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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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阳光真好。”温柔站在门口浅浅的笑着。
    自从春节那次吻别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看着熟悉却又非常陌生，她变了，相对于以前的纤瘦，现在的她丰满圆润。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温柔问。
    我尴尬的笑着，“怎么会，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一直就是这样，谈不上好坏。”
    “温存很喜欢来这里睡一会，他说睡在阳光里，感觉心里都暖暖的。”
    “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我正准备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他最近心情不好。”
    温存的心情什么时候又好过，对此我也就没有在意，我把温存经常睡的那张椅子搬到门口，我对温柔说：“要不你也在这睡一会，没事的时候，我自己也会躺上面眯一会的。”
    温柔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天气预报说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希望是，不过世事难测，天气也一样，说不定一夜之间就风云突变。”
    “不会的，因为明天是个好日子。”
    “是什么好日子？”
    “以为我决定明天给自己放一天假，看一场电影，喝一杯咖啡，吃一顿不用自己动手做的饭，还有的就随心看着做点什么。”
    “感觉一天都被你安排满满当当的，一个人吗？”
    “不是，我想邀请你陪着我，不过现在季节正是你生意兴隆的时候，你愿意吗？”
    “温存去吗？”
    “他应该不会去的，你现在关系温存比关心我还要多，这样我会吃醋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更应该出去走走，好，我答应你。”
    “我真的好想在这睡一会，可是我太忙了，抽空在这站一会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得走了，明天你在店里等我。”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鞭炮声此起彼伏，路上的婚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还真是个好日子，温柔迟迟没有来，等到快十一点她才姗姗来迟，看的出她是用心打扮过的，一身黑色的衣服，鞋子和袜子也是黑色，头发用一根白色束带扎了起来，整体看着清爽干净，只是这一身的肃穆让我不由自主感到压抑。她看到我就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来的太迟了。温存一早就出门了，我不放心，就在家里等到他回家我才出来。”
    “他没事吧？”
    “应该没事，他就是情绪不好，李笑笑今天结婚。”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他出去做什么了？”
    “我没有问，可能是去偷看一下吧，情绪不好也是正常的。”
    “我们要不要。。。。。。。”
    “我们应该先做什么呢？都这个时间了，我俩先去吃饭吧，还真饿了。”
    “好吧。”
    我和温柔随意找了家餐馆吃饭，温柔拿着菜单一边看着，一边问我想要吃点什么，“随便。”我说。可能是我回答的太漫不经心，温柔放下菜单直视着我问：“你心里是不是还在记挂着温存？”
    “没有，这不正是温存想要的结果吗？他应该开心才对。”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我很抱歉，我真不知道温存会怎么度过这么煎熬的一天。
    “那就是你是不情愿和我一起出来的。”
    “不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要不今天这样的日子，正好给我老妈一个对我严刑逼供的借口。”
    “原来你也有发愁的事情。”
    “我也是一个人。”
    “你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说。”
    “镜中花，水中月，冬日里的朝阳，看着温暖，身上却还是冰凉凉的。你知道泥鳅吗？”
    “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的。”
    “是啊，你以为抓住了它，它却已经从你手里溜走。”
    温柔说的时候一直是笑意盈盈，我不知道她是在逗我，还是心里话，但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我心里还是犯嘀咕。
    “点个醋溜土豆丝吧。”我说。
    温柔又点了一个糖醋排骨和紫菜蛋汤，“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温柔突然问我。
    “什么？”
    “就是你家楼下的那个案子，还没有破案吗？”
    “还没有吧，最近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可怜了那个小女孩。”
    “还好她失忆了。”
    “嗯。”
    排骨做的太老了，肉根本嚼不动，我努力一会只好放弃嘴里的那块排骨，“温存他中午怎么。。。。。。。”我还没说完，温柔就烦躁的打断我的话，“能别再提他吗，他是大人了，他知道自己做什么。”
    “对不起。”我低下头开始默默的吃饭。温柔也不再说话，气氛一下沉闷下来，温柔吃的很慢、很认真，我已经吃不去了，为了不让温柔感到尴尬，我只好啃着这些比牛皮还硬的排骨，喝完最后一口汤，温柔放下碗招来服务员，她买了单，我还在啃着排骨，可能是我窘迫的样子逗乐了她，“这个排骨确实不好吃。”温柔笑着说。
    “还好，把它当做牛肉干吃，我已经嚼出一些趣味了。”
    “还继续吃吗？”
    “不。”我把嘴里的排骨吐到垃圾桶里。
    我和温柔走出餐馆，“接下来做什么？看电影？”我问。
    “吃饱了就感到被困意席卷，我们去好好睡一觉吧，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
    “这附近就有家宾馆，挺干净的，我们去吧。”
    我点点头，跟在温柔后面走着，她说那家宾馆倒真的不远，走了几分钟就到了。走入宾馆，前台的服务员看见温柔，脸上立即露出一副见到老朋友的神情，温柔也笑着走过去。
    “你来了，还和以前一样吗？”服务员说。
    温柔点点头。我走到温柔身边掏出身份证放到柜台上，服务员看看温柔，温柔又点点头。服务员这才拿起身份证看了一下，她又看看我，一丝诧异在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等办完手续，服务员拿出一张房卡交给温柔，温柔接过房卡带着我向电梯走去，进入电梯，我忍不住好奇问：“你跟那个服务员很熟吗？”
