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真火!
太阳真火乃世间一等一神火,乃是‘众火之祖,万火之源’,是地风水火四大混沌元灵中火之元灵‘大日金焰’融合太阴本源所化;与三味真火、都天神火、紫薇天火、九天玄火、南明离火、红莲业火、涅槃之火、地狱之火、幽冥鬼火同列十大本源真火之一。
火焰洞中便有三道本源真火传承,分别为南明祖师‘南明离火’,三味祖师‘三味真火’,雷火上尊‘幽冥鬼火’,乃是最核心传承功法,非真传弟子不可传。
温铭其身出‘太阳真火’,非功法所至,乃天赋神通,不具有传承意义,否则早被列入真传弟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太阳真火’乃是世间神火,其之威能焚山煮海,无有妖魔可沾,无有邪祟可碰,凶性位列十大本源真火第一,非大机缘者不可掌握。
如若不是温铭能有此神通,也求不得雷火上尊亲下法旨,以‘天物殿’万年火灵本源‘饲养’,更无法得到赤炎和庄闲两位新晋真人‘青睐’。
以往在山门,自是无法验证此火之烈,如今方才喷出,便是数里方圆一颤,澹金色火焰如同熔浆瞬息散开,所过之处,皆化为虚无,任你藏于地底、房屋、墙后也无济于事。
顷刻之间,不大的城池便如火海,引发天地气机骤然变化,只听得‘卡察’一声,外间大阵泛出点点裂缝。
“不好,此阵被火焰所伤……诸位,一起出手,莫要让妖魔逃遁。”有大修面色惊变,惊惧地看着下方烈火,距离数百丈也能感受那股极强的危险气息,神魂更是颤瑟。
这是什么火焰?
众修惊季,齐齐看向采薇,见其神色如常,清冽秀颜宛若透彻冰雪,心中暗禀,火焰洞当真是大门户,等闲一大修,也有如此神通威力。
“诸位道友只需镇守四方,余者交由我便是。”
采薇指诀一掐,虚空顿现‘天女’‘神护’‘金童’等,背后神光隐现,宛若一尊‘神女’,让人不敢亵渎。
……
温铭手轻轻一按,肆虐的‘太阳真火’当即一暗,接着勐然一缩,化作一火球被他吞入腹中,再看这城中,已然是一片‘白地’,地面深陷十余丈,如同刀削剑割,半点也无气机。
“此火当真霸道,寻常妖魔,沾之即化,就连残渣都不剩。”
温铭一双金眸看向虚空,手持‘天罡’一斩,本来无物的虚空顿时一颤,接着如同镜子破裂,‘卡察’着迸发‘碎片’,七八道魔影飞出,在空中盘旋不定。
其中一道魔影惊惧道:“你乃何人?”
温铭不答,只拽‘天罡’飞掠而上,他留之诸魔,便是为了验证自身修行,否则单是‘太阳真火’便能焚化禁制法阵。
“嘎嘎嘎~杀了他。”
七八道魔影修为不弱,皆乃筑基境界,一身魔功又经千万生灵‘拙火’生养,施展开来‘魔音灌耳’‘魔焰焚烈’‘鬼影重重’‘鬼火点点’,更有百万怨灵如同洪流。
昂~
‘天罡’兴奋激动,迸发无边凶戾,一道道魔焰引发,在温铭手掌中‘跳跃’,每次挥动都能斩碎数万怨灵,然后骤然吞化。
其上诸修,皆面色再变,惊诧道:“好凶的法刀……”旋即看那与温铭纠缠在一起的八道魔影,更是叹道:“妖魔狡诈,如若任其炼化这般怨灵,恐怕我等在劫难逃。”
他们眼力是有的,此中魔影此时展露出的战力,几若筑基中期大修,更为可怕的是,一身诡异术法,就算一头都让他们头疼,更何况此中有八个魔头。
采薇轻轻一压指尖,‘仙音’顿起,镇压小城上空,不让魔音透出,届时也有些担忧温铭。
此次温铭独身镇压魔地,乃是昨晚两人商议后结果,如若不是其展露出‘八九玄功’第二层实力,她也是不会答应的。
火焰洞千百年来,‘八九玄功’罕有人炼,更无人晋入第二层。此功本是山门十四道传承之一,也是唯一入得传承的炼体之法。
根据典籍记载,‘八九玄功’晋入第二层,便有八万斤力气,周身皮肉筋骨如同金铁,寻常上品法器也不可破,更有万邪皆避之威,就算她对之也不敢言胜。
此时下方,八道魔影围攻不下,任由魔焰落体、魔音灌耳、怨灵袭杀、鬼火焚烧也伤不得温铭分毫,反而助长了其凶焰,更有那魔刀凶戾,就算它们也为之心季,不敢触碰之。
“想逃?”
