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许一世沧情》第456章 不要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包厢里的气氛凝固。
    像突然间结冰,一瞬间热闹的气氛冷却。
    我看着杨晓,心里咯噔。
    她不愿意。
    刚开始她是怔的,但在反应过来后,脸上神色淡了。
    没有任何的惊喜,快乐。
    我拧眉,杨姐,你是不是还在害怕?
    “对不起,我还有点事。”
    杨晓拿着包起身走了。
    陈树还跪在那,反应过来,快速跑出去,“晓晓!”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只剩下桌上蛋糕,那快要燃尽的烛火,孤寂冷清。
    旁边蔺寒深动了下,后背和沙发摩擦发出声音。
    我看桌上的蛋糕,说:“你吃蛋糕吗?”
    蔺寒深握住我的手,指腹在我手背上摩擦,“嗯。”
    我说:“我好久没吃蛋糕了,这个蛋糕看着很好吃。”
    便要拿过刀叉切蛋糕,蔺寒深说:“我来。”
    我一顿,收回手,撑着脸看他的动作。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可以做手摸的手。
    嗯,这样的一双手弹钢琴也很好看。
    我突然想,蔺寒深要弹起钢琴来,应该很好看。
    “蔺寒深。”
    “嗯。”
    他转眸,一勺满满的奶油放到我面前。
    我愣了。
    我想起了我们认识后的我第一个生日。
    他当时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但后面邹文告诉了他,他就来了。
    那个时候我原本还想着晚点回去,没想到他很快就来,而且还送了我一条项链。
    但在那之前我整个人都是胆战心惊,内心惶恐的,在车上都不敢说话。
    他敏感的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却不知道是奶油,问我什么味,我说奶油。
    他说喜欢奶油,我说喜欢。
    他便没再问什么,神色淡漠如常,甚至可以说冷冰冰的。
    可奇怪的,我现在回想,竟然觉得甜蜜。
    觉得像喝了整灌的蜜,甜的不得了。
    而且,当初那么的害怕,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神色,说的话,做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怎么?”蔺寒深见我不吃,挑眉。
    我眼眶有些热,我赶紧眨眼,抬头看他,笑意盈盈,“蔺寒深,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
    他一顿,眼里的神色凝了下。
    我清楚的看见了。
    我凑近他,“是不是?”
    蔺寒深转眸,脸上神色有了些变化。
    很微弱,但我还是看见了。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真的。
    从未有过的幸福。
    我舀了一勺奶油吃了,整个人都甜了。
    我说:“蔺寒深,这么多年,谢谢你。”
    谢谢你包容我,理解我,等我。
    回到家快九点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远远。
    不知道这孩子今天出去玩的怎么样,开不开心。
    “少奶奶,少爷,你们回来了?”刘妈看见我们,叫道。
    “嗯,刘妈,远远睡了吗?”我快走进去。
    “刚上楼,太太带着一起。”
    “好。”
    我赶紧上去,想起蔺寒深,他就在我身后。
    我拉过他,“我们一起。”
    他看我一眼,反手握住我,“嗯。”
    来到远远的卧室,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的说笑声。
    是远远和莱茵的。
    听远远声音如常,我放心了些,敲门,“远远。”
    “妈妈,妈妈回来了!”小家伙的声音传来,我打开门,他朝我跑过来,“妈妈。”
    我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下,满脸笑容的看他,“来,妈妈看看,今天咱们的远远玩的开不开心。”
    远远立刻说:“远远开心,爷爷奶奶带远远去玩了从没玩过的东西,里面有好多叔叔,他们都好厉害,穿着军装,远远好喜欢他们。”
    军装,很多叔叔。
    那就是部队了。
    蔺鸿丰在部队里工作,具体是什么职位我并不知道。
    但远远没去过那种地方,今天蔺鸿丰带他去,让他看见这种正能量的东西,很好。
    “好,喜欢就好。”
    不想远远说:“妈妈,远远也想像那些叔叔一样!”
