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便把那贼人重重地打飞出去。
他原本平坦的被褥突然凸起,一只白嫩的手伸出,绿色宛若飘带的波动围绕着姬晟的伤口。
柔柔的绿光止住姬晟流血的胸口。
关键时刻再次觉醒治疗能力的时秋紧咬着牙,源源不断地将那仿佛有生命的绿光注入到姬晟的伤口当中。
伤口肉眼可见的缓缓愈合。
只有那狰狞的血痕,以及雪白里衣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的血迹彰显着方才的惊险。
时秋死死地盯着姬晟的伤口,一只手抓着床单,一只手小心地贴着他的伤口上面。
垂着的眼眸里泛着水光。
又一次……
外面传来侍卫慌乱的走动声,步伐快速地推开殿门。
“护驾!”
被击飞倒在地上一时没有起来的贼人闻得动静,知道姬晟养着的那群忠诚不二的侍卫要追过来,撑着身体,捂住伤口逃离出去。
他掏出一把刀刃很钝的匕首,在禁制上轻轻一划,脚下一踏,就要投出去。
“坏蛋!”
跪坐在姬晟怀里,轻轻颤抖的小姑娘突然回首,咬着唇,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掏出白菜,一颗一颗的使劲朝着贼人打去。
“我打死你!”
“打死你!”
“……”
小姑娘满腔差点失去姬晟的惶然,还有自己没有即使察觉的悔恨伴随着怒火交杂在一起,投掷处的白菜像是小炮弹似的砸中贼人的后脑勺。
原本已经倾斜着身子破开禁制要逃出去的贼人只觉得后脑勺一重,眩晕感袭来。
“唔!”
还没来得及反应,铺天盖地的白菜就像是下冰雹似的落下。
“啊啊啊!”
精准地都对准他脆弱的后脑勺,还有屁股。
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堆积成山的白菜给淹没。
冲进来的侍卫顾不得其他,一部分分去保护姬晟,围在他的旁边,一部分围住那贼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成山的白菜。
“王!已让人去请医师过来,我们……”
姬晟虚弱地摆摆手,唇色很淡,他睫毛无力地颤抖着,没有再去看其他人,低头望着怀中的小姑娘。
他缓缓地捂住那只放在自己心口泛着凉意,甚至有些僵硬的小手。
那只小手颤了一下。
姬晟轻轻咳嗽,“我没事,你看,你做的很好。”
面前那个乌黑的小脑袋垂下。
姬晟身子动了动,被另一只小手给扶住。
他淡色的唇勾着,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抓住怀中受惊小家伙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
他看到颤抖着,不愿对视着的蒲扇似的睫毛。
“乖,不怪你。”
“是你及时察觉,方才那剑刃被打偏,是你及时止住伤口……”姬晟虚弱地说着。
额头上冒着一层冷汗。
太阳穴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头一抽一抽的疼。
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醒来,已是奇迹,他撑不了太久,心疼而眷恋地用拇指微微摩挲着小姑娘的下巴。
感觉到有湿润的水珠撒到手指上。
姬晟顿了顿,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过,身子前倾,苍白的唇在时秋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别哭,我心疼。”
时秋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自己抹了抹湿润的脸颊,吸了吸鼻子,对着姬晟扬起一抹笑意,声音还糯糯带着颤。
却努力在笑,“我没哭,是刚刚钻出来的时候被褥擦到眼睛,才冒出泪。”
姬晟低头看着她,“嗯。”
“王,我们移开那堆白菜,发现那个受伤的贼人不知用了什么秘法,从这里逃了出去……”
“无碍,他中了我的淬冰掌。”
侍卫首领浑身一紧,中了王的淬冰掌,那贼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姬晟还要再吩咐什么,容色殊绝却浅淡如霜的脸上突然一愣,他低头,吞下要吩咐的话,顺着小姑娘小心推着的力道倒下。
“你别管。”
姬晟唇动了动,笑意浅浅,眼神柔软,“好,我不动。”
“你闭上眼睛。”
“嗯。”
时秋也依偎在姬晟的身边,软嫩的小手轻轻悬在姬晟受伤的胸口上,一直为他修复伤口。
外面的侍卫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
“王还没吩咐那贼人后续的处理呢?”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突然就察觉到大床上有了动静。
却是从里面伸出一截皓腕,扯着被褥往上,严严实实地盖住姬晟和她。
随后原本半开着的床幔也被拉扯下来,把里面的情况遮掩个干净。
竟然是——
就这么什么都不问,直接睡了……?
而半昏半醒着的姬晟也默许了小姑娘任性的举动,两耳不闻床外事。
算了。
那侍卫首领对着其他人招招手,修复好被割裂开的禁制后,训练有素地带着如山的白菜退出寝殿。
趁着贼人被重伤,赶紧封住王宫,排查逆贼吧。
其余的,待明日再说。
是夜王宫灯火通明。
神情肃杀冷厉的侍卫们腰持佩剑,牢牢把守宫门,并在小首领的带领下,一处一处的排查。
宫中其余人不知发生何事,瑟瑟发抖,心中不安,想要打探,最后只被含糊着应付过去。
只说着国库重宝失窃,捉拿贼人。
白絮敞敞亮亮地任由搜查,待人走掉之后,心大的继续溜到灯下看话本。
心里唏嘘,果然大神官幽梦和大侍卫长不在,这宫中的戒备就比不得之前,国库都被人家给搜刮了。
估摸着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不过这事儿跟白絮也没关系,她很快就把心思全部的投入到话本上面,红光满面的。
……
长街某处宅子
紧闭的角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踉跄的身影跌入其中。
很快就被搀扶着进入暗室。
“您这是?”
那蒙着黑色面巾的人咳嗽一声,扯下面巾,露出毫无血色的脸,脸色蜡黄,唇色惨白,仿佛身处冰天雪地一般。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只觉得方才被姬晟击中的地方,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和五脏六腑。
血管里面的血液都被冻结,迟缓着运行着。
他捏着面巾的手背发紫,像是被冻的。
忍不住入股的冷意,他躲开其他人的搀扶,走到暗室的床榻上,直接将上面的被褥扯下来,裹在自己的身上。
他抬首,露出一双阴鸷狠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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