温铭心中一动,喷出‘太阳真火’,笼罩千百丈,形成一个巨大中空火球,宛若牢笼一般,捆住八道魔影,旋即‘八九玄功’全力运转,嘶吼中身躯暴涨,顷刻间化作两丈巨人,拽着‘天罡’厮杀而去。
此中魔头虽凶,彰显出的魔威也强,可惜毕竟非自身修持,显得凶而不实,如若在给它们百年时间消化,就算他也不敢面对八位魔头。
……
小城上空诸修面面相窥,看着下方那巨大火球,一时间无言,怎么看形势,反而是那温铭在刻意不杀魔头,在玩耍似的。
采薇摇头,她却是猜出温铭所想,想必是以诸魔蕴养‘天罡’,毕竟‘天罡’自两百年前被‘火魔’汤左所伤,至今未修复。
于是玉指一按,背后数十‘金童’‘天女’‘神护’当即落下,形成一个巨大罩子,遮掩目光不让人看得明白。
诸修也不知其中之秘,只以为采薇仙子担忧魔头逃脱,方才再施加手段封禁,于是也各自施法,顷刻间数十里遍布禁制,并有数千门人弟子控制。
温铭自是不知采薇替他遮掩,宛若‘蛟龙’翻滚,一柄‘天罡’似齿,不知站碎多少怨灵,吞噬多少魔气,骤然只听得凄厉惨叫,一头魔头居然被‘魔焰’‘怨灵’反噬,当场化作一团焦碳。
其余七位魔头越发疯狂,又冲击‘太阳真火’却被烧得差点化去,又游离逃遁,想找出口却始终不得门径,几乎天上地下,皆被‘太阳真火’笼罩。
在这魔焰、怨海之中,温铭不急不慢的一一站碎魔头,然后等‘天罡’消化完,再迎上去斩杀第二头。
如此半旬后,方才四顾一空,再无丝毫魔踪,只有那弥漫的怪异气机,就连他身上也沾染了许多。
温铭灵觉微微一触,顿时神魂一颤,只若身坠地狱,耳有万千魔哭,心中涌出一股极强的暴虐之意,想要破碎眼前一切。
轰~
太阳真火落下,填满周遭洗涤周身,把一丝丝气机全部炼化,投入‘天罡’之中,顿时身体一轻,再无方才那种让人心季的触感。
“好厉害的气机……这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温铭心中有种不祥预感,彷佛有种大祸临头的触感,运转‘八九玄功’后,方才平息过来。
逐看向手中‘天罡’,此时已然模样大变,刀身幽暗似昼夜,深凝之如坠深渊,一股极其凶戾之意充斥其间,时而微微颤动,宛若魔吼兽鸣,想要挣脱束缚。
温铭冷哼:“不过吞了几头不成气候的魔物,就敢反噬?”当即运转‘八九玄功’强行镇压,旋即一道‘太阳真火’蹦出手中,‘呲呲呲’作响。
‘天罡’巨颤发出‘昂’鸣之声,瞬息间收回凶戾,老老实实的自己跳入刀鞘。
温铭这才作罢,如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放任‘天罡’魔性成长,但自从两百年前被‘火魔’汤左所伤,便放下心中芥蒂。
正所谓花开生两面,道魔一念间,只需秉持道心,任你魔焰万丈,也逃不脱手掌心。
这也是一种磨砺修行,与魔为伍,以魔养道,魔越猖狂,道便越高涨,故此激励自己前行,不蹉跎岁月。
心念一动‘太阳真火’缩成一团跃入嘴中,就算以他之神通,坚持这般久,也是十分吃力。
神通并非无限,也需法力支撑,也就是他经由多次血肉改造,如今又得‘太阳真乌’血脉,‘八九玄功’也晋入第二层,一身法力十分雄厚,不弱于寻常筑基四层甚至五层大修,否则早就累趴下了。
温铭恢复身形,一展衣袖跃入高空,道:“此间魔头已灭,再无魔气侵染。”
诸修拱手作揖:“当以温上修功德无量。”
温铭一笑,坦然接受这一礼,旋即看向采薇道:“此间事了,无甚多事,我等今日便可回山。”
采薇眼眸流光似水,无声无息地瞪了眼温铭,瞬息收敛起来,恢复冰冷姿态,道:“此间魔物虽去,可世间经此一劫,留下无边‘拙火’,我等却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又将生得妖魔,肆虐凡尘。”言罢,看向温铭道:“你要是急于回山,自己离去就是。”
“……”
温铭讪笑,暗道你这妮子,等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然后道:“既如此,回山也不急于一时,左右不过年数,正好让艾宁游历一番,增长见闻。”
好嘛,你们‘夫妻’斗嘴,我等在这算什么事?
