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是真精分》29.第 29 章

    
    为方便消息往来，也为了避免打扰到外祖母她们。第二天，聂?找了个借口，搬到了属于母亲嫁妆的一个小院子里。
    聂?没有找舅舅帮忙，主要是因为，在消息灵通方面，有弘杰就够了。况且，开封府的官方势力不全是赵家的朋友，当然也有政敌的，动静太大，若有人从中阻扰，得不偿失。现在只是小辈出面，对方就只会观望。
    对这几天汇总来的消息进行抽丝剥茧，聂?猜测最大可能，是青石山寨劫的人。
    从聂?口中得知结论那一刻，赵弘杰心凉了半截。
    聂?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消息纸条，问：“虎威军走了多久了？”
    赵弘杰回神：“差不多有十天了，算出起，应该刚好到青石寨。”
    聂?沉思，自言自语：“青石寨的人到开封是8天前，在这呆了两天就离开，还差4天就能回到山寨。”
    聂?站起身，对赵弘杰道：“青石寨的人在运粮，这种重要的时候，他们应该很谨慎的，所以，凌柔可能还是安全的。我必须在4天内赶到青石寨。这里的事情交给你，我去追他们。”
    聂?走近，拍了拍赵弘杰的肩膀：“弘杰，多谢你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赵弘杰担忧的看着聂?远去。表哥，若山贼谨慎不张扬，又怎会在开封府掳人呢。
    希望能如你所愿吧。虽然，她平安的可能性是那么渺茫。
    聂?却在想，被山贼掳走时，应该是凌柔。但之后，有侠女在，安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他不能安坐着等消息，他必须亲眼去确认她的平安。
    *****
    而山贼这边。
    前几天，山贼老大胡守义带着弟兄们买到了山寨准备过冬吃用的粮食。他们分批出城，然后路上汇合。三天内全部到齐后，一群人开始加速往山寨赶。凌柔自然也跟在其中。
    因为之前差点逃脱的关系，牛二把凌柔的双手绑住，只喂少许的水和吃食，其中混有软骨粉。
    侠女每次醒来，都感到深深地恐惧，没力气撞击箱子，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期间，凌柔终于再次感知到侠女的存在，但是却没法通过冥想见到人了。她也很快地发现了侠女的不对劲，侠女有黑暗幽闭恐惧症！难怪当初附身时没找到伤口，原来是这个病造成的。
    凌柔赶紧出声，不断的喊侠女的名字，跟侠女说话，让侠女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侠女醒来的时间坚持的久一点，之后还是会晕过去。
    每次看着侠女清醒时那么痛苦，而她说话的声音会让侠女坚持更久。凌柔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是应该不出声，让她早点晕睡过去好，还是出声，在她痛苦的时候，觉得有人陪着好。
    当她犹豫时，就停止了说话，此时，侠女就用力的摇铃铛，那是让她说话的暗号。
    凌柔只能用含着哭音的声音说话，告诉她，她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在。
    等凌柔能控制身体的时候，她努力睁着眼睛，尽可能的延长清醒时间，可以让侠女面对黑暗的时间少一点。
    ****
    不知过了多少天，山贼们在看到山寨所在那坐山时，齐齐松了口气。这一路严阵以待,都没能吃好睡好，终于现在只有半天路程了。
    谁知此时，有山寨留守的人跑来示警。
    虎威将军这两天一直在带兵攻打山寨，他们分了好几拨人来求援，从正面一直没能成功下山，只能绕远路，今天总算见到他们了。
    胡守义闻言，大吃一惊，虎威军的威名他是听说过的，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安排少许人把粮食运到附近一处山洞藏好，守着粮食。其他人全部支援山寨。
    ****
    青石山易守难攻，虎威军今天白天仍然是佯攻。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今晚就是真正的冲锋了。他们也是在等着山贼买粮回来，好一网打尽。
    胡守义赶回山寨时，就发现虎威军已经撤退了。
    他站在高处观察了一下虎威军的军营，随后安排好防御。心想着现在粮食买到了，又打退了一次官军，应该让兄弟们饱餐一顿，激励人心。于是大手一挥，让厨房杀了几只羊，多煮米饭。
    都说饱暖思淫/欲，但能当上大当家的，那绝对有过人之处的，就是知道克制。在知道官军就驻扎在山脚下，且是由那能让小儿止啼的虎威军领头，不敢放松，忙召集下属商讨对策。
    可对于那些站夜岗的人来说，不管是运粮的，还是之前就在山上的，吃饱想睡觉太正常不过了。运粮的一路赶路很累，而原在山上的人，前几日军队在晚上不停骚扰，他们就没休息好过，再说今天其他兄弟们都回来了，精神就有些撑不住。
    都想着今天白天才打过一场，彼此都累，再怎么也要明天了。此时吃饱饭，就有些撑不住了。防御松懈了下来。
    今天月亮似乎也不想见人间杀戮，偷偷躲了起来。
    虎威军趁着夜色偷偷的上山，很快，山寨门前就响起了喊杀声。
    ******
