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年四季》第二十五章 储藏起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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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叶音蕊家后，叶母就开始张罗起晚饭。吃过晚饭又看了差不多一小时的电视，天空将要黑下来之际，叶音蕊姨娘一家和叶母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去了。五一假期的第一天，也算是充实的过去了，然而后续的几天，叶音蕊则是闷在家中做无聊状。当然，作业还是要写的，只是，贪玩的某人，素来没有放假一开始就早早完成作业的习惯。在完成了一半作业之后，又开始寻找起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
    到底不如年少时期，一群的小孩子捉迷藏、跳皮筋、踢毽子，好不热闹。虽是期待的假期，临到头了却也没计划出怎么将其过得充实而有意义。想了想，叶音蕊索性先把作业全部完成再说。
    虽是闷在家中，然而叶音蕊这丫头之前也不知是从哪个邻居那里听说的，市场旁有一户人家的电脑可以上网，两块钱一小时，和在外面的网吧是一个价，当时出于好奇还特意问明了地址。想着在家也是无聊的的小丫头在衣服口袋中装上一张五元的人民币，就朝着菜市场走去。叶音蕊是去过一次网吧的，不过那时的她还未成年，是跟着表姐一起进去的，表姐上网聊天，而叶音蕊则拿着耳机坐在一边听歌。
    虽然问清楚了地址，但到底隔了几个星期，忘得差不多了，因此具体地址也没那么容易寻找。在绕着记忆里说的那一片区域溜达了两圈后，叶音蕊才算是百分之九十的确定了有电脑可以上网的那一户人家在哪里。看着在门口站着的两人，叶音蕊上前询问了几句后便兴趣缺缺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转了身。
    “居然还有人在排队，要不要这么大的兴致。”一边向着回家的方向走着，叶音蕊一边小声的嘀咕着。要知道，就算里面正在玩的那个人玩的时间马上到了，中间还排着一个人呢，排在后面的那个男生至少要等一个小时才能排到他。而叶音蕊想玩，至少得两小时以后了，这还是按照最低时间算的了。叶音蕊虽然也很想玩，但让她在那等着排队，她想，她还是放弃今天玩吧，想着，口中也不由嘀咕出声：“那就改天吧，就当是省钱了。”
    口中虽说着改天，叶音蕊也不由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远处门口站着的两人，紧接着似是安慰自己般的轻声笑着说：“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少找着位置了，不是么？下回可以直奔目的地了。”说完，便是一蹦一跳的继续脚下的路。对于叶音蕊的一蹦一跳式走路，叶母总会嫌弃道：一跳一跳的，就不能好好走路么。
    计划被打乱，不能出去上网的叶音蕊闷在家中也甚是无聊。弟弟叶音飞去了同学家玩，叶父工作去了，家里就剩叶音蕊和叶母两人，而叶母此时正在一边纳鞋底，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叶音蕊，完全没有继续搭理叶音蕊的意思。
    在凳子上坐着看叶母纳鞋底顺便发呆的叶音蕊在再一次回过神的时候，思绪回转间，蓦然想到了自己的宝贝盒子。说是宝贝盒子，其实就是叶母眼中的几个装过白衬衣的盒子，里面装了一堆的叶音蕊不肯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到一出是一出。”是叶母对叶音蕊偶尔说风就是雨的行事行为的评价。对此，叶音蕊总是笑笑了事。偶尔争辩上一两句。
    起身跑到隔壁属于自己的单独房间，叶音蕊从储物柜中翻出了两个盒子。将其中一个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然后爬上床开始重新整理起来。所谓的重新整理，不过就是把里面的东西重新排个序。小小一盒的卡片类纸状物件硬是占满了叶音蕊的整个小床。
    首先挑出的是三个折叠的整齐的纸样贺卡风铃，是叶音蕊初中时期买来打算送给同学的新年贺卡，结果因为自个喜欢舍不得送就给留下了，为此又重新买了别的贺卡以作补充。叶音蕊将这三个贺卡风铃的按照大小依次放入倾倒一空的盒子中。
    紧接着是一幅电视剧人物的铅笔肖像画，叶音蕊记得，这是叶音蕊小学时比她高一届的表姐的同学参加学校的绘画比赛时的作品，那天的绘画比赛一结束，那位姐姐就将画送给了叶音蕊。而画中人物参演的这部电视剧至今已出三部，许是过于经典，几乎每年寒暑假都能在屏幕上见到它的影子。
    再寻找，依旧是几幅绘画作品，一幅叶音蕊二年级时的校园写生画——花坛里的树；一幅四年级用调色盘画的水粉画——七彩图；还有一幅是七年级老师给叶音蕊画的折叠画——蝴蝶，将纸张先对折，然后用水粉在一边画好后，快速的将纸张对折，用力压一压就算是完成了。为了保护画作不被损毁，叶音蕊还特意用大的透明胶带把画严严实实的贴了一遍，就像如今的照片过塑一般。
    将几幅画作放进盒子，剩下的比画纸小一点的是一些好看的信纸以及信纸封面，那些都是叶音蕊初中三年收集的各类花式信纸，或风景、或动画片中的卡通人物，或可爱的小动物，纸上原本带着的淡淡香气虽早已在历经数年之后不再可闻，但叶音蕊仍然记得初识它们之际，纸上是带着她喜欢的那种淡淡香气的。将散落的信纸整理好放进盒子，剩下的就是四个差不多厚度的本子。
