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年四季》第十三章 就是这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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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的来临意味着春节的即将到来，开完今年最后一个班会，叶音蕊也迎来了她上高中的第一个假期。从正式放假那天开始，叶音蕊和表妹各回各家开始了属于她们的假期。
    高中和初中一样，假期也是有寒假作业的，然而鉴于某人贪玩的性子，寒假作业暂时被扔到了一边。
    痛痛快快的玩了不到一个礼拜，叶音蕊就开始随着自己的母亲一起置办年货。简单来说，就是每天一大早和母亲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再用背篼背回家。今天早上买莴笋、藕，明天早上买白萝卜、辣子，后天又买芹菜和大头菜，因为过年家里要坐三大桌子，故而每样菜都是按照三盘以上的量来置办。除了蔬菜，自然还要置办一些荤菜的食材，于是一直到过年前一天，家里还在不停的进行采买。用叶音蕊妈妈和婶婶们的话来说就是，一到过年就忙个不停，明年干脆到馆子里吃算了。然而每一个明年，依旧是几家人轮流请客。
    在叶音蕊和母亲去采办年货前，叶音蕊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起帮着灌香肠，也就是所谓的四川腊肠。每年过年，叶音蕊家以及几个叔叔婶婶家里都会灌香肠、腌制腊肉。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暖气，冬天的时候都是烧炉子。一个圆柱形的火炉，一节长长的弯曲向上的烟囱，就是家里唯一的取暖设备。腌制好的腊肉和灌好的香肠，叶父叶母会在烟囱的上方钉几颗钉子，把腊肉挂在钉子上熏着烤着，因为是火炉，灌香肠的时候还可以顺带着考肉吃。
    叶音蕊就记得，初二那年的假期，母亲在灌香肠时看到一旁无聊的儿女，突发奇想的找出柜子里的三根铁签将原本用来灌香肠的肉穿在了铁签上，然后打开炉门，将铁签直接放进煤火上。一边转动铁签，一边移动铁钱的位置，以免煤火把肉烤糊。虽然烤出来的结果还是有不少糊了的地方。
    那时候吃到了第一串烤肉的叶音蕊和弟弟叶音飞于是争抢要去烤肉，两人挤在小小的火炉前烤着各自手中母亲穿好的肉串，尽管烤好的肉串上有着不少炉灰和烤焦的地方，然而在炉边拍两下，就可以吃了。开心的吃着一串又一串的炒肉，直到姐弟两人每人吃了三四串，感觉到油腻时才算过瘾的放下了手中的签子。虽然很怀念，但现在的叶音蕊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守着炉子烤肉，而是让叶母直接放到锅里炒出来吃。
    过年是叶音蕊最爱的节日，为什么呢？当然是有压岁钱咯。叶音蕊还记得，在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每年过年都可以收到几十甚至上百的压岁钱呢。那时候，爸爸妈妈、二叔叔二婶婶、小叔叔小婶婶、爷爷、小表叔表婶、还有大姑姑家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小姑姑姑父他们都会给压岁钱，记得最多的一年，叶音蕊收到了一百二十的压岁钱。后来，似乎是上了初中以后，她们的压岁钱瞬间由十元上升到了五十元。
    就像很多父母一样，小时候的叶父叶母总会把压岁钱回收，说是为你存着，然后给你留下十几、二十元自己随便花。那时候的叶音蕊拿到压岁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弟弟一起去买擦皮炮，甩炮。然后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和院子里的一群小孩把整整一盒的擦皮炮玩完。而最近一两年，叶音蕊已经可以全权支配自己的压岁钱。