    温柔没有说话，她靠在电梯上显得疲倦的很，我没有追问，进到房间里，温柔直接瘫倒在床上，我站在一边，尴尬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你不躺一会吗？”温柔问我。
    “我。。。我。。。我还不困。”我说。
    “记得上次你抱着我睡，我睡的很香，太久没那么香香的睡过了。”
    “我。。。我要把衣服脱掉吗？”
    “随便。”
    我脱下外套躺在温柔身边，我伸出手去抱住温柔，她很温顺的躺在我怀里，我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鼻子凑到她的脸庞，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香味变的，如果说以前是空谷幽兰似得清香，现在确是一种浓烈的俗气的香水味，我不自觉的把脸移开，想亲吻她的冲动也消失殆尽，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异常，温柔喃喃的问：“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你睡吧。”
    温柔没再说话，她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我想到了温存，他在做什么？他会不会去找我？虽然他每次去找我都没说什么，可我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想我在他身边陪着他的，他肯定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想着想着我自己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我发现温柔已经不在我怀里，也不在我身边，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响声，窗外传来淅淅沥沥雨声，下雨了。我坐起来四周巡视一下，看到温柔正坐在窗户上呆呆的看着外面，我惊慌的问：“你要做什么？”
    温柔转过头幽幽的说：“你醒了？”
    我说：“是啊，你睡了多久？”
    “我没睡，睡不着，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下面来往的人啊、车啊。”
    “你还是下来吧，上面危险。”
    “预报是好天气，怎么说下就下了，是不是挺扫兴的。”
    “可能是它突然遇到了伤心事，悲从中来。”
    “原来它也知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应该下雨。”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看电影吗？”
    “不了，我想回家。”
    “好的，那就回家吧。”
    本来我打算直接回店里，可温柔说她每次出门都不想再踏进那个家，就要我陪她一起回去，那个家里的氛围，我也不愿再次走进去，所以我就陪着温柔一起回去。
    “挺遗憾的，好像并没有达到放松一下的目的。”进家门前温柔说。
    “是不是心里有事放不下？”我问。
    “不知道，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安。”
    “是担心温存吗？”
    温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担不担心都已经过去了，这一天总算结束了。”
    说话间温柔打开了门，一股浓重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是煤气的味道，我和温柔的脸色都变了，温柔急忙冲到厨房里，煤气灶上正不停的“呲呲呲”喷出煤气，温柔急忙关上煤气，我回到客厅里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然后再去把各个房间里的窗户打开，走到最里面那间房，我看见两边床上躺着的两个老人都是面部狰狞扭曲，应该是经历过一番垂死挣扎，温存在两张床中间铺了一张席子，他躺在席子上，面部平静，嘴角轻轻抿着，露出一丝微笑，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他的胸膛上放着一张纸，我走过去把纸拿起来，我回头看温柔正站在门口，她没有尖叫，没有哭，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好像她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一样。
    我看那张纸，应该是温存写的，“我不知道我这次睡着了还能不能醒来，如果我没有醒来，请不要打扰我的美梦，姐姐，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姐弟，换成我做姐姐来守护着你，即便对你有很多很多的歉疚，这下应该也都还清了，好好的去过自己的生活，你没有亏欠任何人。很可笑是吧，出生和死亡都是我不能选择的，但愿我能够选择做个什么样的梦，好了，祝大家都有个好梦。”
    我拿着纸问温柔：“你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李笑笑结婚的事也是你告诉他的？”
    温柔干脆的回答：“是。”
    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温语低下头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什么？”我再次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温语平静的说：“我怀孕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样生活在这种家庭里，我要让他将来活在阳光里，快乐，健康的成长，我必须要脱离这个家，可我也知道，只要他们活着，我就没办法割舍掉这一切。我已经尽力了，我曾希望温存活的积极一点，快乐一点，可他太颓丧了，他只会把我拖入进无底深渊里。”
    “温存知道你怀孕吗？”
    “我没有直接告诉他，我不过做了些暗示，他应该知道了。”
    我痛苦的用双手抱住头，“为什么要拉上我？为什么要让我目睹这一切？”
    “因为我害怕，我待在家里肯定会拼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即使我一个人躲在外面，我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随时都会跑回来，所以我才拉上你来牵绊住我。”
    “你利用他对李笑笑的爱和对你的爱逼着他自杀。”
    “是的。”
    “现在你应该开心了。”
    “不开心，可我必须这么做，你要是想打就多打几下吧，这样我才会觉得好受点。”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我转过身蹒跚走到温存睡着的地方，我躺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把他抱在怀里，我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你说的对，死有什么值得悲伤的，活着才痛苦，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