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庆阳听到冯小民让自己去救郑好,他断然拒绝,说:“他殴打执法人员,这可是重罪呢,我怎么救他?”冯小民说:“用钱砸啊,你天华集团还缺钱吗?”
“天华集团钱再多也不是我的啊!”“你这是为了老板治病啊!”“我把钱向哪砸,行贿吗,这可是犯法的。”
冯小民说:“给那个受伤的家伙一笔钱,让他闭嘴,他不起诉,这事不就结了吗?”冯婷婷望向曲庆阳说:“嗨,你别说,小民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呢。”
看到冯婷婷投来的热切目光。曲庆阳脑袋一热,说:“好吧,不过不知道那家伙同意不同意。”
冯小民说:“不同意就用钱砸,一直砸到他同意,这个世界上还有用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吗?”曲庆阳思考半晌,说:“好吧,我们先去与对方接触接触,看对方怎么个说法。”
护士刘萍领着曲庆阳与冯小民一起去了骨外科。冯婷婷是医院大夫,她不便去。
曲庆阳等人走后,她摸出电话,拨了出去。很快听筒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婷婷啊,这两天我刚要给你打电话,请你来吃饭呢,没想到你先给我打电话了。”
冯婷婷说:“我有件事要求表姐夫呢!”话筒里传来表姐爽朗地笑声,说:“你姐夫不懂医,整天就是和犯人打交道,你求他干什么?”
冯婷婷解释说:“是这样的,最近一个朋友被警察抓了,想让姐夫利用职务行个方便,了解一下情况。”
表姐说:“没问题,别的忙帮不了,但是这样的事应该问题不大。哦,对了,不是什么大罪吧!”
冯婷婷说:“不是,就是非法行医被抓的。”表姐说:“好吧,告诉我你那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冯婷婷说:“他叫郑好。”电话那头的表姐突然变得很惊讶,问:“什么,郑好,哪个郑好?”
冯婷婷解释说:“就是关耳郑,女子好。”表姐说:“她瘦瘦的是吗?”冯婷婷说:“是啊,你认识他?”
表姐说:“我从前曾经与你提到过他,用一首中药方子治疗传染病的高中生就是他啊!”
冯婷婷说:“是吗,难道给展鹏当过书法老师的人也是他。”表姐说:“是,是,没有错,是他,都是他。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犯法了,实在是让人想不到,我马上让你姐夫去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倘若不是大事,就让你姐夫找人说说情,把他放出来算了,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也会犯法。”
冯婷婷说:“那太好了。”冯婷婷的表姐就是李玉娟。她对冯婷婷说:“你等着,晚上我就给你回电话。”
冯婷婷说:“我晚上去你们那里吧!”杨丽娟说:“也好。”
郑好案情明确,带进派出所后只是被简单问了问情况,做了笔录就被撂在屋内,无人管无人问。只是按点有人送饭。
转眼在派出所已经被关押将近24小时,早上听一个送饭的说:“他今天下午就要被押解去看守所。然后就是等候法庭作最后宣判。”郑好知道这数年的牢狱之灾是跑不了了。
下午,一位警察把拘留书放在郑好面前让他签字,签字的那份拘留书上写着,“故意伤害”等等字样。郑好明白,他要吃国家饭了。他看也没有看,机械地拿起笔,在拘留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郑好被带上车,押往煤城西郊的拘留所。警车一路飞驰,向着拘留所驶去。煤城道路边上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岁月静好。这一切都将远去,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将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命运安排。
厚重的铁门在他身后砰然关上。他要在这高墙大院里等待着法庭对他的宣判。他跟着警察穿过一道道铁栏杆。进了看守所里面的警察值班室。
迎接他们的值班的警察头发白了大概一半。看上去年纪挺大,带他来的警察管对方叫何管教。
郑好无意中看了对方一眼,突然看到对方鼻梁位置隐隐发黑。心中不免一动。
黄帝内经说这个位置属心,心的位置呈现红色那应该是心脏出了问题,可是怎么会出现黑色呢,这不对啊,黑色应该是肾脏所主之色啊,怎么会跑到心脏位置呢?
