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病娇》23.你这脸是真的吗?太完美了吧

    
    沈子衿看向他指的地方,见顾晨和董兰兰扶着河边的栏杆有说有笑。董兰兰的头发被河风吹乱,顾晨正抬手帮她整理。顾晨接着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董兰兰一边大笑,一边倒在了顾晨的肩膀上。顾璃从一旁走向他们,手里提着奶茶,一一递给顾岑和董兰兰。
    沈子衿静静地看着,心变得轻飘飘的,轻得几乎快被河风吹走。她竟然不知道董兰兰已经和顾璃顾晨这么熟悉,她仿佛有一种自己被取代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手不自觉地抓住董胤寒的胳膊,拉着他站起来:“我们去找他们吧。”
    “顾晨,璃璃,兰兰,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沈子衿朝他们喊道。
    顾晨听见沈子衿的声音,下意识拉开了和董兰兰的距离,顾晨瞄了董胤寒一眼,迅速把董胤寒身边的沈子衿拉到自己身边,说:“九点就到了。你呢?”
    “才到不久。”她说。
    顾璃见董胤寒来了,开心地问他:“你还是来啦?”她早上忐忑地打电话叫董胤寒来看烟火,可是他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拒绝了她。顾璃为此还懊恼了一上午,还好董兰兰来找她一起打游戏,才渐渐开心起来。
    半个月前,董兰兰第一次出现在家里和哥哥一起练歌打游戏,顾璃还有点不习惯。她还为此开玩笑说要告诉子衿姐。
    “告诉沈子衿我出柜?”顾晨似笑非笑地说。
    董兰兰听见了跳起来打顾晨,这是在拐着弯说她像个男人。至此之后,顾璃渐渐习惯董兰兰出现在家里了。而且有了兰兰,家里也没那么寂静,连顾正德都巴不得董兰兰多来,毕竟看一张青春活泼的脸比看李璧那张怨妇脸要舒服得多。
    “天气这么冷,你要不要喝奶茶,我去给你和子衿姐买一杯。”顾璃对董胤寒说。
    “我去买吧。你们在这儿等。”董胤寒说着就要走。
    “不用了,我和兰兰去就好了。”顾璃挽住董兰兰的胳膊朝奶茶店走去,顾璃本想是和董胤寒一起去的,可她察觉到,子衿姐一来,董兰兰就话少了很多。兰兰对顾晨的心思,顾璃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单恋一个人的苦,她懂,因此不由地对兰兰有些怜悯,为了不把她留在子衿和顾晨面前,她才把董兰兰叫走。
    两人回来的时候,顾晨正搂着沈子衿在河边说话,董胤寒直直地站在他们身后,像一座静静守望的雕塑。
    他好像在望着子衿姐和哥哥亲密的背影……
    不知怎么的,顾璃觉得董胤寒的背影有着深深的落寞感,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在茫然地看着世界。
    顾璃走过去,把奶茶递给他:“喏,拿着可以暖暖手。”
    “谢谢。”董胤寒礼貌地笑了笑。
    顾璃想起她还没介绍胤寒和兰兰认识呢。
    “兰兰,他叫董胤寒,是我的……同学。”
    董兰兰看着董胤寒,说:“你同学很帅啊。”
    这句话隐隐约约落在了顾晨耳边,让他有点不爽。
    “那是。”顾璃骄傲地替董胤寒应道。
    “董胤寒,你是哪里人吗?”
    “本地人,就住在河对面。”董胤寒指了指他家的方向。
    “我也住那一片。”董兰兰打量着董胤寒的面容,觉得他长得像某个见过的熟人,可是仔细看又不觉得。
    董胤寒转头看见董兰兰探寻的目光,疑惑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事儿,看你长得好看,多看两眼。不过,你这脸是真的吗?太完美了吧。”董兰兰半开玩笑地说。
    “兰兰,你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还有假的脸吗?”顾璃辩驳道。
    看着顾璃认真的样子,董兰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这是在夸他好看,璃璃,你也太护短了。”
    顾晨和沈子衿说完了想说的话,转身加入三个人。
    “现在离零点还早,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沈子衿提议道。
    五个人找了个咖啡馆,在一张长方形木桌旁坐下,沈子衿与顾岩坐一方,董胤寒和顾璃坐一方,董兰兰单独一方。
    一行人落座点完咖啡后,气氛有些冷,董胤寒和顾晨本就互相气场不对,都不说话,董兰兰看见顾晨和沈子衿紧挨在一起,也失落得没有心情说话。
    而沈子衿本就性子沉静,不会活跃气氛,最后只有顾璃开口问道:“我们做点什么好呢?要不我们来玩谁是卧底吧?用小程序玩就行。”
    “我没意见。”顾晨说道。
    剩下的人相继表示同意。
    这游戏几个人玩得异常没劲,除了顾璃,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想赢的样子,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玩游戏,没有争论,没有谈笑。
    顾璃怎么也带不活气氛,她发誓,她再也不让今天这五个人聚在一起了。
    时间终于一点一点熬过去,凌晨就快到了。五个人离开咖啡店,走到广场中央,广场上挤满了人,空中的液晶屏幕显示着倒计时。广场上所有的人齐声跟着屏幕上的数字数道:“五、四、三、二、一!”
