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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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和蔡沁是不是在同一条铁轨上，只是我没有躺着，那时的我正在铁轨上茫然的走着。今天上午我在网上浏览着新闻，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引起了我的主意，说的是在江西吉安市里的一家婚宴饭店里，一对新人正在举办婚礼，突然有个女人手拿剪刀向新郎冲过去，在离新郎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该女子倒在了地上再没有起来，等警察过来查看发现这女子已经死亡，后来经过法医鉴定，该女子是因为过于激动引发脑溢血才突然死亡的。这条普通的新闻别人可能会当做一个笑话看，却在我心里引起很大的波动，虽然新闻里没有说出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可我第一反应是贾慧，贾慧死了，我一下变的六神无主。我打电话给贾慧的姐姐想确认一下，电话接通还没等我询问，就先接到了一大堆的抱怨，她母亲病了现在医院里躺着，她家里还有个上学的孩子，每天来回奔跑，她快要累死了，不知道贾慧死哪去了，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知道她还不知道贾慧的事情，就没有把那个新闻告诉她。我的心很乱，我一直站在旁边者的位置看着她的人生，可我心里知道是我把她一步步引到现在的。我坐在温存旁边一直絮絮叨叨，我说那个人肯定是贾慧，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拿着剪刀去伤害一个人，她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她死了，我应该强迫她去看医生的，如果她看了医生，可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温存听我说着，他用“嗯”“哦”回应着我，对于他这么冷漠的态度我很失望，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一再强调她死了，死了。温存竟然笑着说：“死有什么值得悲伤的，活着才痛苦。”我知道在他那里得不到我想要的，丢给他一句“你帮我看着店”，然后我就走到这铁路上，我的眼光顺着铁轨向远方无限延伸，在铁轨与天空交汇之处，灰茫茫的一片，这个世界怎么了？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了？
    黄警官主动辞去工作，他承认了一切的罪，听到这个消息，蔡沁和李云飞相视一笑，李云飞握紧群头，偷偷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整个城市的气氛都突然一下紧张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凝重，在这个将要死亡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挣扎着想要拼命逃出去，而高考相对来说是一条比较轻松的路了，它承载着一家人甚至是几代人的命运，人人都想得到这趟列车的车票。
    正在上课时间，老师在上面认真的讲解着习题，学生在全神贯注的听着，整个校园寂静的如同沉睡一般。
    “有人跳楼了。”一声炸雷似得声音打破这种寂静。
    教室里学生跟梦醒一样茫然的互相看着，仿佛刚才那句话是不真实的，“快来人啊，有人跳楼了。”紧接着喊了第二句。
    老师急忙制止住骚动，“你们不要乱动，接着学习，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师走出教室后，开始大家还安静的等着，不一会就听到外面哄乱起来，急速的奔跑声，“嗷嗷”的叫声，真有事请发生了，谁也没办法控制住，不知是谁第一个站起来冲了出去，紧接着大家一起跑出去，他们跑出教室，跑到楼下的空地上，他们抬头看到一个男生站在楼顶的边沿上，他站在那从书包里掏出书本撕的粉碎，然后扔下来，碎片跟雪花似得飘飘扬扬飞下来，有几次他身体摇晃着差点掉下来，每一次摇晃都引起下面一阵尖叫，胆小的女生已经哭了起来。
    校长拿着一个喇叭跑来，他朝上面喊：“这位同学，你不要做傻事，先下来，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你父母马上就过来了。”
    结果那个男生情绪更激动了，他喊：“谁让你叫他们来的，我不要见他们，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校长慌忙说：“好好，我现在就叫他们回去，你千万注意要站稳。”
    蔡沁看到苏阳转身就往楼上跑去，她没有问也急忙跟着跑上去，六层高的楼，蔡沁一口气跑到楼顶差点瘫倒在地，她连忙用手扶住墙壁，不注意碰倒了一把靠在墙壁上的扫把，扫把倒地的声音惊动了那个男生，他转过身来看到苏阳离他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他撕喊：“站住，你不要过来。”
    苏阳站住，他又往后退了几步才说：“你不要慌，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怎么帮我？”男生问。
    苏阳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自杀？”
    男生哭着说：“我就是不想活了，我现在什么都学不进去，我没希望了，我根本考不上大学，我不敢回家，我害怕看到我爸我妈的眼睛，我很累，我只是想好好睡一会。”
    “不能振作起来了吗？”
    “怎么振作，我现在走到哪里，每个人都叮嘱我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他们就像一群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的叫着，我装作轻松，我装作他们的愿望我随时都可以替他们实现，我不知道高考后我要面对什么，我不敢去想象，我厌恶一切，厌恶这个城市，这个学校，这个家，我实在装不下去了，我真的太累了。”
    “确实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只是死太轻松了，活着才需要勇气，也不要把死想的多伟大，我保证一个星期后，这个学校里就没有人记得你了。”
    男生低着头，似在沉思。
    苏阳的声音突然变的冰冷，“你怎么还不跳下去？”
    男生惊愕看着苏阳，“你。。。。。。”
    “你连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配活着，即使活着也只是一个成为别人累赘的废物，从这里走下去，你这一生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苏阳说着往前走着，蔡沁看不到苏阳的表情，她看见这个男生看着苏阳，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看着苏阳逼近，不由自主想往后退，结果双臂一挥仰面倒了下去，楼下传上来一阵惊呼声。苏阳蹲下去，把脸埋在双手里，蔡沁走过去，她看到苏阳正在哭泣，她也蹲下来伸出手去抱住苏阳，苏阳顺势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哭了一会，蔡沁正想着说点什么，结果苏阳挣脱她的怀抱，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继续活着只会更累。”
    蔡沁接着说：“是啊，相对于痛苦的活着，轻松的死去才是他生命的归宿吧。”
    蔡沁和苏阳走下楼，看见大部分人都散了，只有寥寥几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地上有一滩醒目的血迹，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几片桃花的花瓣散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