老何看到郑好盯着自己的脸看,十分不悦,冲着他喝道:“抱头,转身。”看到老何板着脸,一副执法者的威严。郑好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已不是一个自由人,一个普通公民,而是一个犯罪嫌疑人。
老何检查了郑好的衣服,把有拉链、绳扣之类危险的东西,全部粗暴剪掉,又让郑好把衣服脱了,只剩内裤,大概是看有没有藏利刃类东西吧。他大声呵斥着,给他拍照,正面、侧面、背面……
带郑好来的警察说:“何管教,你可真是够认真的啊!”何管教说:“嫌疑犯如果在你们派出所被上刑,最后死伤在看守所里,我们岂不是要担责任,虽然都属于公检法部门,但是终归是谁的责任要分清的。”
所有的检查完毕后,何管教对郑好说:“你走前边,以后任何管教带你出来,你都应该走在前边,这是规矩。”
说罢,他就带郑好去监室。他们走过了一道道的大铁门,最后拐进一个走廊。
映入郑好眼帘的是一个个十几平米的“鸽子笼”,一排全是。每个鸽子笼四面高墙,只有一个高不到2米、宽约1米的铁门。
郑好的监室在西区一层,这里阴暗潮湿,到处散发着浓浓的霉味。
当铁门重重关上的时候,郑好感到自己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了。他打量着里面,狭小空间,至少有30个嫌疑犯。
这些人互相挤在一个大通铺上睡觉。由于睡觉比较拥挤,睡觉时候互相交叉,嫌疑人左边是别人的俩脚,右边也是俩脚,由于太过拥挤,平躺着是不可能的,大部分都是侧着身子睡觉。这种睡觉排列方式像是W。
只有靠在门边的一个光头,与他身边一个瘦高个是平躺着睡的。看到郑好进来,光头不紧不慢的坐起来,郑好看到他脚上手上戴着镣铐,上半身坦露着,一条青龙,张牙舞爪,从后背纹到前胸。
他撇了一眼郑好说:“刚来的吗?”郑好点头。“蹲下,向我们介绍介绍自己!”对方冲着郑好呵斥。
郑好看了看对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并没有搭理他。看到大通铺最里面还有一个插脚的空,就打算走过去坐坐。
光头看见郑好不搭理他,恼羞成怒,骂道:“妈的,你小子是聋子吗,老子说话你听不清。”光头这句话说的很响,所有的犯人都睁开了眼。
郑好站住了,说:“你没有让我蹲下的资格,至于我的情况,管教那里有资料,都明明白白写着呢,想要了解,你可以去管教那里要。现在大家都休息了,你让我介绍什么呢?”说罢走到里面坐下。
光头嘿嘿笑了:“小子,很嚣张啊,我让你去坐着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身边瘦高个从床上站起来,此人瘦瘦的,长的竹竿一样,脸色阴鸷,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郑好身旁一个文弱年轻人,此刻吓得面色苍白,用手轻轻碰了碰他,低声颤抖着说:“他是这里的大哥,你惹不起他,快去道歉吧!”
郑好双手抱膝,故作没有听见。他倒要看看这些家伙究竟是要怎样的嚣张。瘦竹竿突然发难,越过数人,踩过一个犯人的胳膊,伴随着众人的惊叫,凌空飞脚向着郑好脸上踢过来。
郑好连正眼也不瞧,微微一侧身,对方已经踢空。郑好左手抬起,抓住对方踢过来的脚,借势一拧,瘦竹竿旋转着从众人头顶飞出去,彭一声撞在墙上,又掉在地上。半天才吭吭哧哧爬起来。
郑好监狱之中不愿招惹是非,手上其实没有用多大力量,倘若用了全力,对方非得骨断筋折不可。
郑好出手之快,力量之大,均出乎所有人意料。瘦竹竿摔的半天才爬起来,他看了郑好一眼,此刻已经满是畏惧之色。见郑好依然双手抱膝,眯着眼坐着。再不敢上前挑衅,一瘸一拐的坐回到光头身边。
光头打了个哈哈说:“好,有两下子,怪不得这么嚣张,我们睡吧!”说罢躺下。对方这一举动,实在令郑好出乎意外。他以为光头会继续过来找事。没想到对方打了个哈哈,竟然没事人似的,不一会就鼾声如雷了。
郑好因为对方不敢再招惹自己了。放松警惕,他这两天身心俱惫。坐了没有多久,靠着墙竟然也睡着了。
睡到半夜,有人碰了碰自己。郑好警觉地睁开眼。竟然是旁边那个病弱的年轻人。
对方善意得对郑好笑了笑,轻声说:“你躺着睡会吧!”我坐你这地方。
也不等郑好说话,就移了出来。对方好意,不便推辞,他就移到年轻人睡觉地方,心想:“睡个一两小时,再让他回来。”
由于昨天派出所一夜没有睡,躺下后马上睡着,竟然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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