    我一愣,“远远想做军人?”
    远远点头,表情郑重,“嗯,远远要做一个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
    旁边莱茵听了呵呵的笑,“老头子就一直盼着自己有个儿子能接他的班,结果两个儿子都不愿意,现在好,终于有一个了!”
    远远抱住我,“妈妈,不要担心远远,远远没事了。”
    他小小的身子很软,那手完全抱不住我,却很有力量。
    “好。”
    我放心了。
    给远远讲了故事看着他睡着,我们才回了卧室。
    只是我想留在卧室陪远远,莱茵说,她陪远远,我和蔺寒深好好休息。
    我知道,她担心我身体,蔺寒深也说:“没事,有妈在。”
    便带着我回卧室了。
    回到卧室,我去衣帽间找衣服,“你先去洗。”
    蔺寒深拉住我。
    他力道有些大,我撞到他怀里,“怎么了?”
    他低头看着我,眉头微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忘的,便说:“我不记得了,是什么事?你告诉我。”
    蔺寒深眉头拧紧了,松开我,“你先去洗。”
    便转身出去了。
    怎么了?
    这么晚还出去?
    “蔺寒深,你去哪?”我跑出去。
    蔺寒深脚步停了下,转身,“拿点东西。”
    顿了下说:“回去洗澡,我上来要看到你洗好了澡。”
    呃,“好。”
    我洗好澡出来,蔺寒深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视线在我身上定了几秒,起身过来。
    我拿毛巾擦头发,“你快去洗,也晚了。”
    蔺寒深走过来,“药呢?”
    “嗯?药?”
    我一顿,想起我这段时间的身体,“哦,在抽屉里。”
    蔺寒深随手打开第一个抽屉,我说:“在那边的床头柜。”
    便去拿。
    这两天事情太多,忘了。
    我把药拿过来,便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
    心里一顿,我想起刚刚蔺寒深出去的事。
    难道他下去就是拿水了。
    我心里一下暖暖的,笑着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忘了。”
    “你去洗澡吧。”
    原来他是要我吃药。
    蔺寒深没动,靠在床头,单手插兜,看我把药吃了,然后说:“宁然。”
    “嗯?”
    我把杯子放床头柜上,疑惑的看着他。
    蔺寒深手抬起我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视线停在我眼睛上。
    我说:“怎么了?”
    看的这么仔细。
    “不相信我。”他淡淡出声,手收回,插进兜里,一双黑眸看着我,风平浪静。
    我心一紧,下意识说:“没。”
    一般蔺寒深越是这样就越生气,尤其是这样的眼神。
    而且他突然说这样的话,让我有些莫名。
    但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就是有事,或者有想法。
    所以,“蔺寒深,你有什么直接说,我们好好谈谈。”
    蔺寒深从不喜欢跟我说他的想法,我不想再猜了。
    我想听到他真实的想法。
    蔺寒深眸里墨色缓动,我看着他,“我想听你的想法。”
    他转身,坐到沙发上,“过来。”
    我走过去,他说:“毛巾给我。”
    “嗯?”虽然疑惑,但我还是把毛巾给他。
    他接过去,在我头发上擦起来。
    我整个人僵硬了。
    他从来没这样过。
    刚刚他说那句话,我还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
    突然,“嘶!”
    头发被扯痛,蔺寒深停住动作。
    我赶紧说:“没事。”
    “没事没事。”我伸手去拿毛巾,“我自己……”
    手却被打了下,“坐好!”
