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玉京心中一惊,安全离开后,庭霜月会不会追杀自己?
毕竟自己知道了这么隐秘的事情。
白玉京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贱去问庭霜月的故事?
庭霜月看着白玉京,淡淡地道:“周姐姐和我说,她会努力带着我逃出去的。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顿了顿,庭霜月继续道:“当时周姐姐的年纪比我大,所以她听话后,就直接被安排去接客了。
而我,则是因为年纪比较小,被安排在后院学习她们需要我知道的东西。”
白玉京道:“你们肯定试着逃跑了。”
庭霜月点头道:“没错,周姐姐一直尝试带着我逃跑,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的。
每一次逃跑被抓回去后,周姐姐都会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好几天。
但是这样并没有阻止我们的步伐,从我十岁被卖到怀春楼,之后的四年间,我们只有有机会都会逃跑。
但是我十四岁那年,我们就只试着逃了两次,最后一次是我自己逃跑的。”
白玉京听着庭霜月的话,感觉很好奇。
在庭霜月十四岁那年,他们为什么只逃跑了两次,而且最后一次还只有庭霜月一个人。
白玉京问到:“为何?”
庭霜月道:“我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很不幸,周姐姐得了一种病,就是那种勾栏瓦舍中的女人最容易得的那种病。”
白玉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庭霜月道:“周姐姐生了病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且怀春楼也把周姐姐抛弃了。
周姐姐再也没有在楼里接过客,但是她剩余的价值还是被怀春楼给用掉了。
之后,周姐姐就被送到了某条暗巷中的私院中继续接客去了。
再加上周姐姐身体原因,所以第二年开始,周姐姐只找到了一次机会带我逃跑。
这一次的逃跑,是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
说到这里,庭霜月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很复杂。
只见她低头似乎是很怀念的笑了笑,然后继续道:“周姐姐拖着病体带着我一直往南走,这一路上她的病越来越严重,到了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们住进了一间道观里。”
白玉京道:“之后呢?”
庭霜月摇摇头道:“那时候的事我不想多说了。”
白玉京点头道:“我明白。”
庭霜月道:“最后,周姐姐还是撒手人寰,离我而去,我甚至没有看到周姐姐下葬就被怀春楼的人抓了回去。”
顿了顿,庭霜月继续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周姐姐就像我亲姐姐一样,我却没能为她送行。”
白玉京叹了口去道:“我能理解你。”
庭霜月摇摇头,道:“你不会理解的。”
白玉京突然感觉一阵无语……
为什么这语气这么肯定?
庭霜月也没有管白玉京,继续说到:“周姐姐死了后,我也十四岁了,按照怀春楼的规矩,在那年年底,我也该接客了。
我没法反抗他们,我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但是我也一直记得周姐姐说过的话,只要活着,我就能逃出去。
所以,他们要我接客,我答应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个客人,那是一个年纪大到可以做我爷爷的商人。
你猜,那晚我做了什么事?”
白玉京道:“你逃跑了。”
庭霜月笑了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
白玉京道:“洗耳恭听。”
庭霜月道:“他是一个老人,他没喝多少酒就已经醉醺醺了,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我用我的发簪杀了他。”
说到这里,庭霜月抬头看着白玉京道:“就像这样,我一直刺了他有十几下,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他的血溅了我一身。”
庭霜月说着的时候,还用手指指着她自己的心口。
那人被庭霜月用发簪刺在胸口,而且还连续刺了十几下,可想而知,那人根本就活不了了。
只见庭霜月满脸笑意,似乎直到现在,只要想起那时候,她都很享受。
毕竟,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舔了舔嘴唇后,庭霜月继续道:“杀了那人后,我就趁着夜色,悄悄地溜走了。
那几年,周姐姐时常带着我逃跑,所以,对于逃跑的路线,我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表现的很软弱,让他们觉得我会逃跑都是受了周姐姐的蛊惑。
所以,周姐姐死后,他们对我的看管并不算严。
因此,逃出城的那段路,比以往顺利多了。”
白玉京插话道:“这就是你一个人逃跑的那次?”
庭霜月道:“是的,可是我还是被他们追到了。”
白玉京道:“我想,这次你应该没有被他们抓回去。”
庭霜月笑了笑道:“很容易猜到的事。”
“没错,我虽然被他们追到了,但是他们却没能抓我回去。”
白玉京问到:“为什么?”
庭霜月道:“因为他们都死了。”
“死了?”
“没错。”
“谁干的?”
“我师父。”
“你师……唐月?”
“没错。”
白玉京愣了,唐月竟然会出手救人?
按照时间来说,那时候的唐月早就建立了仙洲楼,她竟然会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要知道,自从唐月入魔后,唐月只会杀人,哪里会救人。
庭霜月看着白玉京道:“你很惊讶。”
白玉京点头道:“若是将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惊讶的。毕竟唐月……”
庭霜月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对我们的看法,你们认为我师父是大魔头,认为我是魔头,那是你们的事,我们不会去在意。”
白玉京现在并不想和庭霜月说什么魔头不魔头的问题。
现在是说这些事的时机吗?
白玉京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根本不是庭霜月的对手,惹急了庭霜月,他也只能逃命了。
可是这里不是中州,是南方诸国的地盘,而且他们现在还一起迷路在这丛林中。
逃跑?往哪逃?
于是白玉京道:“这个先不说,唐月为何要帮你?”
庭霜月道:“我师父说,当时她看到我后,觉得我像她,所以她就出手了。”
白玉京疑惑道:“你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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