    聂?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总算赶到了青石山。
    此时，山寨已经攻破，官兵正在清理。
    聂?看着这满地狼藉，举目四顾。没有发现女子的身影，也没看见将领，只有一些底层士兵，于是往山上跑。
    景乱正在收敛战友的尸体，看见聂?往山上跑，忙叫住他：“你是何人，跑此处来做甚？这是战场，没事别乱跑。”
    聂?问道：“这位大哥，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被掳的漂亮女子。”
    “没见过，我说你这人，跑到这来找什么漂亮姑娘，你走错地方了吧！”语气很是不满。
    “那我要见你们将军。你跟他说，我是他的故交。”
    景乱本不想理他，但听到他说是将军的故人，再瞧他穿着文士的衣服，不像骗子。再说，别人都是躲着他们走的，他却往这凑，或许他说的漂亮姑娘是他的亲人呢？他亲人路过这被掳了呢？于是就安排人领着他去禀告将军。
    崔源峰已经多年未见过聂?了，但是他对他去却不生疏，弘杰那小子时常在通信里提起他。他也知道这次能破山贼是聂?的主意，心里对他是感激和佩服的。
    所以见到他时，也没冷脸，询问他到此所谓何事。
    “我来找一个前几天山寨掳来的女子。”
    原来是为一女子而来，想着聂?好像除了佳琦外，近亲中没什么妹妹了，那么……没想到聂?还是个情种。
    招来副将，询问这次所有收押的人的情况。
    副将回复说，山寨里是有一些姑娘，但都是在这里呆很久了的。没有新近被掳的。
    聂?追问：“那有遇到不会说话的姑娘吗？”
    副将摇头。
    聂?的心沉了下去。没人！那，是他找错了方向？还是，在之前的路上就已经……
    凌柔，你到底在哪儿！
    *****
    姜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仍在箱子里。箱子却不在摇晃了，车应该是停下来了。但这并不能让她好过多少。心跳又开始加速、呼吸急促、感到窒息、额头冒汗。
    凌柔此时在身体里也醒着，赶紧呼唤姜云的名字。
    “姜云，你别怕。”
    “姜云，没事的，没事的。”
    “姜云，我在呢，我在呢，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你不是一个人，别怕。”
    凌柔一遍遍的呼喊，想唤醒处在恐惧中的侠女。
    “你睁开眼睛，这没有能伤害你的东西，你不是一个人，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好不好。”
    “姜云你是最厉害的，你行的，你不是一个人，这没能伤害你的！”
    姜云模模糊糊听着凌柔的声音，她不能晕过去，她得带凌柔离开这个地方，她告诉自己，不要怕，我还要救她。可是身体依然力不从心。
    “姜云，你很棒，你知道吗？你之前很快就会晕过去，但现在你还坚持着，你有很大进步了，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对不对，加油，我们一起，相信我，一定行的，这里没有能伤害你的东西。”
    时间过得特别缓慢，姜云坚持着让自己不晕过去，手拿着铃铛时不时的摇一摇，表示自己有听到。
    外面突然传来一杂乱声，很快喊打喊杀的声音传了进来。
    凌柔一惊，继而一喜：“侠女，你听，外面有人来救我们了。你听，坚持住啊！”
    凌柔感觉过了好久，终于有人往这边来了。凌柔现在根本不去想开箱后可能遇到坏事的情况，先让她们出箱在说，于是对侠女喊：“侠女，你使劲摇铃。”
    外面来的人，正是虎威军的人。此时山寨已被降伏，崔将军派他们来这边清点粮食，因这里有几人负隅顽抗，他们就把这些个山贼就地正法了。
    正在清点数目时，却听到一个箱子里传来铃声。
    这声音把一起来的几个人，吓跑了两个，皆以为是什么鬼怪之事。只剩下两个胆大的，吞了吞口水，对视一眼。楚昔慢慢靠近，一刀把锁削了，掀开盖子一看，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女人。
    姜云此时看到外面的亮光，突然间有种解脱的感觉。再一看那些人身上是当兵才穿的衣服，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就散了。真好！她们得救了！
    凌柔也看见了，喜极而泣。
    楚昔收刀，道：“这应该是被劫来的姑娘，这山贼可真是好艳福，你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另一官兵于雷点头，楚昔招呼其他人继续干活。
    姜云此时微微动了动身子。
    等其他人走后，于雷开口：“你别担心，我们是虎威军，你得救了，会放你回家的。”
    姜云这会儿终于有点力气，举了举手，于雷这才注意到手被绑着，上前给她解了绑。看她那苍白的脸色，虚弱无力的样子，把身上的一块饼递给了她。
    姜云感激地接过，慢慢地咬着。
    于雷又递来水囊，这姑娘看着也真是可怜。
    姜云吃完饼后，一点儿都不想动。此番死里逃生，她什么也不愿意想了。
    她只静静的坐着，看着虎威军清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