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难为》第16章 谆谆教诲

    
    严霄走了之后,涂少瑾背后的隔间打开,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老人。
    涂少瑾起身,朝老人拱手道,“老师,对于此事,你如何看?”
    老人抬起手,涂少瑾扶住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老人揭开茶盖,轻轻的吹着茶水,抿了一口热茶,咽下后,向涂少瑾反问道,“殿下,对于严霄此人,你又是如何看?”
    涂少瑾一愣,看向老人,老人却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老师,严霄此人,虽然在暗中护卫了孤十八年。但是,我对他的了解并不算多。”
    “那就分时段说。”
    “嗯。在孤成年以前,严霄也算尽职尽责,并未逾越半分,是位合格的护卫队长。但在孤成年后,他的行踪就飘忽不定起来,让孤有种深不可测之感。”
    老人笑了笑,“什么深不可测,严霄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历来,就算是分派给众皇子的陶然卫,都是对陛下效忠的。”
    涂少瑾惊讶,“老师,你是说,父皇是为了监视各位皇子?”
    “是也不是。毕竟,皇权一直都是牢牢掌控在陛下手里。但若,哪位皇子居心叵测,定会被放逐甚至赐死。就算陶然卫跟了皇子们很多年,也不会在国法外对皇子们尽忠。因为,进不去陶然居的陶然卫,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取代,什么也不是了。”
    “嗯,孤知道,陶然卫里每一个支队的暗卫们,每年都是轮流着有半年的时间在陶然居修炼武功的。陶然居有这么神奇吗?让陶然卫们如此狂热。”涂少瑾恍然。
    老人道,“据传,陶然居是三神祠的三位神仙所建。秃鹫国第一位摄政王涂俊,就是在陶然居白日飞升成仙。所以,陶然居本来就是一处神奇之地。殿下想想,自你记事起,皇宫里各处宫殿,是不是都多多少少的修葺过?但陶然居,永远都那么新,矗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涂少瑾喃喃细语,“老师,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老人思忖了一番,缓缓道,“殿下,这世上有没有神仙尚未定论。但是,陶然居绝对是一处神秘的宝地。不信,殿下想想看,历代皇帝寿命几何?陶然卫们的寿命几何?是不是都远远高于常人?”
    涂少瑾神色复杂,“孤也听说了,父皇每次龙体不适时,去陶然居住三天后又能恢复如初,连太医都不用看。而历代皇帝,寿命都是百岁以上。就算他们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兄弟,也早就在其在位时就耗死了。”
    老人点头道,“不仅耗死了居心叵测的兄弟们,还耗死了子侄辈,也耗老了侄孙。加上推恩令的施行,皇室子弟的权利最终越来越弱化。所以,每一任皇帝都能有惊无险的把皇位传给他心目中的继承人。”
    涂少瑾道,“如今,父皇不过才六十三岁,离他离任时尚早。为何,严霄会对孤说这一席话?”
    “殿下,无论严霄说的是什么话,你听之任之就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受他挑唆。”
    涂少瑾不解,“严霄此人,当真不可信吗?”
    老人颔首,“就比如刚才。若是他仅代表自己的立场来说,说明此人不甘居于人下,投机取巧、野心勃勃、天生反骨,更不可信,也不可用;若是此人是受陛下的密旨,那就耐人寻味了。估计是陛下想试探众位皇子,也顺便看看那位七皇子的反应。”
    涂少瑾大惊失色,“那孤刚才岂不是在他面前暴露了心思?”
    老人摆摆手,让涂少瑾稍安勿躁,“殿下无需多虑,你那不过是正常反应。殿下久居太子之位十八年,若你说你毫无恋权之心,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才是犯了大忌。因为陛下会认为你是在隐忍蛰伏,把你视为乱国根源。”
    涂少瑾顿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不定已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掏出手帕轻拭了额头的细汗。随即镇定下来,朝老人躬身一礼,“接下来孤该如何做,还请老师教我。”
    老人思虑了一番,“接下来,殿下可以什么也不用做。你不动,自会有其他蠢蠢欲动的皇子先动手。待过了风头过后,你再动也不迟。”
    “老师,怎么个动法?”
    “殿下每年不是都有三个月的时间要去巡视地方吗?你可花这三个月的时间,真心诚意结交这位七皇子。将来无论你们兄弟俩谁登上那至尊之位,有这点情分在,自然君臣相得、安然无虞。这也是效仿当年的云王,无论怎样,你也由此向陛下表明了态度。”
    涂少瑾顿觉茅塞顿开,“据说,当年父皇与云王叔也是相识相知于微时,彼此不知对方身份,待父皇回到皇宫,继任皇位时,兄弟二人相见,竟相拥而泣。这么多年来,父皇也给了云王叔无上的尊崇,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老人道,“这样一来,无论殿下将来做皇帝还是做摄政王,并无区别。更何况,余贵妃与皇后还是亲表姐妹。众位皇子中,殿下与七皇子的血脉可是最亲的。”
    “我明白了,老师。其实,孤也不是非去争那个位置不可。但你也知道,在皇家的身不由己,少不了腥风血雨。比起那无上的尊位,能保全身家性命才是大前提。”涂少瑾无奈道。
    老人满意道,“殿下性子仁慈敦厚,老夫自从皇家书院退休十八年来,一直奉命辅导殿下学业,就怕教坏了殿下。如今,见殿下能如此想得开,老夫就算死也瞑目了。”
    涂少瑾见老人已是风烛残年,不禁有些感伤道,“老师,你从花甲之年一心辅佐孤到杖朝之年,孤不会不管你的,定会奉你终老。”
    老人看向涂少瑾的目光慈爱起来,“殿下不必如此,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事。我这一生,虽然孓然一身,但教书育人,也算桃李满天下了。老夫所求不多,若是将来,殿下无论身居何位,能做到德被天下,就是老夫的心愿。”
    涂少瑾见老人言词恳切,郑重举掌立誓道,“我涂少瑾,对天起誓:一定遵从恩师阳尤的教诲,无论将来身居何位,都会做个有德行的人。”
    阳尤老怀大慰,扶着拐杖起身,身旁的宫女忙搀扶住他,“殿下,老夫最近有些困顿,就下去休息了。切记,稍安勿躁、伺机而动。遇事多琢磨琢磨,三思而后行,你继续忙公务吧。”
    涂少瑾躬身送阳尤,“恭送老师,还请好好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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