部下过来帮你推车吧。”
“不用了,大尉同志。”面对科什金的热情,上尉却是摆了摆手,有些慌乱地说:“我们自己可以推出来。”
“别墨迹了。”谁知科什金却把脸一板,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你们已经把路挡住了吗?”说完,就转身冲着几辆吉普车喊道:“全体都有,下车,帮着友军来推炮。”
随着喊声,随行的十几名警卫员都从吉普车里下来,朝着头车的位置走去。而索科夫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却被司机制止了:“司令员同志,您千万不要下车,前面的那些人有问题。”
“什么,前面的那些人有问题?”索科夫听司机这么说,不禁一愣:“你怎么知道?”
“是科什金大尉说的。”司机朝头车的前面一指,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瞧,他虽然面朝着那名上尉在说话,但双手却背在身后,朝我们这边打手势。”
索科夫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背对着这边的科什金,双手背在身后,正在拼命地打着什么手势,忍不住好奇地问司机:“司机同志,不知科什金大尉的手势代表什么意思?”
“他说他面前的这些人很危险,可能是德国人假冒的,让所有人做好射击的准备。”
索科夫望着正在向头车接近的警卫员们,心里在琢磨,科什金以前是卢涅夫的部下,正宗的内务部成员,他在某些方面的观察力,要远远超过自己,他说这些人有问题,那么肯定有问题。虽说前方有可能发生的战斗,丝毫不会影响到自己这里,但他还是拔出了手枪,做好了战斗准备。
当从三辆吉普车里下来的警卫员们,都来到了头车的前方时,科什金觉得时机成熟,立即端起手里的突击步枪,瞄准了上尉和他的部下,大声地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他的喊声刚落,一名正在推炮的士兵,向旁边移动了几步,随即摘下自己肩上的步枪,准备向科什金等人开枪。他的动作不慢,但却比不上早已做好了准备的科什金等人,一连串的枪声响过之后,他就仰面躺在了地上,他至死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为什么自己会穿帮呢?
其余伪装的德国兵试图抵抗,但面前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只能乖乖地举起双手,当了苏军的俘虏。
见所有伪装的敌人都被抓了起来,索科夫提着手枪来到了科什金的身边,好奇地问:“科什金,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他们是德国人伪装的吗?”
“原因很简单,司令员同志。”科什金指着被绑起来的几名德国人说道:“我看到他们推炮时,都用一只手抓住武器,根本没有用全部的力量来推炮,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嘛。更重要的,是这名上尉。”他冷笑着说,“他也许没有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带有一丝德国口音。正是根据这些因素,我才大胆地判断出,他们是德国人伪装的。”
听完科什金的解释,索科夫微笑着点点头,赞许地说道:“科什金,如今看来,你的判断很准确。他们应该是被打散的德国人,化妆成我军要么是为了逃出去,要么是想袭击落单的指战员。如今你识破了他们,使他们的阴谋落空,这可是功劳一件啊。”
对于索科夫的夸奖,科什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而被绑起来的那名上尉,听到科什金称呼索科夫为司令员时,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无意中拦下了索科夫的车队。可惜自己身边的人太少,若是能再多几个人,就可以命令他们在附近埋伏,等车队被自己截停时,就能及时地开枪射击,给对方以严重杀伤。
索科夫自然不会注意一个小人物脸上的表情,不过此刻他急于去普乌图斯克镇,面对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他还觉得有些麻烦:“科什金,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科什金抬手看了看时间,随后说道:“再过五分钟,就会有人来接收这些俘虏的。”
见科什金说得如此笃定,索科夫立即明白,科什金肯定是背着自己做了一些什么安排。考虑到对方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也没有批评对方,而是微微颔首,然后站在车边耐心地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几分钟过后,又有一支车队到达。
这支车队是由一辆吉普车和六辆卡车组成。
车队停下后,从吉普车里走出一名中尉,他快步地来到了科什金的面前,抬手敬礼,等待对方给自己布置任务。
科什金用手朝坐在地上的德军俘虏一指,说道:“中尉同志,这是我们刚刚抓到的俘虏,你派人把他们押回司令部。这些人很狡猾,路上要当心点,别让他们跑了。还有,这门火炮横在路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你立即安排人手把它移开。”
趁着新来的战士移开火炮的功夫,科什金向索科夫解释说:“司令员同志,这些都是司令部的警卫部队,我担心去普乌图斯克镇的路上不安全,所以命令他们跟在我们的后面,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支援我们。”
“科什金,你做得很好。”索科夫冲科什金点点头,赞许地说:“你的安排非常妥当,我们继续出发吧。”
既然索科夫已经知道了后续部队的存在,科什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将两支车队合并,沿着公路朝普乌图斯克镇驶去。
镇子外面的哨卡是近卫第1和第6师联合设置的,执勤的战士见有一支车队在接近中,连忙做好了战斗准备,路边沙袋工事里的机枪子弹上膛,瞄准了接近中的车队。一名上士和两名战士来到路的中间,朝对方发出了停车接受检查的信号。
看到哨卡发出的信号,车队放缓了速度,最后在上士的面前停了下来。坐在第一辆吉普车上的中尉,打开车门探出头问道:“上士,你们是哪部分的,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近卫第1和第6师的联合执勤部队。”上士不卑不亢地问:“中尉同志,你们是哪部分的,到镇子里来做什么?”
“我们是司令部的警卫部队,”中尉回答说:“护送司令员同志到镇子里视察,你快点把横杆拉起来,让我们的车队通过。”
对于中尉的这种说法,上士是半信半疑。他盯着车队里的几辆吉普车,试探地问:“中尉同志,您说司令员同志就在车队里?”
“没错,司令员同志就在我们的车队里。”中尉见上士没有立即命人抬起横杆,反而还在问东问西,有些不耐烦地说:“快点把横杆拉起来,要是耽误了事情,所带来的一切后果,都将由你来负责。”
面对中尉的威胁,上士多少有些心虚,不过忠于职守的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中尉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假如没有证件的话,我不能随便放您过去。”
就在中尉准备发火时,索科夫已经在科什金的陪同下,来到哨卡这里。科什金冲中尉问道:“中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把横杆抬起来?”
“大尉同志,上士要盘查我们的证件。”中尉听到科什金这么说,有些委屈地说:“估计在检查完我们的证件之前,是不会给我们放行的。”
“科什金,冷静点。”看到科什金要冲上士发火,索科夫连忙拦住了他,随后用和蔼可亲的语气对上士说:“上士同志,我是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我有事要到近卫第6时,希望你能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行吗?”
第48集团军里认识索科夫的人不在少数,而这位上士就是其中一人。他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将军,就是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时,顿时慌乱起来,他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对不起,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没有认出您。请您稍等,我马上命令他们给您放行。”说完,他转身冲着哨卡的人喊道,“你们还楞在那里做什么,没见到司令员同志到了,快点把横杆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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