    两个动画片的贴纸本，两个同学录本子。不过那时的叶音蕊几乎没什么机会接触青春偶像剧，故而贴纸本上是满满的动画片贴画，一个已经贴满，另一个还差几页才算贴满，贴纸下还特意用笔写着动画片的名字以及画中人物的名字。而同学录一个是小学同学录，一个是初中同学录。少女漫的蓝色封面，和同一个漫画人物的粉色封面。在两个同学录中，还夹杂了好些贺卡，把同学录原本的厚度增加了两至三倍。
    轻轻翻开同学录，祝天天开心、笑口常开、学习进步、身体健康、勿忘我等词相继映入眼帘。似乎，每一个人的祝福都是那几个最是简单，却又最是真诚的词汇。同学录中的除基本信息个人喜好外，还有着今后的目标和梦想的描写：考上大学，当刑警，当中央电视台主持人，走出碧海，考北大，走向清华，考入理想的大学……似乎，作为学生，大家的目标都是考个好大学，有梦想，就努力，想必多年以后的他们，都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了吧。
    按照类型和大小将四个本子收好放进盒子中，余下的就是一些小卡片、书签和两个对叶音蕊而言有着别样意义的本子和那个参与游戏获得的铅笔盒了。两个本子一个是同学送的生日礼物，一个是莫名其妙获得的艺术之星称号的奖品。因着叶音蕊历来过的是农历生日，故而每年的生日都是在暑假期间。于叶音蕊而言，这个本子，算的上是音蕊收到的第二份来自同学的生日礼物吧，打开本子，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带着少女满满的祝福。放下手中的本子，打开铅笔盒，则是一分、两分、五分、一角的硬币铺满了铅笔盒的上下两层。
    将本子和铅笔盒依次放进盒子里，再将散落的小卡片以及书签叠放整齐放到盒子里，叶音蕊才盖上盒子的盖子，将其移到一边。然后打开另一个盒子，再一次哗啦啦的声音过后，刚收拾好的床铺再一次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形状各异的“玩具”。
    这一次明显更加杂乱，戒指、各式各样的珠子、弹力球、彩色玻璃弹珠、钓鱼线、彩色的小铃铛、卡片故事、胸针、花种子、夜光的小兔子、手镯、学生证的挂线、蓝色的塑料贝壳装饰品、细细的铝线、耳钉、耳夹、好看的小石头等等。叶音蕊坐在床上将其挑挑拣拣，零零散散的又扔掉了好几样后，才将自己的宝贝重新装回盒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一些你想保存但却无法原样保存下来的东西，而叶音蕊扔掉的那几样，就属于这个范畴。伴随着盒盖的落下，时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几个小时。
    将两个盒子叠在一起抱起，叶音蕊走向储物柜。将盒子推进柜子的时候，叶音蕊的手再一次撞上那一摞摆放整齐的书。随手抽出一本，看着封面，叶音蕊才想起这是原邻居暂放到自己这里的校园小说杂志。因为怕被自己的母亲发现她看并买了这些校园小说杂志，故而暂时借放在叶音蕊这里。而这些书已经寄存在叶音蕊这里快一年了，也不知道那丫头打算什么时候拿回去，或者，看过的书不打算拿回去了？摇了摇头，叶音蕊想：应该不至于不要吧。
    说起来，这些校园小说杂志，叶音蕊都是看过的。如果说，对于小说的认识是在叶音绮那里，那么接下来的初识就是在叶音蕊的这位邻居这里。叶音蕊的这位邻居朋友尤其喜欢看这些校园小说杂志故事，还曾尝试着写了几章，故而买了杂志也会分享给叶音蕊看，一来二去的，叶音蕊几乎把这些小故事都看了个遍。
    将杂志放回柜子，又在储物柜里随手翻了翻，除了叶音蕊最先拿出的两个盒子和那一摞“暂住”于此的书外，还有一些小摆件和一个透明的塑料瓶子以及瓶子旁那一大把的塑料细管，瓶子中装了大半瓶的星星管叠成的五角星和千纸鹤，百合花以及其他纸做的小玩意，比如一箭穿心的叠纸，东南西北、纸条叠的五角星等。而瓶子一侧的细管名为星星管，是瓶中塑料五角星的主要来源。
    叶音蕊初次学会叠星星，还是在初一那一年，院子里的两个姐姐教她的，只是说来有意思，院里的姐姐速度极慢的，一边叠一边说着详细步骤的教叶音蕊叠星星，虽然叶音蕊的星星是叠出来了，但叠的方向却是完全反着来的，弄得教她的姐姐也是好一阵莫名。而那会儿为了买星星管，叶音蕊和两个姐姐还特意跑到了几公里外的批发市场选购，只为那里的管子颜色多，且价格低了整整一半。
    至于瓶中的百合花，叶音蕊则是小学时期学会的，记得那时还是五年级。班里兴起了一阵纸百合热，叶音蕊站在一旁看一个同学给另一个同学教，只看了一遍，便回到自己座位上拿出纸叠了一枝，结果因为上课玩，还被老师罚站在楼道中，差点叫了家长。为此，“乖乖女”叶音蕊可是许久不敢上课开小差。后来三八妇女节，叶音蕊还特意买了红色的纸叠了几枝百合花送给她们班的一位叶音蕊很喜欢的老师。还得了一句：这是老师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送的礼物被人喜欢，那会儿可是把叶音蕊兴奋了好一段时间。
    似乎，每一样物品，叶音蕊都能说出它的来源，忆起和它有关的故事。叶音蕊的这个储藏柜于她而言，就像是成长的记录仪，里面的每一样物品，都代表着一个储藏起来的故事。
    将柜子合上，看了眼将黑的天，叶音蕊才收拾收拾去了隔壁房子。看着已经换了只鞋底纳的叶母，叶音蕊开口询问着今晚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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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次整理，看着书柜下的几个盒子，蓦然响起了最初的时候。
    虽然盒子的数量已经增加，里面的东西也换了不少，更增加了不少，但就如那句话说的：里面的每一样物品，都代表着一个储藏起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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