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不及她》第五章 爱之初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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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转凉得也比江城更快些，一转眼便入了秋。/p
    苗芮趁着有时间打算去琴行逛逛，买把吉他。本想问方楚楚一起去的，可她再一次推脱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后来在路上碰到佟亦皓，大概也了解了缘由。索性一起去了，内行自然对买吉他有帮助。/p
    “这家琴行老板是我兄弟，帮你坑他一把！”他俯身低声说道。/p
    苗芮就在一旁看着他选，很专业的感觉。/p
    琴行老板很年轻，应该和佟亦皓是同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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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买了一把普通的原木色吉他，那家琴行他似乎很熟悉，从抽屉里拿了只记号笔签下了“苗芮”两字。可笑的是苗芮竟不排斥他签的名，刚劲又有力。/p
    佟亦皓背着那把吉他走出了琴行，而苗芮走在他身旁一脸疑惑。/p
    那把吉他其实看起来真的不便宜。当时看着老板他那一脸无奈，她竟觉得有趣。/p
    回到宿舍，苗芮刚把吉他放下。方楚楚一本正经拷问她，“说，你和佟亦皓发展到哪步了！”/p
    “……”苗芮趁机学着她的语气问她，“你说，你为什么不陪我去买吉他？”/p
    这回轮到方楚楚语塞了。/p
    苗芮一脸“说啊说不出来了吧”的表情。嘚瑟！/p
    “这不是因为佟亦皓他找到我嘛！”方楚楚只好承认道，“这还不是怪你，谁叫他看上你了呢！”她嗔怒道。/p
    “别乱说啊，是普通朋友。”苗芮说道，“真的没什么关系…啊楚楚，你要站我这边呀，咋叛变了呢。”/p
    “不不不，我觉得是为了你好，哈哈。”方楚楚贼兮兮地笑道，“你想想，路上你们经常走一起，先撇开各系的课程时间不同，就说图书馆的事吧，听说他以前可从不去百~万小!说，最近却经常在图书馆出没，好像是为了帮你占位置吧。你应该知道。还有哦……”/p
    “……”苗芮喜欢开小差的毛病还没改，思绪已经倒出千千万万。/p
    图书馆的事倒是真的，后来图书馆百~万小!说也基本上不用到处寻位置了。/p
    不过应该没事吧！好吧。应该有事。苗芮顿时觉得头疼，她只把佟亦皓当朋友啊。/p
    最近同学们嘴里的八卦新闻其实也听过不少，可也没放在心上。她认为，八卦之所以变成八卦，都是以讹传讹，不可信。/p
    现在方楚楚提到了，倒也该重视了。/p
    以后抽个时间和他讲讲吧。这种事情早讲清楚最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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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他社的排练也不曾减少。除去尹望舒一周一次的理论知识讲解，其他时间都是自由练琴时间，一切全看自觉。/p
    社内有一个专门的练习厅，里面可以练琴，可人多自是杂乱。苗芮很少在里面练过，她通常是在佟亦皓推荐的人工湖旁边练的，僻静，是练琴的好地方。/p
    很多时候，佟亦皓都在。有时候他有事没来，都会提前给她发个信息。一晃，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他老是躺在草地里，看向天空。有时不懂的，就会请教他。他似乎每天心情都那么靓丽。似是享受。/p
    “这个指法怎么弹？佟亦皓！”起初苗芮还会学长学长的叫，也没想到不知不觉的改了口。/p
    他自己演习了一遍，可苗芮还是没有学会。她作势想把吉他扔进人工湖里，“不练了！”/p
    他看着她这般赌气般，低声轻笑。/p
    “过来过来，我手把手教你！”佟亦皓朝她招了招手。/p
    “走人。”苗芮收拾好东西，真的打算离开。/p
    佟亦皓吃了惊，平时虽也有弹不来的时候，却还是乖乖地让他教。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好多问。本想帮她背着吉他，她死活不让。便跟在她后面，还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p
    苗芮也不是无缘由地发脾气，只是觉得她和佟亦皓最近相处得似乎太愉快了，同学们把他们的绯闻炒到了天上。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用词，什么叫“高攀”，什么叫“配不上”！她也不差的好吧！/p
    哎。不能这样了。感觉会被骂死的。她可还是个大一新生呢。哪能惹出这么大个风波。/p
    “佟亦皓！”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了他。/p
    “咋了？”他浅笑。似乎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阳光的大男孩。/p
    “没有。”苗芮正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他已走在她的面前。/p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嗯……”她在想怎样委婉地告诉他。/p
    她抬眼看着他，他仍旧满脸笑意。/p
    “学校的绯闻你应该早听说了吧！”她一口气讲完，“以后我不会来那里练琴了，还有，我觉得最好我们少见面。”似乎带着隐约的愤怒。好像又有点幼稚，如果他不是这样想的呢，那该多尴尬。/p
    苗芮把头撇向一边，尴尬，前所未有。/p
    “……”/p
    长达几分钟的无人说话，尴尬在空气中弥漫，直至快要窒息。/p
    他们默契地看向一旁的大树，夕阳西下，也映衬了这么个绝美的景色。他们似乎在研究这棵树的高度问题，能不能爬上去？！当然不！/p
    “走吧！天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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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那个问题没有得到解释。该怎么解释呢。/p
    学校最近都流传着“大一新生追求校草无果”的话题。苗芮可成了又一大宁大风云人物了。/p
    外面风忽而很大，苗芮那一头秀发难免被吹得凌乱，回寝室时，只见李宁和徐以君在，听到苗芮开门的时候，总觉得有点慌乱了，苗芮便越想调戏，笑道，“诶哟哟，在做什么？”/p
    她们也一脸无奈，相视笑了笑。/p