    临近过年这几天，该买的大小瓜子、各种水果糖、花生、砂糖橘、苹果等物品也都陆续进了叶家门。转眼公历二月初五，农历腊月二九，这一天正是叶父的生辰。因为第二天就是除夕，又是平常生，故而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便饭。除夕这一天，叶音蕊一大早就被母亲打发去了菜市场买鱼，因为桌子上要有一道鱼菜，为了买到新鲜的鱼，叶音蕊也只能一大早就出门了。
    将鱼买回来后，叶母开始处理鱼，然后把洗菜、撕鸡一类的简单活交给了叶音蕊。等到中午吃饭时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便出现在了一家人眼前。有人说，妈妈是最厉害的魔法师，你把一堆食材交给她，她能给你变出一桌的美食。看着桌上二十几个盘子，叶音蕊一遍数着，一边被馋的流口水。
    从左往右开始，凉拌菜有：凉拌鸡丝、凉拌粉丝、凉拌藕片、凉拌鸡胗、浇汁皮蛋；干菜有：卤鸡、卤鸡爪、卤耳朵、卤蹄子；蒸菜有：蒸香肠、蒸腊肉，炒菜有：炒花菜、豌豆炒肉、莴笋木耳炒肉、炒豆皮、大头菜炒肉、豇豆炒肉、煎豆腐；炸菜有：炸鸡翅、炸春卷、炸丸子、炸花生，最后还有一尾烧鱼落在桌子正中央的位置。
    在桌子上摆好八双筷子八个酒杯八杯饮料，每个方位各放两套。在门外点燃鞭炮后等到鞭炮声停下，然后打开门，站在桌子一侧等候，名曰请老祖宗先用餐。大概五分钟后，就可以正式吃饭了，而我们也算是踏入了辞旧迎新的开始。
    除夕的下午，吃过饭后叶父叶母就会拉着儿女们出门买一些除夕夜可以玩的烟火，福字以及对联。每年的对联几乎都是在除夕这一天买的，因为叶父叶母说，这一天的对联和福字，商贩不会乱喊价，因为再不卖就要等到明年了，而商贩明年还做不做这个生意就不知道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买了三个大福字和两对对联以及两根冲天炮，几人就一起转道回家。
    到了晚上十二点五十的时候，叶音蕊和叶音飞拿出冲天炮，叶父在还有十秒钟的时候给两人点燃引线，然后一家人一起看着两个冲天炮里一发接一发的飞出烟火。
    等到放完冲天炮，叶父将鞭炮拿出，提前绕好，等着十二点的最后倒计时。当电视直播中传出“十、九、八、七……”时，叶父点燃了鞭炮，听着从年尾响到年初的鞭炮声，叶音蕊和叶音飞立即眼巴巴的看向叶父叶母。而叶父叶母也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下拿出了早已封好的红包。
    把红包拆开后再收起来，一家四口守着电视机直到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结束，才起身去关了电视机准备睡觉。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按照习俗是不让睡懒觉的。被叶母叫起来的叶音蕊和叶音飞穿上过年的新衣服后来到客厅里，此时叶母已将早餐摆上桌子，初一的早餐是吃汤圆，意味着一家人在新的一年团团圆圆。一家人围坐一圈，吃起了新年的一顿饭。吃完早餐后，叶母去洗碗，而叶音蕊和弟弟也按照叶母的要求将花生、瓜子、糖以及葡萄干、核桃还有苹果橘子分别拿盘子装了放在桌子上。等摆好了桌子，叶父便带着叶音蕊以及叶音飞一起去给爷爷他们拜年，伴随着一声声的新年快乐，这一天的叶音蕊姐弟俩也收获了不少的压岁钱。
    拜年后，叶音蕊和弟弟还有父亲一起回家，这时候林姚一家也来了叶音蕊家拜年。吃过午饭后，两家人便一起出发去逛街，而从大年初二开始，叶音蕊一家也开始了正月里的走亲戚。
    很多年以后，叶音蕊和朋友聊天说现在越来越没有年味了，朋友问她那怎么才叫有年味，叶音蕊的回答是像小时候那样的过年。然后似有所思的想了想，叶音蕊再次肯定的道：恩，就这是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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