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戒指》第十九章 山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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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喙刃堡议事厅。
    一张精雕细琢的厚重石桌摆在那里，这是一张长桌，长到足足占据了议事厅一半的空间，看样子这张桌子至少可以招待二十个人，但此刻它的周围仅仅只有两个：
    路泽和山姆·巴雷德尔。
    山姆眯着他那双不算很大的眼睛，反复地看着羊皮纸信件上的内容。
    “困扰温斯顿的盗匪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你们曾经在击杀的盗匪身上发现过属于喙刃堡的勋章？”山姆若有所思地说，他紧皱着眉头，头上的皱纹依稀可见。
    “是的，巴雷德尔领主。”路泽回答道，他虽然不确定伊斯库德死后，他的长子山姆是否已经继承了他的领主身份，但他在曾经世界的经验告诉他，用高一些的称谓称呼别人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路泽的经验是对的……
    在听到“巴雷德尔领主”这个称谓后，山姆的眉头微微上挑了一下，虽然这样的动作并不大，但它还是没有逃过路泽的眼睛。
    “看来支援温斯顿不仅仅是我们喙刃堡的责任，更是我们必须要完成的义务！”山姆恢复了刚刚蹙眉的状态，语气沉重地说。
    路泽用类似期待的目光望着山姆，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伙盗匪的首领很有可能是我的弟弟……”
    路泽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微微张开了。
    “没错，使者。”山姆摇着头苦笑了一下，“我们的情报人员也曾经向我表示过这样的担忧，我的弟弟贾斯提·巴雷德尔很可能加入了盗匪并成为了他们的领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泽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让他摸不到头脑。
    “这有些难以启口。”山姆·巴雷德尔慢慢闭上了眼睛，痛苦的表情弥漫在他粗犷的脸庞，看起来就像是他正在回忆着某些让他备受折磨的记忆。
    在短暂地沉默之后，山姆再次睁开眼睛，他用缓慢而沉重的声音说：“这真是巴雷德尔家族的耻辱，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必是隐瞒不住的。”
    路泽用同情和慰藉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位痛苦的贵族，微微点头，表示他愿意听山姆的倾诉。
    “好吧，使者。”山姆好像受到了路泽的鼓舞，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就让我告诉你发生在喙刃堡的一切，告诉你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的故事吧。”
    说道这里，山姆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抬头望着路泽身后的天花板，似乎是在考虑到底应该从何说起。最终，他终于将目光再次放在路泽身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的父亲，伟大的伊斯库德·巴雷德尔领主死了，杀死他的正是我的弟弟，伊斯库德的小儿子贾斯提·巴雷德尔……”
    震惊……
    无法形容的感觉……
    在山姆开口之前，路泽曾经在心中猜想过这个巴雷德尔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一个出生在备受尊敬的贵族家庭的孩子，会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然后逃出自己的城堡，成为一群盗匪的首领，为患温斯顿，这个被称为贾斯提·巴雷德尔的家伙的心中到底潜藏着怎样的黑暗，路泽无法想象。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路泽想象着贾斯提·巴雷德尔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时，山姆·巴雷德尔讲述了他的故事……
    ……
    当南方的人类开始北上迁徙到这块名为森弗塔诺大陆的荒芜而贫瘠的土地时，沉睡的恶魔被唤醒，他们展开了对人类的进攻。
    人类的保护者圣骑士阿诺德·卡拉索携手大战士伊斯库德·巴雷德尔和大法师奥德里奇·扎伊洛率领着人们共同抵抗着恶魔的入侵，经过不懈的战斗，人类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并将恶魔再次封印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其实，山姆·巴雷德尔并不是伊斯库德·巴雷德尔的亲生子，他是一个孤儿，他的亲生父亲在与恶魔的战斗中丧命，而伊斯库德·巴雷德尔收养了他。后来，山姆在伊斯库德的培养下也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战士，他在对抗恶魔的战斗中异常勇猛，他身先士卒，用手中的巨剑砍下了无数恶魔的头颅，或许这只是山姆在对那些恶魔宣泄着他失去亲生父亲的怒火，但在其他人类眼中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英勇为他赢得了荣誉与尊重。
    战争结束后，迁徙而来的人类在此建立了一个新兴的王国，圣骑士阿诺德·卡拉索、大战士伊斯库德·巴雷德尔和大法师奥德里奇·扎伊洛成为了这个国家家喻户晓的战争英雄。很快，圣骑士阿诺德·卡拉索被推举成为了国王；大法师奥德里奇·扎伊洛率领他的法师们在伍德森林建立了迈吉斯特城邦；而大战士伊斯库德·巴雷德尔则在人类与恶魔交战的核心战场特拉佩斯丘陵建立了喙刃堡，被分封成为了喙刃堡的领主。
    和平的年代里，山姆帮助伊斯库德管理着这座白色的城堡，而伊斯库德也有了自己亲生的骨肉，那便是贾斯提·巴雷德尔。随着伊斯库德渐渐老迈，贾斯提也成长为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但他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某些优点，他没有按照伊斯库德对他人生的规划那样成为一名荣耀而勇敢的战士，相反，山姆认为贾斯提性格中有阴暗的一面，他有的时候过于自私，不会思考别人的立场，做事情有些不择手段，他的做事风格更像是那些躲在阴暗角落中时刻准备偷袭敌人的潜行者。
    或许正是考虑到这一点，伊斯库德·巴雷德尔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他决定将自己的封土与爵位完全交给养子山姆·巴雷德尔继承，而他的亲生儿子贾斯提·巴雷德尔将与这一切无缘。
    讲到这里，山姆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并不希望能够得到伊斯库德领主的土地和爵位，我帮助尊敬的伊斯库德领主管理喙刃堡完全是因为他收养了我，我无法忘记这样的恩情。”
    “我相信您这样做也是为了喙刃堡的人民，您和伊斯库德领主的做法都没有错。”看到山姆眼中流露出的苦涩，路泽安慰道。
    “当然，当然……也是为了人民。”山姆苦笑了一下，“但正是伊斯库德这样的决定……”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这样的决定造成了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