    苗芮把全身的重量便放在了那看似“瘦弱”的床上。深深叹了口气，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空洞无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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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人工湖那里再也没有看见苗芮的身影。偶尔，佟亦皓会去看看，但也不频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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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芮还是回到了嘈杂的练习厅里练琴。其实这样也好。本以为尹望舒一周只会出现一面，没想到也经常来这里给他们做示范。/p
    这样想着，苗芮感觉自己亏大发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幸好知道的早。/p
    每次都坐在窗边的一个墙角练琴，这里相对来说光线空气都蛮好，因为是二楼，还可以看到窗外的很多风景。/p
    尹望舒在台上做着示范，是一个和弦，苗芮随便练了一会也就学会了，便把吉他放在脚边，抬头望向尹望舒，嘴角时不时弯了弯。/p
    “同学们这个指法记得不能这样……”他的嘴一动一动着，声音性感而又魅惑。/p
    苗芮的位置离台上还是有一定距离，不过凭借她的超高视力丝毫不影响欣赏尹望舒的颜。/p
    这……最近却是有点花痴了？这被寝室那帮人是不是要嘲笑我整个大学？克制，克制……苗芮想着。眼睛却一动不动。/p
    似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尹望舒手指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往下撇了撇，接着弹。/p
    苗芮自是看见了这一幕，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也是如此吸引人眼球。苗芮突然觉得有些窒息了，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密闭空间里，她将吉他放在墙角，看了一眼尹望舒，确定没有抬起头的倾向，弯腰欲从后门逃走，像极了初中逃课出去玩的情景，时隔多年，还是如此，一点没变，苗芮心想着，脚上却不小心绊到了一根吉他的线，还好眼疾手快，尽量减少了不少声响，琴房里还是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加上尹望舒的演奏声，暂时应该没引起同学们的关注。苗芮蹲在最后面，小碎步终于跑出了琴房。/p
    心跳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快，也不是做贼。/p
    其实吉他社管理挺松的，自由出入，只要随便编一个理由便可请假，苗芮只觉自己有些蠢。/p
    苗芮经过一个学校的小超市，想进去看一看有什么要买的，很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可能内心觉得清静安宁。/p
    她走到文具柜台处，一直以来就喜欢收集一些好看的本子写一些东西，毫不犹豫地买了四个，是一个系列的，分别是“春”、“夏”、“秋”、“冬”这四个主题。/p
    “共20块钱。”小超市的阿姨说道。/p
    苗芮付完钱捧着四个本子出了门，走到拐角处，余光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p
    很久没见了。偌大的校园。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还是……不记得了。苗芮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像是有些无情，毕竟人家帮助过自己很多。/p
    佟亦皓应该是去小超市买些东西的，苗芮小跑过去喊住他，拍了拍他的肩。/p
    “嗨！”/p
    “嗯？你也在这？”他喜笑颜开，似乎很开心。/p
    苗芮晃了晃手中的本子，“买本子呢。”/p
    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小超市的范围，有点往前面的亭子边走，“好久没见你了。”佟亦皓的手臂轻轻靠在苗芮的肩上，一点亲昵，但更多的像是兄弟情的感觉。“想死你了。”佟亦皓始终含着笑，像开玩笑。/p
    苗芮只把佟亦皓当做那种爱开玩笑的人，也不把一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怕尴尬，现在这样苗芮觉得很自然，觉得说开了想开了就好，像佟亦皓这样的朋友不可多得。她讪笑着。想换个话题。/p
    “哈哈哈。”/p
    感觉路很熟悉，原来又走到了琴房这边的路。“我刚刚练完琴出来，你呢，到干嘛？”/p
    “刚刚我们班排练一个节目来着，排练完了刚好想去买东西填填肚子，看喏，肚子都扁了。”佟亦皓摸着他的肚子，看似很饿的模样，用手拱了拱苗芮，想让她看。苗芮撇了撇嘴，自是不想理他，“愚蠢的人类啊就是你，佟—亦—皓……”苗芮将眼睛移向一边，想往二楼琴房看一看，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窗边看着她，苗芮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清些，越走越远也并没有看清。/p
    “诶，你买这么多本子，送我个本子呗？苗芮！”佟亦皓说道。像是开玩笑，又不像。/p
    “我这可是一个系列的，可是要收藏的。”苗芮脱口道。/p
    立马又想着，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了，便无可奈何地一耸肩，“不过呢，还是可以送给你一个咯。”/p
    说着便随手拿起一个“春”系列的本子给他。/p
    佟亦皓一本正经地装着淡定的样子，“谢谢啦！”/p
    “诶……”他忽地发出了一段悠长的唏嘘。/p
    苗芮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一对情侣在那卿卿我我……/p
    这……该说些什么呢……“天都快黑了，我先回去了。”脚正往回寝室的路上迈开。/p
    “诶，你看你，还都不好意思了都！多看会吧，小苗？小芮？”佟亦皓试探地叫着，“真走啊？都是成年人了啊，苗芮！……”他故意放大音量。/p
    苗芮本来不觉着有什么，被他这么一叫，真是……她的脸在这秋日里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赶紧加快了脚步。/p
    佟亦皓没有追上去，看着苗芮，他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学校的景色真的是出奇的好，随意一拍都像是拍大片。苗芮在这林荫道上，旁边的银杏树都成了配角。路的尽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佟亦皓看着那张刚拍好的图片，加快速度往反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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