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看着乔易书锁住的眼神幽怨,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给拖过去看桑余,完全不管乔易书是不是拒绝的。
桑余还没注意到她们俩,他正在卖力卖东西。
这时候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这个地段,也是附近的人最愿意来逛的地点。
桑余的精神状态很狼狈,面容憔悴暗淡无光,身上衣服被汗浸湿,有些脏,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落魄了。
不少人认识他,走过路过的人群里,有很多都在三三两两议论着他指指点点。
桑余嘴角依旧是他那标志性的嘴角上扬,看不出什么心情的诡谲的笑。
他完全不在意旁人议论一样,身上有种永远不愿服输的劲,就像是再怎么落魄,也折不了他腰骨,与生而来的眼神坚定,风范始终不弱,明明趾高气扬,却因为目光睿智,让人无法讨厌,从容的在专注他自己的事情,底蕴和阅历如同一种高贵气质,叫人望尘莫及,风采淡漠,神秘而不敢轻易叫人亵渎。
他在极力推销摆在地上的锅碗瓢盆,日常家用品,卖力的推销。
只是,这世上多的是那些只长年龄不长脑子的人在,尤其是看见落魄样子的桑余,说他遇到很大困难,客户那资金打不过来,他青黄不接,搞这些货来卖的,求人家方便的人能帮帮他的时候,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心的完全抑制不住看热闹笑话的心情,笑出来放荡的声音了。
“哈哈哈!桑余,你说这些话谁信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也会遇到难事了?依我看,你这里就是想多挣一些钱!钻钱眼里去了,这满大江的水,只想你一个人喝了吧!你们大家别信他啊!他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万恶资本家一个,能落魄到跑这里来摆地摊讨生活!还不知道他肚子里揣的什么坏水呢,这些东西不值钱,他就是想卖惨骗我们乡里乡亲的钱呢!”
一个满身劣质脂粉气的女人挤眉弄眼的鄙视瞧着桑余,那些诋毁他的话,数落的轻松快活,她也根本不在乎她的话是不是说出来之后能伤人,那滴溜乱转的闪烁小眼神全都落在桑余不俗的身段上。
那模样明明就是在说着,看在你这模样还不错的份上,你求我呀!求我我还能发发善心,给你这讨生活的破“饭碗”里丢几个钱。
桑余倒是看上去落魄,骨气还有的,他黑下冷脸,都不愿多看人家一眼。
“爱买买,不买滚!别耽误人家大叔大娘挑东西了!”
桑余拿着一个东西在那跋扈的女人面前一个出其不意的虚晃,差点把那女人直接给吓摔了,那女人倒也不是省油的灯,站在他摊子边上做起来了人肉“活喇叭”。
“大伙别被这个混混给骗了啊!他这种人唯利是图,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他说他遇到困难,那都是欺骗大家的,利用乡亲们善心,满足私欲的!你们千万别买他的东西啊。”
其实这附近的人好多也都认识,不认识的听见桑余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被那女人这么一闹,一部分人在看热闹,有一些人,看看桑余的窘迫状态,又看看那女人一脸刁钻的刻薄脸故意为难,倒也没打算跟她争执啥,默默走进去开始买东西。
人都是这样,蝴蝶效应,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人多,桑余这里人气被那女人落井下石的一顿踩,没有萧条,反而越发好起来。
不少人都进去拿他摆在地上的东西了,也没几个人仔细看过,进去的人多也是随便拿了几样趁手的,问了一下多少钱,连个价都不讲,直接交易完成了。
那搅局的女人看见这样,脸都气乌青了,她实在气不过的,拿起一个摆在地上的不锈钢盆子,拿在手里时,她眼神一愣的意外,显然觉察到那盆子质量是很不错的。
仔细一看,她脸上迅速闪过诧异神色,接连再拿几个物品仔细察看,她看得出来,那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商场里面的价值都在几十上百一个的。
她愣了一下,正好看见一个朴实的老太太拿了七八样在付款,价值估计一千块都有的东西,那老人家只给了一百,桑余还找了人家一把钱,看不清具体多少,可里面有一张五十的,很明显。
一样都不止一百的东西,这么便宜!那女人显然心动了,她赶紧伸手去抢地上所剩无几的几个东西,统统都抱在手里死死不放。
“这些都是我的了!你们别抢我的。”
桑余那边短短时间已经把货卖的差不多了,看这边情况,交待了身边一个人去收钱,他径直朝女人走过来,阴沉着脸,一把把她手里东西给夺过去,顺手给了一个刚刚已经付款的慈善老夫妻。
“叔叔阿姨!这些送给你们了,她这种人不配拥有我的东西。”
老夫妻俩想推脱好意,桑余没让,他们又掏出来零碎的一些钱要给桑余,桑余从中抽出一张五块钱,在那女人眼前晃。
“这些就够了!人的善良无价,有时候也是能抵钱用的,这种价值,可惜你这种人没有,精神财富,你一贫如洗,真可怜!”
那女人气的瞪大眼睛,嘴都歪了,她气冲冲的想找桑余麻烦,可惜桑余一个警告的眼神撒过去,她早已经吓的浑身一抖,差点脑出血一般涨红了脸,气呼呼灰溜溜的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恶意诋毁别人一句。
“一群只能买地摊货的穷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看不上那些破东西呢!老娘家里都是高档奢侈品的物件,这种地摊货我家才不会用的呢!垃圾!”
女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她的气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悄然影响了一批跟她同频的人一起走了。
桑余这边留下的人看着都算朴实,有人还善良的给了他一百,找钱都没要就跑了,看得出来,有些人是出发点在帮帮他的。
桑余乐在此中,沉迷做事,倒是没时间去注意站在远处人群背后的乔易书和苏眉两个。
乔易书站在那,看着桑余忙,抓住苏眉不让她靠近说话,等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人基本上都散差不多了,她才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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