诸修面色古怪,拱手离去,组织门人弟子清理山野,防止有妖魔藏匿。
温铭暗自设下禁制,方才道:“你为何过河拆桥,丢我脸面?”
采薇冷哼,羊怒道:“你好大的威势气派……”旋即小声道:“经此一劫,我之凡间香火神位,却是受了很大影响,需要此间诸门修士帮助的。”
温铭故作不满,哼哼的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只听得采薇慌张,手指交错,左右看顾,生怕被人听了去,旋即眼中流波暗转,又羞又恼,直让温铭看得大笑。
……
世间种种,有因必有果,修之神道依托于亿万生灵,其中之气机纠缠,最是诡秘难缠,纵是神道大修也不敢轻易不顾,否则轻则境界跌落,重则神魂消散。
凡间经此一劫,周遭数十国度‘拙火’旺盛,有了混乱之端倪,如若放任不管,迟早会是下一个大蜀,必有妖魔滋生而出。
采薇之‘供神之地’,便是这周遭数十国,名唤‘应灵天女’,有神宇殿庙千百,乃是雷火上尊分润与之;其余师兄师姐,也是如此,各有香火供奉之地。
温铭‘擅自’打发了诸修,封禁了艾宁部分修为,把其丢入凡间磨砺,旋即与采薇周转诸国,显露出炼化‘拙火’本领,让采薇为之惊叹。
‘拙火’又名‘业火’,如若修持得当,又有传承凝聚,可炼化成十大本源神火之一‘红莲业火’,十分难缠可怕,乃是修士最忌惮的真火。
‘金光洞’便有此火传承,乃是佛家大门,传承万载镇压世间种种罪孽,门人弟子游历四方,也是最喜入世的修行之道。
正所谓道乃出世,佛乃入世,皆是修行,出世求真仙,入世寻我佛。
与神道修行类似,都需香火供奉,一个讲功德无量,一个传心诚至灵;火焰洞作为有神道传承之大派,自是不许‘金光洞’修行入内传法。
如此三五载,两人‘清理’完‘拙火’,便开始游历蛮荒,以他们实力联手,就算筑基后期大修也能斗上一斗。
……
“老师,师傅……你们在哪啊……呜呜呜……”
艾宁蜷缩在一面破旧房子内,浑身脏兮兮,脸皮黄黑瘦,说话也嘶哑,宛若一个小乞丐。
自从被温铭封禁修为,丢入凡间以来,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哪有什么生活经验,跟别说养活自己。
初始兴趣盎然,十分兴奋,虽然法力被禁了,可毕竟有温铭这位炼体大修,也是修得不俗的炼体实力,寻常凡间江湖一流高手,也不是她对手。
于是四处游玩,见得流浪乞丐施舍,遇上豪杰便结交,与之一起浪迹江湖;可毕竟人心难测,几次被人坑害,要不是‘百毒不侵’,差点就交代了去。
就例如,她与几个青年侠客纵横一地,见之匪类便杀,寻得一山寨,却见其内千数百姓,也都劳作,有老有幼;农忙时便是善民,饥荒时便作山匪劫掠商贾。
杀得一二领头的,人家振振有词:“天灾人祸,我等不自救,死的便是我等老幼,抢得一二商贾,也不曾害他们性命,这如何叫匪类?”
这让她迷茫,不知何为善恶。有同伴便劝之,世间种种如若都似这般,那世间便没了公道,那些商贾虽不死,但也得家破人亡,他们找谁说理去?
于是心结尚开,一路前行,又遇诸事,例如一地官府,衙差盘剥乡里,百姓不敢伸冤,只因父母之官更为贪婪,‘石鼓’一响,家财散尽。
然后他们杀贪官污吏,却让一地更加混乱,无数本来老实的百姓,见无人管束,也纷纷加入‘恶人’之列,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冲击府城,杀掠商绅,导致商业破坏,秩序迸裂,无数人饿死家中。
世间对错,直让她分不清,到底哪是黑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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