    随着数字“一”闪动在屏幕上,人群里爆发出今晚最大的声浪,绚烂明亮的烟火伴着一声巨响迅速升上天空,绽放出星星点点的花火,仿若宇宙中的星辰粒粒坠落,浩大又华丽。
    当第二轮烟花升入夜空时,沈子衿感觉到她的左手被紧紧握住了,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她左边的董胤寒。他正专注地望着天空,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动作。
    沈子衿想着他是不是在新年时刻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才情不自禁牵了她?
    算了,给他一点慰藉吧。
    沈子衿任由他牵着,没有挣脱。
    “希望我们都好。”沈子衿在心里许下新年愿望。
    赵丽离开餐厅,上了杨安的车后,发现杨安突然像变了个人,他刚才讨好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圆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嘴唇紧闭,嘴角向下耷拉着。看着杨安这个样子,赵丽有点害怕,虽然她想问现在要去哪儿,但还是识相地保持沉默。
    杨安的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时,赵丽透过车窗看见董胤寒正开着车进来,并且朝她的方向看,赵丽下意识低下头躲着他,要是让董胤寒知道自己和杨安在一起,放了他鸽子,那就不好了。
    赵丽忽地想起刚才打电话时,董胤寒不是说他就在楼下吗?怎么现在才出现在停车场?
    赵丽本以为杨安是要开车带她去酒店,可杨安的车子一路开出了河西广场,又开出了市区,开到郊区时,赵丽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我们要去哪儿。”
    杨安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了一眼内后视镜里的司机陈政,陈政阴沉地点了点头,立刻停了车。
    “怎怎么了?”赵丽声音发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打开车门想逃,可杨安猛扑过来,双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赵丽双腿直蹬,双手疯狂地去抓杨安的胳膊,很快脸便胀得通红。
    “就凭你还想威胁我?赵丽,这是你自找的。”杨安死死地扣住赵丽的脖子,凶狠地瞪着她。
    威胁?她哪里敢威胁杨安?
    赵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想辩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胡乱地瞪着双腿,死命地摇头。
    没过多久,她就用尽了力气,脑袋发晕,求生的双手从杨安手臂上滑了下去。杨安见赵丽不再抵抗,吩咐陈政打开车门,把瘫软的赵丽从车里拖出来。赵丽迷迷糊糊地看见远处的天际突然亮了起来,她知道那是河西广场每年一次的烟火盛会,她似乎还听见了倒数“五四三二一”的人浪声。陈政把意识模糊的赵丽拖到河边的草丛里,他察觉到赵丽的眼皮还微微动着,于是捡起一块石头费力朝她脑门砸了一下。杨安拿出手机,在赵丽面前播了一段通话录音。他揪住赵丽的头发,把录音凑到赵丽耳朵边,“听听看你之前多嚣张!你敢惹我!”
    赵丽像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里,听见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不说废话”“一千万一分都不能少”她怎么敢对杨安说这些话。她的记忆突然像一直蝴蝶飞到了前些日子排练话剧的时候,录音那天,董胤寒告诉她,他有朋友在拍微电影,需要人配音,所以叫赵丽帮忙,赵丽殷勤地答应了,当时录的不就是这些词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他。”赵丽临死前绝望地念着。
    杨安从车后拿着绳索和麻布袋子走过来,探了一下赵丽的脉搏,确定她死了。
    “把袋子里装满石子,绑在她腰上,然后一起扔在河里。”
    “手机找到了吗?”杨安又问。
    “不在她身上,应该在车上的包里。”陈政回答说。
    两人处理完尸体,已经是凌晨一点。杨安回到车上,从赵丽的包里翻出手机,可怎么也开不了机,陈政解释说应该是没电了。
    “把里面的内存卡取出来,照片应该就在里面。”陈政边说边拆手机,抠掉手机盖时,陈政见里面根本没有电池,只贴着一个黑色塑料片,难怪拿着很轻。陈政把黑色塑料片摘下来,瞬间面如死灰,声音颤抖着说:“局长这,好像是监听器。”
    杨安满头大汗,抢过陈政手里的手机,压低声音问:“什么意思?”陈政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说:“我们在车上做的一切可能都被对方听见了。存储卡也没有了,局长,我们好像被下套了。”
    “妈的!妈的!是谁!”杨安把手机砸到车窗玻璃上,机身被摔得变形,木质手机吊坠被弹了回来,落到司机手里。
    杨安看着摔坏的手机沉默了几秒,无力地说:“这手机没有电话卡”杨安突然想起了什么,粗鲁地翻了翻赵丽的包,找到赵丽的新手机,“之前跟我打电话的不是她,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见是她的声音!”
    “也许是放的录音?我们冤枉赵丽了。”陈政看着远处静静流淌的河流。
    “她死了就死了,重要的是谁想害我,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杨安暴躁地捶打椅背。
    “要不……再试试打赵丽的号码?”
    杨安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拨了过去,可没想到竟然通了,杨安屏气凝神地等着对方先说话。
    “喂,你是这手机的主人吗?”是一个女人客气的声音。杨安的直觉告诉自己,下套的不是接电话的人,于是回答道:“我是。”
    “哦,那太好了,我女儿看完烟花回来,在路上捡到一个新手机,可手机里什么信息也没有,只贴了一张纸条,所以找不到失主,还好您打电话来了。我怎么把手机还给你?”
    “纸条?”杨安急切地问,“什么纸条?写了什么?”
    “您等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对方去拿纸条了。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女人一字一顿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会说出来?”杨安猜电话那头的女人是照着纸条念的,在他听来,简直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悬在脖子上,让他的心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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