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儿,你确定身体没事哦。”
章淑燕轻轻摸着焦球儿的腿,还是一脸的担忧。
焦球儿努力晃了晃腿,尽量表现出一副不疼不痒的淡定表情:“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章淑燕点了下头,眼睛开始变得红润,问道:“你……你确定让我回去工作吗?”
“嗯。”焦球儿握着章淑燕的手,眼睛同样红润,“等我腿好了我就去看你。”
焦球儿何尝不跟章淑燕一样难舍难分?只是,他自己本身就是老板,在职场上,没有哪个老板喜欢常常请假的员工。
章淑燕已经陪了他这么久,他担心公司领导因此会对章淑燕产生意见,难保以后不会为难她。
他也知道,此时就算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章淑燕还是会留下来。
据他对章淑燕的了解,工作和家庭,章淑燕毫不疑问肯定选择家庭。
与其这样,有些事情倒不如放在心里来的好。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明天一早就走吧。”章淑燕失望的抽开手,看了眼厨房正冒着热气的锅,“粥应该煮好了,我去看看。”
焦球儿叹了一声,眼底涩意滚滚。
“燕儿,要不你还是辞职来我公司吧?或者你就待在家里,我养你!”
其实,关于这件事焦球儿跟章淑燕认真谈过好几次,可章淑燕每次想都不想便是一口回绝。
“我才不要去你公司呢,更不需要你养我!”
这次,相同的回答。
在这个社会,章淑燕很明白一件事,公司的裙带关系最难处理。
如果辞职去焦球儿公司,对球儿来说,面临的就是一种负担,可能会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焦球儿公司美女众多,而焦球儿也说过不会沾花惹草。但在这个浮华纷扰的世界里,诱惑无处不在,常在花中过,哪有不沾粉?
面对诱惑,她根本不相信所谓的洁身自好。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给焦球儿制造难题。
全职太太?
章淑燕更是抗拒。
女性要想获得男性尊重,不光思想需要独立,经济更需要独立。
一味的倚靠男人,到头来只能落得惨然收场,两手虚空。
所以,在她心里,要想过的好,少依赖男人,多依靠自己。
焦球儿还是很失望的,他并没有章淑燕考虑的那么多。
他只是单一觉得,只要她去自己公司上班,一方面可以不用再受他人的气,另一方面可以天天见到她,自此相处朝夕。
焦球儿吃力的站起身,瘸摆走进厨房,从后抱住章淑燕那桶般的腰,温声细语:“去我公司后,咱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章淑燕摇了摇头:“天天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好事。”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焦球儿将她抱的更紧,脸贴在她后背,“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另外,我让你返回单位,也是为你好。”
“嗯,我知道!”章淑燕掰开焦球儿抱着自己的手,脸色有些难看,“我要开始做饭了”
焦球儿毕竟混迹商场多年,察言观色还是会一些,他明显听出章淑燕的语气中带的一丝生气以及看出她脸上挂着的不开心。
他再次笑嘻嘻紧抱章淑燕:“等我有空了,我一定去你那好好待上一段时间,让你撵都撵不走我,嘿嘿。”
章淑燕推开焦球儿,脸色微沉:“别闹,正煮粥呢!”
焦球儿并不想考虑那么多,他将章淑燕身子掰过来,阴笑道:“粥虽然美味,但你更美味,岂能错过?”
不等章淑燕反应过来,焦球儿的厚唇已然贴在章淑燕的厚嘴唇上……
离别之言无须多语,一切尽在明月彩云下,花下流水中。
…………
次日凌晨。
茅三道找了一家殡葬服务公司运送帘风尸体回北子岭。
利益是一条绕不过去的路,也是无处不在,哪怕人嗝屁了同样也会产生利益,人从出生再到死亡,总归逃不掉利益这根无形的链条。
通俗来说,人,也是利益的缔造者,只要有人,这根链条就会应运而生,并将两者紧紧捆绑在一起。
茅三道没有想过用焦球儿的车,毕竟用车子运送尸体这种事是晦气的,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很忌讳。
茅三道自然不想这种晦气传到焦球儿身上。
殡葬服务公司对于茅三道只是运送尸体这单项业务刚开始是拒绝的。
他们是一条龙服务,单一运送尸体利润并不高。
茅三道只得将价格数次提高,近乎持平除却公墓外价格的一半才最终答应。
艹!
除了皮肤是黄的,其它的都是黑的!
可即便这样,对于茅三道这种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来说也只能无奈接受,死者为大,不容马虎也不能过于计较。
有的时候坐地起价、被人暗地里捅菊花也是常有的事儿。
茅三道带着殡葬服务公司的两名工作人员来到厂内,合力将帘风尸体搬运到车上。
工作人员对帘风尸体为什么会藏在废弃工厂有些困惑,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看向茅三道,但最终也没把心里的困惑说出来。
茅三道知道两名工作人员在想什么,解释道:“他是我朋友,在这里被钢筋刺穿心脏,死了。”
帘风是被高瘦男子所杀,可茅三道不敢说出实情,这种骇人听闻地命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只能用这种乍一听很适度,仔细分析又漏洞百出的理由解释。
两工作人员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对于他们来说,干好本职工作即可,其它的少听、少语、少问。
帘风尸体被搬上车后,工作人员表情庄重盖上一块白布,端端正正朝着帘风尸体深深鞠了一躬,将他们这行的专业性发挥到极致。
在颠簸了几个钟头后,终于到达北子岭。
茅三道本以为在告诉工作人员最终目的地在山顶后,他们会以工作量太大或者以不在服务范围内为由将帘风尸体放在路边,然后驾车离去。
不曾想他们从车内抽出担架,二人合力将帘风尸体给抬了上去。
突然间,茅三道内心闪过一丝宽慰,觉得这钱花的倒也算值当。
看来这所谓的一份价格一分货,还是有科学依据的。
尸体被放在床上,两人离去。
茅三道找来锄具,来到观后,在对应半云坟墓不远位置挖出一个穴,将帘风尸体埋了进去。
看那垒起来的帘风坟茔,茅三道心情没来由的沉重,点燃一支香烟,喃喃轻语:
“尘归尘,土归土,生于尘埃,归于尘土。你生前无处可去,把你葬在这里也算是落叶归根地最佳归宿了。”
他拍了拍手中尘土,临走时,凝重地道了一声:
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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