    低斥的声音,只不过和平时不大一样。
    我手僵在那,蔺寒深继续擦,似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手上的力道也没个轻重,扯着我头皮,一会儿一会儿的痛。
    可明明痛我却觉得开心,像个傻子一样。
    等头发擦干,我依旧坐在那,像个木头桩子,直到蔺寒深起身,我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他。
    “蔺寒深,今晚的你很不一样。”
    对我好好,做了以前从没有对我做的事。
    虽然是小事,但我真的很开心,很感动。
    “你一直在说我不相信你,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还是所有,或者说一直,但我觉得我是相信你的,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相信你的。”
    “可我认为的相信对你来说不是,蔺寒深,我必须要说,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但我知道一点,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我们再也不分开。”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
    蔺寒深没说话,好久,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他沉哑的一声嗯落进耳里。
    ……
    次日,我带着远远去医院看成渠,昨晚我问了蔺寒深成渠转院的事,他说就在这两天转院,很快。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我只要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成渠好就对了。
    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一切的证明。
    我相信你,蔺寒深。
    病房里依旧是莫姨和护工在,我和远远进去,陪成渠说了会话,又给他做按摩,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便回去了。
    这次没遇见上次来的人,似乎消停了。
    也不知道成定龄是怎么处理的。
    还有成渠和林如离婚的事,不知道离没离。
    还有成渠受伤的事,不知道查出来没有。
    感觉有很多事,但这些事似乎都和我没关系。
    我只要好好的在蔺寒深身边就好。
    就像他说的。
    他会处理好。
    “妈妈,我明天就去上学。”坐进车里,远远说。
    “嗯?这么快?”我转头看他。
    我是想着好好在家陪他一段时间,等他完全恢复再去学校。
    而且现在事情还没处理好,他去学校我不放心。
    远远说:“嗯,远远想去学校上课,每天在家不好。”
    我想了会,说:“这件事,回家了晚点咱们再说。”
    听我说话便知道我有顾虑,小家伙没再说,“好,远远听妈妈的。”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回到家,吃了午饭,小家伙午睡,我给蔺寒深打电话。
    电话没多久便接了,“喂。”
    听着蔺寒深的声音我便安心,“你现在忙吗?”
    “什么事?”
    “远远说明天想去上学。”
    现在事情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蔺寒深也没打算告诉我,我便不问。
    但我告诉他这个事情,他知道我的意思。
    “先不去。”
    “好。”
    手机里的声音安静了,差不多一分钟过去,我说:“你忙。”
    “嗯。”
    挂断电话,我便去卧室画设计图。
    突然的,我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是陈树的电话。
    一瞬间我想起昨晚的事。
    我立刻接了,“陈律师。”
    “宁然,杨晓给你打过电话没有?”
    陈树的声音传来,很着急。
    我听他声音心里就沉了,“没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不见了。”
    “怎么会?”
    我一下站起来,“你等等,我给她打电话。”
    “好,你联系到她立刻联系我。”
    “我知道。”
    昨晚杨晓走的急,陈树随后又追了上去,我便以为两人没事。
    我很快给杨晓打过去,然而手机通了,却没人接。
    我拧眉,又打过去。
    要联系杨晓,我只有她的手机号,她父母的手机号我没有,她身边的朋友,我只知道我。
    所以,我只能一遍遍给她打电话。
    可在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后,我给杨晓发了条短信。
    没多久,杨晓的电话回过来了。
    “杨姐,你怎么了?”
    “宁然,你怎么了?”
    我们俩同时开口,然后同时哑声。
    还是杨晓反应快,“宁然,你竟然骗我!”
    我无奈,“我如果不说我有事,你怎么会给我打过来?”
    杨晓气愤,“宁然,你什么时候成了陈树的友邦了?”
    我笑,“杨姐,昨晚的一幕我可是亲眼看见了的。”
    杨晓没说话,沉默了。
    我说:“是不是害怕陈树以后背叛你?”
    “……”
    “杨姐,最近你知道我遇到很多事,我也想了很多。”
    “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了,我……成渠,我很后悔,我原本可以得到更多的幸福,但被我丢掉了。”
    “如果成渠一直不醒,那我心里就永远有这个遗憾。”
    “白天我可以笑的很开心,可晚上,我睡不着的时候,那种后悔就会蚕食我,让我痛苦。”
    “杨姐,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和我一样。”
    到失去才知道珍惜。
    我想让你幸福。
    杨姐。
    突然,杨晓说:“宁然,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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