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能在这里?”李户长嘴角逸过一丝冷笑,其势汹汹。
安木挑起眉毛,做瞿然而悟状,“原来如此,我却明白了!原来这宅子不是姓安,是姓李的!姓李的想几时来便几时来,几时想进便几时进?”
“夫子曰,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明年儿就七岁,李进叔也须得避讳一些才好。这女眷居住之所,可不能让人随便进。若是传出不好的话,可叫儿以后怎活?”说完之后,就静静的站在台阶之上,双目紧盯着李户长,虽只是六岁的小娘子,可是通身却透出威严之气。
“你?”李户长不妨她拿男女大妨来说话,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绞尽脑汁想反驳,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胡扯,只会胡扯!”
李进大乐,刚刚他和何老三在门房说田租的事情,突然看到李户长带了人强闯安家的小角门,正欲阻拦,李户长却说他是奉了县尉的命令,趁他不注意强行闯了进来。
“大姐,这却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一定会守好门户,再不敢随便放不三不四的人进来。”李进诚惶诚恐的低下头。
李户长听到李进说不三不四这四字,气歪了鼻子。
“正是!”安木微微颌首,“前几日家中便来了外贼,以后李进叔要守好门户,万不敢再如今日这般……”
她和李进二人,一唱一和的足足说了有半盏茶时间,愣是将李户长晒在一旁。
“既是说到了规矩,我且来问你,你因何还呆在正院中,不为父母守孝?”李户长瞅了一个机会问道。
安木听到他提到了父母,先哀哀的哭了一阵才开口说话,“李户长莫非不知道,儿自先考妣去世后因思念而一病不起,险些病死了。今日才好些,你又拉着儿去县衙过户,刚刚到家便搭了一间棚屋,准备在正院东墙外守孝。”
说完了这句话突觉得身后的衣襟被人扯住,原来大郎睡醒了发现屋里没人,循着声音找到了院门口,正一脸厌恶的看着李户长。
李户长哈哈大笑,极为不屑,“这却是奇了,谁见过守孝是在自己家院子里守的?”
吕氏正要说话,安木一把拦住她,赫然而怒,“不知李户长认为儿和大郎应该在何处守孝?”
她这么一问,李户长突然想到了他们的岁数,恨恨的扭过头。
安木却不打算放过他,目光灼灼的问道:“儿夜读孝经和礼记,只见上面写着居倚庐,寝苫枕块,寝不脱绖带。如果圣贤们说得都是错的,那李户长来说何是真孝顺?似李户长这般强闯女子居所的行为,不知外人会如何评论?”
“我几时说圣贤们错了?我几时闯你居所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只会胡扯!”李户长气急败坏的大声指责。
“那李户长脚下是何家的地面?你面前的不正是我与大郎的居所吗?莫非你认为我与大郎无亲无友,便可任你宰割了吗?你来了我家东挑西挑,指责我和大郎不孝顺,敢问我和大郎哪里不孝顺了?满村人皆知我因思念双亲差点病故,如果这样还是不孝顺,那么是不是要我随了先考妣身亡这才叫真孝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请李户长明言,我现在就愿一根白绫吊死,以全了李户长的心思!”安木咄咄逼人,一句紧似一句,竟把李户长骂的哑口无言。
“我不和你吵!不和你吵……”李户长气得语无伦次直跳脚,真想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去堵住安木的嘴。
大郎看到姊姊和李户长吵架,撇了撇嘴,“坏人……你是坏人!”
李户长听到大郎的话,眼睛一瞪做势要上前,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安木见状急忙将大郎扯到身后,用身体护住他。
“李户长,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和孩子逗甚嘴?”一个老者从李户长身后闪出。
“我?……”李户长被这句话气的内伤,一口浊气闷在胸口,使劲的捶了两下才舒展开来。
“小老儿姓候,忝为本县押司,今日奉了县宰之令来安家办理失窃一案。”老者不理李户长,和安木说话。
“候?”安木听到这个姓,突然打起了精神,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今日劳烦了,”候押司态度非常和气,“李户长劳累了一天,先回去歇息歇息吧,我在安家随意转转,就不用陪我了。”
李户长原意是想陪着候押司一起,想看看安家都丢了甚么东西。可是看到候押司态度非常坚决,只得拱手告辞。
待李户长走后,候押司要求先去坟苑拜祭,才回到家里说话。
在外客厅坐定后,吕氏上了茶水,候押司叹道:“我昨日才从洛阳押纲回来,到县衙去交纲事听他们说安举人之事,心中……唉……闻听县尉要派人往沙湾来办理你家失窃一事,便毛遂自荐而来。”说完后抹了抹眼泪,将大郎搂在怀里,“可怜的孩子,受苦了!”
安木自来了大宋朝,第一次在外人那里感受到了善意,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看到她哭,大郎立刻挣脱了候押司的怀抱,替她擦泪水。
姊弟俩人抱头痛哭后,候押司才又说话,“今日李户长的事情,我要和你说说。常言道,打蛇打七寸,你这样与他言语间交锋,纵是得了势又如何?只会让他更加恨你,日后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你和大郎小小年纪如何对抗得了?”
“押司教训的是!”安木低下头,“儿只是一时不忿,才脱口而出……”
“罢了,此事先不说,你以后莫要再无故招惹他,我来是和你说要紧的事情,”候押司仔细斟酌着话语,“春耕劝农之时已到,魏县尉要开始主持农耕,所以……”
“可是因为春耕一事,所以县尉不愿意处置李户长?”安木愤愤不平。
候押司点点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能看出这其中的蹊跷!劝农滋事体大,魏县尉断不敢在此时此际处置李户长,所以他今日将李户长放回以安其心。待得日后,寻了他的错处,再为你伸张正义。”
“可是,我家失窃一事怎么处置?”安木又问道。
“魏县尉之意,不如此事悄悄查办。县里派人替你家寻找失物,寻到之后送还你家。此事,便不要声张了可好?”候押司又说道。
安木艴然不悦,道:“这样一来,我姊弟二人岂不是成了说谎之人?大郎日后定是要循着先严的路子走科举的,若是让别人知道他三岁之时就会‘污陷他人’大郎还有何面目去参加科举?”
候押司听到安木这样说,不由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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